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母气的又是连戳好几下,恨铁不成钢的把自己所见的说完,最后,她气道:“以后那个老妖婆做饭你给我盯着,要是下米多了,你不让她舀回去,毛驴又得剩饭吃,我拿你是问!”
可是,就算有白得宝答应看着,还是防不胜防。
饭桌上,大家伙都在擦嘴巴了,锅里还有一顿饭。
白母越看越气,气的拳头咯咯作响。
白得宝赶紧拉住老母,可能就是这样,某些人却不懂粒粒皆辛苦。
饭后,白母找方婆子谈,哪知道对方理所当然的道:“我怕你们吃不饱,所以想了想,多了还可以吃剩饭。”
“呸!”白母气的一口唾沫星子喷过去。“说这话你不害臊?你在我女婿女儿家做饭那么久了,你咋的不说呢?”
然而,白母不知,方婆子最从吃好穿好又不需要干很多活,让她产生了一个错觉,家里没有分家,白薇还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儿媳妇。
而家里,有吃不完的好东西,所以,她没有压力的肆无忌惮糟蹋。
晚饭。
白母再次看到熟悉的剩饭,气的发抖。刚准备开口说破,哪知道方婆子先发治人。
她哀戚的跟方老头哭诉:“老头子,锅里还有饭,你吃完了我好洗锅。”
已经吃饱的方老头:“吃吃吃,你不会自己吃。”
方婆子扭头跟圆圆说:“圆圆,吃饱了没有啊?锅里还有饭呢,吃赶紧了,奶奶还洗锅。”
圆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摇头:“不要了,圆圆饱了。”
“唉……”
方婆子无奈,又喊白薇和方海,毫无疑问,他们饱了。
“哎呀。”
方婆子可惜的说,“我这个糟婆子,人口多下米估量总是不对。唉,薇娘,这样下去,我们家的米得浪费多少啊?啊呀,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估摸对了就好了。唉……我呀我,明天还是吃冷饭吧。”
“奶奶,不行的哦。”圆圆站起来说道:“我们饭菜隔夜后,吃了对身体不好。”顿了顿又补充:“是爹爹说的。还说,要是吃隔夜饭菜,对肚肚不好。”
方婆子闻言,笑着点点头:对对对。你爹爹说的是,吃隔夜饭不好,不过奶奶老了,吃了也没事。”
这话……呵呵。
假吧兮兮的可怜,呸!
白薇冷着脸,故作听不懂某些话里有话。
只是方婆子没有等到白薇回答,却听到白父开口:“亲家母,不必放在心上。这人多,老少吃食不一样,估摸时有些出入在所难免,你不必担心,这饭剩下了是好事。说明咱们能吃饱饭了。”
“好什么好?”白母推开白父,朝方婆子道:“一次估摸错没事,两次估摸有出入也正常。可这都半个月了,做个饭都做不好,这要是不会做,换人来。”
“亲家母,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但是,家里总不能有人吃白饭吧?”
“你说谁吃白饭?”
“我说谁了?”白母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你……”方婆子气得半死,方老头一声呵斥,她狠狠闭上嘴。
这种情况,白薇和方海一般选择不理会。
因为,父母刚来住不久,两个老太婆因为一块肥肉吵起来。当时白薇有心帮忙自己亲娘,结果被亲娘推开,还说了一句长辈的恩怨少插嘴。
所以……
默默给亲娘竖大拇指。
可是,作为吃瓜群众,白薇被方老头的冷静狠狠惊艳住。
他沉着冷静的问:“亲家母,刚刚说到要换活,不知道你这些天都是干什么的?总不能闲着吧?”
白母笑了,“亲家公,你病好了好几天了还休养,耳朵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人老了生病总有别的病也发作,就像眼睛。”
她指了指已经吃光的一盘野菜:“现在雪融化,这些打过霜的菜活过来后很是鲜嫩。所以一般而言,我在家闲时绣花给大家补衣服丁。而出门,我就和你们村的隔壁刘家那个老太婆,村头李家的老太婆……哦,还有方家的那个谁,圆圆的那个叔婆,我们天天出去挖。”
方婆子:“……”
她后悔了。
可来不及拒绝,方老头冷着脸叫她记好第二天要干什么。
这下,方婆子不敢吭声。
可是回屋后,两个人时还是抱怨了一句,结果得到一顿骂。
“就你事多!”
