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风肆娘【完结】
时间:2023-08-18 17:15:41

  嗯~有点意思,寒隐初心想。
  但是寒隐初还是有点不明白,他向递信儿的锦衣卫表达震惊:“小关子这究竟搞的是什么鬼!”
  可是锦衣卫,却把这感叹句,当成了疑问句。
  锦衣卫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一笑:“回皇上,俺也不太清楚,小关公公管这叫……叫……哦!‘招投标’!”说完,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大脑瓜。
  寒隐初:……怎么现在宫里的人都被关与君带的不会自称“奴才”了吗?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头,经坛、戏台都搭好了,寒隐初心情不错,起码事前控制住了,还省下不少银子;可是当他听到关与君说不用请和尚、道士诵经,也不请人戏班子的时候,直接黑了脸:
  那太后生辰那日就看空台子吗?
  等到他终于逮到机会寻到现在比他还忙的小关子的时候,小关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圣上您放心,人绝对有,还不花您一分钱!”
  说完,还以他正在准备膳食的事脱不开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寒隐初看着那迅速跑没的小小身影磨着后槽牙,若是关与君真让皇家失了体面,他倒是很想尝尝关与君细瘦的脖颈里会流出什么滋味的血……
第35章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关与君领着醉仙楼的东家进了尚膳监,手头拿着一个算盘不停的“啪啪——”算账。
  她算了一下太后寿诞的几项支出,约莫就是置办新衣,制作金辇轿舆,搭景、戏台,打首饰,办流水宴,修缮宫殿,请仪仗队,赏赐百官,最后再加个装修费。
  修缮宫殿的支出砍掉,宫殿才建没两年呢;
  装修费省着点花,只装点太后看得到的地方即可;
  赏赐百官这个她自有妙计,砍掉;
  做新衣裳和首饰的关节和装修费一样,少花点;
  金辇轿舆的“名车”那项也能省点,左不过只有太后和皇帝才能做轿子,寒隐初也没什么后妃,那些太妃什么的也免谈,不做乘坐辇轿的考虑;
  搭景观和戏台子以及请仪仗队这个省不了,但是好在提前让工部去算了“工程造价”,支出都是合理的。
  还真别说,工部头一回有了在皇上面前露面的差事,还能帮国库省银子,能不攒着劲办好吗?
  再加上她拉的一些林林总总的赞助,肯定能省下不少呢!……
  关与君乐呵呵地傻笑,忽然不远处的一道呵斥声打断了她的美妙心情:
  “你怎么做事的?!下作的东西,这可是给皇上和太后要吃的东西,你还想着偷偷摸摸顺了去吗?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就将手中的拂尘一下一下朝下首跪着的人抽去,那瘦弱的脊背不住瑟缩发抖,宛如一截受狂风凌虐而不住摇摆的修竹,看得人心都要揪了起来——
  正在交谈的醉仙楼东家和正四品的尚膳监太监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甚至主动规劝着关与君:
  “关公公,您也别怪左少监心狠手辣,后厨中手脚不干净的人多的是,就需要‘杀一儆百’呢!”
  还是不能习惯封建社会的关与君也只能把头偏开……
  忽然,被打之人一声压抑的痛乎响起——“嘶……”——关与君猛然回头,好生熟悉!
  那空灵与澄明的嗓音,来自于她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关与君“蹬蹬蹬——”地就跑了过去,一把推开还欲下死手打人的左少监,慢慢搀扶起了地上跪着被打的人,把他从头看到脚,略有些焦急地问:“落哥哥,你没事吧!~”
  跟随关与君而来的尚膳监太监和左少监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小落子竟和最近的大红人小关公公私交甚笃?!
  关与君扶起落遥空,感受着掌中硌人的手感,心疼的无以复加……
  落遥空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咬贝齿,在关与君的搀扶下撑着膝盖支起身子来,看着关心他的关与君,露出一个力竭般的笑容:“小关,你如何在这里啊?!”
  他那一笑,宛如春回大地,语气中也无任何被打的凄苦与委屈,只有得见故人的惊喜与温柔。
  左少监看得是惴惴不安:这小落子也太会装了吧!?他哪有那般孱弱?!看小关公公心疼他的那个样子,待会说不定要怎么“整治”自己呢!
  关与君紧紧抿着唇,一副不悦的模样,她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倒是一直把寻找救命恩人的事搁下了;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却看到恩人过的如此凄楚!
  关与君纵使再生气,可断也不愿做出以势压人的事情来——
  她只是强忍住了愤懑:“左少监,我落哥哥偷东西的事是真的吗?”
  左少监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这、这倒没有,我就是看着他像是要做什么手脚的样子……”
  “既如此,下回便不要如此行事了。”关与君冷冷地打断了他:“刑部的堂官审案,都要‘捉贼拿赃’呢!”
