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说过,要是我再被人绑架,以后就不许我出国玩了。”
“你被绑架很多次了?”
“嗯”他认真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记不清次数了,最多的一次,我姐拿了五亿赎金。”
虞晚晚咽了口口水。
五亿啊。
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一笔巨款。
突然,虞晚晚想到什么,问道:“你说的五个亿,不会是艾币吧。”
“当然是艾币了。”
天啊!艾币的价值堪比黄金,就拿本国货币来说,1艾币相当于本国9块钱了。
也就是说,艾国曾经拿出四十五亿天价来赎楚少!
这还只是一次的赎金……
难怪有这么多绑匪朝他下手,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小金库啊!
当然,也不怪绑匪惦记,这楚少也是太不把绑匪放在眼里了。
明知道自己身价不菲,出门居然不带保镖,还敢来冬丘山玩赛车!
虞晚晚都忍不住吐槽:“我要是你姐,估计杀了你的心都有。”
楚少的头都快磕上地板了。
看他这般难受,本着同病相怜的战友情,她忍不住软声安慰:“你放心,你姐姐不会不管你的,大不了回去安安分分地当你的王子。”
“那怎么行!”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楚少直接炸了毛,他从地上弹跳而起,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引得绑匪们纷纷看过来。
“我还要找圣那个家伙决战呢!”
他居然还没放弃?
这是虞晚晚始料未及的。
她突然有点好奇,问他:“五年前,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76章 圣都不管管你的吗?
提起圣,楚少来了精神,他昂头讲述起那一段传奇。
那一年,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车手,靠着氪金拿到代表艾国参加全球赛车比赛的资格。
前几场入围赛都顺风顺水,在进决赛之前,他一直保持着小组第一名的成绩,直到在决赛上遇到那个男人。
说到此处,楚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甩了我三圈,最后拿下第一。”
“三圈?”虞晚晚虽然不懂赛车,但也知道在车况相同的情况下,甩开三圈是很难的事。
更何况,以楚少的财力,圣的车不可能比他好。
“是啊,我当然不服气,想找他一对一决战,晚上,我带着兄弟去他入住的酒店楼下堵他。”
“喂!”听到这儿,虞晚晚不满指责:“你这是以多欺少。”
“我没想打架,就是想逼他跟我比赛。”
“那也没有你这样的!”难怪圣看不起他,要是她遇到这种像苍蝇一样,缠着自己不放的,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我那时候年纪小嘛,再说了,他没吃亏,反倒是我被揍了一顿。”
“你被揍?”
“嗯,他挟持我的人和车,把我带到海边揍了一顿,说我侮辱了赛车。”想起那段历史,楚少还会下意识地摸摸脸颊,当年那一拳不仅打在他脸上,更是狠狠地揍进他的心里。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姐为了让我拿第一,给整个赛车队都塞了钱。当然,姐姐也找了他,但是被他拒绝了。所以,那场比赛他才要甩我三圈,让裁判没有暗箱操作的机会。”
虞晚晚听得热血沸腾。
甩开三圈,赢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连一点黑哨机会都没给裁判留。
干得漂亮!
感叹圣车技好的同时,她毫不客气地投给楚少一个白眼。
“鄙视你。”
楚少委屈极了。
“我那时也不知情啊!后来我苦练技术,拿的奖杯都是我靠真本事赢回来的,这次来就是想告诉圣,我已经长大,可以堂堂正正做他的对手了。”
说到这里,楚少突然问她:“昨天那个男人真的是你丈夫?”
这语气……
怎么,她有老公是个稀奇事吗。
虞晚晚坦言:“当然。”
这下,轮到楚少翻白眼了。
“圣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拉胯了?他以前的女朋友大方有气质,比你好看多了。”
虞晚晚:“……”我会拼命的你信不信!
