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总觉得困。”她靠在他的怀里，言辞软糯。
姜灼轻笑，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那上楼睡，好不好？”
“好。”她搂着他的脖子，跟着咧嘴。
姜灼一面上楼，一面调侃她说：“我的司司真是越来越乖了。”
回了房间，姜灼准备抱她上床，她却扑腾着脚丫说要洗澡。
姜灼站在床前，低头轻哄般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洗？”
“不要！”她摇头。
“放我下来，我自己去洗。”
“浴室里太湿滑，滑倒怎么办？”他直接转身，抱着她往浴室去。
她使劲儿推他，全身都在抗拒。
“姜灼哥哥，我怀孕了，你想干什么呀？”
“帮你洗澡。”他不怀好意的笑着，甚至反问：“小坏蛋，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你快放我下来。”
“别动，再动要挨打。”
浴室的门被推开，姜灼稳稳抱着她进去，轻轻放下后直接搂上她的腰。
“司司，我也想洗澡，不如我们一起……”
“不要，你出去！”程司司面色绯红，转身推着他往外走。
可推了没两步就推不动了，姜灼甚至直接反手锁上了浴室的门。
“不就是洗个澡，你怕什么？”
姜灼勾着唇一步步靠近他，俨然一只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大灰狼，而她只是一只无处可逃，陷入狼窝的兔子，等待被扒皮。
“你别过来，我怕你把持不住。”
“你姜灼哥哥我，是那种把持不住的人吗？”
第144章 浴缸
程司司一步步后退，退到墙上后再无可退。
“姜灼哥哥……”
“刚夸完你乖，突然又不乖了？叫老公，以后都叫老公知道吗？”
“…我不想，我要自己洗澡。”
姜灼低头，唇角在她的脸蛋轻轻碰了一下，“吃不到，看看总行吧？”
“不不行，我害羞。”
“老公面前，害羞什么。”
姜灼捏了捏她刚刚被自己亲过的地方，继而转身往浴缸处走，调好水温开始在浴缸里放水，他这是打定主意不走了，非要一起洗澡不可。
趁他背对着的时候，程司司小步小步的朝浴室门挪动。
可姜灼却仿佛是背后长了眼睛，制止说：“站那儿别动。”
旋即，他从浴缸前起身，回头带着坏笑走向程司司。
“乖，马上就放好水了。”
他伸手拉她，她却挥手躲掉，连连后退拉开距离。
姜灼不动声色，只默默盯着她，“不乖是吗？”
“…我自己洗嘛！”她噘着嘴撒娇。
姜灼依旧不为所动，并且继续坏笑着劝说：“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这些事你要慢慢适应。”
“可是我怀孕了。”
“怀孕跟洗澡冲突吗？”
“我怕你…我怕我自己把持不住嘛。”
姜灼确是忍不住了，噗嗤一笑。
随后大步走向她又温柔揽她入怀，附在她耳边又道：“不怕，你要是把持不住，老公会有别的办法满足你。”
她要挣扎，他便抱的更紧。
“那种事情，又不是非得进行激烈运动才能满足，之前又不是没试过。”
倏地，程司司回想起了刚来姜家时，她喝下他带药的牛奶后，他装作如入她的梦来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颤了颤，怯生生道：“我怕。”
“不怕，乖，宝宝乖。”
话落，一件衣服同时滑落在地。
*
从浴室出来后，程司司无力的被姜灼抱上床。
她整张脸，包括浴巾中微微露出的肩头，全部都是让人心痒的粉红色。
给她盖好被子后，姜灼又回去收拾浴室。
放了浴缸的水，将换下的衣服放进脏衣篓，关了灯出来，做好一切他才上床抱着程司司，相拥而睡。
“姜灼哥哥，你……”
“叫什么？”
“……”
“怀孕了连记性都变差了？刚刚求饶说不要了的时候，不是叫的很大声吗？”
程司司心中一羞，又要挣扎从他怀里出来。
“好了，逗你的，你想说什么？”
真让她开口，她却又说不出来了。
姜灼吻了她头上的发，耐心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有顾虑。”
“那我真说了？”
“说。”
“我就是想问，以后你还会再骗我吗？”
骤然听她这么问，姜灼一时没答上来，沉默数秒后才重新分析她这话的意思，再替她问说：“其实，你想问的是余经理的事对吗？”
她仰起脑袋，满眼惊奇，“你怎么知道？”
姜灼却反问：“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
“很、很明显吗？”她尴尬不已。
姜灼点了点她的额头，笑说：“从你看着余经理离开时的眼神里，我就猜出来了。”
“好吧。”她缩回脑袋，再贴上他的胸膛，“那你会告诉我吗？”
姜灼将她抱的紧了些，轻轻吐息，透出一股惆怅。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我不是非得要知道。”程司司知道过去对于他而言，或许都是痛苦的，提起一次就再痛一次。
“没有。”姜灼摸摸她的头，思虑说：“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告诉你。”
