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病弱太子——九月篝火【完结】
时间:2023-08-15 23:06:17

  “会。”
  男人轻笑,他觉得不会,要是会伺候,就不是此刻的模样。
  秦策安放下茶盏,转头回到书案后,“出去吧,有事再进来。”
  她收拾一下出去,顺便把门带上,站在门口顿了会,云柔觉得秦策安温和有礼,好相处,一点架子没有,是个好主家。
  而屋内的秦策安则背着手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吸取她留下的味道。
  好香,仿佛她没走一般,还留在屋内。
  *
  晚上端水进去,云柔观察他神色,见秦策安没说话,她便留在屋内,听候吩咐。
  她转着水眸,犹豫着要不要把话说出来?可她又怕秦策安不同意,岂不是惹人嫌。
  “你有话说。”不是疑问,是肯定。
  云柔咯噔一下,暗叹他眼力真好,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犹犹豫豫,说:“明日想出去一趟。”
  她想去找兰玲,问她要点胭脂水粉,秦策安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她要抹点水粉,把香味盖过去。离开百花楼时,她就带了几件衣服,眼下她没银子买,只好去找兰玲借点。
  “想去便去,跟婆婆知会一声即可。”
  秦策安温柔笑,没问她去哪就同意了,云柔兴高采烈,暗想他很好说话,这么快就答应了。
  出去时,云柔脸上挂着笑,看秦策安的眼神,都写着你是好人几个字。
  刚跨出门槛,又听男人用清润的嗓音说道:“晚上不必守夜。”
  “奴婢知道了。”
  她一笑,纯净的眼更亮,闪着温暖的光,是他眼中没有的。
  云柔知道晚上为何不用守夜,因为秦策安晚上要出门,今晚也不例外,她趴在窗口,看见男人穿着黑色玄衣出门,不过今日他手里提着一把剑,不知去哪?
  直觉告诉她,不要管那么多,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所以等木门关上,她就去睡觉。
  *
  翌日。
  云柔清早就去百花楼找兰玲,她知道清早大家在睡觉,不会注意她,她比较放心。
  幸好她在百花楼时和底下的人关系好,所以让他们带句话,他们是愿意的。
  半刻,兰玲带着倦意出现在侧门,笑嘻嘻的朝她跑来,“阿柔,你还好吗?”
  “我很好。”云柔有些歉意,“就是暂时帮不了你。”
  她知道兰玲很想离开百花楼,也想要自己帮她,但是眼下,她无能为力。
  “不打紧。”
  兰玲毫不在意,随即问她来意,云柔见她不在意,便把来此的目的说了。
  “这事简单,你等我。”
  她看着兰玲进去,眨眼的功夫,又跑出来,递给她一个小匣子,里头全是胭脂水粉。
  云柔接过,感激的看兰玲,“谢谢你,对了,有事你来找我。”
  “知道知道,快走,别被花妈妈瞧见了。”
  花妈妈放过了她,不代表欢迎她,要是见到她,定然会冷嘲热讽的。
  还是赶紧走。
  云柔抱着匣子飞快的离开,回了小院子。
  她在房内涂脂抹粉,然后左右闻闻,香味有点浓,她自个都嫌弃,但是能掩盖身上原本的香味,也值得。
  走过姚春芳身边,留下浓郁的香气,人走远了还能闻见。
  姚春芳回头看,暗叹这丫头开窍了,知道打扮,看来公子纳妾的事情更近一步了。
  云柔端药去秦策安房内,一进门香气也随之灌入,书案后的男人眉头微皱,掀起眼皮朝她看。
  随后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她。
  “抹粉了?”
  她心虚点头,慌乱的眼睛乱瞄,“嗯。”
  秦策安没生气,只是让她抬头,略显严肃的笑着,“云柔,以后不许涂脂抹粉,知道吗?”
