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点头,“爹娘打算给你定亲呢,你心里可有喜欢的姑娘,要是有,就赶紧跟爹娘说,省得回头爹娘给你定了个你不喜欢的,那可不得耽误你和人家姑娘一辈子啊?”
二郎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给我定亲啊?我将来可是要去参军打仗做将军的,怎么能这么早就定亲呢?万一我要是在战场上有个什么意外,那不是害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这话让姜晚高看了二郎一眼。
真没看出来,她二哥竟然还有这样的思想。
不过,他咋就不能想点好的!
“二哥,你参军的事情,一半会儿的也没个影子,但定亲这事儿可是板上钉钉了。”
姜晚仔细跟二郎说了一遍他必须定亲的缘由。
“我和爹娘都觉得巧秀姐不错,她还救过你的命,若她肯同意这门亲事,那可真是咱们家的福气。不过这事儿毕竟还得看你的意思,你要是觉得巧秀姐不合适,爹娘肯定也不会逼你。所以二哥,你觉得呢?”
“那个……这个……我不知道啊……我……我没想过。”
姜晚一看他并没有一口拒绝,便觉得这事儿有戏。
“二哥,你先别管其他的,你就说,如果让你娶巧秀姐为妻,和她生儿育女,共度一生,你愿意吗?”
愿意吗?
二郎一心想着当将军,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考虑过婚姻大事。
但是现在事情到这一步了,他也不得不考虑起来了。
如果要娶的人是张巧秀……
二郎的脸,慢腾腾地红了起来,“我觉得她……她……挺好的。”
姜晚忍着笑继续问道:“就只是挺好的吗?二哥,你可得认真想想,这是关系到你们一辈子的大事。将来你和跟她过一辈子,咱们家可没有纳妾的那一套,哪怕将来你当了将军,也不行。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有一个妻子,所以,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咱们村里跟你适龄的姑娘有好几个,你对比一下,看看哪个在你心里最合适。”
二郎直挠头,“村里其他的姑娘长啥样啊?想不起来了。”
姜晚:……
这个钢铁直男!
不过,这也挺好。
二哥心性纯良,没有花花肠子,平日里都是跟村里的那些半大小伙子混在一块儿,满心都要参军打仗当将军,那些个姑娘家长啥样,还真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
“巧……巧秀……挺好,就她吧。”
姜晚白他一眼,“你说得这好像就是凑合一样!二哥,婚姻大事,必须要慎重,因为不光关系到你自己,也关系到巧秀姐。若是你现在真没有成亲的打算,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大不了,谁家打她二哥的主意,她就整谁。
实在不行,就给她二哥安个克妻克岳父克妻舅的名声!
古人都迷信,就不信那些人不怕死,非要把闺女塞进他们姜家来。
二郎仔细想了想,还是说道:“巧秀挺好的,我愿意娶她,也愿意跟她过一辈子。”
说完,二郎捂着脸跑了。
姜晚眼尖,发现他连脖子都红了。
见他这样,姜晚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来,她二哥对巧秀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心大,压根儿没往男女之事上想。
现在她二哥愿意娶了,就等着看巧秀姐愿不愿意嫁了。
陈月芝出去了个把时辰便回来了。
一进家,姜晚便急忙问她:“娘,找着媒人了吗?”
二郎在一旁假装不意,但耳朵却是支了起来。
陈月芝笑着点头:“当然找着了,明天一早媒人就会去张家。这事儿,明天八成就能定下来。”
他们和张家之前交情挺深的,张家夫妻为人老实本分,巧秀又是个能扛事儿的好姑娘,要是真成了,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说着,陈月芝转头看了二郎一眼,“这亲事定下了,你可就是大人了,以后说话办事要学着稳重了。”
二郎顿时满脸通红,赶紧站起来往外跑:“三郎快散学了,我去接他。”
姜晚看着他同手同脚地跑出去,赶紧让陈月芝看,母女二人笑得肚子都要炸了。
第170章 三郎挨打受污蔑
太阳下山的时候,二郎接了三郎下回来。
姜晚一见三郎便想躲着走,因为三郎一回家就喜欢拉着她练字。
练字这事儿真的挺枯燥,姜晚平日里一般都是能躲则躲。于是她赶紧在心里想着,今天要用个啥理由把练字的事情给躲过去。
没想到三郎看见她了也没叫她,而是背着书箱回了自己的新房间里,然后一直闷在屋里不出来。
姜晚觉得这个小孩儿很不对劲。
平时三郎每天回来,都很兴奋的拉着她念书写字,今天这么静悄悄的,明显有事啊!
他不会是被谁给欺负了吧!
