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此吓得更加叫声连连,“你在干吗!你这医馆有没有人管!连个小孩都来扎我!给我扎死了谁负责!”
单春没理会,闭眼进超市找了把小刀,倒上酒精拿打火机烧过几遍消毒后,睁开眼,从袖中将刀掏了出来。
她手起刀落,直接在男人指尖划开几个口子,血却流不下来。
单春蹙眉,男人见此,简直想动手打人了,张嘴全是骂骂咧咧的话。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拔走了一根针,血就很快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男人也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单春顺着手看去,正是那位年轻大夫,他笑着说,“肾盂穴的针忘拔了。”
是她小瞧他了。
男人处于震惊之中,“这就好了?被一个小孩子给扎好了?这么简单?小姑娘,你也是这医馆的人?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也是来找大夫的。”单春到处瞅瞅,看到了那位老大夫,刚想走过去,就被拉住。
“我就是大夫,你可以找我。”他笑意谦谦,“我是医馆的老板,你不放心吗?”
他才是老板?那个老大夫竟然是给他打下手的?
单春震掉下巴,男人也搭话,“别看刘大夫年纪轻,看病可是出了名的,信他没错的。”
也不知道刚才骂人庸医的是谁。
单春抿抿嘴,“那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单春并不敢将疫病的事说出来,便只问了以往疫病的病情及药方,但和苍景澜的都有些出入。
“那您今晚方便吗?我想请您回去帮我看个人。”
谁知刘大发竟然答应的很快,前提是她得在这里帮忙一下午。
“那自然没问题。”单春想起件事,“对了,你帮我看看这最后两句写的是什么?”
“你不识字?”刘大发怔了怔,接过纸,“信上在问你怎么知道名字的,问你知不知道他姓氏。”
“苍姓是什么大姓吗?”单春问。
“苍?苍天的苍?”刘大夫挑了挑眉,“国姓,是天潢贵胄的姓。”
竟然是皇族,也会沦落至此吗。
可能是个不起眼的旁族,家人朝中犯了事被赦了诛九族?
单春没再多问,下午医馆里没人后两人便启了程,路程遥远,晚上的时候才赶回家,结果老远就听见弟弟的哭喊声。
单春跑进门,看见昨天刚收拾好的院子,又被砸得乱七八糟,门口还站着几个壮汉拦着,弟弟围着院子满屋子哭喊。
一看见姐姐回来,弟弟立马扑过来,“爹娘被带走了,被姑姑绑走了!”
第6章 父母被掳走
单春先检查弟弟身上的伤口,见是皮外伤才放心,将手中的药包交给刘大夫。
既然弟弟没事,那就该到她算总账了!
将弟弟委托给刘大夫照料,单春直奔单若梅家,冷眼扫向守在门口的几名壮汉,“单若梅人在哪里?”
单春的声音很阴冷,眼神中泛着浓浓杀意,让几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不由得心生畏惧。
这穷丫头,什么时候有这等气场了?
几名壮汉也都不敢与单春硬碰硬,不过是为了在苦年头混口饭吃,眼神却不由自主向身后的侧方看去。
单春冷笑着越过几名壮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之前那柄杀猪的大刀来。
单若梅虽为人狠辣,但终究是个普通妇人。
而当单春走过去时,她的眼中迸射怒火,这该死的贱女人!竟然对原主的父母下这么重的手。
怀有身孕的母亲就这样被吊在半空中,而旁边的父亲也早已被皮鞭抽的奄奄一息。
单春气急一手甩开杀猪刀,直挺挺的钉在了单若梅面前的木桌子上。
当年单若梅为了嫁进地主家,没少从娘家搜刮钱财冲嫁妆,天不从人愿几年都没怀孕,反倒是苦哈哈的母亲一胎接一胎的生,日子久了地主也开始骂她连个蛋都不会生,这才开始变本加厉压榨娘家,只是为了笼住那个地主。
单春探着原主记忆,一面想着怎么惩治单若梅。
单若梅被突然飞出来的杀猪刀吓慌了神,见来的是单春才大骂道:“你个死丫头,在老娘面前耍威风,也不瞧瞧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撑不撑得住!我说你咋有粮食,原来是得到什么宝贝了,赶紧把粮食和宝贝都交出来!”
见被威胁,单春微眯起眼睛,看向单若梅那张穷凶极恶的嘴脸,若是她这次再不给单若梅个颜色,怕是这种事还有很多下回。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单春边说,边拿起杀猪刀朝单若梅逼近。
单若梅见单春的情绪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忙不迭的退后一步,“死丫头现在还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毁......”
“啊!要杀人了!”
杀猪刀的寒光闪过,大片长发飘落。
单若梅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双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头顶,只是那原本长满了长发的地方,此刻只剩雪白的头皮了。
她,不会为了恶人去做恶事。
但这原主的家人被恶人欺负了,她有的是办法惩治!
