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真做点什么,到头来弄得不上不下、吃亏的那个是他。
闻笙低头看了一眼,小声地说:“明明有感觉。”
廖宗楼笑了一声:“是有。”
且不说她的手温软如绵,单是她这副乖乖依偎在男人怀里,
帮人纾解的模样,就让男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但这种事儿……就好比已经真枪实弹吃过肉的,如今只是闻闻肉味儿——
宛如隔靴搔痒。
怎么都不是那个意思。
闻笙却在这时突然抽了手。
她旋身,身上浅蓝色的法式连衣裙,裙摆荡起涟漪,宛如一捧抓不住的水。
再折回时,她的手上多了一条与她身上裙子同色的绸带。
男人淡淡笑着的脸上,这一次是真的流露出几分惊讶。
闻笙垫脚,将绸带系在男人的眼睛:“看得见吗?”
这是她今日这条裙子配套的腰带,只不过她一向不喜欢系,所以顺手放在了随身的包里。
廖宗楼勾起唇:“不太。”
房内到底亮着灯,这条绸带的料子也薄,依稀能看到个朦胧的影儿。
只是不太真切。
闻笙将带子系了个蝴蝶结,她扶着男人的肩站好,微微歪头,打量着他。
男人肤色冷白,眉骨清晰,鼻梁高挺,本是极凌厉的五官轮廓——
系上这条淡蓝色的绸带,掩住眉眼,反倒为他添了几分温润如玉的雅致。
看起来更温和,也更好欺负了。
闻笙手指捻着绸带的一角,轻轻笑着,红唇轻启,在男人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又主动加深这个吻……
她的技巧绝对称不上娴熟,但或许因为蒙住了他的眼,让她没有往常那么紧张放不开。
她的唇轻擦过他的脸畔,耳垂,青筋微绽的修长脖颈……
娇嫩而滚烫的脸,轻轻埋在男人的肩窝。
她一边亲吻他,一边娇滴滴地喊他:“二哥。”
不知是哪个细节的动作突然惹急了他,一直态度温和的男人,
突然主动伸出手,揽扣住她的脖颈,捏起她的下巴,汹涌地吻她。
……他力气大,下手也狠。
好几次闻笙都忍不住张唇,想问他会不会弄疼……
可每一次,又被男人用更为激烈的吻封口。
最后时刻……闹出的动静太大。
身后的书桌怼墙,“砰砰”直响。
闻笙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边忍不住眼眶湿润:
难怪她那天受不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谁受得了他?
*
男人微垂着颈,汗湿的额头轻抵着她,手掌在她后颈轻轻揉抚:
“宝贝,你真好。”
男人摘掉蒙住眼的绸布,光线重新回归视野,片刻的朦胧之后,他也终于看清怀里的她。
她的脸和脖子红晕一片,杏眸泛水,唇红肿着,一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模样。
廖宗楼在她唇上轻亲了亲:“笙笙……”
闻笙不由瞠大了眼:他怎么又……
廖宗楼笑了一声,哑声道:“没事的,不管它。”
门外这时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卫黎的声音:“廖总。”
廖宗楼嗓音微沙,隐隐透出一种欢愉之后的餍足:“怎么?”
门外沉默片刻,卫黎道:“我住隔壁,刚刚……”
闻笙反应过来,在男人肩膀捶了一下,头埋在他胸口,不敢出声。
廖宗楼低笑了声。
“老房子了,年久失修,卫总见谅。”
他说的含糊其辞,反倒愈发惹人遐思。
那头,卫黎慢声道:“后天上午,闻笙要拍广告。”
廖宗楼道:“我记着。不会让她累到。”
话说到这份上,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卫黎声线紧绷道:“廖总知道分寸就好。”
闻笙脸红如火烧,她推了廖宗楼一下,转身进了浴室。
她本意是躲他,同时也确实该洗澡了。
隔了几分钟,男人在浴室外轻轻敲门:“笙笙。”
“这边没有你的衣服,暂时穿我的?”
