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玄学大佬她靠算卦娇养了首辅——如绾秋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8 17:14:54

  弯刀明晃晃地划过她的眼前,领头人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混浊的眼珠透出几分狡狯。
  他用刀挑挑宁芙蕊身前的布料,嘴角一歪,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来。
  这是让她以色侍人?
  宁扶蕊紧盯着他,喉间发出一声嗤笑,微微偏过头去,躲开了他的挑拨。
  这个领头人很年轻,头上戴着长锦鸡毛头冠,赤红的脸上画着神秘的纹样。
  弯刀从胸前滑上喉间,只消轻轻一钩,便可使宁扶蕊瞬间咽气。
  她心下一惊,面上仍旧是一副挑衅的神色,她甚至还微微用力,使弯刀更嵌入皮肤。
  这种时候若是露怯,怕不是下一秒头就要飞了。
  肉眼可见,那人眼中对宁扶蕊的兴趣更浓了。
  两人僵持几秒,只见弯刀从她的喉间收回至刀鞘,男子用他那浓重的异域口音说起汉话来。
  “尼,交森末?”
  宁扶蕊用眼神示意他靠近一些,男人用狐疑的眼神睨她一眼,将信将疑地朝她缓缓凑过身来。
  她眸中寒光一闪,瞅准时间,就趁现在,用尽全力朝他左耳狠狠一咬。
  惨叫应声从他嘴里传出。
  宁扶蕊伸腿去踢那骆驼,骆驼蓦然一惊,将领队的男人甩出了驼鞍。
  因着她的手还绑在驼鞍上,宁扶蕊又强行被受到惊吓的骆驼拖行了十几里。
  她从没想过骆驼也能跑得这么快,她艰难地用手指勾着驼箱上的袋子。
  马上就要够到了!
第11章 寻踪觅迹
  她终于抓到了自己的袋子!
  沙漠广袤无垠,骆驼将宁扶蕊带到了一处石壁,她又花了半刻钟,利用尖锐的石片割开了捆在手腕上的粗麻绳。
  解开袋子,自己的罗盘安然无恙地躺在袋子底部。
  此时已近傍晚,燥热感逐渐褪去,宁扶蕊环顾四周,并无任何人影踪迹。
  随意抽出驼箱旁的水壶饮了几口,她此时已经累极,索性背靠石壁坐了下来。
  隔了数日终于喝到水,她第一次觉得水原是如此美味。
  眼皮逐渐沉了下来,可她心下仍处于紧张的状态,一时上不去也下不来。
  瞌上眼,呼啸的黄沙混杂着刺骨的冷风,自耳边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逐渐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踩沙砾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几乎是瞬间,宁扶蕊便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侧过头,只见地平线那方,隐隐有两个人穿着草履鞋向她这边走来。
  汉人服饰?
  “阿库,前面好像有个人呢。”
  熟悉的汉话传来,她松了口气,静静地敛目听着。
  似乎是两个年轻的男子。
  “怎么会是......”
  那两人在她面前堪堪站定,宁扶蕊感受到了头上那两道注视的目光。
  “中原女子?”
  宁扶蕊此时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事,衣衫褴褛,身上血痕斑布,狼狈至极。
  这两个人似乎并无恶意,杵在她面前也不知道在干嘛。
  “娘子?”
  宁扶蕊眼睫颤动,并不应答。
  “阿库,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别叫了罢。”
  “呵,难不成你想眼睁睁看着她被冻死?”
  “可咱们也不认识她啊。”
  “混账东西!”
  宁扶蕊眼睫颤动,睁开了眼睛。
  精壮的少年身穿虎皮,皮肤黝黑,惊恐地看着她:“阿,阿库,她醒了!”
  那个被称作阿库的男子,蹲下来观察着宁扶蕊,面容刚毅却胡子拉碴,凌厉的眼神像一只豹子正在凝视自己的猎物。
  这个女人同他阿父长得很像,而且似乎并不怕他。
  宁扶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们是?”
  “我们是来这抓沙蝎子赶集卖钱的,见你一人睡在这里,便过来看看。”
  宁扶蕊顺着二人看去,那少年背上有个小背篓,隐约能听见蝎尾抖动的沙沙声。
  那少年坐在她面前,生了一把火,宁扶蕊感受到暖意,与二人说了自己这几天的经过。
  同时,宁扶蕊也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里离伊州并没有多远了。
  “遇见我们你也算是万幸,”那少年递给她一张烤馕,见她衣裳多有破碎之处,脸上一红,又解下身上的虎毛袍子给她,“明日你随我们一起走,我们正好也要回伊州。”
  宁扶蕊裹着袍子,乖巧地点点头。
  本是荒芜的大漠,忽然间多出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女子,二人都不太适应,少年抓挠着头发,欲言又止。
  见状,宁扶蕊率先打开了话头:“我本是汴京人氏,此次来伊州只为寻亲。”
  “你一个人?”
