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喂了科举文男主(美食)——球球熊【完结】
时间:2023-08-15 14:39:17

  见有人起了头,还是位颇有气度的郎君,其他人也胆子大了起来,纷纷附和:“正是。有些客人买了就会投注,正想看看面能不能再次获胜呢。”“这回米一定会胜!”“这回肯定还是面。”
  正值这时,一个白须医生终于被去请的人拉着赶到了。徐桃本来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上前道:“钱公,医生到了,不若先让医生诊治。”
  坊丁头正觉众人闹哄哄的,闻言忙道:“正是,人命关天,都散开些,让医生诊治。”
  白发医生上气不接下气,被领到了长凳面前。他捋捋胸口,顺了顺气,这才上前去。这一看,他立刻皱了眉:“点盏灯来,再拿些水来,这人脸上身上全是泥。”
  “摊子上有灯和热水,儿去拿!”徐桃忙起身。热水是她专门用一个炉子温着的,只要舀出来便是,帕子在摊上有。点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点火的手都在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过须臾,东西就送了过去。在灯火映照下,那人脸上的脏污被一点点拭去,露出真面目时,徐桃一下认了出来:这不是那日在程家门口碰见的士子吗?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头,又把了把脉:“看起来他的头颈没有什么伤,想来伤是在身上,这里实在不方便,得将他抬回医馆再仔细查验。”
  钱坊丁不置可否,只看向徐桃:“小娘子怎么说?”
  正值这时,付洛瑶正好回来,挤到徐桃身边,听到这话,忙握住徐桃的手,一脸严肃。
  徐桃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十分镇定:“这人虽不是因儿的缘故摔倒,却是在儿的摊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儿愿先为其垫付诊金。”
  “好!你们几个,把他抬过去吧。”钱坊丁面色稍霁,又冲人群道,“你们,有谁识得这人是谁?”
  众食客们都伸长脖子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付洛瑶这才留意到长凳上还躺了个人,仔细一看,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咦,这人……”
  话未说完,钱坊丁的眼风就扫了过来,打量着两人:“你们识得?”
  付洛瑶只觉得手被人一握,便听徐桃道:“儿姐妹两人曾见过,常来摊子光顾的几位士子与这位士子一道。只是某不知几位士子名姓住址,只知他们是在坊里学堂求学。”
  钱坊丁看了她们一眼,吩咐两位坊丁去学堂寻人,又冲徐桃道:“你随着一道去医馆。”
  “是!容儿与姐妹交待几句。”徐桃忙应了下来,冲付洛瑶低声耳语了几句,就来到钱坊丁面前。
  钱坊丁看了她一眼,又点了几个食客,包括去叫人的和那个吃面的:“你们几个一道过去,我有话要问。”
  医馆并不远,但是徐桃在凳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只觉得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样重。她看向珠帘后面,那人躺在床上,医生正在给他检查。瞧见他的衣裳被解开,徐桃这才后知后觉地扭开头,正要离开,便听见里头的医生道:“来人,把药杵旁的酒坛拿来。”
  徐桃左右一看。那几个食客都在门口接受问话,药童方才出去煎药了,医馆里除了她之外现在空无一人。里头医生又催了一次,徐桃只得硬着头皮起身。
  医生专注在面前的崔清晔身上,眼角余光察觉到有人过来,随口便道:“拿个干净的布用酒浸湿,我指哪里就擦哪里,动作麻利些。”
  哪里有布啊?徐桃左右看了一圈,正要问,便瞧见医生已经解开了崔清晔的里衣。徐桃一时愣住了:这人身上一片一片的青色红色紫色,居然全是伤!他不是士子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崔清晔身上不光是淤青,还有破了的衣衫下面有渗血的伤口。医生首先处理的也是这里,他着灯仔仔细细将里面的小石子之类的清了一遍,便道:“快,用布擦这里!”
