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对象是神秘大佬——席鹊【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8 23:12:10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一点,她小心翼翼地关门,生怕吵醒正在午睡的舅妈。
  虞晚晚正准备换鞋,房间里突然传来声响,抬头发现,舅妈正双手环胸,倚靠在门廊上。
  “哟,大小姐回来了呀,也不吱一声,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舅妈,您醒了呀。”虞晚晚赔着笑,但对方一直冷着脸,几乎没拿正眼看过她。
  “我亲戚家的儿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们家很有钱的,你要是嫁过去,衣食无忧,还能凑钱给你弟弟治病。”
  舅妈亲戚家的儿子,是个出了名的傻子,三十岁了还娶不到媳妇。大家都不傻,知道他们家娶儿媳妇就是回去给儿子做保姆的。
  在虞晚晚没有成年之前,舅妈就已经在打她的主意了,一天到晚谋算着把她推进火坑,好去巴结她那个有钱亲戚。
  虞晚晚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去相亲结婚。
  “多谢舅妈挂心,我已经嫁人,您那好亲戚,还是留给别人吧。”
  “哟,嫁人了?”舅妈张大了嘴,她上下扫了虞晚晚几眼,“胸无半两肉,哪个瞎了眼的,能看上你?”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反正不是个傻子。”
  虞晚晚累极了,只想回房睡觉,她刚往前挪一步,眼前就多了一堵肉墙。
  对方转身走进虞晚晚的房间,从房间里拎出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3章 无家可归了
  舅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嫌弃。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听说过?既然嫁了人,就不要再赖在家里。”
  见虞晚晚没有动作,舅妈像是一只趾高气昂的茶壶,声音也跟煮开了的热水一样高了好几度。
  “怎么,舍不得走,你新婚丈夫不收留你?还是说,新婚丈夫是假的?”舅妈张大嘴,做出十分夸张的表情:“虞晚晚,你不会是在给老头子当情妇吧!我就说你哪来的手术费!卖身给弟弟治病,还真是感天动地好姐姐啊!”
  虞晚晚气得咬牙切齿,她狠狠地握住行李箱的拉杆。
  “要我走可以,把保险金还给我们。”
  “保险金?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还有脸问我要保险金?没有!”
  虞晚晚提出违约金,就像是撕开了舅妈最后一层遮羞布,她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动手把虞晚晚往外推,虞晚晚本来就瘦,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行李箱在推搡的过程中散架,衣物掉落一地。
  哐当一声,大门关上。
  铁门碰撞声在楼梯间回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虞晚晚——她已经无家可归。
  楼梯间阴风吹来,明明是盛夏,可虞晚晚只觉得冷,那种沁入骨髓的冷,令人浑身战栗,瑟瑟发抖。
  她已经大四,学校没有安排课业,加上为了给弟弟凑医药费,她早就退掉了学校的宿舍。
  而如今,弟弟还没脱离危险,手术费还是个无底洞……
  她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像是一只可怜的野猫,茫然四顾,周围只有冰冷苍白的墙壁,没有一点希望。
  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在将要落下的时候,被她生生地憋了回去。
  “虞晚晚,不许哭!”
  虞晚晚扯着袖子,一把擦干还来不及滴落的眼泪。
  哭有什么用,哭不能让弟弟好起来,不能让爸妈活过来。
  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塞进行李箱。
  她狠狠地看着那扇紧闭着的冰冷铁门。
  她会让他们知道,她虞晚晚,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
  虞晚晚拎着行李箱下楼,拦下一辆出租车。
  当司机问她去哪儿的时候,她报出一个地址:“季风酒店。”
  那是舅舅的工作单位。
  既然讲道理没用,那就撕破脸闹,谁怕谁!
  季风酒店顶层
  虞晚晚被在酒店当保安的舅舅硬拖上天台。
  “虞晚晚,你哪根筋不对?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你瞎嚷嚷什么!”
  “你把保险金还我,我立马就走。”
  弟弟生病,他们霸占着保险金分文不给,现在还要把他们扫地出门!
  如此刻薄,黄世仁和他们相比都算慈善家了!
  “虞晚晚,你别天真了,就那点保险金,早被你们姐弟俩花光了!”
  “我和弟弟吃的是剩菜,穿的是邻居的旧衣服,弟弟因病没能上学不需要学费,我的学费则全靠奖学金,请问,这一百万,你们花哪儿了!”
