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残雪惊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可有一人速度更快!
他健步如风,神快如影,瞬息之间已到跟前,流云仰倒并未落地,而是这人接住。
正是江行止!
“得罪了!弟妹!”他道。
江淮卿和上官寒青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上次他不是说不认可吗?怎么这会儿变弟妹了?
“快!王大夫!看看这孩子怎么样?”江氏夫妇围拢过来。,江夫人焦急道。
王兴还未动,残雪早已上了手。
惊慌失措的残雪号过脉后方安下心来。
“吓死我了!没事!小姐灵力耗损过度!休息两天就能恢复!”
江行止一言不发的横抱起流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都给我听好了!屋子里的药品谁也不许碰!少一颗拿项上人头来补!”
这话说得凶神恶煞,且江行止一贯作风如此,所以他说出来没有不信的!
“叫几个护卫将这木箱抬出去烧了!”
江行止命令,转头又拱手道,
“王大夫!这边说话!”
第77章 有了起色
江山指着他的背影气的直哆嗦:“这小兔崽的!我还在这儿呢!他哥还在这呢!他当家做主了?啊?轮到他发号施令了?”
江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角,朝着屏风后的床那儿努了努嘴:“少说两句吧!这是啥情况?我怎么看不明白?”
江山也是一脸懵,夫妻对望,心道不好,老二不会对叶流云动了心思吧......
江夫人明镜似的,一眼看出了他所想,轻轻捶了他一下:“他方才说的是弟妹!”
“嗯......”这回江山是真搞不懂了.....
王兴刚好折返回来:“江宗主和江夫人请放心,这个法子管用,不过要分四到五次驱虫!一次不可太多,适才你们也看到了,虫子与贵公子已形成了一种平衡状态,若贸然打破这种平衡,对公子反而不利!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切都听您的安排,不知下一次驱虫是何时?”江山道。
“须看贵公子的恢复状态,嗯......”王兴捋着长胡子,思忖片刻:“半年后差不多吧!”
“好!多谢王大夫!您请厢房休息!”
“多谢江宗主!”王兴相谢,却不着急走,转头瞧了眼:“残雪,这颗药丸取一丁点给你家小姐服下,用水冲服!”
残雪闻言赶快从屏风后出来,拿过药丸一瞧,少了一小块肉,这不就是刚才江柏剩下的药丸嘛!
“此药命墨金!可短时大量提高人的灵气,搏命相杀时的天赐灵药!但药效过后人会陷入零修为状态几个时辰!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补充小姐体内的灵气,但不能多,多了反而坏事!”
“去吧!”
王兴非常满意她的回答,叮嘱好药丸之事便告辞去了厢房歇息!
江柏由四个贴身丫鬟伺候着,残雪和春暖、报喜照顾着流云,片刻不敢离身。
流云再次醒来时,残雪正一手撑着下巴,斜倚在床头打瞌睡,春暖和报喜趴在她脚的位置,看来都没怎么休息。
“残雪......”流云浅浅叫了一声没反应,看来这丫头睡得很沉......
她想坐起来,可还是浑身无力,只能伸出手推了推。
这一推可不得了,残雪脑袋失了支撑,啪叽磕在了床上,好在床铺的软软的.....
“小姐你醒了!”这才反应过来,抓过流云的手腕摸了起来。
“嗯......还是虚弱!得大补!”
“长生怎么样?他如何了?”流云急切的问。
“长生?哦,你说江柏呀!他也挺好的,今日清晨喝了一碗米粥!比前几日强多了!”
“那就好!”流云放下心来,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身体虚弱的很。
“小姐您都睡了三天了,现在既然醒了就等会再睡,吃点东西才能恢复的快!”残雪轻轻摇着流云,担心她又睡过去。
春暖和报喜这会儿也醒了过来,一听这话赶紧报菜名,什么人参、乌鸡、天山雪莲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
“这些东西这么复杂,等你们做好我都不知睡醒几觉了!”
“小姐有所不知了吧!每天都炖着呢!就等您醒了喝上几口,也是补品的荣幸!”
“怎么铺张浪费?”听完这几句她是真不困了,江家也太豪奢了吧!那她睡着这几日岂不是就浪费了?
“怎么能是浪费呢?”春暖道,“您现在是江家的大恩人,吃什么都不过分,今早江二公子出去狩猎了,说给您弄个新鲜的熊掌!”
“.........”
