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一脸愠怒的回怼回去, 却在即将发怒之际, 对上对方那抹戏谑玩弄的神色时,便又见柳莺莺牙一咬, 一瞬间,竟收起了心中所有的愤恨。
不多时,只见柳莺莺嘴角微微一翘,竟顺着对方的意,竟端得一副风流浪荡模样,忽而从案桌后的交椅上缓缓起了身,竟一步一步朝着沈琅走了去,一直走到沈琅跟前停了下来,下一刻,便见柳莺莺冷不丁抬起了手,竟大胆豪迈的将手搭在了沈琅的腰带上。
沈琅这日穿了一身玄色华服,腰间佩戴着半个巴掌宽的同色祥云玄色腰带,腰带面料宽厚而挺阔,触及上去才知竟无端厚重,光是一条腰带怕是都繁重无比,一触便知华贵如斯。
此刻,却被柳莺莺动作轻佻的勾在了手中。
柳莺莺用一根纤细的食指勾着他腰腹间的屏障,一时仰着头,笑魇如花的看向头顶之人,媚眼如丝道:“好啊——”
说话间,忽而稍稍一用力,便勾着那抹玄腰带往外一拉。
尽管那道高大的身影依然不动如山,可经柳莺莺这么一扯,那原本一丝不勾的衣袍瞬间松垮了几分,于严谨威厉的身姿中溢出了一丝风流松懈来。
柳莺莺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不多时,借着那腰带的助力,一时轻轻踮起脚尖来,忽而一点点,缓缓慢慢的凑到那不近人情之人的耳前,柔媚无骨,声声柔言媚语引诱着道:“不过——公子若像上回那样不认账的话该怎么办?”
“不若大公子先将事办成了,回来再来讨要利息也不迟,您说呢?”
说这话时,除了腰间那根纤细的指,柳莺莺与对方之间并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说这话时,柳莺莺特意压低了声音,温润的呢喃,像是声声黄鹂在娇吟,而温润的气息一点一点溢来,打在沈琅结识的脖颈处,溢入他的耳朵里,瞬间,阵阵战栗酥麻。
只见那结实挺立的耳朵竟骤然上下抽动了一下。
不多时,沈琅直径眯起了眼来。
背在背后的手骤然抬起,正要一把擒住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手来,却不料,柳莺莺反应竟也极快,在沈琅手探过来的那一瞬间,早已如泥鳅似的一把滑落了去。
与此同时,柳莺莺身子一个旋转间,早已放下踮起的脚尖,身子一转,等到沈琅反应过来之际,便见她竟跟只蝴蝶似的,早已一把轻飘飘的飞走了。
随着柳莺莺旋转的动作,素雅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丝优美的幅度。
带起阵阵淡雅的清香来。
香味极淡,不像是那等胭脂俗粉,与她浑身浓艳的媚骨截然相反。
等到沈琅抬起手来时,只够得住一手的淡香。
沈琅低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指尖,片刻后,抿起了嘴角将手重新背了回去,背在身后的指尖淡淡摩挲了片刻,再一抬眼时,便见几步开外的柳莺莺双手置于腹前,抬头挺胸的站着目光冷冷的看着他,脸上冷面带霜,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放浪形骸可言。
见他看来,只见柳莺莺略微讥讽地盯着他,似懒得再跟他耗下去了般,冷冷一笑后,直接开门见山的冲着沈琅撂下狠话道:“横竖我柳莺莺既已失身于沈家,一个半月后我娘便要来沈家接我回云城了,在此之前,我与沈六公子的事若不成,那没办法,我只能赖上大公子你了。”
柳莺莺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朝着沈琅说着道:“大公子您自己看着办罢!”
说话间,只见柳莺莺缓缓抬手,捋了捋耳后的散发,仿佛略笑了笑,又仿佛略微挑了挑眉,最后冲着沈琅道:“大公子不用急着回复,我给大公子几日时间考虑。”
话一落,便见柳莺莺略抬了抬下巴,最后看了沈琅一眼后随即缓缓转身,大步离去。
却不料,就在她沿着来时的路回时,将手掌摊开按向一旁的石纹砖机关时,却见整面墙壁竟纹丝不动了起来。
柳莺莺神色一怔。
怎么回事?
