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这么英明果断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人算计的事实。我说呢,秦也怎么跟秦石长得那么像。
“再怎么说她是秦也的亲生母亲,不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如果秦也能接受她,就给她这个机会吧,别让你们的关系僵了。呵呵死了,他身边需要有人陪着。”
“她把呵呵摔死了,秦也重情义,不会接受她的,他要的无非就是个身世。”
“话别说得那么绝对,我是挺想去给秦也出气的,但身份不太合适。秦也说呵呵被摔死是因为名字是我起的,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她对谁都有意见,带了那么多年新人,一点长进都没有。”秦石的语气里满是讽刺。
田子嫣一直在特训岛上带新人,那个地方是一个很考验耐性的地方,我去过几次,每次都是没待两天就拉着秦石走了。
秦石处理完事情带着秦也回棠国,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唐易樂一直在医院住着,他其实可以回家静养,不知道他在坚持个什么劲。
跟着医院的医生查房,查到他那间我就没继续了,拉开椅子就坐下。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相亲?”
他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
我摇头老实回答,“还没去。”
“你真的要去?”
“我爸妈他们同意,不去也得去。”
第224章
舅公还挺会安排,相亲约在年初三,就在外公家,说是保准外公看了会满意。
见面那天,二哥一直憋着笑,我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相亲搞得跟见家长似的吗,双方父母都在。
“薏楠啊,你是学医的吗?”这是男方的母亲。
换做其他人我可以嗯一声完事,可这儿人这么多,不能丢了礼数。
我坐地端正,“对的,阿姨。”
“医学生,那应该还没毕业吧?”
“毕业了,现在已经可以工作了。”
“医学生不是得读很多年吗?”
“我先前在国外学习过三年,有经验,所以工作会比较顺利。”
阿姨一脸捡到宝的模样,有点肤浅。她动了动她儿子,示意她儿子说话。
其实…不必,我不太想跟他说话。
何森睿扒着沙发叫我,“姑姑。”
“嗯?”
“三婶说她肚子疼。”
我的目光立刻投向三哥,“你老婆呢?”
“房间,怎么了?”
“她说肚子疼。”
三哥脸色瞬间变了,我们一行人匆匆忙忙往楼上跑。
三嫂怀孕了,胎象一直不稳定,所以就让她卧床休息。
她这一疼,全家人都紧张。
我主修的是临床医学,妇科的事没有很专业,所以一行人闹哄哄地把三嫂送医院去了。
所幸,没什么大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相亲这种事也就走个流程,他们就当访友来一遍就是,不必当真。
可舅公这个做媒的不罢休,非得让我俩擦出点什么火花来。
也就有了我在唐易樂病房打游戏,我那个相亲对象找上门的一幕出现。
我刚开始还没注意,一心沉迷在虚拟世界里,气氛冷得可怕我才分了个眼神打量。
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半躺着对视,我手里的人物因为我的分神挂了。
我站起身扯了扯我的白大褂跟那人打招呼,“曾先生。”
他应该是奇怪我为什么不好好上班,窝在别人病房里打游戏。
我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解释这些东西。
“你怎么来了?”我的语气很淡。
“我刚刚在外面站了会儿,见你没出去才敲的门进来。”他解释道。
我点点头,“理解,有什么事儿外边说。”
我们两个顶着唐易樂的目光出去。
也没什么好说的,约了顿饭,说清楚彼此对对方的感觉,我反正对他是没感觉,他说得模棱两可,估计是想给我留薄面,但我好像不太需要。
以唐易樂的脑子也猜到了曾先生的身份,不过这次他挺淡定的,甚至自己跟我聊起曾先生。
“他是做什么的?”
我顿了顿,“谁?”
“你相亲对象。”
“好像是搞科研的。”
“挺好,一个为国家一个为人民。”
我懒得跟他说,想起他是在医院过的年问了句,“你打算把医院当家?”
“再看。”
“你这伤其实回家养着,少下地走就行,Barry的药你大可以放心用。”我善意地提醒。
“回去没人给我上药。”
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几个三天两头过来找他的是摆设吗?他首富缺一个给他上药的人吗?给我卖惨呢?
