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恋爱游戏NPC后——闲时煮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7 23:03:56

  今天到了贺氏才发现被摆了一道,大家伙心里憋屈,谁知道裴妙妙天降神兵。
  副导感慨:“看来我们组还是有几分运道的,开机仪式上拜神用的烤乳猪没白买。”
  “合心意的女二号有了,又把被顾雪摆的那一道给撅回去了。”编剧苍蝇搓手:“到时候打起擂台来,这位传闻中的正宫女友能不能把顾雪给压下去。”
  身为IM冲浪十级选手,为了搜集素材,编剧每天勤勤恳恳吃瓜,对最近的瓜了如指掌。
  他用手肘撞撞秦潜:“还以为你不会跟着我们胡闹,把嘴巴一闭到底呢。”
  “她那张脸确实无可挑剔。”虽然刚才也有演的成分,但大家都对裴妙妙的长相打从心里认可。
  “就是不知道上镜怎么样。”
  ……
  顾雪和经纪人瞪了裴妙妙一眼,扭头就走,结果三个人还是只能搭一趟电梯下去。
  刚到楼下,裴妙妙就被威叔抓获:“大小姐,下午的剪彩仪式还等着您参加呢。”
  裴妙妙摆手:“算了吧,我不行,你找别人吧,我这个小身板,受不住这么大的工作强度。”
  她挽着威叔的手臂就是一个百米冲刺:“我让你帮忙要的签名照都拿到了吗?”
  威叔点头,拿出一叠照片给她,看了眼手机里的未读信息,说:“同事们都在问,下次您什么时候再来。”
  “今天仓促了些,下次他们一定好好准备。”
  今天出外勤的人都在捶胸顿足,大小姐出巡他们居然不在,占便宜都赶不上热乎的。
  以前大少爷还年轻的时候也爱来娱乐公司出巡,被威叔安排了几次之后也变得兴致缺缺。
  同事们都嗷嗷待哺,大家都有一颗上进的心。
  裴妙妙满脸疲惫:“缓缓,缓缓。”
  她找怪话要了地址,打算今天就找时间把这些东西寄给她,刚打算把手机关了眯一会儿,贺琛的消息来了。
  -听说你去咱家娱乐公司啦?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充实?早说让你带上我了,就是不听。
  -要是我在你旁边,你累了我还能劝劝你,给你逗个趣。
  裴妙妙:[你们真的好阴险,好狠毒,戒色了。]
  [想笑就直接笑:)]
  贺琛嘎嘎狂笑。
  回到贺家,一脚踏进家门,就看见贺卓半躺半坐地瘫在沙发上,神色萎靡,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水和药。
  裴妙妙劳累了一天,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把自己摔在另一边沙发上,窝着不动了。
  威叔非常体贴:“需要安排人抬您上去吗?”
  “倒也不必。”裴妙妙眼睛半阖,空调风吹得有点凉,她接过佣人拿来的毯子,含糊地说:“我躺两分钟就上去。”
  她把自己像蚕宝宝一样从脖子到脚都包起来,指着对面的贺卓,说:“他看起来更需要这种特殊服务。”
  威叔笑了一下,直接略过贺卓,忙去了。
  这位应该经常犯浑,没经过允许,没人敢擅自建议和关心。
  他正对着风口,摸着被吹得冰凉的手臂,抬眼扫她:“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不吃药。”
  “我关心了你就会吃吗?”
  贺卓看着面前的白色药片,神情恹恹,慢吞吞地说:“不会。”
  裴妙妙向上拱了几下,让自己的脑袋枕在扶手上,偏头去接佣人送到嘴边的吸管。
  刚开的椰青冰冰凉凉甜丝丝的,她一口气喝了一半,才跟他说:“所以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楼上睡。”见他可怜,裴妙妙补了一句。
  “等人。”他看了裴妙妙一眼,然后一直盯着大门口,显得有点紧张。
  “谁呀?”裴妙妙有些好奇,什么人居然劳动他亲自来等。
  说话间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气质出众的短发女性走了进来。
  裴妙妙觉得来人的样貌十分熟悉,转头去看贺卓,发现两人五官有八分相似,但贺卓更柔和秀致,面前的女人更立体大气一些。
  裴妙妙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照片,知道她就是贺卓的母亲,卓川。
  她蠕动着坐起来,花了点时间才把身上的毯子解开。
  卓川把手提包放到桌上,示意她不必客套,怎么舒服怎么来:“你就是阿琛说的小妹妹吧。”
  她坐在贺卓和裴妙妙中间,靠着沙发靠背,随意地翘起二郎腿:“今天出门匆忙,见面礼下次再给你补上。”
  她语气慵懒,身体动作非常放松,有种回到自己家的写意闲适。
  裴妙妙忙答道:“不用了,别破费。”
  卓川笑了一下:“应该的,等过几天小卓生日宴的时候,让贺琛把他的那份也补上。”
  裴妙妙有些惊讶,想起贺卓之前说过他们俩关系不错,一直都有联系。
  现在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不错。
  “她不需要,不用你多管闲事。”贺卓从她出现开始,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耐烦地驱赶她:“快滚。”
  “我不过生日。”
  卓川笑盈盈地,从手提包里拿出平板,告诉他生日宴的方案她已经定好了:“都五六年没办了,正好你小姑姑也在,老爷子可以借此机会把她介绍给大家。”
  “双喜临门,一起热闹热闹。”卓川根本没把他的恶言恶语听进去:“小时候你的生日宴都是我操持的,这么久没弄,我还怕手生了呢。”
  贺卓暴躁地重复:“滚啊!”