“做个饭都做不好,还这那,不想呆了就滚。记住,这是儿子家,不是你家。”
方婆子撇撇嘴:“儿子家怎么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
“那还有脸提?过来!”
方婆子哆嗦了一下,默默走近。“老头子,我……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打我,我以后一定干好活。”
可是,她再怎么小声哀求,还是被狠狠地掐了好几块肉。
“死女人!害得老子在村里丢脸一次又一次,你怎么不去死!”
“你们母女就是来克我的。”
“要不是你们,我和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
方婆子红着眼眶摇头,“我不敢,不敢……”
第199章 被催债
方老头:“你敢得很!还顶嘴!”
“不……”方婆子咬牙,再不敢吭声。
挨了掐后,她又庆幸起来。
明天出门,就不用担心被老头子打了。
唔……
天快亮吧。
——
另一边,吃完饭,白父白母屋。
老两口也拌了嘴。
“你……行,行。都是为了咱闺女好,我说不过你。”
白父气鼓鼓的扯了扯被子,“睡觉。”
“啪。”
“睡睡睡,睡个球。”白母狠狠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女儿的事不说清楚,谁都别睡。”
“那你要怎么样?”白父有些生气:“娘家人全都来赖闺女家了,你还要吵,净给闺女丢人。”
“丢啥啥。”白母又是一巴掌过去:“咱闺女养我们吗?那是女婿要养。你别胡说八道,让人听了骂咱闺女。”
“哼。”白父一副不屑的表情,带嘴巴还是抿上了。
白母又道:“还有,我甚么性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喜欢挑事的人。但是,方婆子这个老妖婆太可恶了!你是不知道,今天我看到她拿剩饭给毛驴吃。毛驴!你知不知道,多少吃不上饭,就连她自己,她自个还欠着债务,不好好想着给咱闺女省吃俭用,反而故意铺张浪费。所以,我气不过。又怕说出来女婿听了寒心。”
“寒心什么?”白父冷哼,“人都失忆了,又知道那是后娘,但凡脑子没有傻,女婿都知道哪个是家人。”
“嘘……”
白母慌慌张张捂住他的嘴:“这种话我们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我们挑事了。”
“我还不知道?”
“谁知道你。”
“……睡觉。”
“睡个球睡。”
嘴上骂骂咧咧,白母还是果断拖鞋子上床。
可是,越睡越气,到了后半夜,白母直接不睡了。
她推醒别人,然后“哼!”一声。
“女儿也好,儿子也罢,次次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像儿子受伤。”
“明明狩猎时,被别人推下坡的,还叫瞒着。哼,窝里横!”
“你……”
白父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直接不搭理。
白母气呼呼的,临近天明才醒。
某日,白薇去集市,顺便去看林青黛。
姐妹两坐某个茶楼包间里,闲聊了一些事情,不知不觉,林青黛吐槽自家男人。
还一脸羡慕的说:“我真希望失忆的是杜若山!那个混蛋,太可恶了。”
“他怎么了你?”
“别提了。那个混蛋,天天闲的很,不是去绣花就去打簪子。”
“这么好你还嫌弃?多少人求之不得。”
“好什么好?”林青黛把茶杯放到白薇跟前,然后起身,去把窗口一关,才坐回位置上。
白薇拿着茶水很是蒙。
“都来茶馆了,你怎么喝白开水?”
“薇娘……”林青黛笑弯了眼角,拉白薇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儿……不到一个月。可是杜若山,闲的没事干,天天找事。”
白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肚子。反应过来,连连道喜。
女主怀孕了!
梦,她改了!!
改了!!!
“还早呢。”林青黛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哈,转眼之间,就快了。”白薇笑道。
林青黛闻言,笑开了颜,眉宇间,还带着独特的慈爱。
可白薇喜事一聊完,眉头又紧锁。好奇的问:“咦,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唉……”
白薇喝着茶,道苦水。
把家里这半个月来,前前后后的事一五一十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租两个房子让他们离开,我就轻松了。”
“你是说,两婆子天天斗智斗勇,家里天天鸡飞蛋打?”
是啊。”白薇无奈扶额,“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有什么?”林青黛笑道:“你家才八口人,你就想着给他们租房子出去,那你看看我家。”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林青黛拿白开水喝了一口,勾起嘴角:“薇娘,这点小事你都解决不了,以后是不打算把家里活做大了?”
“做大?”
“是啊。”
林青黛笑着拿出一钱袋银子:“瞧,这是我七大姑八大姨的托我买胭脂的银两。”
“这么多?”