第225章
这天不想吃外卖从医院出来换了方向往外公家去。
外公没在大厅,我揣着车钥匙跑到外公的独栋小别墅里找他。
他老人家的别墅里挂着的书画都是他自个儿写的,每个月从他所有的字画里挑一幅挂上,珍藏的那些他怕被我毁了都放在小书房里。
我走近拍了下老人家的肩头,“外公。”
他握着毛笔的手微顿,墨在宣纸上晕了点。
啊哦,闯祸了。
没关系,问题不大。
外公习以为常地叹了声气,从小到大这种事我干的不少。
“今儿怎么想着回来了?”
我拿着笔搁玩弄,“所以您是觉着我不回来才来练字的?”
“我练不练字你不都要捣乱吗?你过来,写几个字给外公看看。”
我接过毛笔问:“写什么?”
“你心中想什么便写什么。”
我想了想开始落笔,最后收笔,外公倒是沉默了。
我自己感叹了一下,“收笔还是太草了。”
“我听你大哥说,那个唐董住在你工作的那个医院?”
“嗯。”
“从前你不喜欢一件物品都是直接弃掉,不会像这般扭捏。”
“没不喜欢他。”我下意识辩驳,“只是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走当下的路要往前面看,不然容易栽跟头。”
外公这句话,是他从小就教我们六个的,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因为四岁那年之后我从来没栽过。
“知道了外公。”
“如果你不喜欢他,外公也就不说什么了,虽然那孩子是真的挺好的,各方面比你舅公介绍的优秀。”
“不就因为他是首富嘛。”
“不止钱多时间也多,能多陪陪你。”
“我还没想好呢,您别想远了。”
外公摇了摇头,“你啊。”
唐易樂已经能下地走了还死活不肯出院,我寻思着,他是准备躺平吗?
我上下扫着他,“你不用工作?你那个老古板爷爷能同意你这样摆烂?”
“我在这照样能办公,而且我不缺钱,他同不同意关我什么事?”
“行,那你休息吧,我还有事。”
得去看看林振东第二次手术后的情况。
“临时医生也这么忙?”
他还真以为我是在混日子。
“我手上有个病人,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在这做临时工。”
“那病人很重要?”
我摇头,“一个筹码罢了。”
“一个筹码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昂。”
我到病房去给林振东检查,林望在一旁看着,确认没什么问题就要走了。
“等等。”林望叫住了我。
“有事?”
“谢谢。”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没做声转身走了。
没过几天唐易樂办了出院,还是护士告诉我的,赶在他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追了过去。
对上他的视线我的语气里满是质问,“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以为,我住院这段时间你会回心转意,是我多想了,说不说的有什么意义。”
他是在怪我!
“你要划清界线是吧?行,你带我去见你祖父,见完该散散。”
他拧眉,“见他做什么?”
“你别管。”
第226章
让他等我换衣服,我自己开车跟着他的车。
气死我了,反将一军他玩得倒是挺溜。
来接他的人有两个,看着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唐家在临市,上了高速确定他不会半路跑了才加的速。
先前买这辆车就是因为它的提速快,他们车上有病号开不快,我到了一会儿还没见人干脆坐在车里抽烟。
想事情想得入神没注意他们到了,听到鸣笛声才反应过来,瞥了眼架在方向盘上的手,脚踩油门跟着进去。
下车前我还吞了两颗药防止我一会儿情绪不受控制。
我跟着唐易樂走,唐老头正在吃饭,桌上多了一副碗筷估计是给唐易樂的,唐易樂吩咐人加一副碗筷让我坐在本来就摆着碗筷的位置上。
唐老头哼了声阴阳怪气地开口,“挨这么点伤就得在医院住那么久,集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处理感情的事。”
唐易樂除了碗筷送上来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句吃饭,唐老头说的话他一句没接。
我憋着气随便吃了两口,气是因为他不给我夹菜,之前是受伤了不方便抬手就算了,现在好了也不夹,他想气死我就直说。
用餐结束,我们跟着唐老头进了书房。
“是你要见我?”唐老头看着我。
我往四周看了看拉开椅子坐下,“听说您对我意见挺大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用那种“你心里没点数吗”的表情看我。
我用“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回看他。
“非要我说出来?”
