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犬吠【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09 14:47:03

  “你帮帮我。”她感觉眼睫上都有汗,否则为何眼前雾蒙蒙的?
  “帮你什么?”裵文野明知故问,将沾了汗的纸巾团起扔到垃圾桶。
  “帮帮我。”她还是说不出口,要是能喝酒就好了,酒意上头,就什么都敢说。
  裵文野忽然笑了。
  “怎么这么娇?”
  “我一直这样。”她唧哝道。
  还说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裵文野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脸皮薄。
  “你自己说,想要什么?”裵文野一步不退,步步紧逼。楸楸别开脸,双手捂着,过了一会儿才转过来,小声道:“Please use me.”
  “what?”裵文野问。其实听清楚了,但不确定是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灌满。”楸楸又说,“加几个箭头。”至于箭头指着哪里,不言而喻。
  听上去就像是醉鬼才能说出来的话,偏偏裵文野理会了她的意思,深呼吸,又屏住,迟迟才吐出这口憋着的气。“一点都不后悔,是吗?”裵文野问。
  “Bitch。”
  “太多了吧。”裵文野打断她话音。
  “Slaves belong to …”楸楸小声道。
  裵文野顿了下,沉默看她。似乎在等待下文。
  楸楸却说:“就这么多。”
  她很懂得什么叫作适可而止。
  “to谁?”裵文野追问。
  “没有。”楸楸摇摇头,“省略号吧。”
  “省略谁?”他似乎想要问出个所以然。
  “就省略……就行。”
  楸楸原本不想把话说的太绝,但这文身毕竟是经裵文野的手,她怕他自作主张,于是小声道:“你不可以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话也太伤感情了。似乎害怕他生气似的,楸楸手脚并用爬起来,夹克滑下来,她跪坐在床上,撑着他的肩膀蹭蹭他的额头,轻声道:“我不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就只有你能看到,好吗?”
第61章 门铃
  ◎「空巢」◎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裵文野还能说不行吗?只能拿着机器,闷头上手。
  楸楸对疼痛的容忍度很高,不过也很容易给出反应和声音,于是全程捂着嘴, 冒着汗, 看他手握机器,专心地操作着, 偶尔胯骨和尾巴骨还能感受到他喷热的呼吸。
  一共四处文身和几个箭头, 每个都是青黑色颜料, 散落在正反处。
  结束后,裵文野拿来保鲜膜覆盖在上, 避免细菌灰尘侵入。
  段深之前和他们提过,三个小时后才能摘掉保鲜膜,可待会还要穿上裙子,难免会蹭掉, 于是裵文野绕着多缠裹了两层, 拿来胶布在外固定。像是多穿了一条裙子,比之前更行动不便了, 楸楸脸红着, 在他的帮助下穿回了打底裤和外裙,而原本那条丁字裤是穿不上了。
  离开时, 段深给了裵文野一支薄荷药膏,保鲜膜摘掉之后, 药膏薄涂。
  “每天涂个三遍, 涂个一周就差不多了。组织液可能会流个两三天, 不知道你们纹在哪里, 在家的时候, 不必要的衣服可以不用穿,因为组织液是洗不掉的,免得弄脏衣服。三天后结痂,半个月掉痂,之后可以使用护肤品保养下,会使颜色更鲜艳,有光泽。”
  裵文野似乎还有点生气,一路怫然不悦,墨镜架在鼻梁上,冷着一张脸。回去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这还是楸楸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生气,心里犯怵,在客厅转悠,有那么一点气馁,思来想去,她不后悔在身上文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可要是知道裵文野会生气,早知道就瞒着他了。
  下午与慕玉窠通了个电话,说自己终于踏出了这一步,又对裵文野的反应不知所措。
  “我哪知道他会生气。”她闷声道,“你看着不刺激吗?”
  慕玉窠反应很大,“我看着肯定刺激啊,拜托!流鼻血好吗!?他居然生气了?真是不知好歹。”
  楸楸认同,“我说也是。”
  慕玉窠问:“他为什么生气,你看出来了吗?”
  楸楸如实说了,因为to后面跟着的是……“我还说了,You can tattoo the words sex slave on me, but you cannot engrave your name.”
  慕玉窠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来,“这就难怪人家生气了,你想啊,你们现在不像过去说这次就没下次,男人嘛,就是容易对上过床的女人产生占有欲,你的to后面跟了个省略号,这是要气死谁?”
  居然站到了裵文野那边。
  楸楸说:“难道我要在to后跟他的名字?这更荒唐好吧?”
  都说文身不建议纹男女朋友的名字,就怕日后分手尴尬。更别提他们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只能算是1v1的炮.友。再者,她去文身是要刺激自己平淡乏味的生活,这些不入流的词汇句子是忠于自己的欲.望,如果后面加上裵文野的名字,算怎么一回事?