  见她点头,少年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的面容虽然稚嫩,但表情十分坚毅,不似寻常女子。
  能从那吐火罗人的队伍中逃脱已是不易,现下还要凭一己之力在这茫茫三千里西域寻亲。
  一时竟十分佩服她的勇气。
  翌日,宁扶蕊被两人叫了起来。
  他们牵着骆驼,一连走了半日,越过一个又一个沙丘,终于隐约望见一座大型城池的轮廓。
  宁扶蕊心中欢喜,走了这么多天,她衣服都臭了。
  伊州是个佛教兴盛之地,宁扶蕊见到了许多光着头的和尚,大都脸部轮廓深邃,不似中土面孔。
  她本想在集市与二人道别,可这两人比她还热心肠,坚持说要帮她找人。
  宁扶蕊没办法,二人又请她来到自己家中,一位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四处望着什么。
  见他们回来,身边竟还带了个女子,不禁诧异道:“扎西库勒,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个人似乎与原主长得有点像。
  宁扶蕊心中默默有了个猜测。
  二人与他又解释了一遍经过,中年男子沉默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宁扶蕊:“不好意思,我们家不欢迎你。”
  少年一听这话,便神色焦急地问道:“为什么呀,她——”
  中年男子皱起眉头喝道:“扎西!”
  被称作扎西的少年瞬间噤声,悻悻望着他。
  “不欢迎便是不欢迎,莫要问为什么!”
  他撵着两人进了家门,神色不善地看着宁扶蕊,伸手就要把门关上。
  宁扶蕊伸手卡在门缝处,认真看着他道:“等一下,我方才算了一卦,令郎近日会有大灾——”
  没等宁扶蕊继续说下去,门便砰地一声被他重重关上了。
  只听那人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气,怒道:“我看你就像个大灾!”
  这是宁扶蕊吃到的第二次闭门羹。
  她有这么恐怖么?
  躲她如同躲什么虎狼。
  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独自一人穿梭于街市之中,买了几身衣服,坐在街边吃着羊杂汤。
  找了家看起来好点儿的驿站,畅快淋漓地洗了个澡,宁扶蕊终于迎来了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闲暇时光。
  系统曾经给过她一个宁家军中才有的信物——一块用红绳子拴着的方正铁皮,线下正被她挂在腰间。
  这几日她逢人便问,可是根本没人认出来这是何物。
  她一时有些灰心丧气。
  “系统系统,你行行好,帮我找找人罢。”
  “暂未开通此功能。”
  回答她的,永远都是这句冷冰冰,毫无感情的机器音。
  这个系统,只在她见到周惟卿那日触发过一次,后来几次宁扶蕊想用都没办法用。
  她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无意中就走到了中央集市。
  她见到了那日救下她的那个叫扎西的少年。
  看见穿着一袭红纱衣的宁扶蕊,扎西也有片刻的呆怔。
  “娘子可找到人了?”
  宁扶蕊摇摇头,看着他摆弄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
  她拿出铁皮,认真问他道:“你可识得此物?”
  “这是......”
  他记得阿爹的那宝贝箱子里有一块类似的。
第12章 血色家书
  可他那块绳子是赭黄色的,绝对不是这种赤红。
  “我有见过类似的,”他认真观察着那块铁片,肯定道,“姑娘若不介意,不如将它交给我,我替你去问问?”
  原本神情蔫巴巴的宁扶蕊听到他说的话,一下子振作起来,眼底似有点点细微的光流转。
  扎西心底漫上不可名状的欣喜。
  宁扶蕊想起昨日的卜卦,又仔细看了他的面相。
  扎西看着她凑近的面庞,踌躇着开口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几许?”
  他原以为中原的女子都十分谨小慎微,一举一动都极其在乎礼法,名姓这种私密的事情,是断然不肯轻易说与他的。
  哪知眼下的女子并无半点扭捏,反而落落大方道:“我叫刘翡。”
  连名字都如此干净利落。
  只听她看了自己半天,站起来小声嘀咕着:“原是看错了......”
  “看错什么?”
