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出乎意料象征处子的朱砂痣还在，她突然想到连话本都不看的师姐是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还以为医书上说得男女阴阳交合就是抱在一起完事了？毕竟她的日记本里都记载了日日和那个妖怪共枕而眠。
不可能两人都单纯盖着被子睡觉吧……申屠明有些微微吃惊。妖怪不是本身就很□□重欲的吗，她好像发现一些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她在内心惊叹道，我的老天那个妖怪不会是不行吧，那赶紧封印起来别耽误师姐找其他男人了。
第97章 师姐这个黑月光
只能说申屠明的小脑袋瓜子实在想得是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睡觉很安稳得, 安稳像个布娃娃。根本就不会发现师妹的这点小动作。
申屠明还在惊讶陈晏是处子之身时，陈晏已经悠悠转醒。
她很累感觉身上有千斤重，就算睡着感觉也有心事压着, 睡也睡不好,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很多人。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她很难过。她想去去问发生了什么回事？但是没有人理睬她。
她被一群人推搡着，堆到一个男人怀里。她以为男人是司愔, 可梦里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她能肯定那个人不是司愔。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在哭。她害怕眼前的男人，可她无论逃到那里那人男人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然后把她关起来。
“师姐，你醒了。”
“有…这是睡了多久…”她眼里无神的看着屋顶说道。
“就一个下午。”
“我从藏书阁醒来看见去敲门看你们不在, 我让司愔回妖界帮他找了一点事情做。他一个月才会回来。乘着这个功夫, 我们赶紧把阵法完善一下。你有空吗？明天就去东海。”
申屠明心中暗嚇师姐她是真的能折腾。且不说她在藏书阁呆了三天三夜没有睡。就这样还能想办法让暂时谴开那个妖怪。现在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去东海。她相信师姐是自己会把自己累死的, 修仙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你还是先休息几天吧, 医师说了你要静养。再说阵法需要咱们四个人，启辰和汐儿参加宗门比试大赛去了。我过几天也要去。”
陈晏无力的叹了口气, 虽然满脸疲倦但还是打趣道：“宗门大会？我都忘记咱们还有这茬事情要做了, 说到宗门大会师妹你是不是也该收个徒弟不是？这玉佩一直留在我身边也不是个道理。”
“师姐你有没有想过收个徒弟。”
陈晏摇摇头道：“没有, 一直没有, 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我都没有想过收过徒弟。我自己活得都不明不白, 还是不要耽误别人的大好前程了。”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窗外那只在春风中静静摇晃的秋千, “你不应该让启辰他们去的。那些人性子太傲了, 看不起启辰他们的草莽出生。还不如让师弟留下来陪我练剑。”
申屠明有些愧疚道：“也是, 是我考虑不周。”
陈晏掀开自己的小碎花被子，施法将浑身整理干净。
“走吧, 去议事厅。”
“好。”
春天已经到了，祤天宗的羊肠小道上开满了野桃花，芳草萋萋带着晚间的露水，混着花香与青草的味道，有一片桃花飘到她的发丝上，湿润的柳叶轻拍着她的脸颊。她并没有拂去，而是任由露水沾湿。
两人大开在宗门禁地打开琉璃宝净的空间，在琉璃宝净可以模拟地形环境，也是祤天宗的一大独门宝器。
祤天宗是天下第一的宗门，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这些独门法器。比起蓬莱瀛洲拥有一整个海岛，祤天宗只占了几个山头但里面可大有乾坤。
而且祤天宗的弟子不多，比起其他门派的勾心斗角祤天宗和谐多了。祤天宗弟子都喜欢出门云游，没钱没法器直接回宗门拿就是了。前几代掌门攒了不少家当，就是到了潘岳被败光了不少。
两人在琉璃宝净模拟得汗流浃背直到第二天凌晨。医师送到门外的药，凉了又去温，来回几次后就不管了。
陈晏气喘吁吁躺在地上，难得说了一句脏话：“他娘的，终于搞定了。我脑子疼得要炸了。一闭眼就是伏羲六十四卦。”
申屠明也不好过，黑色的衬衣贴在她背上，汗水将发丝打成一缕一缕，历代掌门皆爱穿素色，唯独她喜穿黑，只因为黑色耐脏无需时刻注意清理。
“还差灵力，强大的灵气，没有灵气驱动，就无法启动阵法。”
“用禁术，将我的魂魄应该就可以了。”
“师姐你在开玩笑吧”她不可置信道。
“没开玩笑，竟然我放出了这个妖怪，这结局是我应得的，死了也好，我也心安，你看我都拿自己命填了惹下的窟窿。后世怪罪的人应该能少一点罢。”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死，而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且不说你的魂魄能提供多大的灵力，就算有用咱们也不可能有伏羲的能力将那个妖怪上千年，我看了顶多一百年。”