  “是、是!”左少监点头哈腰,忙不迭的称是。
  ***
  “小关,谢谢你!~”落遥空扶着腰,给关与君上了一盘荷叶软饼,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
  关与君正对着“千腌万熏虽辛苦,蒸尽樟茶方得炸”的那道樟茶鸭子直流口水,对自己篡改古诗词的诗并无丝毫内疚之情。
  关与君的嘴角都要咧到脚后跟去了:“该说谢谢的是我呢!落哥哥,劳烦你给我做这么好吃的‘樟茶鸭’!”
  关与君丝毫不掩饰和落遥空之间的亲昵,让候在外面看似“服侍”实则“偷听”的太监们听的是一清二楚。
  没办法,人性总是这般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落哥哥过的舒坦点……
  不过……
  “落哥哥啊!你于我有‘救命之恩’,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落遥空白玉般的手指为关与君卷起一块鸭肉:“我叫落遥空,区区贱名而已,还怕污了小关的耳朵呢!”
  关与君的头立马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怎么会!?‘海水落眼前,天光遥空碧’,落哥哥的名字很有意境呢!”
  但同时她心里也犯着嘀咕:落空……遥知旧游处,落落空遗躅……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寂寥的名字……
  可是她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大口吞下落遥空递来的鸭肉:“我现在知道了落哥哥的所在,日后定会常来找落哥哥玩的!……”
  这话在外间的人听来,就是:小落子以后不是人尽可欺的小太监了,他有人罩了。
  她话别了落遥空之后,那尚膳监左少监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执着和不精神,主动凑上来还和关与君说着落遥空的“坏话”:
  “关公公,那小落子不过是个‘爹死娘嫁人’的不祥之人罢了……您何必要和他那种人为伍……”
  关与君很不喜欢这种话:“左少监,咱们都是‘奴才’,何必还要在自己人堆里分个‘三六九等’呢?”
  人家那都是搞什么雌竞、雄竞,你说说你个太监就没必要内耗了吧?再说了太监争起来那叫什么?阴阳人竞啊?!
  “左少监,您记住我一句话: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希望咱们这些‘人下人’,都可以以此共勉!”
  说完,关与君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体会去吧!
第36章 春分
  关与君走后没多久,尚膳监就有风声传出,小落子很快要被关公公提拔带去司礼监了!
  一时之间各种巴结的人纷纷上前。
  关与君吃完了鸭子回了养心殿,正好看见寒隐初居中坐着,既不批阅奏章也不看书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大门,似乎是在等关与君回来似的。
  关与君心下古怪,战战兢兢地请了安。
  寒隐初神色淡淡,优哉游哉地拿起一本奏章,开始无视关与君。
  关与君:……你没事吧?!
  寒隐初隐在一本早就批阅好的奏章后面,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
  “你把醉仙楼的东家带去了尚膳监,是想着让外边的酒楼给太后做菜吃吗?”
  “是啊!~是啊!~”关与君正等着狗皇帝接着往下问,然后好跟他阐明自己“绝妙”的idea,可是他却兴致缺缺,换话题了:
  “听说,你还不教人准备打赏的碎银子?”虽然这一点,他寒隐初是万分支持的。
  “对啊!~对啊!~”狗皇帝,消息还蛮灵通的啊!关与君心想。
  “如果真的按照这么搞,那朕就必得答应你什么‘定编’的变革了,你拟好新的章程了吗?”
  “是的!~是的!~”提到这个,关与君更是兴奋了,她打算跟着狗皇帝明说,她打算太后大寿那天,借太后的口宣布这项好事……
  “你在尚膳监碰到的那个熟人小太监,就是他在夏日森找人把你丢井里去的时候救了你吗?”
  “没错!~没错!~”关与君刚傻呵呵地回答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整个脸都绿了,寒隐初这狗东西知道了……
  但寒隐初,却丝毫没有追究她的意思:“既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何不把他引荐过来?凭你现在的‘权势’,把他‘拯救于水火’不是轻而易举吗?”
  关与君不太理解:“落哥哥做菜很有天赋,他待在尚膳监更会‘发光发热’才是。”更何况我还在尚膳监帮他撑腰了,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人欺负他了才是。
  寒隐初心底隐隐有些不高兴,但他说不出来不高兴的根源在何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开始冷嘲热讽地输出:“怎么会有人叫‘小骡子’啊?……”
  关与君仗着有奏章挡着,狠狠地白了寒隐初一眼:你才是骡子,你全家都是骡子!
  关与君一直没有回话,寒隐初放下了奏章,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咳……问你话呢,怎么还不正面回答?你为何不把他调司礼监来?”
  嘁~谁稀罕啊!真以为靠你最近的司礼监是什么好去处啊!
