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白切黑剑尊后我死遁了——山野行月【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9:58

  不吃香菜不吃虾,喜欢辣椒喜欢醋。
  这些都与阿黎的习惯截然相反。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晚上还有~
  男女主相处是十年,成亲一年,总共十一年,男主性格确实有病,就是个疯批白切黑,不是好人,私底下其实很冷漠孤僻,女主刚开始攻略男主的那几年,他确实对女主不太好,是一点点被女主攻略的。
  但是,我从不虐女鹅,女主控发誓,因为开篇即死遁后重逢,所以整本书含虐女鹅1%,剩下99%都是男主发疯+各种卑微花式追妻,他对女鹅做的事都会报应回来的~
  小剧场:
  掉马时候
  晏行寂怒吼:“你骗了我好几次!你说你不是阿黎!”
  司黎小鸡缩首:“嘤,我是为你好!”
  晏行寂威胁:“骗我叫为我好?”
  司黎:“让你长个教训,以后不要相信长的好看的女人,尤其像我这种……”
第6章 旧人相逢六
  ◎司黎,不要骗我◎
  司黎觉得……晏行寂此刻的眼神绝望地想要毁天灭地,与她梦中见到的满头白发的人一模一样,疯狂邪佞的全无平日的安宁淡然。
  他认出她了?
  不,不对,不可能。
  她的饮食习惯与阿黎完全不同。
  从前的她为了符合阿黎的人设,刻意地在众人面前伪造自己的习惯,无论是吃食还是别的。
  但从阿黎那副傀儡之躯脱离出来后,她的饮食习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甚至不仅是饮食,就连穿衣打扮都改变了许多。
  晏行寂并不是怀疑她,他是在怀疑自己。
  怀疑他这么久以来对她的坚持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阿黎,不是他心中那个骗了他感情的白月光。
  司黎忽地有些想笑,若不是担心露馅,如今的她只想仰天长啸,叉腰指着晏行寂——
  没想到吧小样,白月光是假的,你爸爸才是真的!
  可现在,一切的设想都只能是脑补,当务之急她要做的是演完这场戏。
  打消他剩下的疑虑,安抚晏行寂,毕竟他现在看起来真的有点想拆了这里的感觉。
  司黎笑着朝晏行寂挥手:“晏道友,下来吃饭不?”
  她笑眯眯地等着晏行寂伤心欲绝气愤不已地离开,结果下一秒——
  走廊上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晏行寂衣袂翩飞,乌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大厅内的司黎,神情平静分辨不出情绪,一步步拾阶而下,朝着司黎款款走来。
  司黎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间几乎维持不住。
  淦,晏行寂这厮又发什么神经,一副要将她剥皮的感觉。
  一开始将她认成阿黎的不就是他吗,任凭她怎么解释都不听的不也是他?
  不多时,晏行寂已经走到了司黎对面坐下,清淡的冷香顺着鼻息传来,他的神情依旧难辨,清淡的目光落在司黎面前的碗里。
  “司姑娘不吃虾不吃香菜,喜欢吃辣还吃醋?”
  明明是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可司黎偏偏就是能听出来一丝威胁的意味。
  他此时的语气,像极了两人成亲那一年,他暗红着眼死死按着她的腰身,在床笫间一遍遍问她:“阿黎,喜欢吗?”
  累的睁不开眼的司黎死命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愿,仰起的脖颈犹如濒死的白鹤,他则笑着俯身吻去她面上的泪水,却丝毫不停地为所欲为,任凭她在他弓起的脊背上留下道道伤痕。
  明明只喜欢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偏要来问她。
  司黎努力保持微笑,仔细组织了答案后,小心翼翼开口道:“对,我对海鲜过敏,也吃不惯香菜的味道,祖籍靠近湘南一带口味自然是偏重,嗜辣好酸。”
  果然,她的话一出,晏行寂的眼睫垂下,遮住眸底的情绪,周身的气息瞬间低沉,从司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角。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是不甘心,沙哑干涩的声音传来:“你今年多大?”
  司黎收起笑意胡诌:“六百一十五岁。”
  “何时修到的化神?”
  “三百年前。”
  “你修行过青霄剑法吗?”
  “……没有,我从小修的便是无量剑法。”
  晏行寂抬眼朝她看来,司黎这才发现,他的眼眶红的吓人,连带着眼尾也泛起薄红。
  他轻颤着声音开口:“司黎,不要骗我。”
  司黎无奈举起双手,作对天发誓的模样:“我司黎可以对天发誓,自与剑尊相遇之后,所作所言无一丝虚假,我应当知道剑尊所言的阿黎是谁了……是您的妻子是吗,可她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死了呢?
