千粟坐在板凳上,思考着老师的话,顺着老师的指引,不断抛出自己的困惑:“最主要的是胆怯,当我所学的东西没有创造出我想要的价值的时候,我会怀疑自己能力问题,是否可以支撑着我继续做事情,就像老
师您常夸我书读的好,可我又做出了什么呢?”
“哈哈哈,你们这群小孩,”老师显然被千粟的问题逗笑,她的得意弟子怎么还这么不自信呢。
“千粟同学,每个当过兵得人都上过战场打过仗吗?并没有对吧,那为什么每年国家还要培养一批又一批得优秀士兵呢?”
千粟不敢妄答,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有关系,你们这些大学生,研究生,或是读到更高,除掉工作需求,更多的是服役,服知识的役,这些知识需要你们领悟,运用,最后延续它,传承它,就算不能通过学习的知识做出反馈与社会的事情,你们传
传下去的一个过程,也是学习知识的一个意义,因为会有真正的人来运用它们,发扬它们,这就够了。”
“大胆一点去生活,把你的人生当成已经完成使命后的第二次人生,不要有太强烈的使命感和束缚,明白了么。”
心头萦绕了月余的谜团,困境,被老师短短数语拨开,好似黑暗中突然打进一束光,一切豁然开朗,脸上也逐渐挂起释然的笑意,回答老师:“老师,我懂了。”
老师欣慰的回复道:“那就好,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不要把老师的后王望当成压力。”
千粟“好的,谢谢老师。”
“去吧。”
“老师再见。”
关上办公室的门,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大胆肆意的想法在脑海中炸开,老师说的对,大胆一点,有时候越是强调完美的选择,越是难以完成。
沮丧了这么久,总算解开了些心结,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些。
论文也已经完结,优秀毕业生名额于她也可有可无,既然不用再执着于实习单位的优秀批复,那么,就就重新选择吧。
走出办公楼时,碰到了李向,好死不死,千粟还一不小心跟他眼神对上了,迅速避开。
当她把他诬陷的证据提交后,对于他的怨气就已经消失殆尽,倒不是她的圣母心,而是无关紧要,一个靠构陷她取得利益的人,已经不配
她作为竞争对手来看待。
错开眼神,假装看不见抓紧离开,只是没想都刚迈开腿就被李向喊住,只听他阴阳怪气道:“这么不敢看我,心虚了?还是怕了?”
千粟转过身回他:“我懒得跟你计较而已。”
哪怕千粟避之不及,李向还是不依不饶道:“这一次算你侥幸,没被我找到切实的证据,但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早晚会让大家看见你真面目的。”
“呵,你宁愿认定我不走正道得到这一切,也不愿意相信,你真的不如果我,真是愚蠢的人啊。”
被人这样拆穿,李向有些怒气,继而又轻蔑的讽刺道:“你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花瓶罢了,能有什么才学,不过是靠着几分姿色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话虽难听,千粟却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回视他:“能理解,毕竟动物嘴里说不出人话,不过随你吧,因为我一般只和人计较。”
“奥对了,还有,你最大的对手是你自己。”
李向被千粟堵到气的不行,大庭广众下不好发作,硬是咽下去,一脸怒气的盯着千粟,恨不得盯个窟窿出来。
千粟这人不恋战,气完他直接转身离开,让他一个人子风中凌乱,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气的脸发紫。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后,千粟说干就干,回去就开始搜集信息,查资料,如果不知道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那就先走在路上吧。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安排布局,甚至又厚着脸皮请求了老师做后援,这件事才算真正敲定下来。
走前的一个晚上,打算去医院看望爷爷,透着门上的探视框看到晋诚也在,自从上次无缘由的吵了一架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徘徊,不只是第六感还是什么,晋城猛抬头发现了她的存
在,走过去开门喊她:“进来吧。”
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说道:“谢谢。”
为了显得恩爱,走过去的时候挨着晋诚的肩膀,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发出,“爷爷,粟粟来看你了。”
任千粟在旁边活跃气氛,晋诚在旁边依旧摆着一张臭脸,但态度好了不少,拉着千粟走过去的时候,甚至还给她搬好板凳放在床边。
松开她的手说:“手怎么这么凉,”
千粟错愕间还没来的及回答,晋诚已经拿过旁边沙发上的小毯子披在她身上。
很好,演戏要全套,千粟也忍着诽谤,笑眯眯的回谢晋诚。
看在爷爷眼睛里,好不琴瑟和鸣,相亲相爱的小夫妻。