流云嘴角抽了抽,这个江行止真是有个性,前几日还恶语相向,这几日简直像变了个人,不过那日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们手脚利索,不管流云同意否,各式补品送了进来,不由分说的硬灌了好几口。
对她来说,最好的补品是江家的甜点。
王兴和江氏夫妇是每日必来,不过不是为了看她,是为了江柏,可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过去的,每次都会对她这个病好关怀备至,这让她非常不适应。
大家都不熟,突然的关心真的特尴尬。
不过江氏夫妇不知得了谁的指点,每回来都带着她最爱吃的糕点,这又让她无法抗拒。
真是非常的纠结。
补品汤连着喝了好几天,流云在残雪的逼迫下躺了一周,终于可以自由了。
她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望江柏。床上的那个人依旧干瘦,可看的出来,脸庞已有了点起色。
“他这几日进食如何?”流云问道。
“公子以前一天只能进一碗米粥,现在一顿能进一碗米粥了!”
拂冬如实回答!
“嗯!不错!好生照料!”流云那些瓶瓶罐罐并未收起来,满桌子都是药瓶。
她取出那瓶墨金倒出一粒药。
“接着给你家公子服用!切记!不可多!”
“是!”
流云坐在床边,看着那没有人样的江柏,回想起在姑儿山,她将他狂下水,他那局促不安的模样.......
将他按下水,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还有他高高举着玉笛,一脸傲娇的宣布,这是清风,他的冥虚.....
想到这,心情沉落,竟一点点抽痛起来.......
究竟是谁给他下的蛊?
他一个被保护起来的贵公子,与人无害,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玉笛......流云摸上腰间......没了......
“残雪,那日我拾起来別在腰间的笛子呢?”
“在这儿!睡觉隔得难受,我给收起来了!”
残雪从枕头底下拿出玉笛,递到她手中。
“小姐!那日我取下来时无意看了下,这玉笛中间藏着东西呢!”
“嗯?”闻言一愣,她将玉笛倒过来往里面一瞅,还真有东西,像是卷起来的纸。
流云的小指纤细,伸进去一勾,那纸漏了边角,她两指捏住拽了出来。
“小姐!看起来像是信纸之类的东西,我们偷看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就是一副小像!”拂冬笑道。
“啊?你怎么知道?”残雪怪道。
“公子裁了好多纸,无事时便坐在桌前画呀写呀的!我们服侍在侧,多少看了几眼!”
“哦!也对!”残雪后知后觉,“不过.....小姐我看这纸挺眼熟啊!”
第78章 中了圈套
那纸被卷成了卷,流云将纸展开,是一个小女子的画像,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守着一堆木柴,啃着手中的鸡腿。
画的是自己......流云呆住了......他果然......
“姑娘可试着对着阳光一看!”拂冬笑吟吟的提醒:“公子用了特殊的墨汁!”
闻言流云果真对着阳光举起那张小画像,右上角隐隐约约出现两个字!等我!
“等我!”
残雪若有所思的盯视着。
“呀!”突然惊雷般咋呼一声,“小姐,这不就是你......你.......”
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慢点说!别着急!”
“小姐!咱们临来时,你让我们收拾东西,你的信!还有一些纸,和这个好像啊!”
“叶家也有这些纸吗?不可能的!”拂冬先是疑惑接着便是否定“这些纸是专供江家的,其他三大家族都是不同的!”
“我家丫头记差了!”流云抱歉的笑着,拉着残雪往外走。
“我不可能记错!”残雪还在辩解,别的不敢说,她绝对信得过自己的记忆力!
“我们去外面的小亭子!”流云不由分说的将她拉了出去。
江心亭距离此地并不远,两人走到亭中时刚好无人,流云取出那封信,挨个对着阳光细看。
一共五张,每一张上都是两个字,
等我!
再取出他送的练剑法的纸,还剩很多,她粗略的一看,每张纸的右上角皆是四个字,
吾心悦之!
流云一屁股跌坐在石凳上,江柏这是在告白!他对自己告白!他心悦于自己!
那自己对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回想起在秘境与他相处的一幕幕,好像并不讨厌!他温润如玉、清风霁月!
而且告别那日他竟然有意为之的抱了自己.......
想到这里,心脏竟然咚咚咚的狂跳了起来......
“小姐!你为什么脸红了?”