一想到这个,姜晚就急了,跑到三郎的房门前,一把将房门给推开,然后,她就看见了半拉屁股蛋儿!
“呀!”
姜晚急忙转过了身,老脸通红。
三郎也吓了一跳,赶紧把衣服给放下来,窘迫得脸色发紫。
“晚晩,你进来咋不敲门啊?”
姜晚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哪知道三郎在房间里看屁股啊?!
好端端的,他看自己屁股干啥?
不对,方才她似乎瞟见他屁股上有几道红印子!
姜晚一下就忘了尴尬,冲进去要扒三郎裤子看个究竟。
三郎吓坏了,赶紧抓着裤腰大喊:“晚晚,你做啥?你扒拉我裤子干啥?”
但他的力气哪有姜晚的大啊,没两下裤子就被扒拉开,露出之前的那半拉屁股。
只见几道颜色很深的红印子交错横亘在三郎的屁股上。
那些发红的地方比正常皮肤要高出一些来,足以看出下手之人有多用力!
姜晚的眼睛被那几道肿胀的红痕给刺得生疼。
她脸覆寒冰地问道:“谁干的!”
三郎没有回答她,只默默地把裤子拉好。
姜晚拉住他一字一句地问道:“谁打的!”
三郎还是不做声。
姜晚气得吼他:“你哑巴了吗!”
陈月芝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咋了这是?三郎,你又欺负晚晚了是不是?”
姜晚忍着心里的怒气地道:“娘,小哥被人打了,他屁股都被打肿了!”
陈月芝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扒三郎的裤子。
三郎:……
当看到那几道肿胀的伤痕时,陈月芝一下就红了眼眶,然后又去扒三郎另一边的裤子。
那半边屁股上同样也有。
姜晚气得快炸了。
“小哥,到底是谁打的你!你说话啊!你要是不说话,我马上就去把你们那破学堂给拆了!”
她的小哥,她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竟然让人给打成这样!
她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三郎怕姜晚真把学堂给拆了,便道:“我惹先生不高兴了,所以先生罚了我。娘,晚晚,没事的,就是抽了几下板子,我屁股上肉多,其实不咋疼。”
果然是那个脾气古怪的臭老头儿!
姜晚气得想打人,那些印子那么深,怎么可能不疼。
“他凭什么打你!难道让他不高兴了,就可以随便打人吗?!他活腻了吗!”
陈月芝见姜晚要暴走了,赶紧把她抱了起来。
“晚晩,你别生气了,钟先生是你小哥的夫子,你小哥做错了事情惹了夫子生气,夫子罚他也是正常。”
儿子被打,她这个当娘的自然心疼。
可那是儿子的夫子,罚他自然也是为他好,她怎么可以心生埋怨?
不但不能埋怨,她还得感谢夫子的严格管教。
姜晚被陈月芝的这个说法给气得够呛。
“夫子就可以随便打学生了吗?哪有这样教学生的!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给小哥讨回公道!”
陈月芝忙制止她:“晚晚,不可胡闹。夫子教育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便是做父母的都不能阻止。再说,只是打几下屁股,不妨事的。”
三郎抿了抿唇,也道:“晚晚,别生气了,学堂里挨打的学生又不止我一个,有些学生一天被打好几次呢。”
姜晚顿时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她小题大做了?
古代的先生真的可以随便体罚学生?
就算是这样,可她心里还是好奇。
她小哥那么聪明那么机灵,怎么可能惹那老头子生气呢?
不行,她得让小马仔去学堂里时时盯着才行,她总觉得那臭老头儿还会对小哥下毒手。
三郎见姜晚总算被哄住了,忍不住松了口气。
陈月芝心疼三郎屁股上的伤,给他拿了些药粉过来,让他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细心地替他上药。
“你可别再惹夫子生气了知道吗?你是去做学问的,可不能惹了夫子厌弃,知道吗?”