这处机关怎么失效了?
明明她方才进来时,已探过机关了,分明是可以打开的。
柳莺莺以为自己记错了方位,正要朝着另外有一侧探寻时,不想,另外一侧的石纹亦是纹丝不动。
并非她记忆有误,而是——
骤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有人动了手脚?
柳莺莺瞬间反应了过来,是沈琅!
他方才走到石灯前,并不是为了挑剪烛线,而是……而是落下了机关,关下了石门,堵住了她的去路!
阴险!
他那么早便关下了石门,他……他欲意何为?
那时,那时她分明才刚来。
那时,那时她分明还不曾勾引挑衅威胁过他!
柳莺莺瞬间咬紧了牙关,正要转身愤恨朝着身后看去时,却不想,晚了。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而慢慢投射到了她眼前的石门上,如同乌云过境般,目光所及之处,视线里骤然一片黑影笼罩而来。
与此同时,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慢慢踱步而来,直至停在了柳莺莺身后,半步之遥,直接堵住了她所有的后路。
前方石门未动,后头的身影宛若铜墙铁壁,仿佛比石门更加高大坚固,瞬间将柳莺莺围困在了一方逼仄昏暗之地,滴水不漏,竟连个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深夜的低下密室有些阴暗潮湿。
然而,此时此刻,柳莺莺鼻尖却慢慢冒出了一丝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柳莺莺一时咬紧了红唇,心脏突突狂跳了起来。
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的对手,尤其,是沈琅这样的对手。
她虽不曾见过对方身手,然而,一个能够徒手驯服雪狼之人,一个略一出手,闭着眼都能将箭扔进壶嘴之人,又岂是寻常之人,何况,对方高了她一个头有余,身姿宽大威猛,胜她两倍。
此刻,这么近距离地贴身站在她的身后,才第一次如此直观清晰的感到受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来。
逼仄的空间里,连空气都渐渐稀薄了起来。
柳莺莺心中如打雷,然而面上却故作镇定道:“你……你要做什么?”
柳莺莺咬着唇,一字一句说着。
说这话时,柳莺莺双目紧紧盯着石头前的那团黑影,手却一点点慢慢抬到了胸前,护住了胸口的位置,脑海中则飞快计算着她扒头上簪子的速度快,还是对方的动作更快些。
正咬牙琢磨之际,却不想,这时,却见那沈琅忽而淡淡抬手,竟先一步将柳莺莺头上的簪子漫不经心抽了下来。
一瞬间,三千青丝如同瀑布般,从头顶一泻而下,披散开来。
青丝滚落,直接垂落到柳莺莺臀腰间,顺滑如丝,胜过最好的雪锻。
将那姣好的身段堪堪遮掩。
然而半遮半掩间,却越发撩人来。
柳莺莺没想到对方竟早已预判了她的预判,竟先一步夺走了她的武器来,待满头青丝垂落后,她瞬间咬牙转过了脸去,这时,却见那沈琅竟忽而再度往前踏了半步,他坚硬如墙的身躯瞬间紧贴上了柳莺莺的后背,将她挤压在了他与石门之间。
与此同时,一条禁锢的臂膀直接从她的腰腹间横穿而过,忽而一把稳稳扣住了柳莺莺的水蛇腰来。
柳莺莺双手死死的撑在石门上,一度险些将牙齿给咬烂了来。
这个时候了,她若是意识不到对方想要对她做什么来,那她就白在妓院呆那几年了。
他想……上她。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
哪怕没有后来的威胁,挑衅,以及勾引。
从她现身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逃脱不了了。
第084章
女人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
尤其,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沈琅,你……你混蛋!”
