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绾，不是说不告诉别人案子的详细情况嘛，”周淼不满的看了蒋绾一眼。
“秦宸那么聪明，每次他当侦探都能猜出凶手，所以我也想听听他的看法嘛，”蒋绾扯了扯嘴角，半笑不笑的样子。
“我也想为冷老师出一份力，”秦宸对周淼宽慰的笑了笑，转而眉头微拧，“事实上，我倒是听冷老师提起过柯群这个人。”
“她说什么了？”
“柯群这个人总是缠着她，让她非常的烦，总是发一些类似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的短信，在冷老师看来，他是个疯狂的追求者，甚至跟踪过她。”
“冷老师为什么没报警？”
“唔，”秦宸露出为难的表情，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冷老师似乎不是很信任警察，当然，这不是她说的。”
“是我观察出来的，我之前不小心在外面丢了手机，和冷老师聊起，她当时直接骂警察不管事，报警也是没用的，只会白费功夫，她的表情对警察似乎非常的……愤恨和厌恶。”
“如果柯群完全让冷老师讨厌的话，她的住址会被柯群知道，是因为他跟踪的缘故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秦宸摆手，“如果想要找冷老师住在哪很简单，她这两年都在咱们学校教书不是吗？她今年才买的那栋房子。”
如果真的让冷老师厌烦的话，柯群怎么听到冷宜一边跺脚一边说走廊的灯不好呢？
说起来，柯群之前也说过他为了要钱，盯过梢，盯梢在楼下的话，也只能知道冷宜几点回家。
不，不对，如果仅仅如此的话，他后面去偷东西时，怎么知道冷宜应该是睡觉呢，只靠时间推测吗？
万一，柯群的盯梢不是在楼下，而是在哪里偷窥着冷宜，完全知道她的作息呢？
那他就必须住在那栋公寓里。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蒋绾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她沉着脸，“柯群说，他找冷老师要过钱，但是冷老师不给。”
秦宸嗤笑一声，“蒋绾，你怎么那么相信他的话？你认为冷老师欠他的钱吗？”
“根本是柯群胡搅蛮缠，勒索冷老师，当初柯群给冷老师的钱，也是冷老师工作所得，难道做主播就是捡钱吗？即便是做乞丐，给他碗里的钱，也是他的了，很少有过几年回头再要的道理吧。”
“对啊，”周淼点头，“柯群这种人，逻辑就有问题，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万一为了钱，做出什么也不奇怪。”
“我觉得他就是凶手，凶器都在他那呢！而且他也进过命案现场，说不定是他偷东西的时候，被冷老师发现了，两人起了冲突，然后就杀了冷老师。”
“不，这是突发情况，可是凶手明明之前就做了很多准备，处理尸体的手法都是有条不紊的，除了那个额头的伤。”
是的，除了额头的伤，如果冷老师在昏睡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对她脑袋重击呢？
对了，柯群家里的凶器……是什么？
她当时没问刘倩，脑子只想着自己的分析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简直就是用玩剧本杀的方式只空想了。
她立马拿出手机给刘倩发了条短信，现在才八点，她应该没睡吧。
如她所想，对方没睡，短信回复也很快：是一把菜刀，被抹布包裹着，都是受害者家里的东西，没有凶手指纹，只有受害者的。
蒋绾：那你们警方找到重击冷宜脑袋的凶器了吗？
刘倩：没有。
“凶手为什么要击打冷老师的的脑袋呢？又搬到卫生间，破腹杀人取胎，这样残忍的方式，明明很耽误时间。”
“更耽误时间的不是还打扫卫生吗？”周淼吐槽道。
不仅如此，还在两点半给顾帆发短信，引诱他过来。
但是柯群和顾帆完全没有关系。
“取胎这种行为，正常人应该不会干，很明显的带着复仇心里，”秦宸说，“一个正常的人，再残忍，也干不出取孕妇肚子里的胎儿，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只有报复，或者是变态。”
一个有种强大素质的人，实属没有必要重击受害者脑袋，他有无数方法让她昏迷不醒。
柯群绝对说谎了，他怎么可能只是偷东西就能够被凶手完全威胁呢？
蒋绾突然站起身，“我有点事先出校门，周淼，你帮我请假。”
她急匆匆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拿出手机，给刘倩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就说：“柯群说谎了，他那天根本不是单单偷东西，冷宜头上的伤就是他弄的。”
“你有证据吗？”
“可以让我和柯群见一面吗？”
“……现在？”
