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碰了下我的眉头,“别皱了,皱多了不好看。”
我拍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不闹了,我好好给你道歉,成吗?让司机师傅早点回家吃团圆饭过个好年。”
他这最后一句完全拿捏住我了,我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下车。
我坐回他车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
“好。”
他的车在棉岭郊外的一座别墅停下,他下车给我开门,我不肯下车对上他的眼,“我说我要回家。”
他自顾自给我解开安全带把我抱下车,突如其来的腾空使我一惊,“你干嘛!”
“这座别墅写的是你的名字。”
“你有病啊?没事给我买什么别墅?我可没钱还你。”
“送你的,不用还。”
这座别墅跟个宫殿似的,一眼看去脑子只有两个字:豪华。
我被他抱到露台,眼瞅着快零点了,我们两个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站着,不,我是被他抱着。
我挣扎了两下,“放我下去。”
他缓缓把我放下,这里的视野很开阔,我趴在栏杆上打量着周围。
唐易樂凑到我身旁问,“喜欢吗?”
“这座东西造出来可要不少时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高二的时候就把这块地买下来了,出了我大哥那事儿之后就一直荒着,那年回来才开始着手把它建起来了。
高一的时候有一节美术课,老师让画理想住宅,你画的就是这个,记得吗?”
他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在那些课上我都是随笔画的。
第259章
我看了他一眼,老实回答,“没印象。”
他轻笑了下,“没关系。”
“你冷吗?”
“还好,你很冷?”
我没好气地把外套裹了裹,这个天气我只穿了个保暖内衣和一个薄外套,这郊外冷,风又呜呜地吹,不冷才怪。
唐易樂身上只穿了个白衬衫比我穿得还少,我也不指望他能脱掉给我穿。
他伸手虚搂着我,“再坚持会儿,马上。”
“你到底要干嘛?”
我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炸耳的声音,我以为是哪儿爆炸了。
眼前绽放的烟花很是惊艳,我的眼神很亮,一直盯着烟花看,冷不冷的已经抛之脑后了。
烟花就没停过,唐易樂弯腰凑到我耳边,“这个喜不喜欢?”
我吸了吸鼻子故作矜持,“凑合吧。”
他低笑着热气喷洒在我耳朵上,“外公说你每逢过年经常去看烟花,以后想看就跟我说。”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扭头看烟花,烟花到最后有几个零碎的字母,sorry。
这下我又颇怀深意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道歉,你那天哭成那样儿,我怕我越说你哭得越厉害,就留到今天,正经给你道个歉。虽然你已经原谅我了,但该有的东西不能少。”
我抿了抿唇,我还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我抱着双臂看他,“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儿?”
“进去吧。”
进入后我径直下楼,他伸手拉着我,“干嘛去?”
我一脸奇怪地看他,“回家啊。”
“陪我吃个饭再走,行吗?我还没吃晚饭。”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过零点了,“行。”
他给我拿了平板打发时间,自己进厨房下厨。我还挺好奇他做饭是什么样子的,眼睛一直时不时往厨房的方向瞟。
在我坐到餐桌边上的同时接到了秦石打来的电话。
唐易樂落座后我接通电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今年又看烟花了?”
“刚看完,很可惜,今天的忘记拍了,得明天才能拍给你看。”
“不打紧,你…在吃东西?”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应了声,“夜宵。”
“你们家团圆饭吃不饱?”
“今天的是在外面吃的,吃不饱。”我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唐易樂,起身走远,“你记得吧?我二十岁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在一起不到一年,分了之后没再谈过了。”
秦石嗯了声。
“我家里人怕我对男人失去了兴趣,别人给我介绍,他们就是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我真的服了,从二十四岁开始相亲这种东西就甩不掉,刚刚那顿饭也是。”
“那你这么多个相亲对象就没一个看得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遇到过很好的人,再看别人就会觉得平平无奇。”
“头狼?”
“他和你都是,不过我衡量男性的标准是以你为标准,毕竟一直都没人像你一样做到事无巨细。”
“他呢?”
