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就算让他当一辈子的“楚怀安”,他也毫无怨言。
可是,林宝珠的眼睛总会好的,内心不断斗争后,他停了哭声,紧紧抱着她,“宝珠,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眼睛是一定会好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认出声音……因为沈狗一发现她眼盲就开始伪装准备做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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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情动
“宝珠,我爱你”
林宝珠心中微跳, “怀安哥哥,你怎么了?”虽然楚怀安偶尔也会患得患失,可是很少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沈禹州紧紧搂着她,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不会的,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虽然看不见, 可林宝珠此时的心是安定的, 沈禹州听出她话中深意, 因为在她眼里,那个作恶多端的沈禹州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当然不能拆散她们。
忍下心中酸涩,他贴着她呓语:“宝珠……倘若我犯了错, 你也会原谅我吗?”就像她那次宽恕楚怀安一样, 宽恕他一次。
他发誓,除了没告诉她他不是楚怀安, 他再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不会惹她生气, 让她伤心。
林宝珠笑得温柔,“怀安哥哥说什么傻话呢?”为什么这次醒来后, 他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既然知道这是错的, 那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以选择不做。”
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
沈禹州闭着眼, 埋在颈窝里, 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宝珠,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他又问了她一遍,直到他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方才作罢。
当夜沈禹州便宿在昭阳殿,林宝珠身子还很虚弱,躺在他怀里不消片刻就熟睡了,只剩他一人清醒地睁着眼,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白皙,柔嫩,软软的,温热的,一切触感都那么真实,他果真不是在做梦。寂静的黑暗里,只有少女的呼吸和一声低低的呢喃:“宝珠,我爱你……”
翌日清晨,沈禹州早早起身去上朝了,一个上午争吵最厉害的无非两件事,一是立后,二是充盈后宫,绵延子嗣,他答应过萧元月要给她一个皇后之位,朝堂立时闹翻了天。
闹吧,沈禹州也乐见其成,任由那帮大臣们吵,他留了两份封后诏书,一份由大内总管李福瑞送去给萧元月,另一份,他自己带着去了昭阳殿。
宝珠看不见了,没了他在身旁,只怕宫人私底下会怠慢,她做什么都不方便,果然,刚踏进宫门就见林宝珠自己一个人,扶着路边的假山花木往外走。
“怎么也不让人陪着你?”沈禹州急忙上前,赶在她即将摔倒之际接住了她,林宝珠跌在他怀中,不慎撞到他胸口的伤,男人闷哼一声,忍着疼痛,手里半点不敢松懈。
“我弄伤你了?”林宝珠满脸担忧,小手想碰却不敢碰,“是不是撞到伤口了?我看看……”突然又想起来,她怎么还能看到呢?语调又黯了下去,“我忘了,我已经……”
不等她说完,沈禹州便用力抱紧她,略显苍白的唇泛起一丝微笑,“不疼的。”真好啊,宝珠开始心疼他了。
“骗人。”林宝珠手指上黏黏糊糊的,都是血,眼泪便簌簌而落,“都流血了,肯定很疼,我帮你吹吹。”她就傻傻地低下头,一下一下,轻轻送着气,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蝶翅震颤,挂着两滴晶莹的泪。
沈禹州垂下视线,她含泪又认真的模样,挠得他心头痒痒,忽而就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另一手握着她的软腰将人稍稍翻过来,角度正合适,他再按捺不住,捉着那两片花瓣唇轻吻。
林宝珠起先怔愣,而后勾住男人的脖颈,配合他的节奏,可他越来快,越来越凶狠,她太过绵软,压根抵不住他的狠劲儿,很快被击得节节败退,不知不觉就带进了房中。
她从来不知道楚怀安在这种事上也会凶,眼泪又止不住了,却不是疼也不是难过,“怀安哥哥,我……我不行了……”她呼吸急促,泪水涟涟。
沈禹州满足了一时,又贪婪得想要更多,但可怜她太过娇柔,还是勉强压下那股邪火,“宝珠,我爱你,很爱你很爱你……”他喘得比那身娇体弱的女子还厉害。
薄唇擦过林宝珠的耳尖,又麻又痒,“怀安哥哥……”
她的衣裳不知何时脱落了,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香肩,薄薄的里衣危悬着,似坠不坠,尽管那双好看的眼睛没有焦距,可那媚眼如丝的娇态,已然告诉他,她此刻动.情了。
这是沈禹州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风情。
细算起来,距离上一回,已有将近两年时间,他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细观察她这两年的不同,比起那时,身子骨还是一样的纤细软柔,一样的欺霜赛雪,只是,更大了些。
男人眸光逐渐深邃幽暗,林宝珠媚不自知,那旖旎动人的神态勾得他心猿意马,浮想联翩,沈禹州握着她的腰紧了紧。
“怀安哥哥……”
她略急切的哭腔唤着,就在林宝珠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时,男人毫无预兆地松开手直起了腰。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就不想装楚怀安了,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听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可沈禹州不敢发作,只能独自生闷气,转移话题,“我来是有事要同你说。”他从后腰处取下诏书,塞进她手里。
有种说不上的失落,林宝珠仿佛还意犹未尽,尴尬地低下头,小手摩挲着,那手感好像是帝王诏书,“我看不见的……”她轻声提醒。
沈禹州回过神,亲了亲她光洁的额,“我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你,做我的皇后。”我沈禹州的皇后。
林宝珠想起那日被中断的大婚仪式,心中始终存了份遗憾,如今能补回来自然是好的,只是……“历朝历代,大概没有瞎了眼的皇后。”她不想为楚怀安惹来非议。
沈禹州拨弄着她的鬓发,“那我便开了这先河,天下都是我的,我要立谁做皇后,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他当初要争这天下,就是为了夺回宝珠,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他要改过自新,好好待她,他要和她重新开始。
林宝珠还想说什么,又被男人一个深吻堵住了唇。
沈禹州立林宝珠为后的消息很快传开,沁阳长公主与靖安侯早就气得暴跳如雷。
“混账,竟然就这样把宝珠扣在宫里,当初伤害宝珠的是他,现在非要立宝珠为后的又是他!”靖安侯最瞧不上沈禹州这般玩弄心术诡计多端的男人,“以宝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答应他?”