残雪不明所以,拿起纸对上了阳光。
流云飞速抢了过来:“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小姐你脸更红了,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便上手。
“我好着呢!”流云抽回手,死活不让她碰。
二人一个不放心要看,一个死活不让碰,你追我躲竟跑了起来。
上官寒青去了睿云斋没寻到流云,问了丫鬟,便直往着江心亭处寻来,可巧,她二人正在此处玩耍。
“哈哈哈哈!你们玩什么?玩的这样开心!”
自江柏的病情有了转机,江府里轻快了好多,许多人都是展露笑颜,也渐渐有了笑声,上官寒青同样心情爽朗。
“姐姐,你怎么来了!”流云忙将那些纸张收进了相随。
“给你送了好东西!走!快跟着我去瞧瞧!”
她神秘的一扬头拉着流云便往回走,进了睿云斋,可把流云惊呆了。
只见她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四台古色古香的妆匣,分别雕刻着鸾凤和鸣、麒麟送子、天长地久、禄寿康宁。
虽看出不出木质,却瞅着绝非凡品!不管是妆匣本身的价值还是它带有的含义,都彰显着主人的诚意!
流云清楚,这太贵重了!
“这是我的陪嫁!一共六个呢,我挑了四个给你送了过来,瞧着你那些瓶瓶罐罐太乱了,你用这个把它们装起来岂不好?”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这玩意满大街都是!
“不不不!姐姐!这太贵重了!流云受不起!”她忙不迭的推拒。
“这很贵重吗?可这只是一小部分呐!”上官寒青瞅了瞅妆匣,好像挺一般的呀:“啊!你是担心我没得用?放心好了,我嫁过来时,婆婆也给了六个,我用不了这么多!你便放心的用!”
说着便开始往里面装那些小药瓶,,妆匣打开后,里面才是暗藏乾坤,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每一寸的空间都不曾浪费,将木头利用到了极致。
“愣着干啥,一起装呀!”上官寒青都装进去好几个了,却看见流云还傻站在那。
“那多谢姐姐了!”
“还是叫嫂嫂好听!”她俏皮的瞟了一眼,真心想要这个弟妹。
流云被她这一说,又想起刚才的纸张,小脸刷的又红了。
上官寒青一边装,一边取来纸笔,先写好妆匣上雕花的名称,又一一将药品的名字记下,这才算完成一个。
她一边专心的誊写,一边道:“那日你捡起了三弟的玉笛,可还喜欢?”
“做工挺漂亮的!”流云挑着高矮合适的瓶子往里面装。
“我也觉得挺漂亮的!你若喜欢,便送你了!”
“那可不行!那是你们家的......”冥虚到了嘴边死死咽了回去。
“我们家的什么?”上官寒青有意无意的偷瞄她,手却依然在写字。
“你们家的.....宝贝!那玉质......一看就.....不简单!”差点说漏嘴,流云赶紧圆了过去。
可上官寒青并不善罢甘休。
“你与三弟相识?”
“不认识!”
“你很在乎他?”
“他死了我要殉葬的,自然算是在乎吧!”
“你很在意他!”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性命攸关自然在意!”
“可那日你的眼里全是他,不惜已身犯险!”
“姐姐看错了,什么是不是的,我都说了,性命攸关!”
“好吧!你说的都对!对了!我这儿有件东西,帮我放进三弟的玉笛里!”
“我可放不进去!他的玉笛不认主吗?”
“嗯?弟妹说什么?什么认主?玉笛吗?”
话到此,上官寒青也写好了字,轻轻塞进流云的手中,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可从头到尾没提冥虚二字!弟妹竟知道!”
此时的流云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就三言两语被绕进去了!
果然做事还是要一心一意,三心二意她不在行啊!
“弟妹就没什么要说的吗?”上官寒青也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三弟历练回来之后都挺正常的,就在母亲提出结亲之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抵死不从,要知道三弟向来最听母亲的话!”
“慢慢的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是三弟心有所属!其实这件事二弟应该最清楚,他们俩最合得来!可二弟也什么都不说!”
“那日二弟说漏了嘴,不!或许他也是震惊,说了‘是你’,我就觉的事出有因,随后看你那么在乎三弟,便猜测或许......”
“今日无事,便来逗你一逗,嘿嘿!没想到你心猿意马......大意了吧?!”
上官寒青颇为得意自己奸计得逞。
“流云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小脸通红,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下的字。
“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的那么直白.......毕竟三弟未醒,你又是女孩子,不要明说的好!”
“多谢......姐姐......”四个字,并未多说其他,也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