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当回事的样子,夏油杰叹了口气。
“小琪琪,你知道那家伙刚刚说的是什么吗?”他问。
我摇摇头,这个,还真没听懂。
“琪琪小姐…你……好久都没来这家便利店了呢,是搬走了吗?还以为要再也见不到你了,差一点就难过得死掉了……”
五条悟这时黑着脸,突然换了副相当阴恻恻的声线,当场表演,显然是在模仿收银员的今井君。
“搞、搞什么啊,”我一个激灵,不仅是因为他模仿得太像,而且这副语气配上这种台词有种令人不舒服的惊悚感觉,“他真这么说的?不是你在糊我吧?”
而五条悟不管不顾,继续道:
“拿的还是之前用的牌子啊?不过为什么这个月比上个月推迟两天呢?是不是最近压力大了还是没有好好休息?明明之前一直只涂唇膏,上一次用的是Revlon的牛奶糖吧?突然用上了口红最近也不见人影该不会是交了男朋友吧……”
因为五条刻意将语速放慢咬字也清晰的缘故,这一回我听得很清楚。
而在听完以后,我的整张脸也因一刹涌上的寒意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如果之前还怀疑dk是否在撒谎的话,那么在听到他方才那番话后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姨妈比上个月推迟两天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他,入学高专很多行李都没带来,之前用的唇膏牌子五条悟也不可能知道……
他会了解这些只有可能是通过那个和我算是半个熟人的收银员今井之口,而至于为什么今井会留意到这些,原因只有一个……
“没猜错的话,那个店员从很久之前就在关注你了,”夏油杰替我说出了心底不妙的猜测,一直微笑的脸上这时收敛了全部笑容,眼神甚至显得有些阴恻,“而且是不正常程度的关注。”
“好恐怖!”我一下就怂了,有些无助地拽紧他们,“我下次再也不来这边了,你……你们快别说了,都快不敢一个人去厕所了。”
提起这个,两个dk原本从脸上褪去的红晕一下重新浮现。
“对了,”夏油杰轻咳一声,将我往某个方向带,“现在要做的是先解决眼下情况,走吧,附近购物中心有卫生间,我们会在外面等你。”
是的,还是眼下情况比较重要。
再不赶紧换上,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撑不住了。
很快抵达目的地,我正要飞速踏入,意识到什么,又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怀疑的目光打量向门口的白发dk。
“那个,悟,”我试探地,问出了一个当初七海建人和我科普时就在想的问题,“你的……呃,六眼,到底可不可以看到别人上厕所和洗澡?”
话音落下,两个dk的表情都相当精彩。
“……你把老子想成什么了!?”五条悟隔了好半天才涨红了脸,炸着毛震声道,“不该看的地方我都会刻意屏蔽掉啦!”
他又没好气补充了句:“…而且和你想象得不一样,我那又不是透视眼……”
一旁夏油杰一脸怀疑斜眼瞅他。
“哦,那就好!”我倒没太纠结,转身便跑进厕所,“那这次也拜托你好好屏蔽掉哦!”
两个在外面等着的dk好像拌嘴了两句什么,然后又超大动静地打闹起来。
我倒是不担心五条悟会用能力偷看什么的。
因为通过相处大概可以确认硝子说的这人就是个大傻……啊不是,心理年龄还是个小朋友的事实。
大抵对于他来说,糖果或是甜点一类的诱惑力要大于一切也说不定。
在隔间换好姨妈巾,我又稍微整理加检查了下。
好在第一天量不是很多,终究没有突破安全裤和裙子的两层防御…不然弄到夏油杰的衣服上可能连我自己都会尴尬死。
冲了下水我出去洗手。
刚关掉水龙头甩了甩就要出去,这时一道女声低低从我身后传来。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是不是有人在?我没有带卫生巾,请问……”
因为看过碰瓷新闻太多,一般情况我对于这种询问帮助的事情都会犹豫。
但可能是今天的经历太让我对此时这个女孩子的窘境过于感同身受了,便没怎么思考,直接走了过去:
“你好,我这里正好有,从下面递过去可以吗?”
那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果然变得惊喜:
“太好了,谢谢你,你现在就在门外吗?”
我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怪,轻轻“嗯”了一声。
而下一秒,厕所里唯一被使用的隔间紧闭的门被唰一下打开。
一个从黑暗里伸出的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对着我脸迅速一喷
鼻尖传进刺鼻气味的同时,我的意识彻底丧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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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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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可恶!