“我行的端坐的正,怕说?”
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了个遥控,操控旁边的显示屏。
准备还挺齐全。
屏幕亮起的时候,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上面是个视频,封面的人是秦也,唐老头按了播放键,秦也喊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下一张照片出来的时候,我的脸色沉到极致。
“这上面两个人,一大一小,哪个跟你没关系?”
我冷眼看他,“你什么意思?”
秦石的所有资料都在上面放着,包括他的曾用名,江棠生。
“带着你在棠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他的孩子管你叫妈,你说,我能让我的孙子跟你有关系吗?”
唐易樂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无暇顾及他。
唐老头犯了我的底线,他查我就算了,还查我身边的人。
如果唐易樂不在旁边,我早就弄他了。
从口袋里摸了盒烟取了一根,既然他都把我曝出来了,那就无所谓了,什么不良习惯随便了。
我低着头点烟,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火,“他的孩子叫我妈,关你什么事?他怎么样的人,需要你评价?你可以对我不满,但我身边的人,你敢查一个碰一个,很抱歉,我就算搭上我自己也要你长记性。”
“怎么?要玩你们那种强盗行为?”
强盗行为?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形容词。
我吸了口烟笑,“据我所知,你手上应该还剩一队暗卫,目的就是为了保你这条命,对吧?”
“你想做什么?”
那队暗卫是他的底牌,估计唐易樂都不知道。
唐老头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第227章
我手上打着节奏,缓缓道,“七年前,六商顾家顾秉昆一夜之间暗卫损了大半,被废了双腿,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唐老头想不到我会知道他们这个圈子的事,但还是被我的话题牵着走,“不就是因为…”
他想到了什么倏然看向我,我勾唇笑了声,“因为什么?因为那人是强盗,要来取你的命。”
“那年大闹顾家的人是你?”
我的资料都是保密状态,关于我和顾家的关系我隐藏地很好,从小学开始家长那一栏填的都是大舅和大舅妈的,所以没人会想到我和顾家的关系。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没踩灭,“你查不到吗?不对,顾秉昆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儿露出去,啧啧,多可惜啊。”
“你想做什么?”
“怕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唐老先生。你们六商这几个老头就是一类人,冷血,自私,恶心,怂。
都想用子孙来成全自己,可你们呢?用的都他妈的什么肮脏手段?害了多少条人命?
你们这些人死了都不足惜,狗屁六商,手握重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无人问津?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顾秉昆?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你要不要先想想你会怎么样?”
我指着唐易樂,“若你当初逼他离开的时候我知情,我定会送你去和顾秉昆抱团悔恨。”
“你那时有那本事吗?”
我哼笑了声,“对啊,我那个时候没有,为什么呢?你不是最清楚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唐易樂出声了,“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扯着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唐老头,“你慈爱的祖父,买凶杀人,只不过…没死成。”
唐易樂有些震惊,“你说什么?”
“他放你的消息出去,诱导我去找你,而我在路上出了车祸,车毁了,人半残在医院躺了小半年。”我轻飘飘地叙述着过去。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动她的吗?”唐易樂质问唐老头。
我顿了顿,他是…为了我才走的?
“我不动她,不逼你,会有你今天的成就?”
“你为了逼我,把大哥弄成那样了,强行把二哥送出去学金融,还要弄她。你到底要我欠多少人?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唐易樂有点崩溃。
“你生在唐家就得为唐家做出点什么,这是规矩。”唐老头说得理直气壮。
我恼了,“什么破规矩要搭上人命?你脑子有病不用去医院了,我现场给你看看。查我身边的人,还无缘无故搞我,新仇旧帐加在一起,正好一块儿算!”
我站起身准备动手唐易樂伸手拉着我,我扭头看他,“干什么?”
“我来,你出去。”
对上他微红的眼眶,我心软了,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你出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