  “剑尊。”司黎直视他的眼眸:“当年浮屠恶鬼现世,你的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一战人尽皆知,渡渊剑尊之妻阿黎死于其夫之手,坠入东海无迹可寻。”
  修真界第三万五千年,东海浮屠川崩裂,浮屠恶鬼而出,恶鬼之首鬼虢率领大军进攻,血落亘古,伏尸百万。
  渡渊剑尊之妻阿黎借沧溟镜封印鬼虢于体内,关闭浮屠川,死于其夫渡渊剑尊之手,尸骸坠入东海无迹可寻。
  此后三百年,渡渊剑尊孤身镇守东海浮屠川,不问世事,但逢乱必出,潜心修行步入渡劫中期。
  这都是被记载到史碑上的文字。
  被人界传颂了整整三百年。
  晏行寂只感觉浑身冰冷。
  将他冰冻,丢入万丈深渊,受着一遍遍的凌迟。
  她明明就和阿黎那么像,长相,说话的姿态,明媚张扬的模样,认真时抿起的唇瓣,那股熟悉的令他心尖直颤的感觉。
  他们缔结结魂引之时,敛镜那一瞬间的异样不是作假。
  可他后来再也感知不到了。
  司黎瞧见他颤抖的长睫,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她试图去安抚他:“剑尊,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情应当放下,你修的是太上忘情,不应被这些俗尘之事困扰,否则有损修为,恐难飞升。”
  “她没死。”
  司黎有些茫然:“谁?”
  “阿黎。”晏行寂红着眼睛看她,气血上涌到喉口,又被他自己生生压下,“一百年前,阿黎的魂灯亮了。”
  司黎愣住,吞咽的动作仿佛都变的困难,“你说……一个已死之人的魂灯亮了?”
  晏行寂依旧死死盯着她,呼吸一痛,一字一句开口道:“一百年前,阿黎死后的第二百年,她的魂灯亮了。”
  一百年前,东海浮屠川。
  彼时的他又是一夜无梦,连续百年的剜心放血让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根骨伤透,玄冰的寒冷让他禁受不住,颤抖着身体靠向阿黎,祈求得到一丝温暖,即使她的身体也冰冷如霜。
  他对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可她一如既往的毫无反应。
  他等了许久,蓦地低声笑了出声,眼泪不自觉的横流,随后声音越来越大,满屋皆是他荒唐的笑声。
  他坐起身将她搂进怀中,让她靠在他的怀中,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随后召出敛镜命它悬在半空。
  而剑尖——
  直直对着自己的脖颈。
  敛镜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不愿弑主的它发出阵阵嗡鸣,却逃不开晏行寂的桎梏,本命剑的凄厉响彻整间寒室。
  他喃喃自语,神志不清的模样宛如疯子,“你恨我是吗,两百年了,你还是不愿回来看我一眼。”
  “你若是恨我,刀在你手中,我任你杀。”
  “千刀万剐,剜心掏肺,你怎样对我都行。”
  他开始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又笑起来,前后矛盾的模样哪还有往日高洁清冷的渡渊剑尊半分风华。
  “你说讨厌我冷漠无情的模样,讨厌我表里不一,我已经改了,我潜心修行逢乱必出,我变得很好。”
  “坏女人,你为了离开我还找人去演戏气我,你就这般不喜欢我。”
  “你说来生不愿见我,可我们成亲那日喝了合卺酒,你说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既然已经成亲,既然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轻吻上她冰冷的唇,紧紧抱住布满霜雪气息的少女,眸中浮现缱绻温软的笑意:“我陪你一起死好吗?”
