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对死对头一见钟情了——银锭子【完结】
时间:2023-08-06 23:06:38

  一旦有丝毫的风吹草动,便会引人前来。
  温逊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师弟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元素朝他摊了摊手, “谁让师兄你惹上事了呢,下次长点记性吧,做事要做全, 你对你那乖徒儿到底还是太过于放松警惕了,被卖了都不知道缘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温逊便发现他身后的大门“啪”地一声阖上。
  他目光含霜, 准备动手之际就听见耳熟的传音。
  “对了师兄,你可千万别在此刻破门而出,如果你不想被来来往往的弟子们瞧见你恼羞成怒模样的话——”
  “砰!”
  温逊紧捏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木桌上, 檀木制作的桌子在他手下, 瞬间粉碎。
  “谢、惊、帷!”
  那三个字抵在他的舌尖,被他反复□□,杀意磅礴。
  他万万没想到, 她居然会突然回来。
  不仅回来,而且还做出一副他如何欺辱她的模样。
  可笑,他温逊若真是要割她血肉,以饲自身,会那样让人随意抓住把柄?
  他心里清楚得很。
  就算这事谢惊帷没有弄出那副事,那两个人也会为他“增添”一些证据。
  那群人早就看他不顺眼。
  温逊想到这里, 缓了缓凌乱的气息。
  对, 他不能自乱阵脚。
  那个老家伙从他那“好徒儿”的嘴里想必也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证据, 谢惊帷如今知道的事他们也早就清楚,并不是什么多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毕竟, 这些老家伙,哪个没有对那个传说中的人动过歪心思?
  他不过是捷足先登一步,多做了一些更加隐晦的事罢了。
  温逊逐渐平息怒意,转而盘腿坐于一边的蒲团之上,运转体内灵力,那些因为情绪的波动而紊乱的经络被他一点一点理清。
  他的情绪,也越发的冷静。
  温逊入定。
  准备梳理气运。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入定的刹那,他右手手腕处有一股魔气不断上攀,丝丝缕缕地渗入了他的心口。
  温逊紧闭的眼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想要摆脱挣扎醒过来,可那缕看似羸弱的魔气却紧紧地束缚着他。
  让他陷入更深。
  暴雨中。
  茅草屋内,有人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指尖,小心翼翼问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你说的苍临宗呢。”
  温逊猛然睁开眼。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各地,就感觉到膝盖处一软,少女好奇地歪了歪头,脸颊刚好碰在他膝侧,“师尊?”
  “师尊!”少女伸出手,有些担忧地在温逊眼前挥了挥。
  而她刚抬起手,便被清醒过来的温逊死死地掐住手腕,自从带走她便一直温柔的仙人此刻神情格外可怖。
  “轰隆隆——!”
  窗外,黑夜电闪雷鸣。
  照亮了男人的大半张脸,满是厌恶和不耐烦。
  少女被惊得缩回了手,她警惕地后退半步,“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师尊。”
  温逊早已经在不着声色中,知道自己如今身处之地正是他爬上剑尊之座,带走谢惊帷的时间。
  如今的他在少女的眼中,还是那个温柔可亲的师尊,两人在回到苍临宗前,他为了获取她的信任,和她在这间破茅屋待了足足半个月。
  而这时候,应该是少女方才信任与他,拜他为师。
  温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时候,但他知道若是这个时间里,他必须要先把眼前这人哄骗回宗门才行。
  他强压戾气,对着警惕的小谢惊帷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徒儿别怕,师尊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小谢惊帷心中更是警铃大作,离他更远。
  无他,实在是那自称是她师尊之人笑得太过于僵硬,和昨日温和侃侃而谈的仙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才不信他是师尊,肯定是他把师尊带走后,又假冒他!
  她再清楚不过这些人的心思,无外乎是在乎她身上的那些所谓“秘密”。
  温逊越靠近她,她便越炸毛。
  尤其是那外表谪仙一般的人,表情瞬间难看,准备施法对她动手时,小谢惊帷就更加肯定,此人必然时冒充了。
  她可怜的新师尊肯定是因为不敌这个家伙,所以牺牲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咬牙道:“你居然杀我师尊,冒充于他,我要为他报仇!”
  施法失败,被小女孩一个虎扑狂揍的温逊:!??