“他和你不同,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每对卿即每消魂。”
我们又闲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第260章
坐回餐桌边上我没再动筷。
唐易樂看着我,“不吃了?”
“不想吃了,你吃吧。”
“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秦石。”我没藏着掖着。
“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能连饭都不吃了?”
“没说什么,而且我本来就不太饿。”
“随你。”他放下筷子起身收拾餐具,“等我收拾好送你回去。”
这是…生气了?
他来回收了几次,我跟在他身后来回走,在他站在水池前扭头看向我的时候我开口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
“噢,那你快点儿,我要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压很低,看得出来唐易樂心情不好。
下车前我让他别急着走等我会儿。
难得今天还有人在大厅,我打了声招呼就要往楼上走。
回房间拿上刚到的东西又往下跑,袋子里是一条领带和一对袖扣。
“上哪儿去?”三哥问道。
我顿了顿,“拿点东西给别人。”
“让人家进来啊,怕我们吃了他啊?”
“算了吧,我困了。”
我敲了两下车窗,他推开车门下来。
把东西递给他,“生日快乐。”
他愣了下接过,我双手插在口袋里解释,“原本想过几天再给你的,刚好今天遇上了。你也别多想,畅禹他们生日,我要是记得也会寄一份礼物过去。”
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愣神,我退了两步,“我先进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不等他说话我转身回去。
“你真不把人叫进来啊?”三哥见我一个人进来问道。
“何律师,你今天话很多啊。”
“嘿!这下嫌我烦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说完我摊了下手回房。
二哥不在家,估计是带着唐熙漪去哪个角落调情去了。
年初一二还是一成不改的走亲访友,今年大部分是别人上门来拜访,不用想都知道是冲什么来的。
唐易樂三番五次到何家大院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谁能不想从中捞点好?
年初三跟宋寅成他们约好了时间,我回父母家看了眼那套音响就和他们一起回大学城那边了。
酒过三巡,他们几个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什么都聊,我和宋寅成还可以,时不时应两句。
少兴喝得差不多也停了,说是怕老婆生气。
我们几个打趣了他好一会儿才停了笑。
阿植朝我递了个眼神,“你今后要一直当无业游民?”
我晃着酒杯悠悠道,“在医院上班过于清闲,去那些实验室又过于繁琐,一年休息的时间都不知道有没有脚指头数多。
我身上的钱够我用,实在没钱把我首都那套房子租出去每个月也能有个差不多十万块钱,干嘛让自己活得那么憋屈?”
“你不还开导我们要往前看吗?这是怎么了?”
我低头懒懒地笑了声,“忘了,我还有玩股票,用不着出租房子。”
程凯啧啧两声,“瞧瞧,这有能力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以后嫁给首富连能力都可以成为摆设。”
赵旭升醉的不轻,竟能说出这样的疯话,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胡灿杰抬腿踹了他一下,“你这酒量怎么这么差?才喝了多少就开始不清醒了?”
宋寅成摇了摇头,“他说的不全是假话。”
我睨着他,“你好像也不太清醒。”
宋寅成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
第261章
过完年大家的生活都回归忙碌,只有我闲着没事干。
每天就窝在住处对着电脑看股市行情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自己在家嘛,要多随意有多随意,吃饭靠外卖,想在哪儿躺着在哪儿躺着,音响开到最大音量,反正这套房子的隔音我是找最好的材料装修的外边听不到。
这天我在炸耳的音乐声中隐约听到我的门铃响了,我寻思着我也没点外卖,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起身去开门。
我以为是宋寅成他们,毫无防备地打开门却反被推了下,身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很臭。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
我抬手按了下过道边上的控制面板,音乐停下后我看着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生,“你找死是不是?”
女生不屑地笑了声,“你就是何薏楠?”
我这个脾气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谁给你的胆子到我这儿来撒泼乱吠的?有人生没人养吗?”