  淡蓝的光芒大闪,敛镜的悲鸣响彻浮屠川上空。
  可剑光停滞在身前,晏行寂抱着阿黎等了许久,敛镜的剑锋依旧没有刺下来。
  他轻颤着睁开眼,敛镜用尽了自己的修为违抗了他的命令,嗡鸣着定格在虚空。
  而他的怀中,阿黎依旧闭眼沉睡,可她身旁的魂灯……亮了。
  “阿黎……”
  他轻声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颤抖的不成样子,晶莹的泪水滑落滴在阿黎面上,他回过神来,慌忙擦去眼泪。
  他以为她醒了。
  但魂灯只是微亮便瞬间暗淡下去,任凭他如何哭求嘶吼,她依旧闭眼安宁地沉睡着。
  招魂两百年她依旧未回来,百年的孤寂,日复一日的绝望让他难以忍受,于是他选择自戗随她而去。
  可剑尖下来的那一刻,她的魂灯亮了。
  他也因此多活了一百年。
  此时,江阳县,客栈内。
  大堂里早已不剩什么人,晏行寂眸底的情绪渐渐平复,情绪稳定下来后,他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平静。
  “司姑娘,我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多的巧合,若你当真不是阿黎,我自不会多做纠缠。”
  晏行寂已经离去,空气中的冷香也渐渐消散,徒留司黎一人在原地惊愕。
  碗中的面放了许久有些坨了,食之无味,她索性丢下筷子靠坐在木椅之中。
  司黎想起来了自己一百年前的那场梦。
  那是她死遁后第一次梦见晏行寂,梦中的她能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寒意,冰凉的让她浑身发战。
  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起初的他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话,说着那些她听不太懂的话,让她格外不耐烦闷。
  他又哭又笑,宛若一个疯子,司黎终于认出了他。
  是晏行寂。
  他又说了许多话,他说要陪她一起死。
  司黎想动,想说话,想挣扎,可身体没有操控权,连晏行寂的声音都渐渐听不太清。
  她不知过了多久,晏行寂的声音越来越远,神魂上传来强烈的撕扯感,她的意识彻底消失。
  再睁眼,就是在客栈内,她呆滞地躺在床上,身体有些冰凉。
  司黎只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毕竟招魂这种事情……太过荒谬。
  可现在,司黎狠狠闭了闭眼,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那一次的她不是做梦。
  她真的被——
  招了魂。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狗子:“给我算个命,为啥我总是找不到老婆。”
  亲妈:“你的前半生注定孤寡。”
  狗子:“我的后半生呢? ”
  亲妈:“你下半辈子就会习惯的。”
第7章 旧人相逢七
  ◎司姑娘倒是个香饽饽◎
  第二日,艳阳高照,司黎从榻上醒来之时,已经将要午时,客栈大堂人来人往,司黎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眼下的暗淡明显。
  她昨夜总是反反复复做梦,梦到曾经在青霄剑宗的那些日子,跟在晏行寂身后跑,孜孜不倦地送温暖挡伤害,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身,晏行寂这厮还追了过来。
  梦里的晏行寂知道她便是阿黎后,唇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缓缓向她靠近。
  然后——
  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堪比司黎手腕般粗壮的铁链。
  醒来后的司黎满头大汗,内衫被汗水浸湿,如今被穿堂而过的风一吹,汗毛都好像倒立起来,一阵寒战传来。
  淦,你们大佬都玩的这么花的嘛!
  而晏行寂昨晚的话困扰了她半晚。
  他竟然……会自戕随她而去。
  若不是她被莫名其妙招了魂,他恐怕真的会死在那天。
  可他是男主啊,他还没有飞升,他死了世界崩塌,他们都活不了!
  而且……
  她为了完成任务做的那般绝,又是休夫侮辱,又是找人演戏气他,他为何不恨她?
  司黎有些头大,一阵扶额无语之时,走廊外隔壁房间传来轻轻的关门声,随即是熟悉的脚步声,在行走到她的房门之时顿住脚步。
  屋内的司黎看向门口,依稀可以透过模糊的窗纸看见门外的人,身形高大,侧脸挺拔,是晏行寂。
  他停了许久,久到司黎无数次以为他要抬手敲门之际,他却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两人隔着木门与轩窗相望。
  司黎听到他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脚步声响起,晏行寂离开了她的屋门。
  屋内太过安静,司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平稳规律。
  她茫然地抬手搭在自己心口上,可那里空空如也,一丝震动都感知不到。
  明明是那般紧张的时刻,她从头到尾都很平静,面对晏行寂之时只有无奈,没有欢喜,没有害怕,没有激动。
  她也不能理解晏行寂为何那般执拗,非要去寻一个已死之人,将自己困在须弥的执念里不得寸进,任由心魔与妄念缠身。
  明明当初视而不见她十年的陪伴,甚至最后娶了她也是因为宗主的强迫与威胁。
  沧溟镜总说晏行寂是喜欢她的,否则她的任务不会成功。
  可是那十一年,司黎从未从他口中听到一句喜欢,他面对她时除了在床上的情动,平日里永远都是一副高洁清冷沉默寡言的模样,实在无趣的可怕。
  她被鬼虢抓在身前之时,他也只是冷眼看她,随后轻飘飘一句:“你当真以为凭她便能桎梏我?”
  沧溟镜说晏行寂已经斩断情根,既然已斩断情根,既然如此恨她,那如今又是为何非得去寻一个死人呢?
  而且……
  他如今的模样,真的斩断了情根吗,沧溟镜说的话到底有几句可信?
  司黎实在是想不明白。
  ***
  司黎收拾好下楼之时,晏行寂已经端坐在大堂内静候着她。
  他今日又换了一身白衫,衣襟处用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青竹,更衬得整个人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即使司黎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也不得不承认晏行寂这厮当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外表光风霁月苍松翠柏,当时的她一开始便是被他的外在欺骗,对他心疼的不能自已,事事上心不少相护。
  可谁知这人心比谁都黑。
  嘶。
  想到晏行寂那些暴君行为,司黎忍不住感慨出声,唇角微撇有些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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