“再说这些也无用了。”沁阳长公主叹了口气,沈禹州破城之事发生得太快,她们都只顾着寻偶女儿下落,赶回来时已经江山易主。
当初叫嚣得最厉害的那帮官员要么俯首称臣,要么头破血流,沁阳长公主是宁死不屈,可偏偏,林宝珠又在他手里,“眼下那狗贼还算善待宝珠,我们切莫轻举妄动,万一惹得他狗急跳墙,受伤的只会是宝珠。”
靖安侯气不过,“难道就让那狗贼为所欲为吗?”大不了,他提剑入宫,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正要冲出去,外头呼啦啦出现上百禁军将他团团围住。
靖安侯咬牙切齿,“好啊,这是想囚禁本侯了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动手!”他拼了命的往前冲,禁军正欲拔剑,忽有一道凌厉的声音呵止他们,“住手。”
听到这声音,不止靖安侯,素来沉稳的沁阳长公主也坐不住了,直呼其名,“沈禹州,你终于来了。”
靖安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讥讽羞辱他的机会,“哟,本侯还以为你要在那皇宫里继续当个缩头乌龟呢,怎么,这次来是想索性把我侯府杀个干净?”
沈禹州走到二老跟前,挥退一众禁军后,双手捧剑,在靖安侯夫妇震惊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跪了下来。
他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
…
林宝珠睡到后半夜醒了一回,转过身一摸,床边空荡荡的,连唤几声“怀安哥哥”,无人回应,她只好把云画云棋叫了进来,“陛下呢?他何时离开的?”
二人想起沈禹州临走时的叮嘱,支支吾吾不敢回话,“陛下、陛下他突然有政事要忙,就先走了……”
“喔,”林宝珠点了下头,神色黯然,挥退宫人重新躺下,只是身边突然少了人,她彻夜辗转反侧,直至天明都没再合眼过,索性起身让人备份汤羹,等着楚怀安下朝。
可是等啊等,等到了晌午,还是不见人影,林宝珠有些慌了,要往太和殿去,云画云棋拗不过,只好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
刚走没多久,迎面就遇上了同样要去太和殿的萧元月,不止林宝珠一夜未眠,她更是气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云画云棋见到她,急忙行礼,“给萧娘娘请安。”
萧娘娘?林宝珠小脸一瞬雪白。
怀安哥哥的宫里……还有旁的女人?抓着云画云棋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是啊,他如今是陛下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迟早的事。
林宝珠忍着泪意安慰自己,云画是个心思细腻的,察觉她情绪不对,附耳低低道:“娘娘,这位是陛下追封给先帝的皇后,萧娘娘。”
先帝的皇后?那不应该是张皇后吗?
林宝珠思绪越来越乱,云棋出来打岔,“娘娘,龙骨汤快凉了,咱们先走吧。”
“站住。”萧元月上前,拦住她三人,锐利的美眸上下打量起她,“你就是林宝珠?”
虽同为皇后,可萧元月名存实亡,云画呵斥她:“岂敢直呼皇后娘娘名讳?”
“她一个瞎子,凭什么做南梁皇后?”萧元月气笑了,“更何况,她这位置本该是我的,当初若没有我,就没有如今的陛下,他忘恩负义在先,林宝珠恬不知耻在后,你们怎么有脸理直气壮地同本宫如此说话?”