  “归根结底就是理念不符。”慕玉窠也认为不应该加名字,除非疯了,附和楸楸,“是他没品位,你换个有品味的。”
  “啊?”楸楸犹豫,“这很难换个有品味的吧?”
  毕竟她文的地方那么隐蔽,谁能轻易品到?
  慕玉窠说:“好说,我们当时是从片子里get到的,那个圈子里的人应该都会喜欢,接受度比较高。”
  “?”楸楸说,“那我可没想踏那么大一步。”
  也许她平时会撩拨裵文野,做一点臣服于他的小动作,可不代表她想玩那些出格的行为,甚至她心里还是对在身体留下鞭痕,穿刺这些感到抵触。
  且她也不是面对谁都可以做出这样的行为,裵文野可以是他有本事,光是穿着西装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可以让人想要下跪,但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慕玉窠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嘛,不乐意就换,咱不惯着他哈,男人多的是,咱怎么开心怎么来。”
  话筒里,不远处有人叫慕玉窠的英文名,是个男人的声音。
  慕玉窠应了一声,然后跟她说:“药我今天已经拿到了,下周我就回去,到时候上海见。”
  “好。”
  “我开心去了宝贝,明天再聊。”
  现在纽约凌晨四点多钟,慕玉窠估计是刚结束派对,不知道勾了哪个野男人去开心了。
  楸楸挂掉电话,趴在落地窗边,沐浴着斜照进来的阳光,暖意洋洋地,很舒服,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想,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体一轻,她迷糊睁开眼,看到裵文野抱着她,裵文野亦发现她醒了,走进卧室的步伐不断。
  “老公…”她闭上眼,含糊道。
  裵文野觉得她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在嘲笑人。
  他说:“叫谁啊?”
  “叫你。”
  “我是谁?”
  “主人。”
  “是吗。”
  似叹了口气,裵文野将她放落床,空调被掖了掖。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裵文野说:在家乖乖的。我走了。
  好的。她在心里呢喃一声,路上小心。
  房子的主人要短暂消失几天,屋子里显得空落落的,楸楸待了两天,便待不下去了。
  这两天她睡在床上,睡在衣柜里,睡在书房的小叶紫檀底下。
  第三天,她把衣柜里的衬衫西服都抱到床上,一睁眼,便是在自己筑的巢里,叹气。
  她带回来的药已经吃完,虽然知道不好断药,可之前在上海挂号过几家医院,医生都不愿意给她直接开药,无一不是让她做完检查才能开处方。她理解医生的严谨,却又没有耐心配合再做检查,因着她毛病有点多。
  而且她这个病,在国内也不招待见。
  没出国之前在国内面诊,她就在不止一个医生那里接收过审判的眼神,赤.裸的打量。
  也许几年过去,随着社会全面发展有提升,今年这个方面会好一点吧?她是这么希望的,可心里抵触着,不愿去证实,因为很可能还是那个她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一切都仅是她的希望,就像她希望这个世界有在变好,但并没有,一个肿瘤被治好,一个毒瘤浮出水面,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变好是要以世纪的单位去计算的。
  晚上是彻底待不住了,约黄婉伶过了上海。
  惠思嘉行动不便,她们几天前便让惠思嘉先把必要的行李空运回来,不必说回来再找房子,那么仓促被动。
  不过再三斟酌后,她们决定还是租酒店的长期,算下来比租房更加便宜,不需要押一付三,最后还有要不回来押金的风险。
  在广州待了两天,俩人拿到行李托在酒店,嘱咐酒店这段时间不需要打扫客房,又结伴回了香港。
  一眨眼五天过去,裵文野明天就要回来了。
  回到裵文野的公寓,碰巧收到裵文野的信息,他今天约了家政上门打扫客厅和清洁泳池。她回了一个好的!又问什么时间,裵文野回半小时后。
  楸楸掐着时间去洗了个澡,出来刚吹完头发,便有门铃声,她去开了门,一个穿着家政制服的阿姨站在门外,楸楸核对了身份才请她进来。
  在上海转悠了两天,吃了许多当地美食,楸楸又拍了一起vlog。
  她的上个视频,标题起得很成功,【weekly vlog:香港之行抑郁症患者增肥之旅 ep1】,发布一周多,哔站就有了一百多万播放量,大约是被哔站推了热门,她的粉丝也涨到三万多。评论热门是一些向往美食、旅游,以及同为饱受抑郁煎熬的B友自己的小故事。
  这一次的vlog,她趁着家政打扫时间,在卧室剪辑出来。
  标题:【weekly vlog:上海之行抑郁症患者美食之旅 ep2】。
  等待审核的间隙,楸楸又剪了另外的视频,上次和裵文野在酒店的视频,他手机拍的全景还没有发给她,后来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她手机里倒是有细节部分的,楸楸做了一些片段处理,上传到P站,继上次在这个网站上传视频,居然已经过去三四年,这是楸楸没有想到的。
  翻看着过去视频底下的评论,还记得第一次翻阅的时候,脸红心跳,几年过去,心底里已然免疫。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楸楸放下电脑,过去开门,家政阿姨站在门口,戴着手套,手里拿着抹布,告诉她:“雇主,有人在摁门铃。”