  舅舅被气得语塞,狠狠地扬起手,疾风刮过,虞晚晚的小脸上结结实实地被挨了一掌,她连退好几步,被推倒在地,手肘和膝盖被粗糙的水泥地板磨出伤口,鲜血立马往外渗,疼得她皱紧眉头。
  她扶着墙想站起来,只听“砰”的一声,天台门被人关上,紧接着传来落锁的声音,虞晚晚赶紧奔过去撞门,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防火门,哪里是她这个瘦小的身躯能撞开的。
  “虞晚晚,你就在天台上好好反省!我下班了再来收拾你!”
  虞晚晚赶紧去找其他出路。
  可这是天台,这还是市中心最有名也是最高的酒店。
  趴在天台边缘往下望,长街上的小车像一只只小蚂蚁爬过。
  周围没有路,只有万丈深渊。
  虞晚晚朝着楼下大喊,可他的声音很快就湮灭在风中,压根不可能有人能听见。
  看来,不闹出点大动静,是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
  季风酒店对面的大楼里,乔见深正和几个牌友玩牌。
  突然,对窗而坐的牌友惊呼。“对面有人想跳楼!”
  “这年头,想不开的人多了去了,老乔别理他,来来,继续打牌。”
  倒不是牌友们冷漠,实在是请乔见深这尊大佛出面可不容易,他们等了小半年才凑成这一桌牌,正事都还没来得及谈呢。
  现在别说有人跳楼,就是火烧眉毛了,他们都不会挪一下屁股。
  烟雾缭绕中,乔见深的身体闲散地靠在圈椅内,左手手肘搁在扶手上,指尖还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右手的手腕放在麻将桌上,如玉竹般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对于这小小插曲,乔见深起初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搁在麻将桌上的右手食指往上抬了两下。跟在他身边的秘书会意,走出房间,通知酒店保安去处理。
  就在等牌的间隙,他的视线透过缭绕的烟雾,轻轻往上抬了抬,原本平静幽冷的目光突然一冽。
  只见落地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天台边缘,光着脚,像一只走在钢丝上的小猫,在生死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探。
  这个身影,很熟悉,像极了他的新婚妻子。
  在乔见深再次看过去确认的时候,心脏骤停。
  她一个趔趄,身体眼看着就要往外倒。
  她的外侧,是万丈高楼。
  乔见深看得心惊胆战,摸在手里的牌都忘了打,屏气敛息地盯着那抹小小身影。
  还好,她及时找到平衡,再次站直。
  他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青白相间的麻将,指尖轻轻一转,麻将被抛出,堆在面前的牌也被推倒,宣告牌局结束。
  “不打了。”
  “别啊,老乔,刚开局呢。”牌友们怨声载道。
  乔见深薄唇轻抿,一改之前的松散舒适,脸色变得冷硬。不理会牌友们的挽留,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和神态都多了几分焦急。
  迈开长步,推开棋牌室的大门。
  司机兼秘书小吴正在和酒店负责人打电话沟通,看乔见深出来了,赶紧挂断。
  “先生,已经吩咐负责人去处理了,您要亲自过去吗?”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乔见深已经从他身边掠过,快得像一阵风。
  ……
  另一边,虞晚晚光着脚,已经在天台边缘走过两个来回了。
  天台的风很大,瘦弱如她哪怕只是站直,都有随时会被风吹倒的危险。
  她索性坐在天台边,脚朝外,悬空垂下。
  脚下的高度,足以把人吓得肝胆俱裂。
  狂风将她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她的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她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心灰意冷,想要跳楼的疯子。
  虞晚晚低头,看着脚底下的万丈高楼。
  她想到了早逝的父母。
  他们长眠地下,压根就不知道儿女们过得有多苦。
  她或许也能这样。
  从这里跳下去,就一了百了,再无烦恼。
  而她死了,警察肯定会调查她舅舅和舅妈,弟弟的抚养费也会有保障。
第4章 人生第一次,请多多担待
  不过……
  她虞晚晚才不会那么傻。
  她死了,只会被舅舅和舅妈当成敛财的借口。而弟弟没有她的保护,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凄惨。
  她才不会做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还好,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撬锁。
  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保安冲出来,看到坐在天台边缘的虞晚晚,紧急刹车。
  他们不敢靠近,生怕刺激到她。
  “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
  虞晚晚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舅舅的身影。
  看来,他是决心要当缩头乌龟啊。
  虞晚晚干脆站起来,站得摇摇晃晃,看得人胆战心惊。
  “我要见乔见深!”