消费他人善良的家伙最过分了!
当我在一堆散发着恶臭味道几乎可被称为“垃圾堆”的陌生室内醒来时,怒火比此刻占据在我内心的恐惧要来得更甚!
被绑架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生是怎么在两个咒术师dk的眼皮子底下将我悄无声息运送出去的
厕所内部的通风管道?窗户口?对方同样是咒术师?
还是说外面两个吵嘴吵到浑然没有意识到里边的我出了事…总之我的的确确是被掳走了。
并且这会儿出现在了一个累积了许多袋快要堆成小山打包垃圾的日式居室内。
是谁绑架了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在下瞬揭晓。
一张笑眯眯略显苍白与病态气息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万俟琪小姐,请和我结婚。”
他将一只根本就是可乐易拉罐的拉环小心翼翼捧到我的跟前,嘴里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
今井——那个我只知道姓氏的便利店收银员——现在看来他不仅是个铁变态,还是个变态绑架犯!
虽然不知道那个厕所里的女人与他达成何种协议将我暗算,但目前我的处境很危险这点是可以确定了的。
双手双脚均被绑住,身体还未彻底摆脱那记化学喷雾的影响此刻绵软无力。
好在衣物并没有被换过或者凌乱的迹象,身体也没有任何痛楚与不适,看来这个家伙还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趁我昏迷期间对我下手。
而或许是从我警惕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今井微弯了那双本就有些弧度的双眼,用着一种神经质的语气慢悠悠开口:
“是不是奇怪我还没有碰过你?当然要等你清醒的时候一边欣赏着你那可爱的哭出来的脸一边弄才比较兴奋啊?”
“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哭起来想必更加漂亮吧?”
“啊,琪琪酱是第一次吧?放心哦,不会做得太过火会尽我所能让你舒服的,那些的话用最小的档就好。”
好可怕……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粉色软件里再变态的台词不是没有看见过,但这不代表我愿意在现实亲自碰上啊!
“哈啊,哈,果然…哭了啊,好漂亮…好孩子,琪琪酱是好孩子呢!”
“能不能,能不能再哭得再激烈些或者再抖得更厉害一点?或者维持那种表情恶毒地骂我……”
“不!请像那样踹我!踹我!踹在我的脸上!还有、还有这里!请务必!”
……
我这边已经快要吓到把眼珠子和眼泪一起流出来了,那边不知为何反倒愈发兴奋。
悟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个笨蛋。
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发现这个阴暗家伙是个变态的事实?
分明之前砂糖也凭直觉刻意和我提起不要再去那家便利店的。
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晚了。
或许是见我并没有按照他的指令行动而完全只顾得上浑身哆嗦,今井开始不耐烦地作出了靠近的动作。
他那之前触碰过、现如今叫我恶心的手颤巍巍地伸了过来。
在接受到我嫌弃又抵触的后退动作时,竟是兴奋地抖了抖,忽然用着像是求夸奖的口吻道:
“对啦,先前、先前一直有戴着手套哦?因为在彻底得到你前不想让你被任何人、包括我以内的家伙弄脏嘛。”
他微笑着、像是戴着人皮/面具那样怪异地微笑着,一边说一边果真从手上卸下来一只极薄的透明手套。
然而在双手的套全都脱下时,他的声音陡然一变,眼神变得阴冷怨毒起来——
“但是啊!但是啊!!!”
声音猛地拔高,黑瞳里顷刻攀上血丝,宛如一个失控的神经病。
“但是!!明明我都那样小心谨慎了!!明明想办法让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家伙全都消失了!!”
“为什么你还是被那两个小子……那两个混蛋趁虚而入玷污了啊!!!!”
说着,那双痉挛成爪状的大手猛然朝我脸上抓来。
我:!
发疯就发疯!
你特么挠我脸干嘛!!