闻笙咬唇答应了声。
廖宗楼又道:“我放在一开门左手边的柜子,你自己拿。”
二十分钟后,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条雪白的臂膀探出来。
摸索一阵,摸到一件白色的短袖。
闻笙将T恤套在身上,吹干头发,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廖宗楼坐在床畔。
他明显清理过,也换了衣服,瞧见她的一瞬间,男人喉结微滚。
幽深的眸,定定看着她:“过来。”
闻笙踩着苏管家刚刚送来的新拖鞋,走到男人面前。
廖宗楼轻轻拽了她一下,将她抱在腿上。
短袖是他很久以前穿过一次的基础款,布料很软薄,穿在她身上,长度只到大腿的一半。
似这样被他揽抱在怀,堪堪只遮住大腿。
廖宗楼拧开药盒:“手。”
闻笙将白天烫伤的那条手臂递了过去。
涂完手臂的伤,男人凤眸半垂:“衣服撩上去。”
闻笙咬唇,但还是依言将短袖的下摆撩起。
廖宗楼手里拿的,是白天赵医生新配的药。
她腿根和腰间的淤青迟迟不消,廖宗楼一连看了好几天,心里不是滋味儿,特意让人调了这种药。
男人的手指带着薄茧,缓缓在她腰间游移。
房间里一时安静的,唯有两人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廖宗楼低声说了句:“早点好。”
闻笙仰起脸瞧他。
男人轻抿着唇,目光深沉地望她:“不然下次,又要涂很久的药。”
……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尽量当天看。你们喜欢攒文,只能看到现在这种修改后版本,我没办法
第224章 日日欢愉,岁岁可期
房间里熏着一炉老山檀。
气息醇和深沉,与廖宗楼多年来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闻笙将头靠在男人的臂弯,侧过脸瞧他。
回想起刚刚在楼梯间,男人的疯狂与缭乱,她小声说:
“第一次见你,我有点怕你。”
廖宗楼凤眸半阖,他是真的累了,更多是将人揽在怀里的安心:
“我知道。”
黑夜之中,他声音带着喑哑:“我那时以为你讨厌我。”
两人初见,并不全然是美好的回忆。
彼时她在失去父母之后,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外婆,被廖老爷子领回家那天,她的外婆在东郊墓园下葬。
春日午后,她顶风冒雨,入驻廖宅。
看似有了终身的依靠,实则是寄人篱下,前途未卜。
而他,看似霁月光风的廖家二公子,实则身份微妙,阴暗苟活。
那段岁月对他们各自而言,实在称不上人生中的好光景。
闻笙小声说:“没有讨厌你。”
她把玩着男人的手指,嗓音轻轻的:“我那时很狼狈。”
廖宗楼眼帘半垂,因为含笑,眼尾弧度上挑,别样勾人:
“我只记得,那天你鬓边簪了一朵白色山茶,脸小小的,
看着我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出来。”
闻笙悄悄凑近他:“你记得这么清楚?”
“你外婆最喜欢山茶花。”顿了顿,又道,“你家里阳台也种着两棵,但是长得不好。”
说到这,他又笑了一声。
闻笙有点沮丧:“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养不好,很久才开一朵。”
男人将她揽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胸口,手指轻轻抚着她柔嫩的肌肤:
“不妨事。”
“以后都会有。”
他似是倦了,最后一句话说的含糊,闻笙没有听清。
仰起脸想要追问,却见他神色是罕见的平静松弛,已经睡着了。
闻笙却了无睡意。
在男人的怀里窝了一会儿,她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转悠。
虽然两人已经关系亲密,但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她并不想随意翻看他人物品。
只是站在桌前、书柜前,一样一样地浏览他房间的陈设。
书桌上一本侧歪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
刚刚两人在书桌边……廖宗楼的动作太狠,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桌上的东西也有些凌乱。
她伸手,将那本书拾起。
想要摆回去时,里面掉出一张薄而韧的卡片。
轻飘飘的,已然泛黄。
闻笙拾起那张纸,就着床头亮着的唯一灯盏,细细看去。
是一张手写的卡片。
“祝孟闻笙十八岁生辰快乐。
日日欢愉,岁岁可期。”
字迹华滋遒劲,笔锋凌厉,是廖宗楼一贯的风格。
心尖忽而一缩,闻笙转过身。
床上的男人,睡得正沉,全然不知她此刻心底暗涌。
那时他说,他在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他记得初见时她的每一点小细节;
他知道她会佩戴山茶花,因为那是外婆从前的最爱;
他也曾一心为她准备十八岁生日的礼物……是吗?
