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赶行程聊完正事就走了,我想着还没一个人在酒吧喝过酒,点了几瓶没开过的洋酒就自顾自喝了起来。
偏生有个不怕死的找我搭讪就算了,还当着我的面往我的酒杯里下东西。
我抡起酒瓶就往那人头上砸,闹的动静不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
我也没想到唐易樂会在这,他看到是我的时候也愣了下然后大步又到我面前,“出什么事了?”
我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往我酒里加东西。”
唐易樂招了招手,从旁边出来两个人,“先生。”
“让他把台上的酒都喝了,一滴不剩。”
“是!”
我看了他一眼,他这行为跟秦石还挺像,秦石一直是无条件支持我。
本身就喝了不少,我要再喝多点没看清那人的动作,后果不敢想。
事情处理完,我晃了下昏昏沉沉的脑袋,更晕了。
唐易樂扶着我,“送你回家?”
我不太清醒地嗯了声。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十七岁那年为数不多的荒唐后的场景映在我眼前,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面前的人动了动枕在我脖颈下的手,我才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脑海里同时闪过几个我昨晚抱着面前的人说了一堆不该说的话的场景。
第263章
四目相对时,我感到不自在发现我的手搭在他腰上,猛地抽开顺势翻了个身,我不禁皱眉。
“我…”他似乎想解释。
我扭头对他说了句闭嘴,下床捞了件衣服穿上去衣柜拿了套新的衣服洗澡。
我现在非常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回想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再次回到房间,唐易樂穿着昨晚的衣服坐在床边,听到动静他转身看了过来。
我不自然地躲开他的视线,“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亏,我也不追究,你走吧。”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划清界限吗?该我负的责任我会负。”
“你以前睡得少吗?不照样拍拍屁股走了?我不需要你负责,赶紧走。”
他拗不过我的,只能被我逼着走。
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我想打自己两拳,酒后乱性这四个字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以前也不是没喝醉过,为什么会这样?
反思无果,我干脆不想了,找了家政上门打扫,自己随便找了家咖啡厅等着。
我的脸皮没有厚到能让人看到我这一面的地步。
我这两天本来还想着该怎么逃避这个现实,就接到秦石的消息,他要出任务,让我回棠国盯着田子嫣。
他做事不会拖泥带水,能留田子嫣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秦也。
我去棠国待了一个月,田子嫣除了每天在秦也面前晃两下也没做什么,我就没多管。
秦石这回出任务的时间挺长的,应该是很棘手。
又过去半个月,他还是没回来,我收到了阿上给我发的信息,大概意思是狼腾的人和十亿的人因为一批军火争执不下。
那批军火是偷渡的,买家是谁不得而知,这种东西各凭本事截下来,谁截下来就是谁的,用唐老头的话来说就是强盗行为。
狼腾对这批军火很需要,十亿大可以拱手让人,但不知道秦石为什么跟他较上劲了。
我知道这件事后没表态,因为我知道秦石有分寸。
本来以为一切会顺风顺水,没想到秦石结束任务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狼腾不再只是地下组织,他们要发展到国际去,说难听点就是要去送死,拿着最普通的物资,做着比维和部队还要艰难的事,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
“回去劝劝他吧。”秦石也不看好这件事。
保护世界大有人在,也不缺他这一个,他在逞什么能?再说,保护世界的方法有很多,他非要用这种方法?
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下了飞机就往新楠集团去。
他不在,我便打电话给他。拿到地址又往那边赶去。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从我打电话给他开始,他就很淡定。
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亦是如此。
“秦石说的是真的?”我开门见山道。
他沉默着,看他的表情,是真的。
“一定要这么干?”我又问。
他点头。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我尽量平静下来。
“没有。”
第264章
我站在门外他站在屋内,我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我走不进去,他出不来。
所以他又要走,我没法儿劝,该庆幸呢?还是该难过?