许是上回因噬心丸以及中药的缘故, 那个时候身子叫嚣着将要爆炸了。
整个人一直都处在某种意乱情迷的亢奋之中, 除了体力上的不支以外,余下满满的皆是魇足和喟叹, 便不觉得如何苦痛。
便是痛苦, 全部皆是事后的余痛。
故而,那时,对此事, 并没有多少清晰的认知,直到此时此刻——
柳莺莺额头死死抵在了石门上, 她整个人直接成了一弯弓。
长长的指甲死死掐进了他的皮肉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整个人被一柄刀给桶穿了似的, 身体直接被捅了一个洞来, 滋滋冒血。
又觉得整个人完全被劈砍成了两半来。
疼得她浑身颤栗。
只一下一下用力的抓着挠着他的手臂。
然而,腰间精壮结实的臂膀却像是一副铁钳似的, 任柳莺莺如何拉扯, 如何捶打,如何撕挠,依然松动不了分毫来。
柳莺莺没有想到,他竟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 就那样直接堂而皇之的——
脸瞬间苍白一片。
牙齿都要咬碎了。
却不知, 这个时候, 疼痛的滋味却是相互的。
她若舒坦,他便魇足, 她若痛不欲生,他便也不遑多让。
没想到两次的体验竟全然不同来。
上一回,融会贯通。
而这一次,竟寸步难行。
就连沈琅此刻也不由缓缓闭上了眼来,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来,箍住她腰间的臂膀一下一下轻颤了起来。
不多时,齿间微微鼓动着,坚固的腮帮处直接绷出一条坚硬的肌肉线条来。
沈琅暗自匀了一口气息。
他一贯清冷自若的脸面,此刻竟也不由泛出了一丝青色来。
这个世上,对于疼痛的忍耐力,鲜少有人能够越过了他去,然而此时此刻沈琅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腰斩之刑,整个身子好似被一分为二,整个腰宛若被横腰斩断了。
可谓……要了命。
不多时,额前的青筋渐渐绷了出来。
连他都如此,更何况——
一时,沈琅再度睁开了眼来。
便见眼前的青丝如瀑布般一层层铺开,遮住了眼前所有的芳华美好来,不多时,只见他忍着煎熬,缓缓抬起了手来,将这层瀑布一缕一缕挑起,一层层拨开,拂到一侧,拂到了前方,露出那道完完整整曼妙摇曳的身段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明明暗暗间,越发撩人来。
清冷的目光只以某种猎人审视猎物的视角,凝视在那片雪背上。
冰肌莹彻,滑腻似酥 ,白的恍眼,于昏暗的暗角中,宛若发光。
心头骤然一跳。
视线继而缓缓下移。
细腰,雪臀——
双目骤然一眯。
而后视线一抬,又回到了那片雪颈上。
目光所及之处,不多时,冰冷削薄的唇也跟着一点一点缓缓印了上去。
雪背,细腰,还有那处如蜜桃般轻柔绽放的雪臀。
所触之处,唇下,浑身哆嗦颤栗。
臂膀下的娇躯阵阵大颤,阵阵松软,长长的指甲在他结实的臂膀上划出道道血痕来,若非腰间铁臂的禁锢,怕是早已承受不住,直接软倒在地了。
冰冷的唇仿佛带火,从那神秘遥远的深渊缝隙间一路扶摇直上,直到掠过玉颈,沈琅缓缓抬手。
雪白的下巴被人一把捏住。
柳莺莺抵在石门上的脸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反捏了过去。
下一刻,冰冷削薄的唇直径贴了上来。
唇,起先只是轻轻浅浅的触碰,然而贴上去的那一瞬间,犹如在干草垛子中点了一把火来,顷刻间,噌地一下,干柴烈火,骤然间引爆成了熊熊大火来。
唇下的柔软那样的松软,那样的细腻,如同溶解的水儿,如同这世间最美味的芳香瞬间在他的唇齿间淡淡化开,沈琅起先只是浅尝辄止,只是透着抚慰,透着轻柔安抚,却在贴上的那一瞬间,绵绵细雨瞬间转为狂风大雨。
一时,狂风大作,层层袭卷而来。
却苦了柳莺莺来。
她本被他死死抵在了石门前,被他围困在了一方狭小,逼仄的昏暗空间里,丝毫动弹不得。
身前紧紧贴在了冰冷的石门上,冰冷的石门冷得刺骨,那抹丰盈一度被挤压变了形。
身后,他的身躯如同城墙般将她层层逼困,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也堵住了她所有路口。
她压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竟连脸都还被他霸道张狂的捏了过去。
浑身上下尽数被堵。
她实在苦不堪言。
这时,唇竟也被他骤然撬开,她的唇齿瞬间沦陷在对方的口腹之中,连口腔里最后一丝空气要被他吸走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