  虞晚晚查过,乔见深,季风酒店的继承人。
  当然,她也只能查到这么多。
  乔见深太神秘了,公开资料里连张照片都没有。
  但如今她既然撒开脸来闹,自然要找官最大的那个!
  保安满脸为难:“乔先生是什么身份,别说你了,我们也没见过呀。”
  ——
  乔见深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女人穿着一条小黑裙,得体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她站在天台边缘,绷直脚背,提腿,落脚,小脸高昂,披肩长发随风而动,像一只高傲优雅的黑天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只是这个舞台。太过危险。
  乔见深三两步跨过去,在虞晚晚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将她拦腰抱住。
  她没有防备,从天台边缘跌落,跌入一个冷硬的胸膛。
  “你不要命了!”
  男人的音调不高,但音色极冷,混着强悍的气场,如大山一般压迫而来。
  虞晚晚抬头,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的淡漠和漫不经心,这会儿他的眼神里夹杂着愤怒。
  “安霖?”虞晚晚惊喜地叫出他的名字,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你在干什么?”
  “我被人锁在这里,不闹出点动静,被饿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谁干的?”
  乔见深的眼神冷冷地扫向身后的保安们。
  保安虽然认不出他的身份,但还是被他那强大到摄人心魄的气场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不敢怠慢,带着两人去保安室找虞晚晚的舅舅。
  可保安室里早就人去楼空。
  虞晚晚在酒店闹,也只是想给舅舅施压。
  人不在这,她也没有继续呆在这的必要。
  她向其他保安鞠躬,为自己打扰了他们的工作而道歉,然后告辞离开。
  这个过程中,乔见深一直没吱声,只是低头看手机,手指一直没停,好像是在给谁发消息。
  虞晚晚没有多想。
  程序员嘛,都是九九六、零零七的加班狗。
  安霖能出现在这,能陪着她,已经帮了她许多。
  虞晚晚并不知道,他们刚走出保安室,保安室里的电话就响了,安保经理拿起话筒,在听出电话那头的声音后,立马换上笑脸。
  “吴秘书,事情已经办妥,那个想跳楼的疯子已经走了。”
  电话那头的吴秘书如临大敌,声音紧张得在颤抖:“疯子?这话要是被先生听到,你们整个安保部都不用干了!”
  听到“先生”两个字,安保经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吓得瑟瑟发抖:“乔……乔先生都知道了?”
  “先生不仅知道,还下了指示要追查到底。那个锁人的保安叫什么名字?”
  “姓周,叫周博仁,您放心,我会严惩……哦不,我立马就把他开了!”
  “先生都发火了,开个人就能完事?让他等法院的传票吧。”
  这么点小事居然要闹上法庭,安保经理小心打探:“吴秘书,这位虞小姐到底什么来头啊?”
  “不该你问的别问,下次见到虞小姐客气一点,她不是你我能得罪的。”
  “知道,知道,谢谢吴秘书指点。”
  ……
  另一边,乔见深和虞晚晚走出酒店。
  乔见深这才注意到她还拎着行李,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看起来不轻。
  他疑惑地看向虞晚晚,后者无奈地耸耸肩。
  “如你所见,我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
  她虽然努力想装出轻松的样子,可是她神情里的落寞还是出卖了她。
  此刻的她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瑟瑟发抖、可怜无助的小猫咪。
  乔见深一时有些恍惚。
  曾经也有人抓着他的手,楚楚可怜地求他:“见深,我无家可归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他别过脸去,声音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
  “走。”
  “去哪儿?”
  “回家。”
  这两个词就像是一发催泪弹,惹得虞晚晚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他对她说“回家”!
  这一刻的乔见深在虞晚晚眼里,仿佛在发光。
  一辆黑色的宾利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
  吴秘书下车,想为乔见深拉开车门,走下来才注意到跟在乔见深身后的虞晚晚。
  虞晚晚也看到了眼前的豪车。
  毕竟这款不管是车标还是车型,都让人无法忽视。
  这款车型她在某次做红毯采访的时候见某明星开过,据说要价千万起。
  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怎么开得起这么贵的车?
  吴秘书跟在乔见深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他绕到乔见深和虞晚晚的面前,替他们拉开后车厢的车门。
  “您好,我是您叫的滴滴专车司机,很高兴为您服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