“嗯。”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过了几分钟，等得蒋绾心都焦急了，七上八下的，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但她必须见了柯群才能确认。
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了，不过是戴超的声音，“我让人过来接你。”
蒋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嘴角一扬，“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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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隔壁的空房◎
这个时间学校大门还没关闭, 有些不住校的学生正在往外走，蒋绾混入其中，左右看了看, 因为车子很多, 蒋绾也不知道戴超说来接她的车来了没有。
马路两旁的灯很亮，学校门口还有很多摆小吃的, 非常热闹。
蒋绾四周环顾，突然感觉芒刺在背, 有人在背后盯着她，她快速转过头，那个视线又消失了。
周围的学生太多了。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余光扫到校门口左边最近的那棵树，那坐着一个女人, 双腿交叉盘坐,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因为树荫遮住的缘故，路灯不能完全照亮那边，看不清她的衣服。
蒋绾又想到未来说的奇怪女人。
心里隐隐有种直觉，就是她, 因为接孩子的父母不会躲在那里，她看起来不像是在等待谁, 卖东西的小贩也不可能蹲在那，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即便真的是小贩，也该有个凳子。
她往那边走了几步, 突然, 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 “蒋绾。”
蒋绾转过头便看到一男人，有些眼熟。
“我是俞竣审，戴超让我来接你的，走吧，车子在那边停着，”他往后指了个方向。
“等下，”蒋绾重新看向女人的位置，却不见了踪影，眉头蹙紧，左右看了看，完全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这消失的也太快了吧，混入人群中了吗？那个女人知道她是过去找她的？
本来还只是一点点怀疑，这下更加确信了，现在更加懊恼。
“你找谁吗？”俞竣审问。
“嗯，一个女人，”蒋绾指着那个方向，“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那棵树下。”
“我刚没看那里，怎么了？”
蒋绾叹了口气，“算了，先上车吧。”
坐上车的时候，她还不死心往刚刚的位置看了一圈，再也没看到那个女人了。
“我想先去柠檬公寓一趟，确定一件事。”
俞竣审也不问是什么，直接点头说“好”。
到了柠檬公寓，蒋绾直奔6楼，俞竣审还有些奇怪，“怎么来这了。”
605房间里的东西该搜查都搜查了，目前已经被锁了起来，为了以防造成住客们不方便，他们警方也早就撤离了。
蒋绾直接走到605左边的房间，603号，这是一间空房。
报警那天，警方来了之后，物业没多久也来了，跟警员说过六楼的情况，自然离得最近邻居，警方就很关注。
当时蒋绾就听到说是空房了。
房卖出去了，但是房主没有装修，还是水泥房。
这一层楼，警方全部都盘查过，询问过每一个住客，但是没有搜捕令的情况下，也不能搜查每一间房子。
原本蒋绾是不会想到这间房的，是秦宸说，柯群和冷宜关系并不好，还跟踪她。
柯群也说盯梢，只是她本来以为的盯梢在楼下，但仔细想想那天，柯群为了证明他和冷宜关系不错，还特意强调了：冷宜一边跺脚一边在走廊说灯的事。
当时在她听来就以为两人是呆在一起，柯群才能描述得这么详细。
但秦宸说的是真的，那么柯群要么是在说谎，要么，他就是以另一种方式看到或听到。
如果柯群的盯梢其实一直都是偷偷监视呢！
蒋绾站在门前，看着普通的红漆门，房子没有装修的缘故，房门锁也是普通的。
“俞警官，你会看门锁有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吗？”
“当然会了，我们刑侦组的人眼力要好，还要细心，不放过任何角落，不然咋追查凶手呢，”俞竣审自豪的摸了摸鼻子。
紧接着，他很快就领悟蒋绾的话了，大步走到门前，嘴里还念叨着：“这是一间没装潢的房子，人都没住，我们倒是没往这想。”
手放在门把上，看了一眼，但是走廊灯很快又熄了，他跺了几脚，灯没亮起来，正准备从口袋里拿手机的时候。
一束白光照来。
是蒋绾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拿着手机贴近他的脸，灯光对准门锁。
