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老妈住的相当远,在帕里帕拉,去那地方得横跨两个大洋。我当然不能和他开车去,所以决定联手之后,我们立即启程准备坐飞艇去帕里帕拉。
在去坐飞艇的路上,我心里琢磨着得把这事说明白一点,我们两个的关系,更像是一场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得立下相应的规矩。
“我说。”我看着开车都不老实的那家伙,心中还是觉得有气,“有的事我们得谈谈。”
“谈呗。”他带着墨镜,开的悠哉悠哉,“除了劝我放弃要小孩,别的都好说。”
“那算了。”我紧了紧身上的安全带,托着下巴望向窗外一片蓝色的海,突然不想说话了。天气正好,我的心情却不太好。
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表情大概是十分的忧郁,仿佛苦情电视剧里演的柔弱女主,纯白的百合花被狂风吹打的要支离破碎,无情的雨滴不断拍打在它娇弱的花瓣上,多么的无情,多么的惹人怜惜。
……
什么鬼玩意?
我抱着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自己是不是被气的更年期提前,大龄少女心爆发,不然怎么想出了这么长一串尬词。
太恶心了。
我正胡乱想着呢,那家伙突然抽出手来推了推我的大腿,“别啊,长路慢慢,不说话多无聊。”
“别摸.我大腿。”我拍掉他的手,心想着这家伙是刚被从深山里放出来还是怎么的,没见过女的么,不然怎么老是摸摸索索的没完没了。“看来你是真着急留个后啊。”我感慨到,“你看看你,年轻不努力,老了就着急吧。能行的时候万花从里过,片叶不留情,这一不行了,人还犟呢,非得可一棵树上吊死。”
“啥?”那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谁他妈的不行。怎么着白蘭,合着我现场还得再给你证明一次呗~”
“可别可别。您就当我刚才说梦话吧,哦,不对,你就当我是个梦把我忘了得了,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青山绿水,就此别过再也别见。”
“我跟你说,报仇这事你没我还真玩不来。”他瞟了我一眼,“我外套兜里有棒棒糖。”我还等着这家伙跟我在这说服教育呢,没想到他话风一转,突然提起糖来了,“我不吃。”我说。
“我吃。”他指了指自己。
……
“顺便帮我拨开一下。”
我好想把糖糊他熊脸上,后来想了想,又算了。
他咬着糖棍吃的居然还蛮开心,“我呢一宿没睡,满脑袋琢磨的都是怎么帮你的事,所以你放心,西索我肯定帮你杀了。还有你这个人呀,也别总贬低自己,什么叫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我吊死我乐意,你有让我这么做的本事。”
“是是,因为我能给你生崽。”我随口附和。
“才不是,那时候那里的女人还是有几个的,我为什么特别在意你,因为那时候你在那一堆女人里艳的耀眼。黑发红衣,我当然会格外注意你。”
我觉得有些好笑,“我爱穿黑白从来不穿红衣服,你这傻子怕不是暗恋错人了吧。”
老家伙一口咬定自己没认错人,身为当事人的我也不好说什么,恍恍惚惚的觉得他看的人应该是白覚,追了这么多年还没发现自己上错了人。
人生如梦啊。
我诗兴大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吧,白覚老太婆这么多年欠下的情债,全他喵让我还了。
果然还是人生如梦啊。
一路上我又和那家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也不嫌烦,乐呵呵的回了我一路,最后到了停车场,车一停招呼我,“走吧。”
“我给你机会了。”我还是不死心,走在他旁边继续磨叽,“你知道我生小孩是要吃孩子他父亲的,以后你后悔别赖我。”
“不赖你。”他附和着,带着我去买飞艇票。
反正是刷他的卡,我自然是要坐头等舱的,不用白不用,侠客的钱我才不舍得花。这家伙付钱付的十分痛快,售票小姐姐把票和卡递过来的时候笑的又格外的甜,看这家伙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的,反倒是全程把我当空气,我当然也不会闲得无聊吃这种醋,心里倒是期待着这俩人能有个什么美丽的邂逅,救我于水深火热。
“走吧走吧。”他把票递给我,顺便来揽我的肩膀,他和侠客差不多高,搭我肩膀倒是轻轻松松,“别碰我肩膀。”我凶他,尽管这样做也没什么用。
我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飞艇票上,我看着票价,心中想着好像是挺贵的,那我这次坑他不赔,看着看着,我突然瞟到一个名字,问道,“文森特是谁?”
“我呗。”那家伙指指自己,一副我名字不错吧等着表扬的样子,就差后面有个尾巴晃了。
你?!!!
