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商城,她父母当初就是这么一步步发家的,直到成了后来全球连锁,仅一家商城就坐拥小半个城市。
如果到时这里变成了商城,那她岂不是应有尽有?还去外面过什么糟粕日子,直接在这里醉生梦死得了?!
“任务值怎么获得?”单春终于抢在系统前面问了一句。
【任务值靠完成任务获得。您目前的任务是帮助苍景澜恢复健康,您的主线任务是帮助苍景澜完成目标。】
苍景澜?那个小哑巴?还是她任务的主要NPC?
“他的目标是什么?”
【详情不知,敬请期待】
“如果我完成所有任务,我就能回到现代吗?”
【详情不知,敬请期待】
“……”
可她现在连手术刀都没,她一个外科医生拿什么救他?
“如果苍景澜死了,我会怎么样?”
【任务逾期完不成,空间会降级直到消失,由于您是跟随空间来到这个时代的,空间消失后您也会随之消失】
“……”这空间现在才一号,还有降级的余地吗?
就是说目前阶段,苍景澜一旦死了,她也死了?
单春从超市出来,屋外母亲正好在敲门,“春娘,水已经烧好了,我给你端进去?”
“别进来,放门外就行,我待会自己出去拿。”
屋外,安静了片刻,父亲说,“春娘啊,虽然不知道为啥你醒过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位小公子看着俊俏,但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做的啊。”
“春娘,妈以后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的,你现在不能糊涂啊。”
“姐姐要和哑巴生孩子咯。”
???
单春唰地打开门,“不是,没有,绝不可能!”
单春接过盆,转头又进了屋里去。
结果就看见床上的少年,正瞪着大眼睛看向她。
醒的真是时候!
“你知不知道你得病了?”单春拧了块毛巾,盖在他额头。
苍景澜抿抿嘴,显然知道。
“那你知道你得疫病吗?你知不知道再晚点你就快死了?你还敢乱跑?想把这里都染上吗?你从哪里过来的?在这里待多久了?”单春接连问。
苍景澜终于有了动静,但也只是摇摇头。
根本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不过都不重要了,单春拿出瓶水把退烧药喂进他嘴里,又拧了块毛巾给他简单擦身,但他衣服太繁琐,单春根本不会解。
“什么破衣服,你自己脱!”
门外一直在偷听的父母,听见这话,立即狂拍门,“春娘!你别冲动!咱可不能做傻事啊!”
“生宝宝,小宝宝,我又要有小弟弟咯。”
什么乱七八糟的!
单春手握银针,正要落手,就听见这些东西,她没工夫理会,然后就看苍景澜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一路烧到了脖子根!
空气中都好像染上了他灼热的呼吸。
“别看我,闭眼!”单春一掌盖在他眼睛上,感受到他眼睫的轻颤,另只手手起针落,接连落下好几针后,她才松开手。
就看见苍景澜还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明明是个傻子,眼底却那么深邃,好像藏着幽蓝深海,长着一双多情眼。
“现在只是给你退烧,让你尽量死的慢些,具体怎么救你我还没想好。”
单春又给他把了把脉,“不过还好是倒在我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你生这种病就完了,你这几天就不要乱跑了,连这个屋子都不要出,明白了吗?”
骑个马且打扮华丽,起码得是城镇来的人,没个几天脚程回不去。
这病目前还不确定传播途径,她更不能轻易放他回去。
“你到底想干嘛!中午才来搜过,下午你又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家藏了多少东西。春娘呢?那死丫头在哪?”
外头又吵吵了起来,单春没理会,起手收针,才收到第二个,门就被砰地一声跺开。
单若梅盛气凌人,“怎么这会在屋里躲着了?上午不还耀武扬威吗?原来是屋里头藏男人了啊,才多大年纪就干这种事,也是块婊子料!”
开这么大门,万一疫病通过呼吸传染,这一会就得全染上。
单春黑了脸,“我现在没空搭理你,我在给人治病,如果你也想染上病,你现在就可以再往前走走。”
“你还会治病?你以为我还能轻易被你唬住?”单若梅哪信,指挥个壮汉,上前就将单春拎起,直接甩出了门外。
单若梅还没完,“把他们也给我按着。”单若梅指着单春父母,“按到门口,让他们跪在地上求我!”