……
漫山的山火,翻滚的轿车,拆筋卸骨的疼。
他被折叠,倒吊着,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挤得他动弹不得。
额头上的血顺着头皮滑落,滴在在挡风玻璃上,混着汽油,瞬间变成黑色。
血腥味,汽油味,还有烈火灼烧草木的烟灰味,混成仿若从地狱散发出来的恶臭。
他掀开疲惫的眼皮,眼珠子里都是血,一片红光中,他看到一道白色身影,正一步步踉跄着越走越远。
他的手努力朝她的方向伸去,嘴里重复着:“别走,别……别走。”
耳边响起的却是一道男声,“先生,你醒了?你要什么?什么别走,我一直都在啊。”
男声聒噪得很,他很想把他挥开,可手压根就动弹不了。
更让他着急的是,他想留住的那道身影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一片模糊白光。
耳边突然响起“轰”的爆炸声,他的视野瞬间被混着浓雾的白烟占满,整个人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此刻,他甚至连痛觉都消失了。
痛到极致,变麻木了。
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
但老天爷摆明不会让他如愿。
他不仅没死,反倒还迷迷糊糊地再次睁开了眼。
入目是刺目的白。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吴秘书那张焦急的脸。
“先生,您醒了?您怎么样?”
乔见深张张嘴,声音虚到吴秘书需要附耳去听。
“您问虞小姐啊,您放心,我已经送她回去休息了,她不会有事的。”
但是乔见深还没来得及听他听完,就又阖上眼帘,任吴秘书再怎么呼唤都没有动静。
吴秘书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很快,麦医生头戴着听诊器跑来。
“怎么了?”
“刚才先生睁眼了。”
“说什么了吗?”
“问了我虞小姐的情况,很快就又昏过去了。”
医生点点头,将听诊器塞到乔见深的胸膛听了听心率,又掀开他的眼皮照眼底,看聚光情况。
在他检查的时候,吴秘书只能着急搓手:“先生醒了是不是没事了?”
麦医生收好听诊器,“不一定。”
“可是……”
“不过这的确是个好现象,你在他耳边多提一提他惦记的人,应该会醒得快一点。”
听到这话,吴秘书的反应比接到一个棘手的case还要为难。
虞小姐,他也不是很熟啊!
他只能翻出当初对虞晚晚背调时的资料,在乔见深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念起来。
他念得多了,还被绑着的虞晚晚那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楚少嫌弃地看着她。
“知道冷还穿成这样?圣都不管管你的吗?”
“再说一遍,他不是圣。还有,不是我想穿成这样,这都是主办方为了迎合你的口味让我穿的。”
楚少梗着脖子反驳道:“别……别污蔑我,我的审美可好了……”
“哦。”
谁不知道他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历届女朋友不是明星就是超模,还让人一水儿穿小白裙,癖好之特殊,作风之风流全球有名,她都懒得戳穿他。
不知道是不是羞于面对真相,楚少起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跟绑匪说了什么,没多时,戴着黄色头套的绑匪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汽车发动机轰鸣声音再度响起,与出去的时候不同,他回来的时候,手上还多了两个大红塑料袋。
左手的那一袋可以看得出来是泡面之类的食品,右手那袋鼓鼓囊囊的就看不真切了。
绑匪上楼后将右手提着的红色袋子丢到他们面前,指着旁边的小房间说:“里面有热水。”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找同伴去了。
虞晚晚扒开塑料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惊,回头诧异地看着楚少。
“这是?”
第77章 告诉我白吟霜是谁
塑料袋里装着一些日用品,还有一些衣服,看样式来看,男装和女装各有一套。
这些衣服用料廉价,做工也很粗糙,一看就是在路边小超市随便淘过来的便宜货。
不过目前,有得穿就已经很不错了。
虞晚晚不傻,绑匪可不会无缘无故好心,这肯定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楚少一脸得意。“别谢我,我用劳力士换的。”
不愧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虞晚晚听得心在滴血。
偏偏楚少还心大地宽慰她:“放心吧,也就几百万而已,不值什么钱。”
也就……几百万……而已。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提醒:“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他们大可以直接抢你的表。”
这可是在土匪的地盘,他们可是肉票。
哪有肉票大摇大摆地在土匪面前秀名表的。
楚少恍然大悟。“原来还会这样啊?不过他们还是买了,事实证明,还是好人多。”
他们是绑匪,是绑匪啊!