我停下脚步,看看票,又看看他,再看看票,又看看他,很难把这个文艺的名字和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人结合在一起,“你用了假名吧。”
他一脸古怪的看着我,我伸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了个兄弟我懂你的表情。
“我明白,像你这种黑历史一大堆的人,肯定是有不少把柄在jc手里,换个假身份嘛,倒是无可厚非,但是再怎么改也不能给自己起这么不要脸的名字不是。”
“……我真名。”
“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对自己实现不了的事有着美好的幻想,但是这名改的真是不适合你。”
我在脑海里搜寻着当时去花街看到的牛郎头牌们的名字,纠结着哪个更适合他,又回想了曾经揍过的小混混的名字,感觉又有好几个也不错。
想着想着,我开心的笑出声来。
脑洞让我开心,我爱脑洞。
“我说这是我真名。”那家伙,哦不,文森特先生一字一顿的说道,把我从脑洞的天堂里拉回现实的地狱,他看着我笑像看着神经病似的,“老太婆给我起的。”
“……瞅瞅你现在这样,再看看你后背那纹身,你说你是不是伤了自己麻麻的心,不孝子。”
我当然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来损他,虽然我们还算是老熟人,可我还是看这家伙有点不顺眼,当年他不肯先给我调酒的事我可是历历在目,不能动手不如动动嘴,作为「人质」我还能这么猖狂,也算是他惯的。
他隔着墨镜翻了我一个白眼,被我看到了。
我切了一声,在等飞艇的过程当中仍旧对他不断进行言语轰炸,就他新名字的事展开了无限畅想:
“要不我给你改一个,我看电视剧时有一个特别喜欢的男演员,叫临也,我看你长的这么帅,就叫临业得了,哎呀哎呀,这名字好像也不太衬托你的帅气。这么着,我干脆大度一点,赐你个姓,跟我姓白好了,我叫白蘭,你就叫白业,而且你肯定比我大吧,我委屈委屈自己,就叫你哥吧。这回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了哦,所以以后你不能再碰我,你一碰我,我们就是骨科了啊。骨科可是会被jj和谐的嘛~”
“我碰了。”
不等我说完,这家伙按着我的头啃了我一口,我被憋的上不来气,张牙舞爪的推开他,自觉离他五米远,一边喘着粗气,手里不忘比了个中指。
看着那家伙笑得格外理直气壮的脸,我沉默了。
我深深怀疑自己,怎么除了蓝猫,认识的这些人都能把我吃的死死的呢。早知道年轻时就应该多收几个小弟,人生苦短,还是当大哥最快乐,如果人生能重来,我要当大哥,我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不远的地方那个家伙毫不掩饰的散发着雄性的荷尔蒙,一想到一会还得和他坐在一起我就头疼,我站起身,准备去找个地方透透气。
“你去哪?”他问我,伸出大长腿挡住我的路。
“女厕所。”我跨过去,心想还好我腿也长,“怎么你也想去啊。”
他摆摆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我懒得回头看他,走向了最远的一个卫生间,嗯,离这家伙越远越好,看着远处一个高个美女步履轻盈的走进了女厕,对比之下,我越发觉得自己惨兮兮的。
我其实并不怎么想上厕所,只是想离那家伙远一点而已,不过戏要做足,我还是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准备在里面呆一会,心想最好厕所里还能有个窗户。
刚一进门,就差点撞上准备出来的人,“抱歉抱歉。”我陪了个不是,准备侧身让这人过去。
谁知这人突然一下就把我手腕握住了,我心里一惊这人怎么还不依不饶了,猛地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时吓了我一跳!
伊尔迷?!!!
“你怎么上女厕所?!!!”我发现了华点,吓得张大了嘴巴。
揍敌客家的大少显然比我反应快得多,他抢先一步捂住我的嘴,用眼神示意我上旁边再说,我被他拖着走到了最里面的隔间,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掰开他的手,“伊尔迷,你上完厕所洗没洗手。”
伊尔迷脸黑了,感觉比他的头发还要黑。
我也觉得有点尴尬,据我的观察,他平常还蛮爱干净的,如果就这么一次不讲卫生还被我发现了,那他面子上怎么能过得去。我轻咳了两声顺道转移了话题,“额,那个,伊尔迷,你怎么上女厕所来了。”
我同情的看了看他,揍敌客家夫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知道他的妈妈一直想养几个女孩,平常也爱给他们家的男孩子们打扮,除了小白小奇犽享受特权,一直拒绝之外,另外几个小黑们应该是从小就得忍受这种折磨,别人不说,糜稽小的时候我是见过的,简直就是翻版的柯特,不过那还是在他没胖之前。
你像伊尔迷,现在不还得被迫留着一头黑溜溜的长发。
原来我刚才看到的是他啊,我还想呢,哪个美女穿的这么直男。
伊尔迷不说话,一直盯着我,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的我发毛,我心中嘀咕这厮是不是小心眼,决定赶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心放心。”我拍拍胸脯,“这事我替你保密,你进女厕所的事我绝对不说。”
他打开门,“……这是男厕所。”
我看到一排洁白的小便池,捂着脸无言以对,“啊,那我走,我走,你继续。”我扯出了应该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了,你有烟么。”
