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热气烘过的身体宛如剥了壳的鸡蛋,没有一处不细腻,他稍稍用点力怕就要碎了。
谢霁淮捏紧了手里的毛巾,极力克制自己。
今晚他已经要的足够多,再继续,怀里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唇边溢出一丝轻轻的笑,他低叹了声。
半个小时前连灯都不肯开的女孩,此刻却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眼前,明早醒来,怕是羞得不肯见他了。
给女孩擦身体并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尤其是于谢霁淮而言,折磨不已。
一点点擦干后,他抱她上了床,给她盖好了被子,俯首在她唇上轻啄,才带着一身燥热回到浴室,淅沥的水声持续了许久,夜都快亮了才停下。
淋了冷水的身体压制住了燥热,这一宿新婚之夜也就快要结束。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大手一揽就将背对着他的女孩抱了过来,她睡得极深,身体被拨弄翻转也不过是呓语了一声,一点都没有挣扎。
许是谢霁淮身上冲了冷水,体温冰凉舒适,女孩又凑近了贴紧他,不肯离去。
谢霁淮抬手,指尖勾起女孩脸颊上散落的发丝,弯唇低笑:“晚安,我的眠眠。”
此刻,她是只属于他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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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姜听雨睡得很沉,但睡得却并不好。
梦里,她被扯进深渊里,在无尽的黑暗中下沉,拼命地想要逃离,却怎么也逃脱不了。
睡醒的时候,房间里还是昏暗的,只隐约看到天花板上吊灯的轮廓。
思绪渐渐回拢,她才想起来昨晚自己是在浴室里睡着的,可现在她却躺在床上,身上也都是干净的,她就算不去想也知道是谢霁淮抱她出来的。
那他是关了灯才进去的,还是没关灯?
他有帮她擦拭身体吗?
脑子里砰地一声,好似烟花迸裂,姜听雨把被子往上提了一大截,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肯定什么都看到了。
身旁的男人没了踪影,也不知是在卧室外还是已经去了公司。
最好是去公司了,姜听雨在心里默默祈祷。
她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才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手机时间跳跃了一秒,正好到了中午十一点。
女孩眼底浮现出诧异的神色,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大概是睡得太累,对于时间的流逝也没什么感觉。
散落在地上的睡裙已经不能穿了,床的另一侧倒是放了一件新的睡袍,姜听雨没做多想,费劲地勾到面前,换上后才发觉身上睡袍和男人的是同款,只是她的这件是粉色的。
浴袍有些大了,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锁骨大片的肌肤露在空气中,活色生香。
姜听雨光着脚丫走进浴室,休整了一夜的身体还是有些许不适,不过腿/间倒是清清凉凉的,没有昨夜那种犹如撕裂般的疼痛感。
洗漱后,姜听雨凝视镜子里的女孩,大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的情景,任何一个细微的片段都没有在她的脑海里消失,反而此刻愈发清醒,每一秒都在提醒新婚夜有多么的激烈。
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就连瘦弱的肩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她的身体就好像一张洁白的画布,任由男人提笔作画,一幅妖娆妩媚的雪中红梅图跃然纸上。
姜听雨盯着镜子看了许久,始终没能缓过神,直到镜子里突然出现男人的身影,她才惊得一颤,心跳都快要暂停。
他穿着和她同款的睡袍,站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像黑沉沉的乌云,强烈的压迫感叫人望而生畏。
姜听雨捏着指尖,低垂的眼睫如同蝴蝶振动的翅膀,慌乱地颤动,脸蛋已是酡红一片。
谢霁淮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忽地勾唇浅笑,他俯身压进,双手抵在洗漱台上,将女孩圈在怀里,“刚醒?”
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女孩还在睡,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嗯。”姜听雨很轻地应了声,躲避的视线,不安的动作,都在诉说着她心里的羞怯。
谢霁淮眼眸微暗,手掌抬起她的脸,让她转过脸面对着他。
他比她高许多,略微低首,便从她琥珀色的瞳仁里看到了他的倒影,那双小鹿一般眼睛,灵动清澈,再纯洁不过。谢霁淮忽然有一种负罪感,然而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又消失殆尽。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定力可言。
静谧的浴室忽地响起一声短促的咕咕声。
谢霁淮看向姜听雨的小腹,唇角蔓延一丝笑意,眼里的晦暗消散不见,“饿了?”
