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七央:“……”
安井七央忍无可忍:“掉头发是很正常的好吧!尼古莱!不许诅咒我秃!”
她收回刚刚的评价。
尼古莱暂且还是尼古莱。
中岛敦观看完这一场闹剧:“……”
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乱步先生,真的没有搞错吗?”
他很少会怀疑江户川乱步的推断,但是……再怎么看,这位小姐都不像在说谎,而且「书」竟然是人类这件事看着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安井七央刚刚为了反驳自己不是「书」就差没发誓来一句“我要是「书」,我直接从七楼跳下去”。
那样自然的情绪流露和真实强烈的感情应该是做不得假的。
中岛敦也相信不会是假的。
“这位小姐……”应该真的不是「书」吧。
“咳咳。”少年未尽的话语被咳嗽声打断。
那咳嗽声不是来自费奥多尔,而是安井七央。
她握着空心拳抵在唇前虚咳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
费奥多尔看她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就知道接下来说的要么不是正经话要么不是正常话。
二选一,总归有一类。
安井七央道:“先生们,女士们,是这样的。”
费奥多尔:“……”
果戈里:“……”
在费奥多尔和果戈里眼里着就属于犯病前兆了。
武装侦探社则是:“?”
他们不了解安井七央,比起沉默和无奈,更多的还是好奇。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了,其实我真的是「书」。”
?
??
???
中岛敦最先:“啊???”
谷崎直美、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反应一致:“哈??”
谷崎润一郎有点走神,迟钝了半秒才意识到安井七央说了什么。
福泽谕吉拧眉:?
太宰治:?
费奥多尔也一并表示:……?
果戈里那眼神就差没直说“你脑子没问题吧”。
反应独特的反而是江户川乱步。
只有江户川乱步,听见她这么说,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敦,看吧,名侦探是不会推理错的,都说了不要怀疑名侦探。”
换做往常,中岛敦可能会跟着道歉,再夸赞两句哄得名侦探开心。
但是现在中岛敦只是紧紧盯着安井七央,他实在是有些愣住了。
刚刚小姑娘吐出的话语令他难以置信……如果不是身边同伴的反应也全是惊讶,他甚至会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因为真的是太难以理解了!
半分钟之前,她还在坚定不动摇铁骨铮铮地反驳着我不是「书」我不是「书」我真不是「书」。
那语气让人听了都怀疑她是「书」是犯.法还是怎么了。
然后半分钟之后的现在,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不是像电视剧和电影里接了个电话或者收了个邮件才突然改口,他就亲耳听着黑发小姑娘说,其实她真的是「书」。
中岛敦:???
有人能理解吗??
有人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吗?
又或者是有人能给他解释解释发生了什么?
“看得出来你们都很惊讶……是这样的。”
开始了开始了。
她又要开始乱编了。
欢迎来到安井故事小课堂。
“今年年初搬来的横滨,来横滨之前我一直是在东京生活的。”安井七央边讲,还边从手机里翻出点东西证明证明,尽量使得自己的故事听起来不是在瞎编,“这就是我在东京的学校,看起来有点奇怪是吧?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学校,这是专门教咒术师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到这里你们可能又好奇咒术师是什么了,这个有点复杂,我就不详细讲了,总之就是一个身份属性。世界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咒术师,咒术师拥有咒力……啊,我将咒力比作是异能力,你们是不是更容易理解一点?”
“………………”
谷崎直美莫名听出了数学老师的声音。
没有得到回答,安井七央习惯性去询问关系更加亲近的俄罗斯小伙伴:“费佳?尼古莱?”
“……”
最终还是费奥多尔“嗯”了一声。
“好的。”安井七央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以前就是咒术师,咒术师的任务主要就是祓除咒灵,咒灵你们就当做是坏人,我们咒术师就是专门惩奸除恶维护正义的,最终都是为了守护美好的世界,是不是听着很伟大?”
“……”
安井七央已经自己给自己铺垫好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颇为叹惋道:“但是伟大的光鲜亮丽的表面背后都埋藏着鲜血和陷阱,咒术师一不当心就会在任务途中出现意外,我就在去年的一次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路上发生了意外,然后就不能继续做咒术师了,这才搬来的横滨。也因为那次意外,我之前的记忆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但是!”她的语气拔高了些,大抵这就是说话艺术中的欲扬先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江户川先生一下子推理出了真相,我的神经被久违的事情真相刺激到了,然后,我就突然全想起来了!”