“那有什么办法？”她冷嘲一笑，爬了起来，手一挥琉璃宝净里的山海都没了，转而是一片星河灿烂天空。
“我清楚时日无多了，镜子监视里你也看到了，他还算很听我话。这次我让司愔去了妖界画妖界地图也算利用他一把给宗门带来点好事，就算报答祤天宗的养育之恩。现在人界还没有妖界的地图，祤天宗一到手咱们宗门的宝贝岂不是又多了一件。”
“师姐，那你真的爱他吗？”申屠明沉默良久，最终选择问出这段话。
陈晏提着剑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又是如此的平和，就像夏日暴雨后的湛蓝的水晶天，没有一丝的杂，只有无尽的纯。又像是是千年寒冰的折射得远处熹微的阳光，是冷的却带着虚无的暖意。她没有犹豫，她道：“我爱。”
“你为什么爱他？”
她又追问道：“我不理解，你为什么爱他？启辰和汐儿他们是一起相互扶持长大的，所以他们爱对方，这个我能理解。你爱其他人我也都能理解，为什么要爱那个妖怪。你是修仙人，是你先动的心吗？”
陈晏点了点道：“我想是的，是我先动了心。爱这个东西从来都是莫名其妙根本不可能用简单的逻辑解释清楚。呵呵，可能我叛逆吧，爱上妖怪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情确实很刺激呢。”她冷笑几声，笑声里带着些得意。
“刺激？！”这会轮到申屠明发笑了。
“你手臂上根本的守宫砂还在呢？妖怪都是重欲，他是不是不行。还是姐姐你根本不懂。阴阳交合不是你们单纯脱光睡一个被窝里就了事呢 ”
她有些惊讶得看了师妹一眼，然后很不好意思的低头道：“他虽是个妖怪却比世俗一般的男子都要恪守信用，说过成婚前不碰我，就不会碰我。我就喜欢他这点。那个事情你不用担心，他还是个正常男人，是有正常欲望的。”她越说脸越红，声音越小，还带着一副小女儿娇羞的态度。
魇魅会调情可是无师自通的，他也会让她很舒服，她心思重考虑得多，这么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晚上睡眠并不是很好。虽不说夜夜晚上都来这么一遭但次数还是挺频繁。
她一开始被他这么伺候自己，心理上的快感比身体上的快感更强烈的。
她有时候幻想着他就是自己这个公主的阉人男宠小白脸。她唯一的变态幻想都在司愔身上了。
而且有时候被他用手和口伺候舒服了反而睡得安稳，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嘛陈晏看他憋得难受还会有些心软想学着他一样用手给他舒缓一下，他不让。自己也就裹着被子随他去了。
看着她一脸娇媚的样子，申屠明反正是被狠狠无语住了。
她又道：“而且我不理解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何还要做伤害他的事情。就像话本小说里，师姐就是那个妖怪的黑月光。”
“黑月光？那个是什么？”
“就是跟白月光相反，白月光温柔纯粹善良美丽，反正就是风光霁月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黑月光就是看似跟白月光一样，其实骨子里坏得很就是计算算计。”
“好吧，我得承认我确实是这样的。站在他那个角度，他以后也会恨死我吧。”
“那你是想心甘情愿的让他恨你，还是打算做一番假戏让他对你彻底死心。”
陈晏有些不解得问：“做假戏？为什么要做假戏，虽然我时常骗他，但是感情一事我从来不骗他。我就是喜欢他呀。他恨我也挺好的。说不定恨比爱长久呢。恨，也是一种感情。我怕得是他对我无所谓，彻底忘了我。”
申屠明扯了扯嘴角心想师姐还真不按套路出牌。
她深吸一口气感慨道： “白月光都有早死属性。”
“那不挺好，活人终究争不过死人。”
“也是，随便你了，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住你，你要去死，我也拦不住。我会帮你。师姐还是这么果决，害了心爱之人，还要将自己留在他心里，果然是个黑月光。”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反正不过百年，对他来说伤害又不大咯，千年都熬过来了。师妹，我死后告诉他我还有一魂一魄在皇宫里。只说这个就够了。”
“好呀师姐，你可真狡诈，是呀留够一魂一魄，只有魇魅才有无穷无尽的时光慢慢补齐滋养的灵魂，在忘川河收集你的记忆碎片。可你若是凡人还好，可你是神女转世，这里面的天机变化启能是我们凡人能预测的。”
“到时候再说吧。明日晚上继续演练。”她扔下一句便走。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被他复活，复活之初，你可是没有记忆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到时候说不定他恼羞成怒为了复仇，将你折磨□□，这个结局你接受吗？”
“为什么不接受，那是我应得。”
第98章 涂山的狐狸
“哟, 祤天宗不会是没人了吧，怎么派你们两个不知名的废物来了。听说陈晏出去云游了，怎么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来不了了吧。也是, 她一个技不如人，都能把祤天宗继承人的位置搞丢。”蓬莱继承人文清子笑道
那文清子不过二十岁年纪, 却狂妄无边，上一次陈晏便是拜在他的拂尘之下。她的剑刚与硬打不过拂尘的绕与柔。