单春见单若梅已经被吓瘫在地,便不再理会。
转过身就先放下了母亲,本就是怀着孕的身体,此刻也不知道被吊了多久,伸手摸上去早已冰凉一片,可幸还有脉搏跳动。
“春娘啊!可别做什么糊涂事情,我们快回家吧。”
单春闻言皱眉,单若梅的气焰如此嚣张,和这母亲的忍让也有很大关系。
但终究还是听了这母亲的话,解开地上的父亲,一行三人步履蹒跚的回去了。
只是这件事却没就此而结束,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就再次站满了村民。
“祖上缺德,生了女儿也作孽!”一名公鸭嗓的村民正在院子中叫骂,随着周围人起哄,语言也更难堪,“不要脸的死丫头做了鬼还偷东西,我们一家子辛辛苦苦换的粮食,你说偷就偷走了,还让我们这些怎么活啊!大家一起找个道士收了死丫头......”
而有的村民原本只是凑过来看热闹,一听到有人变成鬼来偷村子里的粮食,又联想到自家前不久丢的粮食,顿时火冒三丈,也跟着那公鸭嗓的村民骂起了单春来。
可他们到底是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听了单若梅谣言。
才刚恢复过些许精神的父母亲一听,就知道是单春会变粮食的事情传出去了,便开始唉声叹气低着头不说话,反倒是单春走了出去。
“我不是鬼,也没从你们家里偷过粮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过分了吧!”
“你说你没偷过,你就没偷了?那怎么我们家丢粮食,你们一夜之间就不缺吃不缺喝了!让半大的孩子偷东西,你们家也不怕遭了报应,死丫头你就应该被浸猪笼,今天就找道士让你灰飞烟灭!”
村民们一时激愤,完全听不进话。
单春眉头紧皱,还真是秀才遇见兵了。
换作之前的她,这等医闹都算小儿科,只是现在不一样,她无法和村民们解释清楚金手指空间的事情,只会将事情越描越黑。
思来想去,单春深深吸了口气,装作一副真诚而又可怜的弱小模样。
“张大娘,你也知道我家里的状况很艰难,可如果我有神不知道鬼不觉就偷走你们每家粮食的能力,我为啥现在才偷,还吃那么多苦呢?”单春的眼中闪着泪光看向那公鸭嗓,几度哽咽。
利用舆论改变方向。
单若梅会的,她也会!
要知道当年她处理的医闹,别说口水战,就连持刀的,都能收拾的服服帖帖。
只可惜她性子冷漠,不然任职医院哪有医闹。
张大娘见单春一脸真挚的模样,和十分有逻辑的话,一时间感觉事情有些太过巧合,加上周遭不少看热闹的人提醒,也担心冤枉了人说:“算了,这样说你也不服,等我们几家找到证据,定然是要钉死你的,你就等着浸猪笼吧!再怎么装可怜也没人看。”
单春看着一堆人从院子里散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后悔昨天自己给单若梅的教训不够重。
另一侧,刘大夫领着弟弟从房子里出来,说:“我原以为跟你来只是简简单单看个病人而已,却不曾想还能瞧见这番场景,以你的医术不至于混到偷东西,一定是有人害你,今天村民走了,明天也会再找别的机会过来,你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
单春抬头撇了一眼,顺手扶起地上的破木门说:“我原本还真是想让你过来看病,但这不有人又给我出了个新难题嘛!病人在偏房,你一会儿就能过去看,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治好那个病人是最重要的!”
第7章 祖传药方
刘大夫皱起眉头,不放心地又看了单春一眼才点点头离开。
“连翘......炙麻黄......这些药都不可缺,价格还不便宜,”刘大夫正眉头紧皱,时不时叨念两句。
“刘大夫尽管开方,只要能治好他!”单春刚好走进来,一面探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苍景澜,一面又说,“至于钱和草药嘛,我自己有办法能搞得到,就不用刘大夫费心了。”
刘大夫闻言,从一堆药方中抬头,对着骨瘦如柴却丝毫不失精神头的单春笑了笑,并将手中最新的方子递过去。
“这病说来好治,但其实也要看个人体质,他的体质就很不错,我拟了泡澡的方子,需要不少艾草和木桶,你这里有......”
单春对刘大夫的话并不奇怪,自她学医时起,就已见过不少师兄师姐用艾草治病的。
超市中恰好有艾草包,至于既能泡澡又能保温的木桶,如今家里的破木桶是不能再用了。
“能安排!晚些时候我就把艾草包和木桶送过来,只是还要再辛苦刘大夫一些,我不方便照顾他泡澡。”
虽然单春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医生,但这原主不是。
这村子里还守旧,若是让人发现她在家中为陌生男人泡澡,必会惹麻烦,反倒不如全找这刘大夫。
这样想着单春转身离开,进厨房将门死死关严实。
闭上眼睛,单春眼前果然浮现出熟悉的超市。
而当单春将三大袋草药包,以及塑料木桶,全部搬过去时,刘大夫的眼睛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你这是个什么木桶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今日可真真是开眼界了,就连这艾草包也都是处理过的,外面的这层娟纱太过精致了,以此连续泡七日必然会使他体内的病毒褪去不少,你不仅有超乎常人的医术,这些工具也是稀奇的很!”