  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却是警告。
  眼眸含笑,可不知为何,云柔感到有寒意从脚底升起,好似之前的温和,都是伪装。
  她注视秦策安,轻轻的应了声,想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她身上的香味,但是眼下的情况,她不敢问。
  只好离他远远地,好让身上的味道散了些。
  离开时,秦策安又忽然一反常态,道:“不用关门。”
  她站在原地不动,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她来时就知道,他的房门一直是关着的,不管白日还是晚上,房门从没打开过。
  现在他说不用关门,云柔以为他中邪了。
  “不用关?”她问。
  秦策安笑意深深,“对,不关门。”
  云柔哦了声,照他的吩咐办,没关门,就那么敞开着,以至于姚春芳过来,还以为云柔忘记关门了。
  “这丫头,门都忘记关了。”姚春芳顺手就带上。
  此时,里边的秦策安阻止她,“婆婆,开着吧。”
  姚春芳顿了顿,随即高兴的眼眶湿润,“诶诶,好。”
  自从中毒后,他便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内,白日黑夜,门从来都是紧闭。
  现在他肯开门,晒晒太阳,姚春芳别提多高兴。
  暗叹五百两没白花。
  四月的春光正好,阳光是温暖的,不刺眼,房内明亮,也看的清晰。
  秦策安一抬头,倩影落在眼底,他的目光随着身影移动。隔着些许距离,他仿佛闻见了香气,舒畅,迷人。
第四章
  门窗紧闭,房内传来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水声没了,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穿衣服。
  云柔无奈,显而易见的秦策安厌恶脂粉味,害她大清早白忙一场,还以为能掩盖身上的味道,眼下看来,还是别忙活了,该如何就如何。
  再说,他也没说身上的味道难闻,只是问了一句而已,兴许是她多想了。
  云柔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又洗个澡,才把浓郁的脂粉味洗掉,匣子里的胭脂水粉则是压箱底,用不到了。
  她抱着盆去井边,蹲在地上把衣服洗干净,她没几件衣服,所以刚换下来的衣服,得尽快洗好晾干。
  蹲在地上脚都麻了,站起来有点眩晕,她缓了缓,眼前才清明些。
  姚春芳欢喜的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臂,问她:“公子说什么了?怎的忽然把门打开?”
  说起这个事,云柔自己也是懵的,她压根不知道。
  “不知,就说把门开着。”
  她的眼神懵懂无辜,瞧着是一点不清楚,姚春芳不再追问,便说:“日头好了,让公子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云柔点头,这话说的不错,秦策安脸那么白,八成是不见阳光照成的,所以看起来有些阴森病弱的感觉。
  “奴婢知道,婆婆放心。”
  姚春芳拍拍她的肩膀,对她可太满意了。
  “晾好衣裳,泡壶茶进去。”
  “哦,好。”
  姚春芳说完就走了,她站在院子里,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如芒刺背,好似被人盯着的感觉。
  方才蹲在地上洗衣服就有这种感觉,眼下又来了。
  云柔低头,走了两步猛地回头看,没有人,秦策安在屋内也没出来,那么,是幻觉吗?又或者,是她多想了?
  她不知道,烦闷的把衣服晾好,然后去泡茶,给秦策安送过去。
  门窗大开,屋内沉闷的气味也跟着消失,有阳光温暖的味道。云柔一进门,就感觉比之前舒服,没了那种阴冷的感觉。
  她放下热茶,转头下去,此时一直注视她的秦策安开口要她留下。
  语调冷淡又不失温和的说道:“倒茶。”
  “是。”
  原来是要她倒茶。
  云柔倒好茶,安静的在一旁候着,余光时不时瞥眼秦策安,不得不说,他的动作真的很优雅,像是贵公子,天生就是如此。
  她垂头,眸光澄澈的盯着自己手指看。
  秦策安抿口茶,鼻端闻见的不是茶香,而是她身上的幽香,淡淡的,闻着心情舒畅,胸口的烦闷消散不少。
  这几日,他越发迷恋这种香气,目光总是追随她的身影看,仿佛看见她,就能闻到。
  偶尔,心底的邪恶作祟,他也想触碰看看。
  至于要触碰哪里?他不知。
  秦策安心不在焉喝茶,陷入沉思中,须臾,他抬头看她,一如既往的有礼,“晚上守夜。”
  “啊?”
  这话使云柔脑袋一懵,自从在秦策安身边,从未要守夜,今日是怎么了?
  他晚上不出门吗?
  当然,云柔不敢问,于是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软糯糯应着:“奴婢知道了。”
  她看眼房门,应该是站门口吧,毕竟他性格冷淡,不喜人靠近。
  这般想着,谁知秦策安接下来的话,又让云柔震惊,“在房内守夜。”
  不意外的,秦策安看见云柔的神情一下就变了,胆怯慌张,有些好笑。
  她张张唇,终究没说话,乖巧的点点头,等秦策安挥挥手,她便出去。
  这次,她没带上房门。
  *
  巷子偏僻,小院安静,一到晚上更是寂静无声,虫鸣声都稀稀拉拉的,显得冷清。
  云柔站在床的一侧,身子没站直,低垂的脑袋一点一点,半梦半醒。
  她没守过夜,不知道会如此难受,腿酸了事小,但睡觉事大。熬不过困意,她便站着睡觉。
  她挠挠脸,脑袋晕沉沉的,迷糊间,隐约听见了痛苦压抑的轻哼声。
  起先以为听错了,细听,是床上的人发出的。
  云柔的睡意散了些,她睁开眼去看,隔着一层青纱帐,轻声问:“公子,您怎么了?”