第4章 变本加厉
“单若梅。”单春盯着单若梅,一字一句。
“我名字是他妈你能随便叫的?”单若梅甩手一耳光落在单春脸上。
身旁,父亲母亲被猛地按在地上,壮汉还按着他们的头,一下又一下磕在地上,父母本没怎么挣扎,可一见女儿被挨了一巴掌,才疯狂反抗挣扎。
他们口中喊,“你有事冲我来,打一个孩子算什么!家里的地已经被你抢走大半,我们一家四口就指着剩下那点地活,你还要来抢,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们想护着单春,却被壮汉按住,单春也被狠狠拽走,扔在地上。
单春看着父母挣扎,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屋子里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门也被砍开了很多洞,喧嚣响彻,可四周荒芜,偶尔有一两人远远看见,也急忙走开,躲得远远的。
搜了一通,根本没找到任何粮食,只有锅里还剩下的那点面。
单若梅端着碗面,走到父母面前,“这东西你们从哪来的?谁给你们的?还有今天中午的粮食,你不是说单春都快饿死了吗?那粮食你是从哪来的!”
父母面面相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不说是吗?好。”说完,单若梅直接将那面,倒在了他们头上,又一脚踹在他们身上,“说不说!到底是哪来的!”
“是我。”单春开口,“我找人要的。”
单若梅掐住她脖子,“我就知道和你这死丫头脱不了关系。死过一趟,脾气都变硬气了?从哪来的快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掐死你。”
“你信不信我也能轻易让你死。”单春手里还握着扎过苍景澜的针,这针一旦扎在单若梅身上,她必染疫病无疑。
但单春并没有。
“死丫头,我让你还嘴硬。”单若梅哪受得了被挑衅,掐着单春的脖子就要把她提起来,结果下一瞬,她就动不了了。
单春变出一把刀,抵在她的肚子上。
单春声音很低,散着阴翳的气息,但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
她说,“放开我爹娘,否则这刀我不保证我能收的住。”
“死丫头,你敢!”单若梅不信,还要指挥壮汉动手。
谁知就在壮汉要打父母时,单春直接一刀扎了过去,狠狠插在壮汉的手臂上,另只手拽住壮汉的另只手臂。
咔哒。
只听一声脆响,单春将壮汉的一只手臂卸脱臼了,壮汉抱着手躺在地上打滚,所有人都呆住了,一个小女孩竟然轻易把壮汉撂倒了?下手还这么狠?
血都流了一地。
旁边还有人冲过来,单春弯腰躲过,拽过单若梅,一脚踹在她膝弯,迫她跪下,单春将刀逼在单若梅颈间,“都给我滚出去。”
这下来,单若梅吓都快吓死了,哪还能不信。生怕单春也把她胳膊卸了。
“都滚滚滚!滚出去等着!”单若梅慌张喊。
那些人很快松开父母,退了出去。
“死丫头,还不快放开我!”
“我不是原来的单春,如果你再惹我,我不可能手软。”
单春从小优秀,虽然学过几年跆拳道,但从没沾染过什么地痞流氓,一路升到博士也没和人真正动过手,医闹的时候解决过,但也从没让她对人性感到如此恶心。
能请她动手术的都是高层人士,如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穷凶极恶。
只是让单春没想到的,这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单若梅当即点头,单春便放开了她,但下一秒,单若梅就拔掉头上发簪,朝单春扎去,单春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掰。
发簪就沿着单若梅脸颊划过,漂亮的脸颊立马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
“啊——”单若梅尖叫,疯了似的要报仇,单春手握尖刀蓄势以待,门外的壮汉见此,赶紧上前拦住单若梅,连滚带爬地跑了。
单春也没了力气,倒在地上。
原主的身体太弱了。
父母扑过来抱住她,单春却看向屋内,担心苍景澜那小子有事。
就看见屋内,苍景澜坐在床上,正看向这边,光线并不明朗,他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更显得阴晦难测。
一觉睡到了晚上,模糊间,好像有谁扒开了她的衣服,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睁开眼的时候,苍景澜正坐在墙角,看着她。
门也关上了,漏风的地方也用稻草堵上了。
“在看什么。”单春问向他。
意外,苍景澜竟然用手比划了下,手握毛笔的姿势。
“你想要纸笔?”
苍景澜点点头。
单春也没避着他,直接在手上变出了纸和黑色水笔。
近距离亲眼看见单春凭空变东西,苍景澜眼底几瞬浮动,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单春打开笔,“手给我。我这虽然有毛笔,但没有墨,我教你怎么握这种笔。”
苍景澜伸过手,单春握住他,将他的手指一个个放在笔上。
小小的手包裹大手,苍景澜指尖极细,葱白如玉,单春总觉得自己的手是最好看的,可现在看着他的手,一时间却比较不出来了。
“按住笔尖画下来,然后在纸上就能写字了。”
苍景澜动作生涩,单春便握着他手掌,带着他滑动,却摸到他掌心有些粗糙,指根好像还有茧。
小公子也干过粗活吗?