“——我竟然真的是「书」!”
在场的众人:“…………”
与此同时,院墙之外,青年的步伐由此顿住。
果戈里特地摘了手套,探了探她的额头:“七央,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七央:我很正常谢谢:)
感谢在2022-09-20 17:44:03~2022-09-21 17:3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南至、灯怀姜 2瓶;ting、咸鱼不翻身22223333、是萤悠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Truth of Seven
◎性感文豪,在线性转。◎
从琴酒重新坐上副驾驶开始, 此后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伏特加就能感觉到保时捷狭小空间内日渐沉降的氛围。
最开始时,琴酒点了支烟, 他在外面倚着车身抽了起来。
他吸几口,指尖轻轻掸一下, 抖落几下烟灰。
火星靠近指节, 那根烟也快到了尽头, 歌剧馆的人像退潮的海浪一波又一波涌出。
琴酒想着格兰威特大概要出来了。
他坐回了保时捷的副驾驶, 驾驶位是伏特加。
大衣带着烟草的味道,不是很好闻的味道,但是伏特加无所谓。
他发了条消息, 内容很简洁。
【大门前,原来的地方。】
像条没人情味的通告。
然后收到格兰威特的回复。
【等等, 我有事。】
琴酒皱眉, 当即敲了个问号过去。
【?】
【我找文学去了=w=】
格兰威特这么说。
琴酒:…………
琴酒暗骂了一句有病。
伏特加原本想问格兰威特在哪,见琴酒轻啧一声, 立马就知道不对劲。他跟着琴酒这么多年,有两项技能是优于组织绝大部分人的。
一是开车。
二是观察琴酒的情绪。
于是伏特加什么都没问。
只是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他也知道格兰威特暂时是出不来了。
琴酒摸了摸口袋,想点第二根烟。
但是意外碰到了一个硬物, 他一顿,摸出来一看, 是一盒薄荷糖。
伏特加眼角余光扫了眼,知道那是格兰威特塞给他的。
琴酒犹豫了半秒,原本打算再来的一支烟换成了薄荷糖, 还给了颗伏特加。
伏特加受宠若惊地接过, 唇齿间洋溢着薄荷清凉气息的同时, 他又悄悄观察了一下琴酒的情绪。
啊。
大哥心情好像好点了。
薄荷的气息还未散去,琴酒又一次收到了格兰威特的消息。
【任务完成。】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组织的任务,但是格兰威特习惯性发出的消息就是任务完成。
琴酒也不管他的语言习惯,他到底找没找到那什么狗屁文学他也不想管,他只需要立马看见格兰威特出现在眼前就行了。
伏特加知道这回能问了,就问道:“格兰威特要出来了吗?”
“嗯。”琴酒没张开嘴唇,仅从喉间溢出那沉闷的一声。
然后在那句【任务完成】之后,黑色的似乎有点上了岁数的保时捷又在横滨歌剧馆门前停了二十多分钟。
起初的等待伏特加没放在心上。
但眼见着附近的人群几乎散了个干净,原本一起停留的车辆也纷纷驶离。
到后来只有他们这辆黑色的保时捷,还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
伏特加几乎要幻听出钟表里秒针走动的声音,沙沙的,很低,又很飘渺,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
再后来,他甚至开始想,每一次呼吸之间,就又有两秒钟溜走了。
伏特加已经不用侧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琴酒的表情了,因为他只是坐在琴酒身边,就能直接触碰到银发男人的低气压。
琴酒低头看时间。
伏特加:。
伏特加:不敢大声说话。
墨镜后方的小眼睛随意转动着,伏特加很想从视野范围里,随便哪一处都好,只要能看见那头灿烂的晃人眼的金发就行。
格兰威特啊格兰威特。
你在哪里啊。
伏特加默默念叨着,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又念了有多久。
终于。
他看见了金发碧眼的小男孩。
伏特加:!