她的脸色瞬间绿了捂着她那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
我揪着她的衣领问,“谁让你来的?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不然我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已经很久没打过人了,那些发臭的不明液体弄得我洁癖犯了,实在是忍不了。
我也没心情把她往死里弄,掐着她的脖颈逼着她把幕后主使说出来,“说!”
“樂…”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微眯着眸子,“你说谁?唐易樂?”
她奋力地点头。
我大力把她摔倒地上,转身去取手机给唐易樂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你把我住处的地址给谁了?”我的心情差到极点。
“什么?”
“少他妈给我装傻充愣,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她说是你的人,她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泼了我一身,你最好给我个合适的解释,不然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说完我便摔了手机。
玄关处的人我无暇理会,先去把这一身衣服换了,他妈的恶心死我了。
这穿的还是长袖,全身上下都是这个味儿,我在浴室待了多久我不知道。
勉强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唐易樂已经到了。
正好,我折回浴室捏着那一套衣服甩在他身上。
我还没靠近他的时候,他闻到味道已经开始皱眉了,扔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更是一脸嫌弃。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什么都能忍着你?”我抱着双臂看他。
“我不知道她会过来,地址不是我给她的。”
“那就是认识了,不是你给她的难道是我吃饱了撑的告诉她的?我他妈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进门就泼我一身臭水,我这儿是垃圾站?有病就关去疯人院住着,钱不够我出!”
唐易樂指着地上的衣服问女生,“你干的?”
女生咬着嘴唇不说话,看这样子好不可怜,不知道的以为只有她吃了亏。
“说话!”
女生被吓得一抖,我也没想到唐易樂会吼她。
女生硬着头皮点头承认。
“给她道歉,所有损失你自己承担。”
女生还挺听话,老老实实走到我面前鞠躬道歉,话语间听不出几分真心。
我也提了条件,“这身衣服一万还有我整套房子的清洁费用两万和我的精神损失费一共二十万,马上给我转。”
女生听到这儿不淡定了,“你也动了手凭什么要我负责?”
秦石要是在这儿,地上那套衣服现在已经进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生嘴里了。
第262章
但秦石不在这儿,一切就得我自己来。
“不想赔钱?行啊,那你把这衣服穿上,去楼下走一圈,这二十万我不要也罢。”我一脸无所谓道。
女生朝唐易樂递了眼神求助,唐易樂不为所动。
笑死,他被我吼完心里憋屈着呢,哪儿有空理她?
“现金,转账,刷卡都可以。”我出声提醒。
女生见唐易樂不帮她只能转账了,收到钱后我朝女生走近了两步伸手搭在她肩膀上。
她吓得哆嗦,“你…你想干嘛?”
“你还没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没人!”
“不说实话吗?没人跟你说我好欺负?”
“没有!”
“我告诉你,上一个这么对我的人,现在在精神病院跟一群病人玩过家家,他们应该还缺个人一块儿玩儿,你最好别被我逮着机会把你送进去。我这个人一向不会让自己吃亏,你自个儿好好想想。”说完我拍了拍她的脸蛋。
女生退到一边离我有些距离,我看向唐易樂,“你呢?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
“上次给你寄东西被她看到了。”
“哦…”我拉长音调,“住一起了?”
“不是,她跟着她哥去我那儿拿东西,她哥你见过的,慕宥年,慕家当家人。”
我看着女生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六商出了这么个弱智玩意儿,后生悲哀啊。”
尽管房子打扫完了我还是觉得难受,一想到那个味道我就住不下去了,不想回外公那儿,只能去首都那套房子。
我到没想到我和唐易樂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扯上关系,他说我弄脏了他的领带也要我赔。
他那天打的那条领带是我送他的那条,说实话他那身西装都够买几十条领带了,他用得着我赔?
但是为了把他唯一能和我扯上联系的事情掐掉,我特意又给他买了两条差不多款式的领带。
我们两个关系有进一步发展是因为有一次在酒吧遇上了,那天和钱先生见面说了点股市行情。
我们就坐在吧台,别人不刻意看的话不知道我们两个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