三郎伏在枕头上,闷着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陈月芝也没多想,收拾好药粉,便起身去忙了。
刚搬家,好多东西都等着收拾,她平日里又不得空,只能趁着今天有点空闲赶紧弄好。
姜晚故意凑到三郎身边,给三郎输了些异能。
三郎心不在焉的,连屁股上的痛感很快消失也没察觉到。
姜晚眼睛闪了闪,她直觉三郎挨打这事儿不简单。
转过天来一早,陈月芝因为要操心二郎说亲的事情,所以头一天就已经跟靳神医告了假,所以姜攀只带着三郎一起去了县里。
马车先去了私塾那边,三郎从马车上先行跳了下来。
此时还很早,他是第一个到的。
“爹,赶车慢些。”
姜攀心情很是不错,朝他摆了摆手,“好生听夫子讲课。”
三郎等姜攀走了之后,脸便沉了下来。
看着私塾的大门,他心里很是抗拒,并不想迈进去。
于是他随便找了个角落,把书箱一放,自己便挨着书箱蹲了下来。
渐渐的,来的学生多了起来。
有人发现了蹲在角落里的三郎,便朝他围了过来,打头的那个竟是郑翠儿的弟弟郑小山。
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叫郑小山了,而是改了名字叫郑玉山。
郑翠儿被抬给人做妾之后,郑家便在尧县里落了籍,不但如此,前几天郑家还把郑玉山送进了私塾里,成了三郎的同窗。
带着一群孩子将三郎围在了墙角里。
“哟,小偷,你在这儿呀!你竟然还有敢来上学?”
“偷的银子带来了吗?夫子可以说了,不把银子还回来的话,就要把你逐出私塾呢!”
“果然是穷地方来的贱骨头,见钱眼开,竟然连郑玉山的银子都敢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万老爷的小舅子,你偷他的银子,不要命啦?”
三郎气愤地站了起来,怒视着郑玉山:“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你的银子!”
郑玉山得意地看着他:“还敢抵赖!夫子都说是你偷的了,那就是你偷的!小偷!你们全家都是穷鬼,都是小偷!”
三郎气得没了理智,照着郑玉山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就一拳砸了过去。
第171章 给小哥撑腰,掌掴恶夫子
三郎继承了姜家的大力气,虽然远比不上姜晚那样的神力,但打个郑玉山却是小菜一碟。
郑玉山被按在地上摩擦,疼得吱哇乱叫。
这会儿,他也忘了自己有个老姐夫的事了,只哭嚎着求饶:“三郎哥,别打我了,我错了,不要再打了,我快要被打死了……”
其他学生见三郎动手打人,迅速跑进私塾里去请夫子。
钟夫子闻迅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三郎举着拳头正往郑玉山身上招呼,郑玉山被打成了猪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姜家成!你不但盗人财物,竟然还敢动手打人,反了天了!还不赶紧给我住手!”
三郎停下了手,站起身说道:“夫子,我没有偷郑玉山的银子!”
钟夫子冷哼一声:“那你说郑玉山的银子去哪儿了!你坐在他旁边,又有他家有旧怨,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三郎被他这样的武断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我说过我没有偷!”
钟夫子怒道:“死不悔改!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将你父母叫来!我要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教,才能教出你这样的败类来!”
三郎怒吼道:“我没有偷,不许你骂我爹娘!”
钟夫子大怒:“竟然敢跟我大呼小叫!反了天了,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孽障押进去,我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两个小厮从身后扑了过来,将三郎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强行押进了私塾里。
那群学生见状,幸灾乐祸地跟了进去。
钟夫子对着郑玉山道:“别怕,你姐夫既然叮嘱过本夫子要照拂你,就定不会让你吃了亏去。走,看本夫子为你讨回公道。”
郑玉山抹了把眼泪,一脚将三郎的书箱踢飞了出去,“谢谢夫子。”
并没有人注意到,墙头上一只灰色小鸟如箭支一般飞向了小山村。
姜晚接到小马仔传递回来的消息后,只觉得肺都要炸开一般的难受。
她就知道三郎昨天肯定是受了委屈。
果然!
那个狗屁夫子,竟然敢这般污蔑欺负她小哥!
钟老变态,郑小山,郑翠儿,还有那什么万老爷!你们统统给小姑奶奶等着!
姜晚从马圈里把小黑牵出来,翻身就骑了上去,将异能拍进小黑身上,小黑迈开四蹄冲出去,速度快得让人吃惊。
三郎被押进私塾里,那两个小厮死死地押着他,将他按着跪在地上。
私塾里所有的学生都围了过来。
钟夫子站在三郎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认不认错!”
三郎梗着脖子:“我没偷他的银子,何错之有!夫子,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偷的,为何一口咬定是我?”
钟夫子见他如此态度,冷着脸道:“如此顽劣之人,我何必再多与你浪费口舌!给我掌嘴,打到他肯承认为止!”
那两名小厮有些犹豫,“夫子,这……”
平时夫子用戒尺打打学生,没人会说什么。可今天这样做,若是这学子的父母追究起来,那可算得上是滥用私刑了。
钟夫子毫不在意地道:“不过一户逃荒而来的穷酸,打了便打了,他们能如何!就算他们真敢闹,还有万老爷顶着呢。动手吧。”
那两名小厮一听这话,便不再犹豫,一人押着三郎,另一人则撸起了袖子,抡起胳膊便朝三郎脸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