闻笙摩挲着那张卡片,恋恋不舍良久,最终还是将之塞回,将书放好。
再一次躺回床上,这次竟然很快便入眠。
一夜无梦。
*
第二天清早,廖家老宅上下,被一通电话吵了起来。
电话是苏管家代接,很快便转到了廖老爷子手上。
紧接着,廖宗楼、廖博洲,甚至卫黎,几个男人一同聚在书房。
其实廖宗楼起身时,闻笙依稀要醒,他却在她额头吻了吻:
“接着睡,我一会儿就回。”
闻笙睡得迷糊,因这一句话,倍感安心,依偎着浸染檀香味的薄被,又睡了过去。
廖宗楼将窗帘拉得更严实些,临出门前,他叮嘱小茉:不许敲少夫人的门。
让她好好休息。
书房里,廖老爷子将电话递给廖宗楼。
廖宗楼摁下免提。
那端很快传来姜明珠的声音:“廖总。”
“对方几个人?”
“一共三个。应该是雇佣兵,我身边这些保镖打不过他们。”
“中了一枪?”
姜明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弱:“对方留手了,不是致命的位置。”
廖宗楼问的简洁:“昨天从廖氏离开,你都见过谁?”
姜明珠嗫嚅着,没立即回答。
廖宗楼声音冷淡:“廖氏总裁夫人的名头,你担得起吗?”
那头,姜明珠的声音明显透出恼怒:
“你以为我想!要不是我爷爷催婚催得紧,我也不至于!”
廖宗楼冷声道:“活该。”
一旁,廖博洲瞪了他一眼,正想插话,就被廖宗楼以手势打断。
那端,姜明珠呼哧带喘,明显因为着急,扯痛了伤口:
“而且我也没明说,我要跟你订婚啊!只是有人问起,我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嘴。
廖宗楼,你应该庆幸——
有我替孟闻笙试了这一道,你这个婚,还敢订吗?”
廖宗楼淡淡道:“不劳费心。”
“廖宗楼!”那头,姜明珠明显急了,“你以为他们真是闹着玩的?这事儿就差摆到明面上了!”
“你非要跟孟闻笙订婚,根本就是枉顾她的人身安全!”
书房里其余几人,听到这话,一时神色各异。
姜明珠还在努力争取:“5%啊!你不要,孟闻笙也不要?”
廖宗楼只回了她一句:“姜明珠,人有时候不会死于重伤,但会死于话多。”
说完这句,他径直挂断电话。
廖博洲在一旁追问:“5%是什么东西?”
坐在椅子上的廖老爷子也充满了好奇。
廖宗楼斜了两人一眼:“我的卖身钱,满意了?”
廖博洲震惊:“你是说姜氏5%的股份?10个亿!你这么值钱?!”
廖宗楼抚了抚眉骨,舌尖抵腮,唇角勾笑。
廖老爷子咳了一声,问:“姜明珠的意思是,这笔钱给闻笙?”
廖宗楼“嗯”了一声。
廖博洲再次震惊:“给她?你的卖身钱,不是应该给廖氏?”
廖老爷子瞧着自家这位明显早有成算的二公子:“你怎么想?”
廖宗楼从旁拾起西装外套:“没什么想法。”
他道:“一切照常进行,两天之后,您就多个即将过门的孙媳妇儿了。”
廖老爷子沉吟:“慢着。”
廖宗楼回首。
“你要订婚,办宴席吗?”
廖宗楼道:“不了。她马上要去外地出差。”
廖老爷子点点头。
也就是说,只有仪式,不办酒宴。
倒也可以,宴会上人多眼杂,这个节骨眼上,难保不出岔子。
他递过一张黑色卡片:
“这个,给我未来孙媳妇儿的改口费。”
“更多的要求我也没有。你办完事,把人领回家,给我敬杯茶。”
廖宗楼接过卡片,他给卫黎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身后,廖博洲还处在震惊之中:“爸!那可是姜氏5%的股份!”
廖老爷子:“给了也是进闻笙的口袋。你不是一直看不惯她?
多了十个亿,她腰杆更硬,你心里能舒服?”
廖博洲:“……”
他们怎么就这么看不起这十个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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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十个亿!怎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
第225章 是我送给暗恋已久的心上人
闻笙醒来时,最先闻到的,是一股甜甜的蜜桃芬芳。
睁开眼,床边的地上,摆着一大捧雪白玫瑰——
超级大的一捧,几乎得用桶来装。
不远处,依稀传来男人隐隐含笑的嗓音:
“怎么,看傻了?”
闻笙摇摇头。
廖宗楼走上前,将人从床铺抱起,抚着她的腰肢:“这么喜欢?”
“以后天天给你准备。”
闻笙问:“哪来这么多花?”
昨晚全市暴雨,若是户外的玫瑰花,想必也被风雨消磨,怎么可能开得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