  他想要解释,可骑在他身上的人根本不听他解释,每一拳都是拳拳到肉。
  像是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也尽数砸落在他身上。
  直到揍到鼻青脸肿,站不起来身,小谢惊帷还觉得不够,便拖着“假师尊”的一只腿,往暴雨外走,一边碎碎念,“这可都是师尊教我的,对人对物绝对不能手下留情。”
  温逊喝了一路的脏水,脸已经看不清原样,内心尽是愤怒。
  暴怒下的他挣扎着,却在下一刻听见少女好心情的哼唱声。
  电闪雷鸣下,格外诡异。
  一路的颠簸,前面的少女总算停了下来,就在温逊打算张嘴说什么时,却感觉身体一轻。
  “咕噜噜噜”
  小谢惊帷拍了拍手,看着小溪里不断挣扎的骗子,最后打量四周,从地上抓起来一把石子。
  只要下面的人一冒头,她就丢下去一块石子。
  “咚、”
  “咚、”
  直到彻底水中的骗子彻底失去挣扎,消失不见,她才将石子一连串地全部抛进去,随后迎着雨水回去。
  等回到茅屋中,她又坐了回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
  就在她疑惑自己怎么把自己打湿了时,抬头去找师尊,果然就瞧见了那个熟悉的打坐身影。
  她上前,小心翼翼靠近,看他似乎将醒,便轻声问,“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你说的苍临宗呢?”
  指尖熟悉的触感和声音,溺水而亡的温逊猛然睁眼。
  便对上一双无辜的眼。
  他条件反射性后退,可没想到,他这一退,少女的脸色骤然一变,“你不是师尊!”
  本就憋屈得温逊,暴怒下的他闻言眼神冰冷,伸手就要掐向她看似脆弱易折的脖子。
  可没想到少女像是早有预判,狠狠地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直接拽下坐垫,直直砸落在地。
  接着,便是熟悉的操作。
  痛揍、暴雨、溺水。
  再醒。
  一睁眼又是无辜少女。
  温逊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又被敏锐的少女揪住衣襟,一膝砸在了他眼角。
  眼前猩红一片。
  再次重复重复,不知道过去多久。
  温逊麻木地闭上眼睛,在醒过来的刹那决定不再睁眼。
  可没想到,那小谢惊帷又认为他有问题。
  如此循环往复。
  温逊甚至连盛怒的情绪都被磨灭干净,看见那张熟悉“乖巧”的脸,他便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他甚至都想若是能直接将他溺死就好了,还不是让他在这里经受这种折辱与痛苦。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有了效果。
  再一次被丢进水中后,温逊以为自己还会再从那该死的茅屋里醒来时。
  再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之前惩戒殿的房间。
  温逊松了口气,随后确实滔天的怒火。
  他放在膝上的拳头攥紧,现在的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人该死的无辜脸,无论他如何伪装,她都能第一时间识破他。
  怎么以前没发现谢惊帷竟然这么敏感。
  按理来说,那时候的她已经对他深信不疑,还有他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怪梦?
  温逊抬起手,打量身上可有异常,可并无其他。
  他紧皱着眉头,刚准备静下心来,来梳理一遍体内是否有异样,就听见门外敲门声响起,“尊者,大长老叫您过去一趟惩戒殿。”
  温逊动作一顿,“大长老可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让您务必现在就去惩戒殿。”
  门外的声音刚落,便听见房门一开。
  里面的人出来了。
  温逊看着门外弟子从他一出门,便一脸呆滞地盯着他,有些不耐,“怎么?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不成?”
  那惩戒弟子瞳孔地震,手指颤抖,“尊者,您的脸——”
  肿得像猪头似的。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刚说完他便低下头不敢再看,生怕自己会被罚。
  如果忽略他肩膀忍不住的颤抖的话。
  温逊闻言立马抬袖,捂住了脸沉声道:“你去告诉你们殿主,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如疾风般卷回了屋内。
  “可是尊者,师父让我必须要守着您一同去!”