单春还要再摸,苍景澜却收回了手。
“很痒吗?”单春看向他,却怔住了,才意识到两人之间距离有多近,原主身材小小的,苍景澜圈住她,几乎将她抱在了怀里。
单春尴尬死了,结果就看见苍景澜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喂,你红什么啊!
“咳咳,你想说什么就写下来吧。”
可写下来后,单春才发现她并不认识几个。
原主根本不识字!
苍景澜意识到她的窘迫,戳了戳她,一边指着纸上的字,一边用手比划。
“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我没有亲人了。”
落难公子?
怪不得一个人跑这么远,家里遇难了?
指不定过阵子还会有仇人追上门来。
竟然把这种事都和她说,不怕她现在就把他赶走吗?
第5章 小刘大夫
真是小傻子,还真信得过他。
单春心里软成一片,又见他萌萌大眼直勾勾盯着她看,她哪里受得了,摸摸他的头就点头,“好呀,我保护你,你多大了?”
十八.他落笔。
比原主大哎,总不能让她叫哥哥吧?
于是单春恬不知耻说,“我十九,你叫我姐姐或者春娘都行。”
哦对,他也叫不出声。
春娘。苍景澜落笔。
单春认出来了,点头笑笑,“好,那我就叫你景澜。”
空气仿佛凝结片刻。
单春不用看都知道他写的是啥,苍景澜直勾勾看着他,一双大眼里清澈乌黑,在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该去做饭了。”单春坐起身,先摸了把他额头,烧已经退去很多,但还是低温,“等吃完饭我再给你扎几针,明天我再去药房抓点药。”
晚饭,单春变了些肉,帮母亲打下手终于做了些板正的饭菜。
“那孩子病得怎么样了?”母亲问。
“慢病,得慢慢治。”好在她已经确定了不会通过呼吸传播,“饭也分开吃,这几个碗盘就专门给我和他用。”
“他家住哪啊?让他回家治病呗?看样子他家应该不缺大夫,这种人咱招惹不起。”
单春看母亲小心翼翼觉得好笑,“咱也没招惹呐,好好治病呢。”
“外人不能轻信。”母亲把顾虑说出来,“下午我本来想给你抱另个屋子去,他倒好,直接过来给你抱走了,阴着脸也不知道给谁看,我想进去看看也不开门。”
“是吗。”单春又想起刚才和苍景澜之间诡异的气氛,很难想象苍景澜阴着脸是什么样子,“生病了,是该保持距离。”
“单若梅带人来的时候,也没见他帮一点忙。富人没一个好东西,还是离远点好。”
“咱以后也会大富大贵的,娘,放心。”
单春想起他掌心的茧,那纸上最后一句好像写了很长,只是在问她怎么知道名字的吗?
夜晚,单春和苍景澜一屋,弟弟头一回不和单春一起睡,哭闹了好久,单春在屋子里听着,意外没觉得烦,反而觉得温馨。
她从小就独立,没粘过人,也没被粘过,这种体验让她新奇。她靠窗听着弟弟在闹,她轻声细语哄着。
月光下,单春一张小脸格外洁白,蜷缩在窗台,小小的一只,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姑娘,能直接了断地把一把刀插进人手臂里。
不远处,苍景澜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第二天一早,单春出发去了镇上。原主家是住在村落里,和镇上距离很远,单春堪堪中午才到。
她先找了一家医馆,里面就两位大夫,病人却很多,大夫们忙得团团转,一位起码年过五旬,看上去经验很足。
就这家了。
单春进门,但等了很久都没轮到她,难免有些性急。
“哎,你是不是扎错了啊,啊——好疼!你个庸医,别扎了!”
单春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正指着鼻子骂,那是另一位大夫,顶多二十出头。
再看针法,单春眉间微蹙,其实并没有扎错,只是这样扎,穴位对冲太凶,虽然容易把肺内淤血逼出来,但病人难免受不了会疼。
“可以在足阴穴,百川穴扎下去,缓解下。”单春说。
年轻大夫看过来,视线往下移,见是个还不及他肩膀的小女孩,他笑了笑,“你还知道穴位。”
中年男人已经疼得嗷嗷叫了,他还有心思笑。
单春走上前,从袖子里捏出银针,一边按压男人四周的肌肉,一边缓缓扎下去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