虞晚晚恨不得把他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再看楚少那明显缺根筋的样子,虞晚晚一脸生无可恋。
算了,和傻子较什么劲。
卫生间很简陋,唯一的格挡就是几个塑料袋拼起来的门帘,虽然挡得住不走光,但压根就拦不住人。
楚少虽然做事不太靠谱,为人还算仗义。
在虞晚晚进去洗漱的时候,他主动守在门口,背对着门帘为她站岗。
虞晚晚可不敢洗澡,她速战速决,擦了擦身体,洗掉脸上厚厚的妆容,然后赶紧换上绑匪买的衣服。
他们买的是农妇经常下地穿的那种宽松便装,对虞晚晚这种身材瘦小的人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袖口,裤腿,她都是挽了又挽才勉强穿上。
确定自己没有地方走光了,她才抱着脏衣服从小房间走出来,对楚少道谢。
楚少回头,看到她的脸的瞬间,呆住,下意识地说出一个名字。
“白吟霜。”
“白吟霜?谁啊。”
楚少晃晃神,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不,不像她。”
虞晚晚被他这胡言乱语惹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少却不肯多说,一头扎进洗手间。
等他洗干净,从洗手间走出来,在小房间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虞晚晚的身影。
四处寻找,最后终于在绑匪呆的大厅里发现了她。
目前大厅里只有她和戴着绿色头套的那个绑匪。
经过一天的相处,楚少也摸清楚绑匪们的规律了。
他们三个人轮流值班,一个人站岗,两个人睡觉。
这会儿就是轮到戴绿色头套的这个站岗,剩下的两个人应该是睡觉去了。
这时候,虞晚晚正在找绑匪拉家常,绑匪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一句。
楚少向他们走近,刚走了两步,绑匪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瞪得楚少心里发毛。
无奈,他不敢再靠近,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一边啃面包,一边听他们闲扯。
虞晚晚盯着锅里的泡面咽了口口水,接上刚才的话题。
“原来你还有个女儿啊?”
“嗯。”绑匪拿着筷子在锅里搅动。
“那我可以叫你大叔吗?”
绑匪沉默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大叔,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女儿吗?”
绑匪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突然说道:“没什么好说的。”
意识到这这个话题敏感,虞晚晚放弃追问,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泡面,问:“好了吗?”
“嗯。”
绑匪拿来一副碗筷,用清水涮过后,才将泡面倒进碗里,然后递给她。
“那我就不客气啦!”
接过泡面,虞晚晚大快朵颐,看得正在啃面包的楚少是又气又羡慕。
虞晚晚是饿狠了,一口下去被烫个正着。
绑匪赶紧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绑匪的眼神里居然有宠溺,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终于开口,缓缓说道:“她成了植物人。”
“啊?”虞晚晚愣了片刻才回神,明白他是在说自己的女儿。
“怎么回事?”
“有个人渣,仗着家里有钱,为所欲为,把我女儿害惨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楚少一眼。“这种纨绔,没一个好东西。”
看绑匪快要失控,虞晚晚赶紧安慰。“你女儿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等我拿到钱了,就给她请最好的脑科医生。”
说到伤心处,绑匪竟然红了眼,他背过身去,扯起袖子擦眼泪。
看到他的背影,虞晚晚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如果父母健在,知道她陷入这般境地,肯定也会担心得流眼泪吧。
她突然有点羡慕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
至少她还有爸爸爱她。
而她,只能靠自己。
是的,只能靠自己。
她可不是为了泡面而来的。
绑匪占据的这个平台,是整栋楼里视野最好的,从这里可以看到建筑物外面的全貌。
趁着绑匪伤感没顾上她,她站起身快速扫过一眼,周围的情况,她心里已经有数。
吃饱喝足之后,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走回小房间。
楚少这位王子,倒很会“入乡随俗”,一点也不嫌弃稻草床脏,这会儿躺在上面睡得很香。
她走进小房间,翻动起稻草堆。
窸窸窣窣的响声,惹得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楚少弹坐而起。
“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虞晚晚笑道:“原来你没睡啊。”
“哼,你不是跟绑匪聊得火热吗,怎么不让他们大发善心放了你。”
虞晚晚冷冷一笑:“我从不指望别人大发善心。”
她看着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有个交易,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白吟霜是谁。”
“哼,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