“大哥,他来了!”伏特加如释重负地呐喊。
他慌忙扭头,却发现琴酒的视线已经锁住了那处的位置。
格兰威特一眼就看见了琴酒。
隔着保时捷的挡风玻璃。
而同样的,琴酒也一眼就隔着挡风玻璃看见了格兰威特。
他向他们挥了挥手,看着还挺开心,湛蓝的双眸微微弯着。
很欠揍。
伏特加都觉得他的表情很欠揍。
换个脾气火爆的看着他那副模样可能很想点火挂挡踩着油门撞过去。
而琴酒……琴酒只想把手机甩他脸上,让他看看自己刚刚发的那条任务完成的消息是在几分钟前。
格兰威特仿佛感觉不到琴酒冰冷的视线,他悠然自得地迈着步子。
TS-369说:[不愧是你,桑迪,不为所惧。]
他轻轻笑了笑:[又不是我的过错,三三,我从来不为不是自己的过错买单。]
他路过保时捷的车头,琴酒的视线几乎是一路跟随他。
经过副驾驶的车门,格兰威特停了下来,他侧眸,迎着黑帽阴翳里那双冰冷的墨绿色瞳孔,笑得略微腼腆:“别生气,琴酒。”
琴酒的声音凉的像是在掉冰渣子:“给我滚上来。”
话音刚落,银发男人听见后面响起不轻不重的“咔哒”一声——后车门被人拉开了,格兰威特身形灵敏,像猫一样钻了进来。
坐定后,又顺手一拉带上了后门。
后座的空间很大,格兰威特移到了正中间,这个位置他的视线不会被太过阻挡,可以和前座的伏特加和琴酒一样,清晰地看见道路的前方。
还可以从车前的后视镜反射出的画面,看见琴酒。
伏特加驾驶着车辆离开,保时捷的后方尘土飞扬。
琴酒隔着后视镜,不带温度地打量了一圈后座的格兰威特:“你的狗屁文学是半路又丢了还是怎么了?”
格兰威特就像TS-369说的那样,不为所惧。
他见过太多事情,很难再有什么会让他害怕,再加上他多少也习惯了琴酒的德行,更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他笑道:“没丢。只是遇见了其他的文学。”
伏特加开得很快,但是并不颠簸。
道路两边的店面和树木快速后退,格兰威特往街边无意一瞥。
一抹墨绿色在他的眼底划过。
****
那边格兰威特已经坐上保时捷了,这边安井七央还在被怀疑脑子有问题。
“没发烧啊。”果戈里奇怪地低语。
为了更加确认,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是真的没发烧。
但他感觉还不如发烧了。
起码那样就知道她是因为发烧了说的胡话。
安井七央不满道:“尼古莱,我现在很正常。”
果戈里甩了甩手,又把手套套了回去,“表面温度挺正常的,但是你现在脑子明显不正常。”
往常她和果戈里拌嘴也好互损也好,费奥多尔要么不插一句话,要么介入也是偏向安井七央的。
原因他解释过。
唯独这一次,费奥多尔认同了银发青年的说法,他点了点头:“嗯。”
安井七央:“……”
“费佳,你果然还是变了。”她说,“你以前都帮我的。”
“不,七央,是你变了。”费奥多尔难得有这么糊里糊涂的时候,但是他表面还是很冷静,“因为你这一次说话我实在是听不懂。”
安井七央之前极力否认她是「书」,费奥多尔反倒是更加确认她和「书」存在某种联系,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前后两秒,她突然一反常态,开始极力承认自己是「书」。
这反而给费奥多尔整不会了。
即使知道安井七央所说的东京、高专和咒术师都是真的,但是和后半段连在一起,整段话费奥多尔还是听不懂。
不是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而是听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表达。
小姑娘的思维一向跳脱,费奥多尔和果戈里深有体会,但是这次跳脱得未免过于厉害了。
“或许一时之间是有点难以理解。”她说,“但是你可以不用理解,费佳……因为我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想说,我是「书」而已。”
费奥多尔眼皮一跳:“然后呢?”
是的。
然后呢?
费奥多尔问出了致使他如此迷惑的根源,虽然只是一句看起来轻飘飘的然后呢,但实际上就是在问她的目的。
就算你真的是「书」,然后呢?
“然后……”安井七央眸光转动,“然后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你们可能更难相信,但是在此之前,我很想问一下,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姓名是什么?”
费奥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