姜听雨羞赧得点了下头,闷着声音道:“嗯。”
昨夜消耗太大,她确实饿得胃里发酸。
谢霁淮攥着她的手带她往外走,“走吧,出来吃饭。”
公寓里的饭菜意外地合她的胃口,她比平日在家里吃的还要多,肚子填饱以后,劳累的身体又开始犯困,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下巴看向谢霁淮,脑子困得犯迷糊,声音也软软糯糯:“你家里的阿姨手艺倒是挺好的,就是菜有些不新鲜了。”
她的嘴巴被家里人养得刁,一点点微妙的口感都能品尝出来。
谢霁淮手里的筷子停在瓷碗边,掀眸迎上女孩温软的目光,慢条斯理道:“不是阿姨做的。”
姜听雨这才发现家里并没有第三人的身影。
她忽地想起什么,悬在半空的心又落了下去。
还好家里没有其他人,否则他们在房间里的动静一定会被听到。
“是外卖吗,怪不得不新鲜了。”她淡淡地评价。
谢霁淮放下筷子,拿了张纸巾擦拭唇角,浅声道:“是我做的。”
“哦。”
女孩随意地应了一声,待到反应过来时,唇瓣微张,惊讶不已,“你做的!”
她眨了眨眼,努力地消化这个讯息,“你还会做饭?”
她以为谢霁淮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呢。
没想到他不仅会做,还做的这么好吃。
谢霁淮起身收拾餐桌,认真而专注地清理餐盘,和之前在房间里欺负她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察觉到女孩的视线,他抬眸迎上,唇边勾起一抹笑,“很意外?”
姜听雨被他问得窘迫,不好意思地蜷起了手指,是她看人看得太片面了,以为出生于谢家的豪门贵公子也是养尊处优的。
“有点。”姜听雨十分诚实地承认了。
谢霁淮哂笑,看着女孩的眼眸透着温和,“我在国外的时候自学的,能得到眠眠的认可,说明我的厨艺确实不错。”
他顿了下,又接着说:“菜不新鲜是因为放久了冷了,在微波炉里热过。”
姜听雨怔在座椅上,耳里的那一声眠眠反复回响。
这不是他第一次唤她眠眠,却是他第一次在只面对她的时候这么唤她。
她与他亲密接触后,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悄悄改变。
姜听雨躲开他的目光,起身帮着一起收拾,心里特别的不好意思。
谢霁淮给她做饭她没有感谢也就罢了,还在那里挑剔,怎么想都很过分。
餐桌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碟子需要她来收拾,姜听雨只是端起了自己的碗筷,跟在谢霁淮身后走向厨房,眼睫轻轻掀起,正对上男人坚实的后背。
她的指甲似乎在他的背上留下了痕迹。
想起这事,姜听雨脸一下子红了。
到了厨房门口,走在前面的谢霁淮转过身,长指伸出,去接姜听雨手里的碗筷,“给我。”
姜听雨很听话地递了过去,动作有一点忸怩。
女孩透着红晕的脸乖得不行,在床上的时候她也是这么乖,只可惜没开灯,他看不太清她动情的神色。
谢霁淮的视线缓缓下落,直至在她的唇瓣上停留。女孩两瓣柔软的唇被吮得微肿,那双澄澈的眼睛也蕴着困意,好不可怜。
终究是他做的太过了。
谢霁淮吐出一口浊气,哑声道:“你回房间去睡一会儿。”
姜听雨没答应,“我来收拾吧,你已经做了午餐,洗碗这种小事就让我来做好了。”
她不习惯坐享其成,在家里是因为有佣人,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不用做这些,但现在公寓里只有她和谢霁淮两个人,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活,那样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谢霁淮低笑,问她:“在家里做过吗?”
姜听雨摇头。
从小到大,她的一双手都是被精心养护的,连薄茧都没有,哥哥还调侃说她的手比钻石还要精贵。
“眠眠。”谢霁淮敛了神情,正色看她,“我娶你不是为了让你做家务的,明白吗?”