“司司，其实那些事情憋在我心里确实是难受的，或许说出来会轻松一点。而我不愿意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分享，是你的话，我可以。”
程司司伸手，穿过他的身下环抱住他，第一次真心主动的叫他老公。
“老公，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分担痛苦的。”
“我知道，司司我知道。”那种感受，他对程司司也有。
可他似乎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他和余经理之间的事情，倒是先问了她。
“你对我和余经理，有什么看法？”
程司司也不掖着，直接说了自己的感觉。
“我也忘了是从哪一刻开始，突然发现你和余经理长得有点像，所以怀疑过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亲属关系。”
“你竟然能看得出来？”姜灼诧异，又觉得有趣，“我和她长得并不算像，从来没有人觉得我们长得像，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大概，也是从来没有人像我这么近距离和你接触过吧。”
“嗯，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所以啊，我当时就怀疑过你们之间的关系，可那个时候我不敢问。”
“我和她……”姜灼顿了顿，语气带着愁意。
半晌，他才郑重地回答：“我和她，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这下，轮到程司司无言了。
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余经理三十左右的样子，极有可能和他是姐弟。
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姜灼和姜昕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即便想到姜灼和余经理可能是姐弟，也只以为余经理才和是他同父异母的那种姐弟关系。
然后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相认，只能代替他父亲私下照顾她之类的。
如今听姜灼这样说，心里还是震惊的。
同时也更加好奇，当年在姜灼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司司，我知道你已经从宋茗那里得知我和姜昕他们的关系，可我不是私生子，我不是由于母亲破坏别人的家庭，勾引别人丈夫而因此留下的孽种。”
莫名的，这话让程司司鼻子发酸。
姜灼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易察觉不了的委屈，尤其从他这个的人口中说出来，更觉辛酸。
“我知道！”
程司司也将他抱的更紧，替他申辩似的说：“你比姜昕姜寺他们年纪大了那么多，只能说明你在他们出生前好几年就已经出生了，从时间上算，你们也不应该属于破坏者，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
她猜，是姜灼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后才娶的姜寺妈妈。
姜灼却答非所问，紧紧抱着程司司说：“司司，我跟你保证，保证不会成为像我父亲那样负心绝情的男人，你相信我。”
第145章 走丢
姜灼说话的语气，透着若有若无的害怕。
似害怕程司司不信他，说到底还是害怕失去，害怕失去程司司。
程司司紧紧贴着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一吻。
这么做，是想给他安全感。
她知道，让他提起过往就等于让他再重新经历一次那段痛苦，想着想着，她越发不忍心了。
“要不…不说了，我们睡觉吧？”
姜灼却摇头，摸摸她的后脑勺说：“我想告诉你，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我不想瞒着你，不想骗你。”
说完，只听他深吸一气。
深思熟虑后，他才慢慢继续说：“其实，最开始我爸和我妈就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那个时候还没有姜氏集团，我爸刚刚创业，最辛苦的时候都是我妈陪着他熬过来的。”
“这种事情其实挺普遍的，功成名就的男人抛弃陪伴他度过苦难的糟糠情人，转身迎娶更加光鲜亮丽更加美艳的女人，很俗套但也真的很伤人。”
“可要是两个单身的人好聚好散也就算了，偏偏孩子都已经有了。”
“生我姐姐的时候，他们连结婚证都没有领，只有我那个父亲的空头承诺说等以后成功了好给她们最好的生活。我姐比我大三岁，事情的转折就是发生在三年后怀上我的时候。”
“那三年里，他的事业可谓是风生水起，他的确有些能力，有野心，甚至贪心。”