后来陈晏弃剑改用鞭，两人一时不分胜负，但几个回合下来，文清子一招凌波微步，在加上蓬莱的烟雨朦胧之法, 校场上烟云四散, 只见陈晏独自一个人痴立不动。
陈晏不是不动, 而是她听不见一丝声音, 在这蓬莱秘法中，她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气流的变化。
然后陈晏做了一个让文清子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陈晏见找不到他人, 直接将自己的剑插在台中央, 然后用自己的鞭子绕着剑身和一边的台柱子上。然后她就这么呆呆绕着, 然后就这么守株待兔等着
文清子的这招法术, 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全方面无死角的移动, 他能一时绕过那鞭子但他永远不能略过那鞭子, 况且那破鞭子很长, 陈晏都可以横第三道。比试的规则双方两人都不能离开校场的。
为了不被绊倒摔个狗吃屎，文清子直接停了下来, 正打算他还要面对面一决高下的时候，祤天宗潘掌门直接站出来认输领着她走了。
他还记得走前他跑到她跟前对她说。
“嗐，陈晏你怎么回事？你明明可以用你的符箓散开我的烟雾，为何选择那招很蠢笨的办法。”
陈晏只是对他笑道：“符箓是能让视野变得清楚一阵，但就算这样但还是不行的，你的身法太快了。而且我没力气了，你没听到我刚才在上面都喘不过气了，这场比试我注定失败。”说着她撸起袖子，小臂上一片青紫，再往上拉才能勉强看见白嫩的肌肤。
“我的手已经被你的拂尘缠得没有知觉了，已经拿不动剑，只能出此下下策了。”
文清子见此垂下高傲的眼神与语气，贴心道：“我拿些药给你涂一涂。对不起刚才下手太重了。”毕竟宗门除了合欢宗很少有女孩子可以当继承人参加宗门比试。他也是一时激动想试一试她的本事，自己便用了全力。再对待妖魔鬼怪自己都没这样狠，不免有些愧疚。
“没关系啦，比试有擦伤是正常的。话说你好厉害！一起努力，下次争取不被你打这么狼狈啦。”
“哪里哪里，话说我比你大两岁，是我占了便宜。”他难得收起锋芒毕露的神气，语气都柔和了不少。他发现陈晏作为祤天宗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傲气，不像其他女修总是板着一副脸不苟言笑。也没有像其他女修一样羞涩胆小，做事扭捏。不过倒好像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掌门都在谈话时，她就喜欢发呆不敢什么兴趣，甚至独自跑出来，长辈说话如此没大没小的太不讲什么礼仪规矩。
她这么行事一个是有自己师父在师父宠的，二就是自己亲爹在朝议政的时候都很随意。有些习惯小时候不培养长大就很难的。
掌门会议过后，他看着陈晏坐在椅子上一圈一圈往腿上绕着绷带。鬼使神差的走到她身边，他还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她便道：“你也要吗，给你。我已经缠好了。等会要去荆棘丛，缠上可以少受一点伤。”
他发现陈晏其实并没有热心活络到主动跟别人搭话，但要是别人问她什么，她也很细心贴心回答。
她并不是个冰山美人，这种若即若离反而谁都可以的暧昧，也会让其他女修反感。文清子听到那些女修说她狐狸精，但陈晏坦坦荡荡的样子让他对其他女修更加鄙夷。
她无意的多情，处处的温柔，总是惹了不相干人的心弦。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文清子苦等许久见她没来不觉心里有些恼怒。
汐儿想上前去理论，启辰制止了，并且当着他面意味深长道：“无妨，随他们说起，就当来历练见识一下世面。至于师姐的事情没必要跟他这个外人说道。”
汐儿鄙夷了瞧了他一眼道：“啧，就你还惦记我师姐呢，自己也没在修仙界坐稳第一的位置吧。只要我师姐同意，皇后她都坐得了。人家之前可是皇帝的座上宾。就你，我师姐还看不上呢。”
文清子恼羞成怒，跟他们两打了起来。过了几天申屠明代表祤天宗掌门来了，文清子见又没有见到陈晏，再加上祤天宗闭口不谈陈晏的事情，彻底失望了，对此也没有了兴趣。宗门大会的事情暂时按下不表。
另一边的妖界里，司愔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坐在高处画着地形图。他有些奇怪明明之前还有很多妖，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他现在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搞明白到底什么原因。
“哟，这不是司愔吗，一千年没见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司愔不慌不忙的收起笔纸，亮出自己的黑色匕首。转过身死盯着他。
只见一位身形高大，外形凶猛的黑发男子笑着落在他身边。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打架。”司愔冷漠道
“打什么架呀，现在的妖界哪里是一千年前的妖界了，大家都很和平的。毕竟像咱们这些老古董还得抱团取暖才行。”
说着说着他凑上去，司愔慌忙避开，穷奇可不是那些小妖怪，他不知道自己的空间法术对他有没用。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被穷奇打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