白薇没有想到,胭脂生意还是那么好。
“多?”林青黛低下头,眼睛直盯白薇:“你不觉得这是蝇头小利吗?”
蝇头小利?
白薇心里一颤,这沉甸甸的银子,少说也有三十两碎银。
按照自家现在的铺张浪费的生活费用算,除去小灾小病,都可以生活一两年了。
“人呢,不能只看眼前。”
“何况,你有能力。”
她有能力?
白薇不否认。
有空间系统,她东西多的很,可是,再多的东西都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能光明正大的用。
她,绝不允许再有类似悬崖山洞的事发生!
“白薇!”突然,手被握住:“你生在乡野,长在乡野。你比我还要明白,山里的东西有多少,所以,我们合作吧。”
白薇扯了扯嘴角,笑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喝醉了吗?”
说着话,她把分开的银两掏出一些放在林青黛面前。
合作嘛。
人家给她拉人买东西,她给人家回扣。
“不是这种。”林青黛不收,退回她桌前:“我知道你欠了吴家一百两银子,按照我们这样陆陆续续的赚,这些蝇头小利太少了。”
“虽然你的货目前是物以稀为贵,可吴家已经做出一款新的胭脂粉,据说除了美白淡斑,还带香,用料更是在你的货之上。”
“所以……白薇,我出资,你做事,你六我四,怎么样?”
白薇心动了。
自己家的胭脂本来就是街上买的货,然后去加工。做料确实没有吴家精心制作的好。
而现在,如果有林青黛加入,那……她可以只做胭脂。
“只会胭脂铺,别的,我自己做。”
“好。”
林青黛心道,我想要的,也只有胭脂铺。
“名字呢?”
林青黛麻溜的拿出一张纸:“看!薇黛胭脂铺,姐妹胭脂铺……最后一个,娇娘胭脂铺。”
“就娇娘胭脂铺!”
“白薇!”林青黛瞪大双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最属意的就是这个!”
店铺名定好,二人立马去选择街道的铺子,还有让人做牌匾,最后收拾出来。
好在,有林青黛的人,这种打扫卫生的事,自有下人。
第200章 她盘了一个铺子
回到村里,白薇走到院墙外的小路上,还没有进家门,又听到家里那两个老婆子的吵闹声。
她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靠在墙上听着里面的吵闹。
只听婆婆骂:“你们一家泼皮无赖,死不要脸,住进出嫁女儿家里还想我们供着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你没有脸,你是吸血虫!一家子吸血虫!”
母亲反击:“我呸!你个缺心缺眼缺男人的老鸨子,当姑娘时跟男人跑,当女人时抢别人男人,当娘后丢孩子,没孩子时抢孩子,有孩子后养歪的烂货,屎壳郎,是女人的败类。”
婆婆怒骂:“啊!我杀了你!”
“来啊!你杀一个试试!”
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种吵吵闹闹不是一次两次,她们两个也是从含蓄到现在的不假思索,张扬跋扈。
白薇叹了口气,唉……
八个人的关系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处理一个店铺?
她又不能像林青黛瞒着,做甚么幕后人。
到几天的良辰吉日,这个店铺一开,作为当家人,她必须坐镇。
这么多人,怎么办?
白薇苦恼的起身,刚走几步,就听到不远处的刘家门口,刘大娘和几个老婆子聊天。
她刚准备打个招呼,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住在村头的吴婆子开口说话了。
她神经兮兮的说:“看到没有?以前方海没有失忆,白薇只让弟弟一个人接来婆家里,现在方海一失忆了,她把一家人全过来了。”
白薇怔住。
直勾勾看着吴婆子。
吴婆子梳着油亮的发髻,戴着树枝做的粗剪桃簪,穿着暗红色华服,鞋子补着补丁。
咋眼一看很富,定睛一看,身上只有那件衣服华贵。
全身上下,整个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吴婆子在村里一众老太太里恭维的对象。
好几个人围着一起,虽然刘大娘家门口,可凳子给吴婆子坐着,其他人蹲着,而火炭石盆围着石堆,只留热乎的那一面给吴婆子烤火。
旁边的人点头,刘大娘弱弱的说:“也不能这么说吧?那阿海自己接来的,跟薇娘没有关系。”
吴婆子:“咋个没有关系?人人都知道。肯定就是白薇趁着人家失忆吹的枕边风。不然哪个正常的人会把娘家人接来婆家住呀?”
见到此,白薇只觉得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