  裴妙妙无意掺和进这对母子的私事,立马说自己还有事没处理,准备跑路。
  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卓川按住了,她笑着说:“你也是主角之一,帮我参考参考。”
  她把场景布置的效果图打开:“策划那边的说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这种,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裴妙妙看了一眼,华丽漂亮却不俗气。
  “不了吧……”她对这种事没兴趣,委婉地说:“你还是问贺卓吧,毕竟是他过生日。”
  “既然这件事交给我了,就必须让你们俩都满意。”她看似随性,实则和贺卓一样固执。
  她转头看向贺卓:“之前那次闹得不太愉快,这次肯定会非常完美。”
  贺卓忽然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把她放在裴妙妙肩膀上的手甩开,恼怒地说道:“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说不办。”
  “还有滚。”
  卓川也不愿意让步,两个人都不肯妥协。
  贺卓烦躁得在原地走来走去,右手一直在不自觉地发抖,他恶狠狠地盯着卓川,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水杯落在地毯上,被他一脚踢开。
  随即突然意识到裴妙妙也在场,深吸一口气后,脸色阴郁的去露台抽烟去了。
  卓川把平板放下,让裴妙妙别在意,也跟着走到露台上。
  母子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吵了起来,贺卓挥舞着手臂,好几次都快打到卓川,她却始终面色平静。
  最后他扬起的手狠狠锤在扶手上,隔了这么远,裴妙妙都能感觉到他力度之大。
  贺卓颤着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卓川伸手从他那里拿了一根,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面对面开始抽烟。
  裴妙妙发现,他面对卓川时,总是侧着身子,脊背微躬暗自发力,处于一种防备又紧张的姿态。
  她不想打探别人的隐私,转身准备上楼。
  卓川熄灭的平板这时恰好亮起,刚刚弹出来的未读消息,悬浮在屏幕上。
  裴妙妙看见她的锁屏壁纸,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合照。
  她和贺琛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解脱了的喜悦,只有中间胖到五官挤在一起的贺卓满脸阴沉。
  ……
  连着一天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好,裴妙妙倒在床上睡得昏沉,中途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几次,走廊那边好像有人在搬东西,偶尔能听到几下子磕碰声。
  窗户外面夜幕黑沉,裴妙妙打开床头的壁灯,眯着眼睛在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
  显示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季之衡的。
  他看起来好像很急,还给裴妙妙打了四五次语音电话。
  她靠在床头缓了一下,才给他回拨过去:“季之衡,有什么事吗?”
  裴妙妙刚醒,声音有些哑,还带着鼻音。
  季之衡那边沉默了很久,一直没说话,裴妙妙把手机贴在耳边,疑惑地问道:“季之衡?”
  要不是听见季之衡的呼吸声,裴妙妙差点以为是不是听筒坏了,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回音,她索性也不再说话。
  “裴妙妙……”
  “你在哪里?”季之衡一开口,他的呼吸听起来十分粗重,还伴着不均匀的喘息声。
  他好像一直都在走动。
  “我问了林奇你的地址,物管说你前几天就搬走了。”
  “你在我家?”
  “对。”他顿了一下,语气里有些担忧:“你没出什么事吧?”
  裴妙妙突然想起来,自己被贺家找回去认亲的事,好像还没跟林奇陈小桃他们说。
  五个人的小群里最近也很沉默。
  “现在很晚了……你很着急吗?”裴妙妙看了眼时间,说:“要不明天下午再见。”
  “对,我有话想跟你说。”季之衡说:“你能把你现在的地址发给我吗,我现在过来。”
  裴妙妙把定位发给他,那边说了句待会儿见就挂断了。
  下楼找水喝的时候她发现卓川居然还在。
  她穿了身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正在西厨岛台那边弄吃的。
  卓川把刚压好的三明治切成两半,问裴妙妙:“要不要来点?”