  可是根本没有布啊。徐桃来不及迟疑,只得抽出自己的手绢,用酒浸湿之后去擦拭那个伤口。
  就在按在伤口的那一瞬,本来闭着眼的崔清晔忽然闷哼一声,蓦地睁开了眼。
  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刹那,徐桃心一颤,手不自觉放轻:“用酒擦伤口有些疼,但是能清理脏东西,不然伤口发炎兴许会发热。”
  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崔清晔就看了她那么一眼,又再次闭上了眼睛。许是因为疼,他的眉一直微微拧着,却是再也没醒过来。
  徐桃擦完这个伤口,便听见医生道:“小娘子还懂得不少。行了,剩下的老夫来便是,你去外头歇会儿吧。”
  徐桃也着实有些累了,丝毫不勉强地将手帕递给医生,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了出来。
  她刚走出医馆,便瞧见付洛瑶正笑着将今晚剩下的饭菜盛好,一一捧给给几位坊丁。方才还满脸严肃的坊丁脸色总算温和了许多。
  付洛瑶将所有饭菜都送完,直起身,瞧见徐桃的时候忙小跑过来,扶住徐桃的胳膊,低声道:“没事吧?”
  徐桃摇摇头:“那人身上很多伤,刚清理伤口时被疼醒了,这会儿又昏迷过去了。”
  “那你呢?没被他们为难吧。”付洛瑶紧张地问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今儿个不舒服,你也不至于一个人面对他们。”
  “意外就是突然发生的,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到来,哪里就能怪谁呢!”徐桃拍拍她的手,“我坐会儿。对了,给食客们解释了吗?”
  付洛瑶扶着徐桃在檐下的长凳上坐下:“你放心。你们走后,我就给大家说了,这回的比试往后多延一日,明日价格一律饶上两成,还把面分给他们了,也说了明早不摆摊。桌椅也收好了,推车也推了过来。”
  “有劳你了。”徐桃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脏污的郎君快步奔进医馆:“崔兄,你怎么样了崔兄!”
  听到里头的声音,徐桃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因着今晚这一出,付洛瑶怎么也不肯让徐桃一个人回去,拉着徐桃今晚跟她一道睡。徐桃今日也有些心累,就依了付洛瑶。
  付母亲自给两人做了两碗酒酿圆子。热腾腾的汤水,甜滋滋的汤圆子入肚,徐桃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心里这才真正地踏实了起来。
  碗刚放下,付洛瑛便拿着彩线过来,说是最近学了新络子样式,要教两人。付洛瑛教得认真,加上付珩在一旁插科打诨,付母时不时指点两句,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下,徐桃也逐渐开心了起来。
  睡前,徐桃和付洛瑶还盘点了一番今日的账。不出所料,不光没有盈余,还倒给了些诊金出去。付洛瑶握住徐桃的手:“没事,明儿个一定能卖出更多!”
  本以为今晚这么忙乱,晚上许会睡不着。谁料,徐桃一沾上枕头,就立刻睡熟了,竟是一宿无梦,睁眼的时候,天已经晶亮了,身侧的付洛瑶已不见踪影。
  徐桃刚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早些起来的付洛瑶轻手轻脚走进来,瞧见她起来,低声笑道:“快,起来梳洗后,咱们去街上用朝食。不带那两个小的,免得闹腾。”
  一刻钟后,两人悄悄出了门。门阖上的那一瞬,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手挽手地往街上去了。
  徐桃也许久没有上街来用过朝食了,这会儿看过去什么都想吃。最后两人选定了一家卖寒具的。
  寒具就是油炸的撒子,只是表面撒了些黑芝麻,扭成粗辫子模样。付洛瑶在旁边摊位上要了一碗熬煮得雪白的羊汤,徐桃选择了另一家的豆浆。咬一口这炸得香酥的寒具,徐桃越发想念后世的油条了,决定改天有空一定要做出来解解馋。
  两人吃完后,便往菜市去了。不过,去的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绕了个圈,特意从医馆门口经过。
  医馆里头已经是人声鼎沸。两人站在门口往里望,由于人太多,实在看不清里面。徐桃正要进去瞧,便瞧见昨晚熬药的药童背着一大筐药走进去,忙叫住他:“小药童,昨日那位郎君可是回去了,他怎么样了?”