  宁扶蕊连忙摆手笑道:“没,没什么,谢谢你啊。”
  她对人虽然亲切和善,可是那亲切之中却暗藏着疏离,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能走近她的心,甚至连过她的眼也不能。
  扎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远处响起悠长却沉重的伊州乐,隐隐还有梵语在低声传诵,宁扶蕊顺眼望去。
  那是在祭奠死在沙场上的士兵。
  她找人要了份地图,在城内逛了一整天。
  扎西晚上收摊回家,发现阿父早已经睡下了。
  他拿着宁扶蕊的铁片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房间。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平稳,隐隐还有鼾声,总之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翻着书案上的暗格,一个破旧的紫檀木盒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阿父的宝贝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确实装了许多这种铁片,无一例外挂的都是黄绳子。
  这个红绳又是......
  “扎西。”
  正当他仔细观察之时,耳后传来阿父的声音,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额上冷汗涔涔,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果不其然,壮硕的黑影笼罩在他身后,一双大手抢过他手上的铁片。
  “你在哪里得来的这个?”
  声线平和,阿父似乎没有生气。
  他转过头,阿父神色晦暗不明,他讪讪地不敢说话。
  阿父不喜欢刘翡,那他若是说出这是她的东西,明天便十有八九下不来床了!
  “说!”
  唾沫星子溅到脸上,扎西更扭捏了。
  他迫不得已心虚道:“路路上捡的......”
  宁晁捏着那铁片一角,恍然出神。
  红绳......
  这是大将军宁侑的身份牌,而他十几年前便战死了,这牌子理应同他的尸首一起埋骨黄沙,怎会莫名奇妙地出现在街市?
  扎西一脸心虚,似有端倪。
  “说实话!”
  少年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道:“我若说了,阿父你别打我!”
  宁晁脸色一黑,他原来是这种严父么?
  “这牌子是那女子给我的,她要寻亲,我念着她是个女子,又孤身一人,便想帮她一把......”
  是了,那日那个中原女子!
  拿着这块军牌,他痛苦地闭上眼,陷入了悲楚的回忆。
  二十年了......
  因为一纸错误的军情,大将军本想乘胜追击,便率领着他们深入敌军内部。
  哪知他们被两头暗算,最终无一人生还。
  念着他是军中最年青的,宁侑死前还将他护在身下,末了,他手指颤抖着递给自己一张用血写成的家书。
  “阿父,你怎么了?”
  宁晁眼眶通红,他吸了吸鼻子,对着扎西说:“不关你的事,这军牌我拿走了。”
  “可这是刘翡的东西,阿父你!”
  宁晁伸手给他一个爆栗:“你还敢说,滚出去!”
  “阿父!”
  少年站起身,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脸上有过这种神色,咬着牙继续犟嘴道:“这些牌子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从来不肯告诉我?!”
  宁晁第一次发现,少年已经长到与他的肩膀一般高了。
  那年与宁侑出征,他与他也是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扎西,眼神纠结又痛苦。
  最终他肩膀一塌,逃不过就要面对......
  扎西不知阿父为何忽然妥协了,只听他语气沉重道:“阿父旧时是......”
  他坐在窗前,对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前半生娓娓道来。
  “这些军牌便是旧时军中证明身份的物件,若是谁战死沙场,活着的将士就要把那人身上的牌子带回去,送回那人的家中。”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因为他无颜面对江中父老,不敢将这些军牌带回京城,便孤身留在了伊州。
  他只敢每年吹奏一曲伊州月,以此悼念死去的同伴。
  “这个军牌,是大将军之物。”
  他拿着那檀木盒,只见在数块军牌之下,还有一张洇着血的家书和一块剑穗。
  他拿着这些物品,如同攥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是时候该了结这桩陈年旧事了。
  “你明日带那女子回来罢,我与她说说。”
  扎西看着忽然苍老了几分的阿父,心中郁结。
  若是刘翡知道,她要寻的人都死了,那她定会跟阿父一样难过吧。
  第二日,宁扶蕊照常来到集市,却发现扎西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
  她不禁有些疑惑,皱眉问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找到你想寻的人了。”
  宁扶蕊一听,立马抓住他的肩膀,激动道:“那他们人呢,在哪?”
  少女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扎西一时又不敢说下去了。
  宁扶蕊看着他的神色,敏感地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
  可她还是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最终他咬咬牙,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她道:“刘姑娘随我来罢。”
  宁扶蕊随着扎西回到了他的家中。
  只见那日那个赶她走的男人坐在屋子里,手边放着一檀木盒子。
  见宁扶蕊来了,宁晁看着她与宁侑长得有七分像的面庞,一时心思恍然。
  他示意宁扶蕊到他跟前坐下,一边打开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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