……
而就在我以为这回自己铁定玩完,想着等药效过去恢复点力气也要刮花他脸报复回来时,意料之外的变故发生了。
就在癫狂的今井指甲盖距离我仅有不到一厘米的瞬间,我身上的衣物猛然闪切成了那套在寝室见过的鲜红嫁衣。
下一秒,以我为中心自嫁衣猛烈燃烧的火焰开始蔓延。
火舌卷着灼烫的高温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迅猛扑向今井,顷刻就将他的头发和那件经常穿着的黑色兜帽衫全部点着。
对方一个急退,在烈火中痛苦地嘶叫着,企图通过在地板上打滚扑灭火势。
在我身上像是作为消耗品燃烧的嫁衣瞬间化为灰烬,连带着原本将我手脚捆束的粗绳也一并燃烧。
“什么……”
只是一晃眼功夫,我就又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装束。
就好像刚刚的嫁衣和火焰全都只是幻境一般,甚至连身上一点被烫到的迹象也都没有。
已经不等我去思考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况了,这个时候从这里逃走才是首要。
我撑着依旧无力的身子,压下泪意咬住舌尖,用疼痛迫使自己忘记恐惧扶墙站起,迈着虚浮的步伐以目前我所能的最快速度朝门口移动。
“咔哒咔哒。”
门像是被钢铁紧紧焊进门框中一般,任凭我如何按动把手始终无法打开。
被反锁了吗?
细汗从我额上渐渐渗出,胃部因过度紧张涌起一阵恶心的反胃感。
我果断放弃这个逃生渠道,转而打算寻找室内可以用来通往外部的窗口。
而就我扶着墙重新回到刚刚的地方,诧异地发现那个浑身被烧得残破焦黑的男人此刻正像狗一般还不死心地挣扎站起、双手撑地朝我爬来。
“别…别走……”
随着嘶哑的声音响起,他爬行的速度也陡然加快,鬼畜又急迫。
什么鬼片……
我被吓得一弹,放弃了在这间填满垃圾的空间寻找窗户,慌不择路之下直接被他撵着窜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怎么,那种烧伤程度所带来的痛楚本该叫一个普通人无法动弹甚至直接昏迷。
但此刻的今井却是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健康亢奋。
他真就像是恐怖片里的男鬼似的,四脚并用以不慢于我的速度紧跟在后,飞快爬行,几乎是贴着我的脚跟一同来到了二楼。
这样下去不行!
强撑着发软的身体,我四处寻找可以用来防身或是投掷出去的硬物。
可是这里也是,除了垃圾、垃圾还是被打包成一袋一袋填满各个角落的无数垃圾。
啊!!
从今天开始我要鄙视不好好处理垃圾的人!
没有办法,只能向那只爬行的生物不断投掷着随手够到的巨型垃圾袋。
这种方法不过是暂时阻隔开我与他的距离,对方绕过障碍物之后还是会爬行着向我追来。
可恶!
残留在我身上的药效究竟什么时候过去!
感觉要是再和他纠缠一会儿,说不定我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赌一把了!
趁着今井被我投掷过去的垃圾袋中散出的豹纹胸罩遮挡视野时,我迅速跑向一件卧房将门“嘭”地关上。
猛力以发出最大动静的方法打开窗户,我将自己一只鞋从脚上拖下,胡乱丢在窗前的地板,随后用着又不至于发出声音的方式打开这间卧室衣柜的大门,快速躲了进去。
拜托了,就这样误以为我是直接跳窗逃走了吧!
仅仅是这种高度的话,就算是跳下去也是能够爬起来继续跑掉的!
“……”
我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呼吸,咬住早已血腥气一片的舌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体力。
必须快点休整过来!
得想办法从这里活着出去!
“吱呀——”
一片寂静中,被我用力摔上的房门这个时候被缓慢地拉开。
我可以想象到今井那副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扭曲又怪异的、腹部紧贴地面爬行过来的姿态。
那种奇异的摩擦窸窣声似乎掠过了我所藏身的衣柜,迟缓地朝着窗口方向而去。
对,就是这样!
就这样误解下去,最好从这里离开下楼追我吧!
“啧,逃掉了么?”
压抑着怒气的自语自柜门外传来。
而就在我紧抱住膝盖几乎压抑不住兴奋听着对方逐渐远去的动静时……
被黑暗包裹的柜中,一个绵软而冰冷的身体突然倒在了我身上。
第20章
什……
什什什什么东西!
我心脏一瞬如擂鼓狂跳。
这仿佛肌肤相触的柔软细腻触感、尚能从发丝间飘过来的洗发水的味道…几乎让我肯定这个柜子里还藏着一个与我状况相同避难的女生。
但是理智又近乎叫嚣地告诉我这绝不可能。
因为柜子里除了我以外丝毫没有第二个呼吸声,身体也是一片冰凉,并且我感觉那压过来的力道分明是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难道…难道说……
现在和我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并倚靠住我的,是……
虽然某个猜测已经使现在脆弱神经的我快要疯掉,但为了不前功尽弃暴露位置,我还是死死咬住已是快要痛到失去知觉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