俞竣审舔了舔嘴唇，心想这姑娘倒是机灵。
“门锁有没有撬过的痕迹，用眼睛是很难看出来的，等我下，”他从口袋里拿出必备的小工具盒子，正要打开的时候，动作停住。
转头对她笑道：“做我这行，为了以防特殊情况，都会带着这些东西，咳咳，你别学。”
“警官你说笑了，我可学不来。”
一根铁丝很轻易的就将门打开了，俞竣审看着门缝，嘟囔道：“这公寓的门也不买高级一些，多不安全，房子倒是挺贵的。”
他拉着门把，故意不让门打开，肃然道：“这门显然被撬过很多次了，锁芯没坏，但也太容易了些。”
他站在门口不动，这让蒋绾有些急了，门锁被撬过，就证明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柯群就是躲在这里监视着冷宜。
“警官，你不进去吗？”
“没有搜查令，我们警方不允许擅自进入任何有主人的房子。”
“可现在这里是空房。”
“但也是有主人的，”俞竣审拿出手机，“我得打电话找物业。”
这个警察办事还挺一板一眼的，怎么和电视里演的不太一样啊，不是发现一点线索就绝不放过吗？
蒋绾焦急的说：“多晚了，等物业过来，都不知道几点了，警官，这可是空房，却会被人撬锁，总不可能是小偷吧，有没什么东西可以偷。”
“旁边发生了命案，说不定凶手就是一直躲在这里面，才好下手杀她的，这可是线索。”
俞竣审脸色也是一沉，他当然知道蒋绾说的是对的，她特意让他过来，又看门锁什么的，八成就是想过这种情况了。
他咬一咬牙，行吧，这是特殊状况，不能总是按照规矩办事。
大手一挥，门就开了，瞬间屋子里的臭味就扑面而来。
像是饭菜馊了、泡面等气味夹杂一起，简而言之，就是垃圾堆的臭味。
连看都不用看，站在门口就知道，这个空房绝对住过人，而是时间还挺长，不然垃圾的臭味不会这么浓郁。
俞竣审转头对蒋绾说：“你呆在外面，”他怕里面还有人。
他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踩在一些塑料袋子上，故意发出响声，但屋子里都特别安静。
依然是一房一厅格局，里面完全没有装修，门都没有安装，地上的垃圾堆积在一起，各种不同的泡面，以及塑料袋包裹的垃圾。
离窗户不远的位置，地上铺着长布，但很淡薄，有两米长的样子，应该是床单，上面还放着几件衣服，以及棉衣。
显然那个人就是睡在那。
因为不能引人耳目，所以不能带毯子被套这类东西，而是选择用大衣盖着睡。
现在天气转凉，夜晚还是很冷的，晚上盖着棉衣也正常。
但除了这种衣物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了，他只好走向厕所。
站在门口，他就闻到浓郁的尿骚味，以及臭气熏天的屎味。
他站在门口都不想走进去，这厕所什么都没装修，连马桶都没有，排泄物自然全部都留在里面了。
“你找到什么了吗？”蒋绾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是决定自己进来找找。
“你别进来了，太臭了，我喊人来清理这里，查查衣服上的指纹，说不定能够找出这里呆过的人是谁。”
俞竣审只瞥了一眼厕所，就想走。
“万一凶手把凶器丢到这里了。”
“这全是垃圾，如果真是这样，更需要专业的人来处理了，”说着，他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现在，我们还是先回……”俞竣审正转身的时候，放在耳边的手机灯光照着厕所里面，里面不知什么东西反光了一下。
俞竣审敏锐的看了过去，便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他挂断电话，拿着手电筒对准那个东西。
是个白色圆弧型的东西，不过已经烂了，盖在地上。
他用手电筒左右晃了晃，便在不远处，屎堆里，找到了另外一半，这个模型，一眼就看出是灯罩。
俞竣审脑中想到了什么，此刻也不管臭味和肮脏了，他大步走了进去。
用手电筒对准屎堆里的半个灯罩，然后，他就看到破碎的灯泡，以及陷进屎堆离的底盘。
俞竣审强忍着恶心的冲动，拿出裤袋离的手套戴上，将底盘捡起来的，另外半个灯罩瞬间就掉了下去。
发出“啪哒”的声响。
“这是什么？”蒋绾问了一句，“台灯吗？不过好像烂了，如果要照明的话，应该也不会用台灯吧，这个屋子可没法插电。”
“还丢在这里，像是故意……”
“应该是凶手慌乱情况下，丢下的，这才摔烂的吧，”俞竣审用着非常笃定的语气说。
凶手特意拿出来丢掉的，凶器？
蒋绾眯着眼，细看下，“难道是额头的伤？”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的利器呢，血流了那么多。”
“这个地盘是铜，不是铁，应该还挺昂贵的，灯罩也不是塑料，”俞竣审走出来，同时跟蒋绾分析道：
“受害者额头的伤是突发状况，不可能是凶手早有准备的武器，受害者是在床上被击伤，那么就应该床上或周围随手能够拿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