我觉得最近自己是老糊涂了,老眼昏花,实在是应该抽一根提提神。
他掏掏兜,拿出了一盒「白桦」,我不太抽烟,但我知道,这烟档次倒还不低。
我心中又高兴起来,一把拿过烟握在手里,“杀手怎么能抽烟呢?被人发现了还怎么暗杀,不暗杀你怎么攒小金库,不攒小金库怎么娶媳妇。没收,没收。”
我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顺势就想把烟烟往兜里揣,“不是我的。”伊尔迷说。
我顿住了,不是他的我大概能猜出来是谁的了。一想到这我就没了兴致,拿出一根叼在嘴里,拉过他的手把剩下的拍在他手上,“喏,烟还你,火给我点上,这是他欠我的,你这个朋友替他还吧。”
我随口一说,没想到伊尔迷居然真的给我当了把点烟小弟,我也不想多管,十分坦然的接受了,我挺喜欢这烟,没什么烟味,抽完烟还有点香味,不熟的人还以为你喷了古龙水。
我俩沉默无话,他站在我对面,无声的看着我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吞云吐雾,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却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然后碍眼的家伙就在门外说话了,“我还合计你是晕女厕里面了呢,正想找人去救你,没想到是来男厕所里会老熟人了。”
我不敢开门,一时烟灰都忘了弹,嬉皮笑脸的修罗就在门外,修罗场啊修罗场。
--------------------
第17章
=
伊尔迷用手指了指外面问我外面的是谁。
“一个变.态,抖s,成天缠着我不放。”我看都不想看,随口回答。厕所的空间不太大,我觉得有点挤,就往边上挪了挪,伊尔迷盯着我的脸,说白蘭你现在还是挺抢手啊。
我故作深沉,感慨道我长的美我咋办,不过你要是羡慕我就把他让给你,毕竟我是人美心善。
伊尔迷呵呵了一下,我就当自己没看到。
“不用理他,一会你先走吧,我抽完烟就出去,他不让我抽。”我说。
伊尔迷歪头看我,表情有点古怪,沉默了一会才问我,“就这样你还不杀了他?”
我也不解,这家伙怎么三句不离杀人,可能这已经成为他的职业病了,“我杀人又没有钱赚,干嘛没事乱杀人。”
他看我的眼神更疑惑了,“原来不是谁惹你你就杀谁么。”
“惹我的多去了,我能杀过来么。”我反问他,心道西索还惹我了呢,你看我现在把他杀了么。库洛洛还惹我了呢,除了打他一巴掌别的我也没敢把他怎么样啊,我这么怂你们这些大佬我可惹不起。
我不想和他再谈论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这些人都是怪怪的,难不成我之前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好印象?之前的事有点记不清了,但我应该没做什么啊?我心中疑惑。
“白蘭你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
我后来才知道他说的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就是人质爱上劫持犯,但当时我并不知道,于是我打断他,问道,“什么摩?说人话。”
“你爱他?”伊尔迷换了种说法。
“不,我爱你。”我被他的话逗得想笑,我指着门外面,“我有病吧我爱他。”
“之前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门不知怎么被他打开,那家伙伸过手来想拽我,我吓了一跳,赶紧躲在伊尔迷后面往里面挤。
从伊尔迷身后探出头来看他,心里突然有了个馊主意,“那还不是你逼的。我跟你说我现在移情别恋了,你看看你面前的这位公子哥,盘好条顺又有钱,这就是我新.欢,我们山盟海誓一起抽烟,准备私定终身了。”
听了这话那家伙噗嗤一声就笑了,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显然是不信我说的。“你俩就他妈在厕所私定终身?”
“厕所怎么了,厕所见证了我们的爱情……”我说的理直气壮,其实自己都没底气,也是,两个不同性别的人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公共厕所谈情说爱呢。不过同性除外。
“我拒绝。”还没等那家伙说话,伊尔迷先是反对了。
那家伙笑的更欢了,“你看白蘭,你情.夫变心了,我看你呀,只能烂在我手里没人要喽。”
我没说话,这家伙你越配合他他话越多,可没想到伊尔迷今天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换个地方还是可以的。白蘭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可以买戒指向你求婚。”
买你妹啊。
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伊尔迷今天抽的什么疯,你耍我倒是没事,对面那老家伙可是会当真的。果然那家伙的表情瞬间变了,他伸出左手,中指上明晃晃的有个白圈圈,“不必了,她的戒指我买完了。”
伊尔迷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回头看我。
我捂着脸十分羞愧的跟他晃晃手,手上中指那块也有个同款戒指,“这不是婚戒吧?不然怎么带中指。”杀手果然不一样,观察事情都十分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