单春小小得意的笑了,将艾草包全部放进柜子里。
就被刘大夫推到灶台前烧火,看着锅内热水沸腾,她就感叹自己落到原主身上一直在受苦受累受难的。
当最后一桶热水倒进去,单春的额间已然出了层薄薄的细汗。
“我......我这里有副祖传方子,专门治疫疾,只是我这代和父辈还从来没遇见过用它的疫病,不知你敢用吗?”刘大夫有些犹豫的说道。
单春接过药方看了眼,“的确是巧妙的方子,我相信刘大夫自然也相信这秘方的效果!”
两人对视一笑,刘大夫又说:“那你就按上面抓药,这几天我会守着他的,待七日之后不能保他全身病症褪去也能彻底好个大半了!”
而此时单春却发现,自家周围总是三三两两的会出现一些陌生人,倒也不进院子来找麻烦,只是时不时探头看院子内他们在做什么,最近几天,就连厨房曾经堵好的破洞都被人弄坏,还丢了不少苍景澜吃剩下的面包和面条。
单春倒是不担心丢了家里没有食物吃,只是怕有人吃了苍景澜剩下的,会因此而染上疫病。
而一连好几天过去,村子里也没传闻突然有人染上疫病,让单春感觉自己太过紧张,可能是被小动物叼走。
待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刘大夫满怀欣喜的找上单春,苍景澜的身体果然好多了。
只是继续吃那秘方,却对疫病没有作用了,单春深知这一定是起了抗药性。
但面上单春仍对刘大夫很感谢,并说了自己的难处,恳求对方再留几日,并又拿了五大袋艾草包,“这些都是送您的,只是这药得换,您还要再照顾下他。”
刘大夫虽然不知道单春有什么新法子换药,但是看见那么多精致的艾草包,还是动了心答应留下帮忙照顾苍景澜。
将苍景澜委托给刘大夫照料是单春现在最为稳妥的做法,一面她是西医,在学习中医医术时也仅仅是学了个皮毛,并不懂专研深究。
闭上眼睛进入到超市中。
单春开始在货架中来回寻找,依稀记着里面有中药剂,如果中药剂不行,那她就再找几样抗生素送去,一个简单的疫病她相信治疗不会太过困难,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子而已。
先前刘大夫开的还考虑口感,而如今单春拿出来的中药剂,光闻着味道就已然能感觉到苦涩。
苍景澜的眉头紧皱,像是很抗拒这药。
无论刘大夫怎么劝说,苍景澜都不端起面前的汤药,实在没有办法才找来单春,问这药是否能改药方,屋里的看样子是富家少爷,像是没吃过什么苦药。
单春有些无语,她好心救人就不错了。
一手推开苍景澜住的房门说:“这药能治你病,如果不吃,那你就趁早死远点!”
刘大夫轻咳两声,示意单春话说的重了,但她就是这样,不听话的患者不如不救,免得惹一身麻烦。
单春放下汤药,拉着刘大夫出房间,“再看看,若果他真的不喝药,这病也早晚会要了他命,我刚才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不是吓唬他的......”
苍景澜也很出奇没对单春生气,反而在他们都离开后,乖乖端起药碗,几大口喝下去。
刘大夫很钦佩,借着刚刚闻到汤药的气味,对单春作揖说道:“虽不知你是从哪里寻来那药,但凭我自幼学医所知,是对症的,却药方甚妙,甚妙啊!”
“你别夸张了!”单春摆摆手。
“是真的,其中几味主药......”刘大夫的话戛然而止,越过单春直直看向后面,神情疑惑的眺望,“你家怎么又来人了!”
不仅仅是刘大夫对他家来人有心理阴影,就连单春自己也很有阴影,因为不来别人,一来就是单若梅那个贱人找麻烦。
只是这一次来的是个新面孔,单春从原主的记忆中,探查得知此人乃是村长,但平日里并不多与自家往来,今天平白无故的怎么想着过来了?看那神情好像也不是有什么好事情。
村长本来想找大人,但怎奈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单春,“本来就是过来找你,今天正好看见了你就随我去一趟,也好给全村人一个交代,如果真的是传闻中说的那样,我们也只能把你就地正法,你这孩子也别怪我狠心,这也是为了全村老小来打算!”
第8章 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单春被村长的一席话弄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