  药童转头,见是她们两人,便道:“昨儿个上完药,他的同伴便叫车将他接走了,还带了几副药。师父说,他头颈心脉都没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身上的淤青需要多养几日。”
  听了这话,徐桃这才放下心来,谢过之后正要离开,付洛瑶却突然拽住了她,问药童道:“请问可有相思子可卖?”
  徐桃被付洛瑶带着进去,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挑了一小把红豆。接着付洛瑶又拉着她去了一家布庄,挑了一块正红色的布,借了针线现做了两个锦囊。
  待锦囊做好,付洛瑶将红豆分装进去,系好后递给徐桃一个,自己低头将另一个系在腰上:“喏,现在先随身佩戴着,回去后就放在枕头下,七天之后我们再换,霉运就会远离我们的。”
  有这样的好姐妹,霉运定会没有的。徐桃微笑着系上锦囊。
  殊不知,在不远的某处院子里,崔清晔躺在床上,看着娘亲仔仔细细地用柚子叶水擦拭自己的手:“好了,这下霉运就全去了,你的伤也定会快些好起来的。”
  崔清晔只觉得嗓子干干的,闷闷地应了一声,反握住娘亲的手:“阿娘,一定会的。”
  “崔兄,你醒了?”陆玉珂端着药进来,“药已经熬得了。”
  崔母忙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晶莹,拿起崔清晔换下来的衣裳,笑道:“你们聊,我先出去洗衣裳了。”
  陆玉珂应了一声,坐在崔母刚坐的凳子上:“崔兄,快,趁热喝药吧。”
  崔清晔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嗓子动了下,将难过压下,瞧见他要给自己喂药,忙坐起来:“不必多礼,我自己来便是。”
  他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腰背部的伤口,立刻倒嘶了一口凉气。陆玉珂忙放下药碗,双手扶住了他:“崔兄,没事吧。”
  崔清晔咬着后槽牙忍过那股痛劲儿,强撑着坐了起来:“没事。劳烦将药端给我吧。”
  陆玉珂将药端给他。崔清晔接过药,刚喝了两勺,便听见陆玉珂说:“崔兄,对不住,昨日之事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关在里头,我又半天寻不见坊丁来帮你,最后还是你自己跑出来才脱身。我真没用!”
  崔清晔抬头:“是我自己选择过去的,你乃伤者而非伤人者,你为何要道歉,该道歉的另有其人。”
  陆玉珂重重点头,手握成拳头:“崔兄放心,此事,我定要找他们讨回一个公道!从此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崔清晔差点儿没被呛住:这,倒也不必!他没这个爱好!
  作者有话说:
  入V啦,谢谢大家的支持噢!么么哒爱你们!
第34章 卤腐皮
  ◎吸饱了汤汁的腐皮仿佛就是一个宝藏,直接咬下去,汤汁的鲜美和豆子独有的香味一齐溢出。◎
  在崔清晔反复重点强调过后, 陆玉珂总算是改了口称兄长。
  崔清晔嗓子都说干了,端起药碗一口气干完,拧着眉等那股苦劲儿过去后, 这才道:“对了, 诊金是多少, 我拿给你。”
  话音刚落, 刚接过碗的陆玉珂动作一顿。
  崔清晔正伸手去摸枕头下的钱袋,瞧见陆玉珂的反应,问道:“怎么了?”
  陆玉珂一脸纠结地挠挠头:“昨儿个我寻了半晌, 终于找到坊丁的时候, 听闻你自己跑出来晕倒了就忙着看你了!我走的时候, 忘记给诊金了!”
  什么?没给诊金,那医生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徐桃她们已经推着推车到了往常摆摊的地方。
  她们刚一现身, 早已等着的众食客忙围了上去, 七嘴八舌地问起昨儿个晚上的事情。徐桃笑眯眯地听大家说完,这才清了清嗓子:“多谢昨儿个大家的帮忙,儿和姐妹皆无碍,那位郎君也治完伤后归家了。为了感谢大家, 今儿个所有菜品饶两成价格。”
  听到这个结果,众人松了口气, 当下就有人笑道:“娘子, 可否用这饶的两成换多买一份饭食吗?”“就是就是,或者换那炙羊肉串也成啊!”“其实用那两成换多一样新菜式也可以呀!”