至少这次他要走的消息,我知道。
我轻笑了声,抬眼看他,“活着…挺好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
眼眶突然酸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
他为什么不再坚持坚持?我都等了他多久了?他为什么要这样?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我就没吃过东西,舟车劳顿加上脾胃亏虚,刚走没多久就犯恶心,忙找了个垃圾桶吐。
吐的全是酸水,吐干净后我用手背蹭了下嘴角才知道自己哭了,脸上都是泪。
吐了好几天,我刚开始以为是肠胃的问题,想着正常饮食就很快会好。
可这次吐完看到厕所里已经染了尘的卫生巾我愣了下。
算算时间,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来过经期了,我的经期虽然不是很固定,但每个月都会来。
看着手腕上的脉搏,我迟疑地用两只手指搭上去。
中医的东西我学过一些,这是基本的号脉。
我不知道得到这个结果是该有怎么样的心情。
也是因为这个结果,我犹豫了很久。
这天在外公家吃晚饭我用隐藏号码给钱先生拨了电话,这个号码是专门用来联系他的。
“Hello?”
“是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Nay?怎么了,你说。”
我帮过他,他自然也会帮我。
我安心处理后续的事情等着他通知。
这件事情有点麻烦,钱先生准备的时间久了点,我这边就差通知外公他们了。
饭桌上我跟他们说,我要宣布一件事。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开口,“过阵子要去浣国学习,会比之前那个更严格,连通讯工具都不会让人碰。”
二哥蹙着眉看我,“不是,你都多大了?还折腾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好事儿。”大舅说完又低头吃饭。
“想好了?”大哥问。
“嗯。”
对于我做的决定,他们知道后没多大反应,只是交代了几句。
看着他们这样,在心里默默地跟他们每个人道了歉,对不起,这次我想自私一点。
离开前跟大家都聚了一次,他们只当我是出一趟远门。
启程的那天,天气不太好,也算是天助我也了。
上飞机后我找到位置坐下,飞机上升到空中时有人来到我的位置旁,“您好。”
我接过她手里那瓶牛奶,侧面夹着一张不起眼的纸条,我快速扫了眼。
一切安排妥当。
飞机遇到一个强颠簸,突然之间颤了两下,把一飞机的人都摇清醒了,有人被吓得尖叫。
坐在我过道旁的钱先生趁乱开口,“都准备好了,走吧。”
“他们呢?会没事吗?”
“他们会平安,一切按照意外事故处理。”
“好。”
钱先生离开座位没一会儿我也跟着离开,这是上空,要离开会很费劲。
再费劲我也要这么干,他不是蔑视生命吗?好啊,那我就死给他看。
因为肚子里有新生命,我也不会真死。谋划了一个月,就为了这场假死万无一失。
这架飞机会坠到海洋去,但飞机上的人会好好活着。
第265章
我临走前给秦石留了点线索就看他找不找得到了。
我们落地后,我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问钱先生:“怎么样了?”
“你家里已经有人得到消息了,都不信。”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想办法让他们信。”
钱先生应下后问,“你确定要去易国?”
“嗯,那儿草原多。”
“我都安排好了,还差什么记得联系我,国内那边我会替你盯着,保重。”
“谢谢。”
我住在易国一个草原农场里,他们谁也找不到我。
这个国家什么都很慢,我有点享受这样的生活,远离喧嚣,能一个人从日出坐到日落。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农场里的人一开始看到我只是好奇,我本身偏瘦有孕肚也看不太出来。
只是我这肚子后来大得夸张,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变成了震惊。
为什么大呢?因为他们是双胎。
我生产的那天是除夕,钱先生给我安排了医生在农场接生。
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是卡在零点出来的,第二天就是春节。
易国的习俗跟国内不一样,这个时候原本没有烟花爆竹声。
可我隐约中还是听到了,这些烟花爆竹好像是在庆祝两个小家伙的诞生。
先出来的是个女孩儿,后面的是男孩儿。
医生告诉我是对龙凤胎时,我有些不敢信。
当看到孩子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身体素质不错加上钱先生的帮忙,生完孩子身体不像有些产妇那样虚弱。
两个孩子都躺在我身旁,他们时不时哼两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以后和两个孩子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错。
钱先生是在我生产完第五天来的。
他看着两个孩子问,“他们有名字吗?”