  床上的人没回她,从胸口发出的痛吟,使男人无法思考与回应。
  偶尔在深夜,秦策安的胸口会痛的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严重时,他会用自己的手使劲抓着胸口,以此来减轻痛苦。
  如此刻,他的胸口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啃食他,难受得想要死去。
  “啊…嗯。”
  男人忍耐住,手微微扯着衣襟,露出些许肌肤。冷白的皮肤上,有道道伤痕,是难受时自己留下的。
  云柔听着声音担心,她是见过秦策安犯病的,可别痛死了。
  犹豫半刻,她掀开纱帐,入眼便是秦策安蜷缩的身影,痛苦的抓着自己胸口,坚硬的胸膛上,伤痕累累,比起他那谪仙般的面庞,他的胸口难以直视。
  她的脸颊悠的红了,移开几息,又低头查看,半个身子向前倾,拍拍他,“公子,公子。”
  异香侵袭,萦绕在周身,秦策安缓了几息,慢慢睁开眼看她,双眸赤红,情绪复杂。
  男人吞咽下,忽然伸手把她拉下,倒在他身侧,秦策安靠过去,隔着一拳距离,没碰到她,只是把头放在她身前,不让她瞧见此刻的脆弱。
  同时,他闭上眼,用力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压制胸口的疼痛。
  渐渐,疼痛缓解,眼神清明,脑袋的迟钝也缓慢恢复。
  而身侧的人,却颤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我不做妾。”
  气氛凝固,须臾,秦策安抬眼,不解的望着她。
  云柔纵然胆怯,也想解释清楚,可事发突然,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白。
  “知道了。”
  男人嗓音微哑,喉咙干涩,他不仅知道她的意思,还知道,她全身上下,哪处的香气最浓郁。
  秦策安看眼鼓囊囊的绵软,眸光深不见底,他坐起来,随即解释,“方才太难受,见谅。”
  他没那个意思,只是太疼了。
  云柔松口气,赶忙捂着胸口跳下去,她垂眼,边整理衣裳边回他:“要不要喝药?”
  她的脸颊烧灼,心跳剧烈,害羞了。
  “不用。”
  秦策安浅笑,眼中的赤红消失,与往日并无不同。
  那么香软,只要她靠近,什么疼痛都没了。
  秦策安将秘密藏在心底,不想她发现,“回去睡吧。”
  云柔回答的很快,“好。”
  瞧他的神情,应该是没事了。
  云柔飞快的开门出去,然后立在廊下,捂着胸口发愣,夜晚的风拂过,她转头看了眼,心跳渐缓。
  刚才,离得好近…
  *
  药罐咕噜咕噜响,冒着腾腾热气,透过白雾,云柔看见门口有人朝她招手。
  她侧身一看,原来是兰玲来找她了,她面上一喜,回头瞅了眼。姚春芳不在家,秦策安在房内,她可以出去会。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她问。
  兰玲笑嘻嘻的摇头,眼中藏不住的得意,“我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云柔想着前世的这个时候,兰玲有什么好事,想了半晌,也没想到。
  “我要赎身了。”
  云柔震惊,瞪大了眼睛问她:“谁给你赎身?”
  兰玲自己没银子,她知道。
  “是…”
  兰玲尚未说完,突然目光一滞,朝云柔身后看,她的眼中有惊艳,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云柔顺着她的目光看,就见秦策安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情绪不明的望着她们。
  她赶忙推兰玲走,“你先走,我改日去找你。”
  “哦。”兰玲愣愣的应了声,随即又道:“明晚来找我,我有空。”
  她连连点头,看着兰玲走远稍稍松口气,云柔转头回去。
  瞅着秦策安不自觉想起昨晚的事,她的面颊不争气的红了,“她是我好姐妹。”
  秦策安望着门口,笑道:“不必紧张,下次可以请她进来喝杯茶。”
  这语气,亲和好相处,和他胸口狰狞的伤疤一点也不搭。
  云柔红着脸嗯了声,低头从他身边过,继续去煎药。
  秦策安的药一日也不能落下,所以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煎药端药,顺便倒药渣。
  她把药放在桌上,等他喝完就收走,偏偏今日的他喝的也慢,小口小口喝,偶尔皱眉,仿佛不想喝。
  之前,他喝药可是眼睛都不眨的。
  “是不是很苦?”云柔忍不住问。
  男人抬头,眼睛下意识落在饱满的胸前,他低低嗯了声,埋头接着喝药。
  他不想喝药,只要闻着她的幽香,比任何药都管用。
  他只想埋首于胸前,用力呼吸,希望她的香味沾染他全身,与他混为一体。
  秦策安皱眉,承认自己恋上她的味道。
  要是她永远在身边,何必要喝药。
  喝完最后一滴,云柔把碗收走,走到门口时,从她身上掉落一块帕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刚好在秦策安脚边。
  她浑然不觉,而男人也没打算提醒她,他盯着那块帕子,有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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