姜听雨心跳陡然失了正常的频率,怔愣地望着他。
谢霁淮心里失笑。
女孩显然是不明白。
他把手里的碗碟放进池子里,又迈步回来不紧不慢道:“你在家里怎么样,在我这里就还是怎么样,你不需要为任何事情忧心,也不需要做任何你以前不需要做的事。”
他这一番话说得认真,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松懒。
第28章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
姜听雨脑子有点懵。
谢霁淮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懂了, 可是连起来,她又不懂了。
他们不是协议夫妻吗,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女孩眼底里的迷茫没有逃过谢霁淮的眼睛, 他并不奢求她此刻就明白,也知道感情的事急不来, 总归她就在他身边, 徐徐图之就好。
“别多想,去睡吧, 等会过来陪你。”谢霁淮捧着女孩的脸低哄。
听到陪这个字眼, 姜听雨瞳孔震颤, 身体的记忆再次复苏,“不行, 今天是真的不行了。”
她的身体是真的经受不住了,腰酸软得都快要直不起来。
谢霁淮哑然失笑,玉白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 “我可没想。”
“……”
姜听雨闹了个大红脸,窘迫得想挖坑埋了自己。
回到卧室, 姜听雨躺在床上,松懈下来的四肢瘫软, 整个人好似一滩水, 凝不成形状。
眼皮困得睁不开,脑子却还是清醒的。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思绪越来越清醒,卧室里少了一个人后, 那些细碎的声响便被无限放大, 空调的声音夹杂着落地窗外呼啸的风声, 吵得她愈发烦躁。
姜听雨捂住耳朵强迫自己入睡, 反而适得其反。
没多久,卧室门打开,收拾好厨房的谢霁淮走了进来。
公寓里原本是请了阿姨每天固定时间过来打扫,不过今天他不想让人打扰,就给阿姨放了假,集团里大大小小的事数不胜数,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陪她,明天,他就必须要去公司了。
谢霁淮走进卧室,就看见床塌上的女孩。女孩侧躺着,面对窗户,长发柔顺地散落在枕头上,身体裹在蚕丝薄被里,安安静静的,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睡美人在等王子,而她在等他。
这间空荡的屋子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女主人,往后,他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谢霁淮走近床塌,他没躺下来,就坐在床边,看着女孩的背影,怎么也看不够。
他虽算不上事光明磊落的人,却东来不屑用什么手段,唯有在她身上,他穷尽心思,引诱她上钩。
被子里的女孩明显没有睡着,瘦弱的肩藏在被子底下细细发颤。
“睡了?”谢霁淮扫视着被窝里鼓起来的小山丘,淡着声音故意问。
姜听雨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是在假睡,打定主意不去回应他。
谢霁淮唇角勾着笑,拇指在女孩侧脸轻抚,像是在抚摸珍宝一般爱不释手。
“真睡着了?”谢霁淮低声坏笑,指尖顺着女孩的脸颊缓缓往下,从脖颈到锁骨,再到……
他的手指刚碰过冷水,此刻冰凉发寒,游走在皮肤上时很舒服,裹在被子里的女孩也随着他的动作颤栗。
姜听雨捉住他乱碰的手,嗔怨道:“没有,还没有睡着。”
谢霁淮贴近女孩的后背的蝴蝶骨,薄唇压在她耳边问:“身体还难受吗?”
昨晚临睡前给她上了药,晌午的时候又给她抹了一遍,医生说药效极好,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效用。
姜听雨霎那间反应过来谢霁淮是在问她那处还难不难受。
女孩尴尬地蜷缩着身体,敏感的耳根倏然发烫。
“不难受了。”她闷声道,气息错乱。
除了有点酸软之外,并没有疼痛感,腿间也是凉凉的很舒服。
谢霁淮拇指略微停顿,温热的气息缓缓压近,压低的声音似是掺杂了沙砾般:“要不要再上点药?”
姜听雨眼底一片迷乱,脑子也混沌了,转过头看他,眼底升腾起茫茫白雾,“什么药?”
他话里的那个“再”字是什么意思,他昨晚也为她上了药吗?
谢霁淮视线下移,直至在女孩小腹下方停滞,“用在……”
“不许说了。”姜听雨身体侧转,整个人面向谢霁淮,她羞愤嗔怒地捂住他的唇,不许他把羞人的字眼吐露出来。
她昨晚太累了,也睡得太沉,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处被抹了药。
不过也是,若不是上了药,那里怎么会有种清凉的感觉。
谢霁淮挑了挑眉,眼底浮现轻挑的笑,舌尖在女孩温热的掌心舔舐,抵在床塌的手在女孩转移到了女孩的细腰上收紧,略一用力,便把女孩抱进怀里。
姜听雨眼睫颤抖不止,盈亮的眼睛氤氲着水汽,细微的声音带着怕,“不要……”
昨晚的疯狂她都还没有缓过来,真的不能再承受又一次的进攻了。
谢霁淮俯首在她饱满的额头落下一吻,哑声哄道:“睡吧,不闹你。”
他的掌心搂着她的腰,没有半分逾矩,老老实实的样子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姜听雨半信半疑仰视他,眸子里溢满了对他的不信任。
谢霁淮在商业场上浸沉数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她的这点小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玉指轻抬,捏了下女孩的脸颊,装腔作势威胁:“不想睡就做点其他事,嗯?”
女孩白皙细嫩的皮肤捏起来手感很好,让他有种不愿放手的感觉,但她的皮肤实在娇嫩,稍微用点劲就会泛红,他也舍不得继续欺负她。
姜听雨听他这么说,吓得连忙躲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想睡,想睡的。”
她加重了语气,生怕谢霁淮听不清似的。
哪怕是装睡,她也不要再继续做那事。
谢霁淮揉了揉她乌黑的长发,侧躺下来抱着她。
他阖上眼,却没有一丝困意。
午睡的习惯从他上小学以后就戒掉了,他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午睡过,以前是在白天睡不着,后来父母过世,他就连晚上也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