  关与君心底再能腹诽,也不敢把吐槽宣之于口,她清了清嗓子:
  “我关与君既然志在追求‘公平与秩序’,又怎么会为了其他人的缘故,而自己打头先创造不公呢?”这话倒确实是真话,关与君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哈哈哈哈哈!~”这话不知怎么取悦了寒隐初,他肚皮笑的一阵发软,手中的奏章都无力的落下,落在他又穿回的道袍上。
  他笑够了之后,一边抚着肚皮说:“小关子,不过你说的那话倒是很有意思……什么‘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伸能缩,方为丈夫’,这话形容皇爷爷的一生,倒是‘恰如其分’……”
  泥腿子。关与君不知腹诽几次了,面上依旧“温柔”地纠正着寒隐初:“‘能伸能缩’的是王八,‘能屈能伸’的才是丈夫……”
  寒隐初面色一僵,好险好险~他差点就让人把这话给皇爷爷写个条子然后烧过去了……幸亏小关子纠正了自己,要不然可就在先人面前出大丑了……
  ***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卉争明媚。
  关与君天天数算着日子,终于太后的寿诞,在春分这日如约而至,当真是好日子啊!
  不止整个皇宫上下,大家都打扮的全然一新,来朝贺的文武百官,自然也是拾掇的都精神焕发。
  关与君看不着其他官员们的穿着,但是她看得见寒隐初的;拜上次“掉裤”事件所赐,寒隐初以后穿衣服绝不会假手关与君。
  此时她就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赏心悦目的狗皇帝穿着吉服:
  许是不想抢太后的风头,寒隐初只选了身淡黄色的云肩通袖龙襕圆领袍,上面绣的也不是龙,而是云蟒;
  戴上了“二龙戏珠”的翼善冠,看着就像戴上了米奇头套……
  “笑什么?”寒隐初提了提裤子,确定裤带系紧了,看着关与君痴笑的样子十分不解。
  “嘿嘿嘿~我在想,日后究竟哪位姑娘有如此荣幸可以成为圣上的‘皇后’,成婚后可以天天给皇上戴翼善冠……”关与君笑着回话,脱口而出的奉承之语都不用打草稿。
  可是寒隐初,却破天荒地的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他今年就要年满十八,之前因为时局不稳、他年纪小等重重因素,婚事一直没提上日程,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朝臣肯定会提这一茬的……
  余光不经意地一瞥,看着关与君却笑的十分开怀,不禁心中不虞,想到自己要娶亲,他竟这般高兴?……
  又来了又来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虞是什么,只知道上了步辇后,他的心情也没有愉悦的起来。
  寒隐初上了这穹顶且环廊围绕的十六抬大轿,闭目养神。
  没一会就掀开右边的轿帘,“小关子,朕怎么记得齐王用的都是‘二十抬大轿’啊!”
  关与君表情夸张的反问:“是吗?齐王当真是乱臣贼子,竟敢如此僭越?!就连太祖皇帝规定的‘不许过分奢华靡费,皇帝都只能最多坐十六人抬大轿’的规定都不放在眼里……”
  寒隐初:……还真拿他没办法!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把难题抛回来了,还扣下了皇爷爷的“帽子”!不过也无所谓,是自己要他节俭了,自己并没有必要去和齐王那个短命鬼攀比……
  寒隐初安慰着自己,在去接太后的路上调整好了心情——
第37章 掰扯掰扯轿子
  等寒隐初到了慈宁宫的时候,太后自然乐呵呵的穿的焕然一新,等待儿子的请安朝见。
  关与君看到太后的模样也不禁大吃一惊,这哪是她想象的垂垂老矣的奶奶形象啊,分明就是风韵犹存的美少妇啊!
  她原以为早期跟着男人们打天下,后来历经夺嫡斗争的太后,到她四十岁寿诞的时候肯定也会很苍老,没想到人家太后却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啊!
  只见风韵犹存的太后娘娘,头戴一顶“九龙四凤冠”:龙为金,凤为点翠,龙衔东珠,珠有翠盖;各类宝石、翠钿数量繁巨,却又罗列有秩的装点着这礼服冠。
  看着这估计得有半米高的发冠,怎么也得有个四五斤沉吧!
  但是关与君又沉思,这“九龙四凤冠”少说值一套房,还是四合院那种级别的,把它顶在脑袋上,是否也算是甜蜜的负担了呢?……
  再往下看,那张不停歇的笑脸上,贴了珠翠面花的面饰和绑着皁罗额子,也就是抹额;即使抹额是皁罗的颜色,也丝毫不耽误皇太后回春的面庞笑靥如花。
  想来也是,上无公婆,老公早死,儿子还是执掌天下的皇帝,后宫的太妃们任她搓圆揉扁。如果换成她是太后,她做梦也会笑醒的。
  再往下,是太后娘娘深青色的庄重翟衣,身长至足,无裳,和下面蔽膝的款式倒是交相辉映;
  玉佩、小绶、大绶还有诸多关与君叫不上来等物更是数不胜数,关与君像个土狗一样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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