  你们这算盘打得全长安都听见了!徐桃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窝心:“好,这回比试完成, 儿就将那炙羊肉摊摆出来, 可好?”
  众人齐齐欢呼了起来, 忙排起了队:“昨儿个的拉面我还没吃上呢,今儿个定要吃个痛快!”“我要吃黄金凤,兜兜转转吃了一转,还是最喜欢那里面的腐竹!”“羊肉汤饼里面的腐皮也好吃呀。对了,拉面里面可以放腐皮吗?”
  徐桃一边拉面一边应下:“今儿个买拉面的,都免费加一张卤腐皮,可好?”
  刚才的欢呼声更热烈了。这动静,也让澡堂管事停住了脚步。听说了昨儿个的事后,他深觉这是个旧事重提,让徐桃她们来当厨娘的好时机,谁料,只过了一天,她竟就重振旗鼓了。这娘子,可真有能耐。这样的人,怎会甘心居于澡堂的后厨,罢了。
  徐桃刚将一大锅最细的拉面一一分派完毕,正在低头拉面,眼角余光瞄见面前有人,笑着抬头:“客官要拉面、汤饼还是馄……林公,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正言负着手微笑看她:“听喻郎君说了昨儿个的事,就说今儿个下值过来瞧瞧。路上我还在担心,如今过来一见,竟比上回来人还多,果真是小娘子。”
  “林公谬赞了。”徐桃放下拉面,冲林正言端正福了一礼,又冲旁边的喻进也福了一礼,“多谢昨儿个喻郎君仗义执言,才让儿解了围。今儿个两位的暮食,儿自掏腰包请了!”
  林正言笑道:“既是你要请客,光有好菜没有好酒可怎么行?”
  “儿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再说……” 徐桃笑着看向喻进,“这主客尚未开口呢。”
  林正言笑着虚点了她两下:“原来如此,我竟是沾了光的陪客。行,咱们就依她的吧。”
  喻进也笑道:“昨儿个就听说娘子这边出了一个新的吃食,叫做拉面,还能选粗细,可有这回事?”
  徐桃笑着点头,给他们看过各种粗细的模样。听闻她是将面现拉成这样的,林正言和喻进来了兴致,起身来到摊前,要看看这拉面。
  徐桃使出浑身解数,只恨自己并没有学过后世那花里胡哨的拉面舞,只能老老实实地使用最原始的拉法。不过,她虽然做不到,但是未必其他人做不到,比如,据说舞姿一流的霜娘。或许,给她描述一下,也许她能开发出什么新的彩带舞也不一定。
  待面下锅后,两人这才回到了桌前坐下。不一会儿,徐桃便端着一只托盘过来,笑着给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只海碗,还放了两只小碟子:“这是儿自家腌的咸鸭蛋,这也是儿自个儿晒的萝卜干,用红油芝麻等拌过,虽不值钱,拿来开胃爽口倒是正好。两位慢用。”
  林正言要的是细拉面,夹起来时,面在筷子上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入口,面刚刚煮过心,虽细却有揉得很好的弹性,十分合林正言的牙口。若是再煮过一些,阿娘应当也会喜欢,林正言如此想着。
  喻进要的是最宽的那种。煮过之后,面边仿佛是裙边一样呈现波浪形。边儿已经很软和了,正中还是有些嚼劲儿的,层次感更加分明。不过,最吸引他的还不是面,而是泡在里面的腐皮。吸饱了汤汁的腐皮仿佛就是一个宝藏,直接咬下去,汤汁的鲜美和豆子独有的香味一齐溢出。除此外,它还可以卷起卤羊肉和面一起咬下,唔,竟有种在吃一种崭新的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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