  门外的声音温逊甚至都没听见。
  他几乎是一关门,便双手颤抖地摸上了自己的脸。
  那向来保持得极好的脸,此刻一碰上去便是硌手得紧,甚至稍微用劲按一下,传来的痛感清晰明了。
  温逊难以置信地拔剑,剑片上倒映出他半张肿胀难看的脸。
  那肿起的脸上,甚至还能在眼皮上看见几道清晰的血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当时“梦见”的小谢惊帷在他脸上落的彩。
  温逊表情难看,面目扭曲。
  很好、很好。
  他在外面的不断催促声中,抬手准备施法恢复原样。
  可没想到灵力在接触到他脸上的时候,便像是失效了一般,化作一缕微风拂过。
  那张脸还是那副难以直视的模样。
  “……”
  “尊者,您好了吗?师父恐怕已经等久了。”
  外面的惩戒弟子还在催促,温逊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冷静。
  “你去告诉大长老,我今日恐怕不合适去见他,明日自会登门拜访。”
  惩戒弟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不行的,师父交代了必须要带你去,要不然我会受罚的。”
  温逊:……
  他身侧的五指收紧,随后直接在身上丢了个幻身诀。
  至少那些修为低于他之人,是看不破他的幻术,自然也无法看清楚他幻术后的模样。
  施好幻术,整理好衣衫后,温逊挺直了腰背,便打开了房门。
  在惩戒弟子惊讶地注视下,冷声道:“走吧。”
  而另一边的魔域。
  谢惊帷藏在晏氓的衣襟里,同少年一起离开大牢。
  她看着这熟悉的大牢门口,恍若隔世。
  上一次她进入魔域大牢离开,才过去没多久。
  而如今当时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魔将,如今反而成为了阶下囚,去赴仇人的寿宴。
  晏氓似乎察觉到她心情的低落,传音道:“在想什么呢?”
  谢惊帷将自己藏得更隐蔽一些,以防有人发现,给晏氓再生事端,“我只是在想,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离开谢家,离开苍临宗,入魔域到如今,好像不过眨眼间。
  又好像是经历了三种人生。
  谢惊帷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无趣且冷漠的人,或许这一次中了禁术,也是一个转折点。
  让她拥有了新的人生,以及新的——朋友?
  不,新的朋友都不合适,更是除了那卦门少女外的第二个她能称之为朋友的存在。
  不过——
  谢惊帷在一路的颠簸下,将自己藏得很好,偶尔甚至在晏氓大大咧咧把她拉出来一个角,给她传音介绍现在的魔域形式时,她还会自己缩回去。
  她不知道她看作朋友的人,对她究竟是什么看法。
  她经历了太多,其实对于人情世故却还是笨拙依旧,她只能用她以为的好来对他。
  而那明明最应该难受的少年,此刻却心情极好,好似赴的不是鸿门宴,而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生宴。
  晏氓跟在那新魔将身后,很快他的目光便被沿途的铺子所吸引。
  他也不管自己如今还是个犯人,抬脚就走向了那边摆放着各种首饰的铺子。
  而他身后的魔兵皆是瞪大了眼,准备呵斥上前阻拦时,被自家将军拦住了,“你们觉得自己能拦住他?”
  想到晏氓实力的众魔将一怔,老实摇头。
  开玩笑,曾经的魔将之首,魔域少主,岂会是他们能够呵止住的。
  当初不知道有多少曾经对这位冷眼相待的魔,落在他手下,皆是再难生死。
  谁也不能确定这位曾经的魔域少主会不会东山再起。
  而除了这一点,真正让他们停下动作的是因为新任魔尊在邀请那人出席其生宴时,可没有封住他修为。
  更是不敢轻易动手。
  在那魔兵身侧的魔将拍了拍他的胳膊,“所以凡事不要太过直,指不定明日魔域就易了主,你又成了他手下的兵呢?”
  有道理。
  魔兵们彻底停下了步子,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那位昔日少主正弯腰在首饰铺子指指点点。
  “……”
  “原将军,原来少主——啊不,晏氓喜欢这种东西吗?”
  原落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他的特殊癖好,又或者有什么人刚好需要吧。”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之前在大牢里,某人因为他手里的一个小纸人都紧张得不行,笑意更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就听说过他当初被一个小姑娘带走,而传闻那个小姑娘还是修真界那个能止妖魔小儿啼哭的女罗刹——谢惊帷。
  看不出来啊,这两个人居然有一腿。
  晏氓自然不知道那边有人是怎么编排他,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他看中了首饰铺子中的一块摆在桌面的布料。
  没错,布料。
  他进首饰铺子不是为了什么首饰,而是那块布料。
  晏氓轻轻拂过这块绣有银线莲花的红底布料,抬眼看向那表情畏惧惊骇的店家,“这块布料多少钱?我买了。”
  “布、布布布料?”店家结巴道。
  “没错,就是这块布料,你开多少魔石,我付给你,”晏氓就势准备取魔石,可一摸腰间才想起来、来。?自己身上早就被搜刮干净了,于是他顿了顿,转而探向了之前的一块玄玉,“没有魔石了,这个可以吗?”
  那店家一看他取下那玉石,更加瑟瑟发抖,颤声道:“少主大人,咱们这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实在不敢收您这少主令……而且这块乃是我准备给我家那位的周年礼,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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