  “嗯?”楸楸愣了一下,往大门的方向看过去,像是在附和家政阿姨,门铃应景又响了两声,“噢好,”她离开卧室,关上房门,“你继续忙吧。”
  楸楸走到玄关,先盯着猫眼往外看,然而什么都看不到,昏黄灯光照映的同样昏黄地墙面,角落一个盆栽。
  不知道来者是谁,楸楸不敢贸然开门,想着如果对方再摁一次门铃,她就给裵文野打电话。
  最终对面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在玄关处杵了好几分钟,门铃没有再响起过。
  楸楸感觉有几分蹊跷。
  “雇主。”身后传来家政阿姨的声音。
  “哎。”她回过头,看着家政阿姨。
  “我打扫干净了,请你查验,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今天就下班了。”
  “好。”
  她在客厅和花园大致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又不放心门口的人到底离开了没有,最后请保安上来转一圈,自然是没看到可疑的人,保安领着家政阿姨下去。
第62章 告别
  ◎「她想裵文野怎么忍心的!」◎
  门关上后, 楸楸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楸楸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拿上手机打算出街觅食。
  身边没个人陪,黄婉伶要陪对象, 小爸和暗恋对象一起出差, 剩她一人游荡在香港中环街头,人行道成双成对, 就她一人形单影只。
  草草填饱肚子后, 楸楸决定去电影院看电影, 为此她专登过九龙红磡,黄婉伶说这里有家超过五十年历史的戏院, 这家戏院迄今为止还保留着传统经营模式,售票模式是人手划位,买票时想坐哪里,自己到柜台划位。
  楸楸看了一部没法在内地上映的电影, 观影结束出来已是十点多钟, 不太想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便在路边排队买奶茶。
  这家奶茶店生意红火, 前头人多, 估计这条队最快也得等个十几分钟才排到自己。没过一会儿,她背后已经排了几个人。
  “妹猪, 妹猪。”背后传来叫唤,声音不说苍老, 可一听就是上了年纪独有的质感。
  楸楸正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对这些呼喊不甚理会, 反正不是在叫她。
  直到她肩膀被人拍了拍。楸楸吓一跳, 回过头, 只见她的背后排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阿伯,皮肤松弛,眼下沟壑纵生,拄着拐杖的手背长满了老人斑。
  “怎么了?”楸楸按捺住被惊扰的情绪,疑惑问,“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你讲普通话噶。”老人皱了下眉,像是被劝退了一下,可皱眉思考两秒,不愿放弃,朝远处招了下手。
  楸楸愣住,往他招手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大块头西装男人走过来,耳朵别着黑色耳机,像极了影视剧里的保镖形象。
  楸楸骤然睁大眼睛。不会吧,她要被人街头绑架了吗?可街上这么多人,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吧?她该怎么办……?跑吗?可跑到哪里不都是街吗?都一样,还不如待在原地,好歹前后左右都是人,求救成功的概率或许会高一点。
  就在楸楸头脑风暴时,保镖样的西装男人赶到,老头对他咭哩咕哝一句,保镖立刻恭敬地看向楸楸,“楸楸小姐,这位老先生咱们家少爷的爷爷。咱们家少爷您也认识,裵文野。”
  “……”
  一刹那,脑海里的兵荒马乱戛然而止。
  楸楸思绪被定住一般,看看他,又看看老头,左顾右眄,细细打量。
  过了好半天,老爷子耐心告罄,对着保镖叽里呱啦一句。
  保镖说:“楸楸小姐,老爷子想跟您借一步说话。”
  楸楸终于开口:“去哪里?”
  老爷子能听懂普通话,也能说,只是老了,说话本来就吐字不清,更别说不熟悉的语言,不甘于落下风,丢了气场,才让保镖在其中传话。
  保镖复述他的话,“老爷子说:就对面那家咖啡店,如何?”
  楸楸看过去,就在马路对面,轻轻颔首:“好啊。”
  红绿灯就在十米内的十字路口,老爷子走在前,她走在中间,保镖殿后。
  一路上,楸楸反复想着,老爷子找她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上演一千万,离开我孙子的戏码?看他一路摆架子,八九不离十。
  楸楸捏着下巴,有些犹豫,这一千万她到底是收还是不收?不收对方可能不放心;可要是收了吧,搞不好被指证勒索敲诈。
  咖啡厅里不算安静,机器运转的声音混杂着低频交流的人声,二层只有他们这一桌在营业,楼下座位却都是满的,估摸着老爷子早订好这家咖啡厅,包下了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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