着看他们,由于身上扯着仪器什么的不好动身,只得仰着身体,扭着头欣慰的笑着。
千粟也歪着头逗爷爷笑,两个人加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晋诚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俩,眼神里不断汇聚着柔光。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爷爷也要休息了,千粟拉起爷爷的有些不舍,“爷爷,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的听医生的话。”
爷爷回答道:“好,你们放心去忙,别老操心我,家里还有很多人呢。”
千粟:“嗯,好,那我回来再看你。”
爷爷问道:“要走多久。”
千粟:“两三个月。”
爷爷:“好,快回去吧,天不早了,一会晋诚来了,让他送你。”
千粟:“好,爷爷,你别说话了,闭眼休息。”
刚说完,晋诚提着暖瓶回来,看着爷爷已经开始睡觉,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拍拍千粟的肩膀,示意她拿好东西,出门。
千粟点点头,起身拿好包,跟他出门。
第20章
秋季的夜间稍有清凉,坐到车里赶紧试图抱臂取暖,嘴里念念有词,早知道刚才把披肩拿着,
眼见着晋诚躬身坐进车里,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表情,千粟识趣的停止嘟囔,放下手臂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
在千粟的印象中,晋诚的衣着好像一直都是深色调,尤其是黑色,今天也不例外,依旧是黑色的
西装裤,搭配黑色的衬衫,没有打领结,衬衫解开两个扣子,吞咽口水的时候可以看到脖颈性感的线条,
衬衫塞进裤子里,下班身顺滑的西裤材质衬出他略加修长的腿。
刚才他上车的时候,千粟就注意到他先伸进来的腿,不禁感叹,这人还真是有点姿色在身上,还好他刚换
了这个大G空间足够大,不然驾驶位都躬不下他的长腿。
千粟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加上面容可说的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配上冷峻帅气的面容,任谁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在千粟的视角下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性格沉闷,脾气还不太好,时常阴沉着脸,每次单独呆在一
起,两个人的气场都不是很合的来,要么就是在吵架,要么就是不说话,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
靠近他就会让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要冷到凝结。
算起来跟他也熟识小半年,单独相处时候,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怵,怎么描述这种心悸呢,就
像上学时候做坏事,被班主任发现时候的内心活动。
看着晋诚熟练的开出车库,驶入车流,千粟找准时机开口:“一会校门口把我放下就行。”
晋诚听到她的请求并未开口说话,掉头的时候眼神扫过来,千粟以为他有些不耐烦,又补充道:
“麻烦了,晋总。”晋城终于回话:“嗯,坐好吧。”
不想两人太尴尬,千粟还是找着空隙聊天,和大多数时候一样,千篇一律的问题:“爷爷的情况
怎么样,医生最近怎么说。”
晋诚简明扼要回答出一些,千粟并未能够从语气中感受到情绪中察觉出病情的深浅。他工作的
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那做他的员工也太辛苦了点,还好自己没被张助理挖进去,及时挣脱他
的魔抓,这要是去给他打工,天天看他的冷脸过活,还不如直接放冰窖里冻死她。
距离上次吵架也有些日子了,这样冷不丁的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别扭。千粟也是后来才知道,
她实习的公司和晋诚的公司是对家,加上那阵子千粟和他的谣言,难免不通过实习的同学传
到领导耳朵里,不管是真是假,人家公司自然不敢再用她,后来因为这个事情两个人意见不
合,又是吵的两败俱伤,谁也不服气。
她有时候是真的很奇怪,他那么大的生意做着,怎么在跟她吵架的这个事上那么小心眼子,
哪一点像个大老板。不是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在她看来他的肚子里一块板子都塞不下。
关于自己要离开的事情,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告诉了他:“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照顾爷爷你就辛苦点。”
晋诚这次倒是接的很快:“去哪?”
“嗯,出去转转。”千粟并不想说,试图糊弄过去。
“大概多久。”
“或许两三个月,也或许更久。”
晋诚继续问道:“怎么突然要出去,你不是还有实习吗?还是说打算去外地实习?”