莫名其妙被沈禹州摆了一道,说好的给她皇后之位,却是追封她为死人的皇后,过不了几日就要被赶去守陵,攒了一夜的怒气好似寻到了发泄口,萧元月抬手就要打去。
林宝珠如今虽然目盲,却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阿娇,凭着直觉抓住了扬在半空的手,“论身份,我们平起平坐,你没有资格打我的宫女。”平静柔软的声音,带着坚定不移的力量。
“平起平坐?你也配?”萧元月抽回手,一甩衣袖,“你这种不贞不洁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平起平坐?”
话锋尖锐,猛地刺痛了林宝珠,她一掐掌心,“怀安哥哥不曾说过这种话。”她与楚怀安真心相爱,她才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话虽如此,却不免想到那夜,他戛然而止,会否是介意她的过去?
她兀自伤怀,萧元月噗嗤笑出了声,“怀安哥哥?”她觉得林宝珠如今的样子真是可怜,还嫌不够,又添了句,“你这前后嫁了几回了,难道眼瞎了,心也盲了?难道就认不出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
“住口!”不远处沈禹州匆匆赶来,眼里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作者有话说:
在外头办点事,这几天更新大概都是在晚上
第39章 诱惑
“宝珠,你可要我?”
他一慌, 声调都变了,林宝珠听到时有一瞬的怔愣,那声音太过熟悉, 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噩梦里,“你……”她伸手指他, 被沈禹州一把捂住, 他将那只冰凉小手捂在掌心里, “宝珠,我在的, 不要害怕。”
好奇怪,如此听着,又是楚怀安的声音, 林宝珠松了口气, 安慰自己,兴许只是因为兄弟血缘的关系, 某些时候相像也是正常的, 她反握住他, “你是怀安哥哥,对吗?”
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沈禹州眸光微黯, 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瞪了眼萧元月, “不准备去守陵,在这做什么?”全然不是方才的温柔, 他眯着眼, 凤眸噙着三分警告, 她若是敢在宝珠面前胡言乱语, 他可以保证, 今夜就让她悄无声息地死掉。
萧元月对上他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堵了回去,想起自己原是来算账的,“陛下,你莫不是忘了曾予我的承诺?”
“朕怎敢忘,这不是已经兑现,让你得偿所愿了吗?”当初是她自己说要当皇后,他也给了她皇后之名,更何况,她原就是楚怀安的太子妃,这个皇后实至名归,他也不算食言。
“你……”萧元月气得肩膀都隐隐颤抖,知道自己眼下无法与沈禹州抗衡,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待她走远了,沈禹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猛地呕出一口血。
“陛下!”后头的内监宫女大惊,林宝珠只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飞溅到了手上,那只刚刚还紧紧握着她的手悄然滑落,连带着她的心都骤然停跳。
“怀安哥哥!”她看不见,只能弯下腰,在地上到处乱找,摸到了人,又手忙脚乱抱起他,实在是怕极了,她哭喊着:“快来人,快来人啊!”
她已经失去楚怀安一次,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待宫人把他安置好后,林宝珠守了他整整一整日,太医来来回回好几个了,也说没说出个所以然,她看不见,却能闻到一阵阵的血腥味儿,急忙拉住了最后一个太医,“太医,陛下究竟如何了?”
太医抹了把额汗,正要回话,龙榻上的沈禹州突然咳了几声,而后倏地坐起身,朝外呕出一大滩血,吓得太医连滚带爬地赶过去。
还没搭上脉,沈禹州已经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伏在太医身边恶狠狠道:“不准声张……若是说漏了嘴……朕立刻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太医只是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儿,被他这蛮劲儿一拽,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应是,等他再到林宝珠面前回话时,已然变了说辞,“回、回娘娘,陛下只是……只是一些陈年旧伤,养养便好了。”哪儿是什么陈年旧伤,分明是新添的伤口,浑身上下数十道口子,皆是利剑划破,虽无致命伤,可寻常人就是疼也疼死了。
“当真?”林宝珠黛眉微蹙,半信半疑,“那为何陛下还呕血了?陈年旧伤也会如此严重?你莫要诓我。”
“这……”太医语塞,正左思右想如何回话,龙榻上的沈禹州发话了,“宝珠……你过来。”
林宝珠果然不再揪着太医不放,在云画的搀扶下快步过去,坐到他身边,云画识时务地退了出去,连带着一众宫人太医都出去了,寝殿里只剩她二人。
沈禹州牵过她的手,学着楚怀安的语气,“我没事,就听太医的,养养就好了。”曾经林宝珠也这样关心他,是他自己不珍惜,如今,却只能顶着别人的身份,才能偷得这一点点的关心,他垂下眼睛,“宝珠,你可不可以……今夜留下,陪陪我?”
“怀安哥哥又说傻话了。”林宝珠拍拍他的手背,笑着说:“我受伤难过时,总是你陪着我,如今我自然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
沈禹州刚浮上的一点笑即刻淡了下去,声音不自觉发颤,“只是……因为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