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众官员一众羡慕的轰笑。
商乔两家的婚期订在八月,金桂飘香的时节,郎有情妾有意,又门当户对,是多少人羡慕的一双璧人。
沈老儿重新入朝为官了,最激动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
这位年轻皇帝仿佛一个迷失很久的孩童,突然找到了能带领自己前行的大人。
沈老儿并非贪恋权势地位,只是觉得皇帝的心智和能力都远不如先帝,自己这个师父有义务继续教他,也算造福黎民了。
好在皇帝听教,愿意听沈老儿的话,沈老儿有信心五年之后这天下将是片海清河晏的天下。
只是这老头也有不正经的时候,皇帝批了京城最好的宅子给他住,他却不愿住,不是蹭在乔府住,就是蹭在商宅住。
还是最后乔宁在梅御厨的宅院让买下一处宅子,虽然小,沈老儿却每日愿意住在那里,弄的皇帝很是郁闷。
缘故乔宁自然清楚,这个小老头,还不是就馋梅御厨那手厨艺。
好在那宅院离乔家不远,方便乔宁时刻去探望。
当然得去探望,如今这老头抢手得很,是当朝丞相,乔宁还得拉着他去工部指点工匠,跟皇上抢人,宁丫头表示压力山大。
乔淑从徐家逃出来了,她又挨打了。
倒不是徐升打她,而是徐升娶了一门夫人,他那夫人嫌弃徐升没有考科举的资格,日日没有好脸色。
连徐升都免不了被呛两句,乔淑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
那夫人以正妻的身份压她,日日唤乔淑到跟前使唤,稍有不顺心就打骂。
乔淑日日以泪洗面,思念母亲,怀念从前在江德无忧无虑的日子。
终于有一日,她再也受不了了,收拾几样衣裳,趁月黑风高,逃离了噩梦般的徐家。
偌大的京城,她只认识乔宁一家子,便一路询问到了乔府上。
乔宁见到乔淑时几乎没认出来,人瘦了一圈,面容憔悴,眼神惊恐。
到底是乔家人,自己的堂姐,乔宁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乔青森已经和崔氏和离,灵儿也已经入了乔青坤家的族谱,乔淑在京城,崔氏在江德,一家人七零八散,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
乔宁想了想,决定把乔淑送回江德,乔家东院给这对母女住着,至于日后吃穿的活命钱,就得靠她们自己来赚了。
送乔淑时乔宁顺道给烟娘带了封信,信中说若是崔氏母女实在没有活命的生计,可把文具店的活计派给她们一些,看管材料也好,摆摊售卖也好,总之让她们有能生活下去的路子。
乔淑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她以为乔宁不会帮她,甚至会把自己抓起来送回徐家,自己受苦受罪乔宁才开心不是吗?
乔宁摇摇头,说都姓乔,是一大家人,日后好好过,一切总归会好起来。
大婚前夕,乔宁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一支玉质的铅笔,没有笔芯,严格来说应该是一支玉质铅笔模型。
礼物附着一封信,竟然是薛智,信是写给乔宁的。
信中说了他的近况,他考中了举人,却没能中进士,不过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现如今在浞州给乔青山乔知府做幕僚。
对于自己这个结果,薛智在信中言及很感恩乔宁,说若不是当初乔宁点醒,自己还浑浑噩噩当混子呢,断然不会入了仕途,还是个举人。
信末尾还提到柴德广掌院和阎行先生,德馨书院今年出了好几个举人进士,还出了个新科状元,这两位老者脸上特别有光,连德馨书院都跟着声名大噪起来。
不过乔宁并未回信,当然不是仍然在记恨薛智,只是偷盗在前,嫌疑已生,原谅与否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相忘于江湖,两方倒也自在。
乔宁的第十家文具店分店开业了,店铺开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上。
来捧场的人不少,而且非富即贵,乔青坤夫妇、商大人和商夫人、沈启沈国相、李益李大人、张承张大人、赵冬等人。
隔壁开成衣店的那老板娘下巴都惊掉了,这得是什么背景才有这么多达官贵人相助啊,看来日后一定要和这位邻居搞好关系。
“商屿怎么没来?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商夫人亲亲热热地拉着乔宁,对自己那亲儿子倒是一万个不满意。
乔宁连忙笑着解释:“皇上钦点了他陪伴圣驾出游,实在来不了。”
商夫人依旧不满:“就他忙。”
乔宁无奈地笑了笑,一回头,却见门外阳光下站着熟悉的人影。
她惊喜道:“锦年?你怎么回来了?”
商屿笑着走进来,轻轻将一束含苞待放的木棉放在她怀里:“向皇上告了假,你的店铺开业,怎么能少了我。”
乔宁灿烂一笑,心中微暖。
市井传言,京城这家偌大的文具店只是众多分店的一家,人们都好奇文具店的总店究竟在哪?有多豪华?
成衣店的老板娘和乔宁熟识之后,终于逮着机会问出口。
乔宁回忆起江德县德馨书院那间老旧狭小的门房,笑道:“不大,梦开始的地方总是很破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