“还没有。”
“有想法吗?”
我摇头,“暂时没有。”
“那就先起小名吧。”他想了下,“你们国家有个词叫岁岁平安,女孩儿叫岁岁吧?”
“岁岁。”我念了声觉得好听,刚好她是在除夕出生的,除夕又叫岁除。
“我可以抱抱她吗?”钱先生问。
“当然。”
钱先生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唤了声岁岁,孩子哼了两声似是回应。
钱先生咧嘴笑了,“她喜欢这个名字。”
“那她弟弟得跟她对应,叫阿辞吧,辞旧迎新。”
他们两个很乖不常闹,我也有闲心做自己的事。
钱先生偶尔会来看看两个孩子,顺便带点国内的消息来。
秦石他们找我都找疯了,我只能祈祷他会看到我留下的东西。
岁岁和阿辞长到三个月的时候,我带着他们去草原上感受大自然。
他们各自躺在躺椅上,我轻声给他们唱童谣。
“小南瓜!”
童谣被打断了,我顿了顿朝身后看去,秦石找来了。
秦石走近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眶通红。
“你看到了?”我扯了个笑。
“为什么要这样?”他哽着声音问我,“你什么都不说,一走了之,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你家里人拿着航空公司开的证明都难过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抿了抿唇,“他呢?”
“他刚开始也信了,后来我闹的动静太大,他便一直在盯着我,想从我这找点你的消息。”
“你又知道我一定活着?”
“出事的海域只找到了部分残骸,那不是载人坠机的重量。”
我垂着脑袋苦笑,“他要去送死,我不想我的孩子被人说是野种。”
“那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我不想回答便转移话题,“你来这儿,没人知道吧?”
“没有。”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第266章
秦石的目光落在我身后两个婴儿上问:“孩子真的是他的吗?”
我转身看着孩子应了声。
秦石缓缓上前蹲在两个孩子面前看了会儿,“跟他倒是长得像,叫什么?”
“左边是姐姐叫岁岁,右边是弟弟叫阿辞。”
秦石逗了会儿孩子,我出声提醒,“你不能在这儿待太久,他会起疑心的,我不想让他找到我。”
他起身看着我,“你打算一直在这儿?”
“没什么大事我不会回去。”
“你这样会很累的。”
我摇头,“你给我弟弟透个消息吧,亲自去,让他自己知道就行。”
“好。”
这下有了秦石的辅助,我也能安心了。
龙凤胎八个月时,我陪着他们练爬行。他们两个的性格都很安静,叫他们一声,他们就会给面子地动一下,也就一下。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的同时,阿辞突然间盯着我蹦出一声妈妈。
我愣了下以为是自己幻听,“你说什么?”
“妈妈。”
听到阿辞喊我的感觉比秦也第一次叫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秦也那一声妈妈,我只觉得有些震惊。但阿辞这声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还有惊喜。
我高兴地抱着阿辞转了两圈哄着他,“再叫一声好不好?”
阿辞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发声,“妈妈。”
我乐得合不拢嘴。
放下阿辞又抱起岁岁哄骗着,“弟弟会叫妈妈了,你也叫一声好不好?”
岁岁不出声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开始诱惑她,“叫妈妈,我带你去看小马。”
她还是那样看着我。
我放弃了,这种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但是小马还得看,我推着婴儿车带他们去马场。
农场的人都挺喜欢两个孩子,见着都会停下手上的工作和他们两个玩一会儿。
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也感受到这里的人热情。我平常没空的时候,他们会帮我带一会儿。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转眼间双胞胎已经两岁多了。
钱先生让人叫我给他打电话,我以为是股票出了问题。
“出什么事了?”我接通电话问。
“没什么,就是想通知你几件事。”
“什么?”
“你这两年在股市太招摇了,找你的人很多,先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