“为了跻身A市名流，为了让事业更上一层楼，他答应了和A市富豪曲氏，也就是姜寺妈妈的母家联姻，联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妈和我姐姐以及肚子里的我……”
姜灼终究还是忍不住哽咽，停顿了一会儿。
“我妈当然接受不了，可意外总是接踵而来，我姐姐走丢了，我也是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我姐走丢不是意外，是我那个好父亲一手操作的。”
“三岁的孩子，怎么能找到的回家的路？”
“这一丢就是几十年。”
他叹气，叹气声中是浓浓的愤郁。
“我妈伤心欲绝，答应了去做人流手术，准备把我给做掉。可惜啊，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命硬，那场手术或许是做的不彻底，或许是当时的医术不行，反正我就是没流掉。”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时候已经不能再做流产手术，否则母子俱亡。”
“再后来，我爸和曲露结婚将近五年都怀不上孩子。眼看着要绝后，我爸又怀念起我妈来了，多番打听找了我妈并发现了我。那种情况下，得知自己有个儿子，他自然是高兴的。”
曲露。
程司司猜想，应该就是姜寺和姜昕的妈妈。
她没有打岔，只听姜灼继续说。
“可一来二去，我和我妈的存在也被曲露给发现了，或许是曲露自知生不出孩子对我爸有愧，非常大方的把我接回了家里，起初她对我很好，即便是今天我也依旧不否认最开始的曲露，是真心对我好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精神失常的让我害怕，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突然怀孕了，而且接连生了两个。”
“生了孩子后，她变得更加疯狂，尤其对我。打骂都是常事，把我关进小黑屋不给我饭吃也经常发生，而她这么做的原因有时候仅仅是因为我与她对视的一个眼神，让她不喜欢。”
“那些年，万常常在寒雪的冬天都还穿着单薄的秋衣，冻得发烧，她也不会送我去医院。”
“而那个时候，爸爸很忙，事业越来越好，他也越来越忙，最忙的时候出差半年都不会回来一次。我试过向爸爸求助，可他总是把问题推卸在我的身上，觉得是我不懂事惹曲露生气，只让我听话，让着弟弟妹妹。”
“有一次，我发烧并快要饿死在地下室，是姜寺和姜昕偷了钥匙给我送了吃的，不然我没死在人流手术的手术台上，恐怕也已经死在曲露的手上了。”
“有一说一，姜寺和姜昕的确……所以后来我不管多恨曲露，多想报复，都总会念着当时的情义而对他们两个手下留情。”
“后来，曲露因为精神失常差点把摔死邻居家的孩子，事情闹大了，她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关了一年。”
“一年后，我以为她是因为康复了才出院的，可谁知她却变本加厉。在我妈来看我的时候，迷晕了我们，然后带我们去了一个陌生的地下室，后来的事情，或许你也已经从宋茗的口中知道了。”
说完这句，他沉默了好久。
程司司的心情同样沉重，他没哭，她倒是先落泪了。
“姜灼哥哥。”她紧紧抱着他，光是听着她的心就已经疼的厉害，更何况当年亲身经历那些黑暗的姜灼，他该有多痛苦。
“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姜灼哥哥，我和孩子会永远陪着你的。”
可姜灼还是没有说话，可能他虽然表面没有体现出来，但内心却正在过滤痛苦，不说只是怕她跟着难受担心。
良久，他才再继续。
“再后来，我那个爸爸知道真相，或许是被妈的死亡方式吓魔怔了，崩溃的在我面前自杀，说是赎罪也用他的命来换姜寺姜昕的平安，他把公司留给我，希望我善待他们。”
再听他开口，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直到我真正完全掌权了姜氏集团，我让人去查找当年走丢的姐姐，找了两年才终于找到，就是余经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旁人包括姜寺他们一概不知，这也是姐姐她自己的愿意。”
“大概，就是这样了。”
至此，姜灼想说的也算全部说完了。
程司司躺在她的怀里，默默的流着泪。
当初宋茗有句话说的对，跟姜灼比起来，她的人生她的家庭，除了没那么富裕，其实真的很幸福，是姜灼盼不来求不到的幸福。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甚至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像姜灼他们那样的事情。
即便有，也只觉得应该出现在电影电视里。
“司司。”
“说了，我真的轻松了很多。”
第146章 纸条
程司司贴在姜灼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一下一下跳动有力的心跳。
情绪是可以感染人的，她不好的情绪也会影响姜灼，所以她笑着收起难过心疼，抬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