千粟对于他的连环问,一一给出回答:“想做里,就去做,这样心境也不会再有几年了,
不实习了,无非是没有优秀
毕业生罢了,无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是去外地实习。”
深秋的夜间,车辆并不拥挤,晋诚的车速还是悄无声息的慢慢的降下来,继续开口问她:
“什么时候走。”千粟回答:“明天。”
晋诚问题多了起来:“几点。”
千粟如实回答:“下午七点左右。”
“都收拾好了吗?票买了么。没有一会让张助理买。”
“买好了,买的火车票。”
“现成的高铁,飞机,买什么火车票。一会让张助理给你换了。”
“不用麻烦了,那没高铁,也没飞机,我不想转车,所以买了火车直达多方便,再说了绿皮火
车多浪漫啊。”晋诚转过来,对副驾驶的千粟说:“那到时候让张助理送你,别拒绝了。”
对于千粟来说并不太喜欢跟人约好固定的时间做事情,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她比较喜欢自己安排,
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对于晋诚的安排,硬着头皮还是口拒绝:“我不是想拒绝你,是真
的不用麻烦了,公司开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而且我也没带多少东西。”
每次拒绝晋诚后,习惯性的他都要沉默一会,这次千粟也没指望,被拒绝的晋诚继续说什么,
关于她的行程,她告知了他就行。
“一定要走吗?”
没想到晋诚又这么快问她,马上回复他:“嗯,既然计划好了,就一定要走。”
到了校门口,车子停在马路边,熄火。
晋城扭过脸看着千粟的脸,神情认真的开口说话:“是因为上次因为工作吵架的事情吗?你知道我
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是因为这个,我跟你道歉,以后尽量不插手你的事情,随你来。”
千粟有些错愕,吵架吵多了,见惯了他弩箭拔张的样子,突然语气又这么温柔还真诚的道歉,
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的回复道:“没关系,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谁。”
“是因为我自己。”
回视晋诚的目光,眼神对上,看到了满眼的炙热,心下一惊,眼神中些熟又复杂的情绪,
让她不敢深想,立马错开,像是要否认某些荒诞的想法,躲闪着眼神慌乱间说道: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晋总这么担心我离开,该不是怕己照顾爷爷太辛苦,你不能偷懒了吧。”
说完也不敢再抬头看他表情。
所以她也不会再知道,收起骄傲努力蓄起的炙热到冷却只需要短短数秒。
晋诚扯着嘴角苦笑一声,扭回脸,靠回椅背,整张脸埋没在暗色中,看不清情绪,
只剩镜片上的金丝框,晦暗不明的灯光透着车窗打在紧握的手臂上,小臂上暴起的青筋在灯光下投射出阴影。
看起来平静的人其实内心已经疯了,如海啸般席卷一般,不能平静,情绪的失控界限快要冲破临界点,又随着海潮退
却,陷于宁静,等待着下一场海啸的来临。
许久,晋诚的声音传来。“千粟。”
千粟“嗯”了一声,表示听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又过了许久,晋诚说道:“我等你回来。”
“好。”
千粟抬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举着手表对晋诚说道:“快到点了,我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嗯。”
装傻充愣永远是她的杀手锏,也或许她是真的不懂,但这些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真假。
晋诚颓败的坐在车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
次日,千粟检查完自己带的东西,没问题后塞进行李,在小包里又装了些零食,留着路上吃,毕
竟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等着她这个缺乏锻炼过于虚弱的身躯。
言希在旁边看着忙碌的千粟,万分不舍:“你可要早些回来,我跟妙妙会想你的。”
千粟忙着收拾着没有抬头回答她“行。”
过一会又补充道:“说了可以带你一起去。”
言希哀嚎:“我不想去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什么都弄完了,文章投了,论文过了,哼!”
“哈哈哈,说着说着怎么还急眼了。”
“要不这样,你先去,我忙完了就去找你,怎么样。”
千粟发出疑问:“你确定,我走了没人催你,自觉的完成这么快?”
“那你可以电话催我么,你肯定是不想让我去。”
千粟背她的话气笑:“同学,你是懂倒打一耙的。”
“行,我督促你。我先去,定下来了,就迎接你。”
“好嘞。”
收拾完又检查了一遍,怕有什么遗漏。
言希被她的不厌其烦得精神所折服,说道:“别查了,查几遍了,到时候缺什么了,我给你寄过去。”
“那不好收快递。快递点需要走好久,只有邮政能送些信件什么的。”
言希这种长在的大城市连麦苗,稻穗什么样,都分不清的人,实在无法理解还有快递到不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