  “谢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要了一口,面包被压得脆脆的,中间夹着冰凉的黄油和炼乳,出乎意料的好吃。
  “下午没吵到你吧?”她给自己倒了杯起泡酒,说:“小卓的生日宴结束之前,我会在这里暂住几天。”
  “只有你那层楼的西北角还剩下一间空房。”
  “呃,你随意。”裴妙妙三两下把手上的东西吃完,问道:“他好像很抗拒,没问题吗?”
  “贺琛会帮着劝他的。”
  裴妙妙:……确定让贺琛去劝不是火上浇油吗?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诧异,卓川笑了一下,把话题转开:“你下周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礼服?”
  卓川兴致勃勃,这场当事人极度抗拒的生日宴,她看起来干劲十足。
  裴妙妙语气含糊:“再说吧。”
  她和卓川实在无话可说,好在季之衡来得很快,把她从这种微妙的尴尬境地中解救出来。
  裴妙妙把他带到院子后面的玻璃花房,说:“这里没人打扰,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季之衡把随身携带的小提琴箱放在圆桌上,问她:“你怎么会住在贺家,你和贺卓……”
  “这事说来话长。”
  她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她跟贺卓的姑侄关系。
  季之衡显得特别吃惊,呆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贺老爷子还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说,一时之间他不知道从哪下口。
  季之衡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把琴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深棕色小提琴,花房的灯只开了一盏,月光下这把琴油亮的漆面,好像在闪着银光。
  非常优雅的一把琴。
  “这是我爷爷生前用的琴。”季之衡拿起琴弓,眼里满是憧憬和向往,他对裴妙妙解释:“这把琴出自奈氏家族。”
  这个家族是举世闻名的制琴家族,至今流传的奈琴全球不超过两百把。
  季之衡带过来的这一把价值九百万曜国币。
  他架琴拉弓,明亮且富有层次感的旋律飘然响起。
  季之衡维持着演奏的姿势,停下拉弓的动作,闭着眼睛说:“非常漂亮的声音,对吧?”
  这把琴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洗礼,它的声音醇厚悠扬,十分动听。
  他睁开眼睛,看向裴妙妙:“就连这把弓,都价值六十万。”
  季之衡把琴放下,裴妙妙看出他动作里的珍重和眼里的不舍。
  裴妙妙还沉浸在刚才那段旋律里,这把小提琴的音色已经达到极致,她有些意犹未尽:“怎么不继续?”
  季之衡笑了一下:“因为我不配。”
  他耀眼的白发在月光下,颜色有些失真。
  “我爷爷过世后,这把琴就成了家族藏品。”季之衡说:“好的琴必须要拿出来经常演奏,毕竟这算是一种常规的保养手段。”
  “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出差。”
  辗转在世界各地优秀演奏家的手里,出现在票价昂贵的古典音乐会上。
  “很多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目睹它的真容。”季之衡感慨地说:“就连我,也只能挑一个我父母不会注意到的时候,把它带出来。”
  裴妙妙一怔:“你是偷偷带出来的?”
  季之衡点头:“对。”
  “因为他们觉得我没有演奏的资格。”他在月光下,露出一个稍显冷清的笑容:“就连徐一帆他们都不知道,我以前是修小提琴的。”
  老人家还在世时,就是用这把琴给他做的音乐启蒙。
  这把琴无与伦比的声音,伴随着季之衡的整个童年。
  “我以为你是那种什么都行,学什么都很轻松的天赋型选手。”裴妙妙怔忪。
  “他过世后,我父母认为以我的水平,一辈子也无法继承这把琴,所以我才转修大提琴。”季之衡自嘲一笑:“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
  他捏着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可能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天赋吧,但不够。”
  这正是让人痛苦的根源所在。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的话,可能我不会坚持学音乐,直接选择去经商了。”他笑容苦涩:“我父母也都是非常出色的音乐演奏家,他们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我这么普通。”
  普通到想摸一下这把承载着他情感与哀思的琴,都不够格。
  季之衡吸了下鼻子,跟裴妙妙说:“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同情,也不是为了卖惨什么的。”
  “我来是想和你道歉。”
  他一向寡言,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今天这些话他在心里想了很久,也反复练习了几天,结果到了裴妙妙家门口,季之衡的嘴巴又像沾上了胶水。
  “还好你搬家了。”季之衡笑了一下,庆幸地说:“这里离我家挺近的,刚好可以顺路把琴偷出来。”
  他重新把那把琴拿起来,说:“多亏了你,我才能在时隔十年之后,有勇气碰它。”
  季之衡这次没有闭上眼睛,清澈而黑的瞳仁紧紧盯着裴妙妙,悠扬的旋律再次在花团锦簇的花房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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