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春眯着眼,看着温知言的眼神尽显阴狠:“来人,将这小贱蹄子拖下去杖毙!”
温知言终究是不能留。
“母亲不要啊,知言没有勾引文王殿下,还请母亲放过知言。”
温知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惶恐大哭。
蒋姨娘也哭喊道:“老爷,老夫人,求你们救救知言,如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她甘愿的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怎得一个凄惨了得。
温德城脸色动容,嗫嚅下嘴唇想要求情,但看见李画春阴冷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虽是一家之主,但府上的掌权还是在李画春手里管着,他在李画春面前只有懦弱。
温老夫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因为她知道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都是李画春给的,不敢得罪她一下。
蒋姨娘见求两人无望,不得不把希冀放在温念软身上,哭的声泪俱下:“温妃娘娘,知言是在您的院子出事的,您不能不管她啊,求您看在姐妹情分上,救知言一命。”
“这事儿,确实本宫也有责任,自然看不得六妹妹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温念软轻轻叹息,转眸看向李画春:“这事又不是六妹妹自愿的,母亲一句话就把六妹妹杖毙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李画春冷哼:“我是侯府的主母,所有事情都由我做主,她犯了错,把她杖毙了又能怎样。”
一个低贱的庶女,她还不放在眼里。
“侯夫人这般草菅人命,不知是不是太有些肆无忌惮了。”
淡淡清润的嗓音让李画春身子一僵,她似乎忘了,国师还在一旁看着。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李画春本想着把温知言处置了,这事也就一了百了,但她忘了,云辰安还在府上。
有云辰安在,李画春只好收敛,她道:“那依国师大人看,温知言该如何处置?”
云辰安不疾不徐:“依本座看,既然六小姐已经和文王殿下在一起了,不如就让文王殿下抬她为妾侍,也算是给六小姐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温若初更是一口否决:“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六妹妹进文王府。”
若是温知言进文王府了,她们两姐妹共侍一夫,让她这个文王妃的脸面往哪里搁。
李画春自然站温若初这边,她肯定也不想温知言进文王府,脸色难看道:“臣妇也不同意,国师大人在开什么玩笑,温知言卑贱的身份哪能进文王府伺候文王殿下。”
她现在心里恼恨云辰安为什么要在这儿,若是他不在,她早就把温知言给处置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节外生枝。
对于李画春的贬低,蒋姨娘心下不满,她女儿怎么就配不上文王殿下,要不是出了这等事情,知言可就是国师大人的妾侍了。
她们还不想做文王殿下的妾侍呢。
第66章 疯批世子在月遥宫
云辰安淡笑:“既然文王妃和侯夫人对本座的提议都不同意,那本座不妨上谏给皇上,让皇上来处理此事如何?”
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就连萧维封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若是此事闹到皇上的面前,丢的是侯府和文王府两家的颜面,再者,事情若是在帝京传开了,有损萧维封的名誉。
李画春和温若初也想到这些了,可母女俩就是不想退一步,不想让温知言进王府。
萧维封摆摆手,沉声:“行了,本王也不是不负责之人,既然和六小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把她接到府上做妾侍罢了。”
于他而言,多一个少一个女人都无所谓。
温若初惊然:“王爷!”
她美眸中含着泪珠,身子轻颤,把温知言接到府上,那把她又当成什么了?
萧维封一脸愧疚,握着她的手:“若初,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本王,但你放心,本王心里最爱的人就是你,从一而终都不会变。”
温念软耸了一下肩嗤笑。
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萧维封这张嘴。
温若初没有一点感动,身子踉跄一下,直接气晕过去。
“若初,若初,快,快去叫大夫。”
萧维封喊了两声,连忙催促着下人去找大夫来,他抱着温若初去她的院子了。
众人也急色的跟上去,徒留蒋姨娘和温知言愣愣的跪在地上,反应过来后,母女俩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抱在一起哭泣。
温知言现在不再想着能够嫁给云辰安了,只要保住性命就好。
虽然没能成为云辰安的妾侍,但跟着萧维封也不差,好歹是尊贵的王爷,跟着他吃穿肯定不愁。
等人都走光后,院子里恢复平静,只剩下温念软和云辰安。
温念软眨眨眼,狐眼灵动狡黠:“我这一箭双雕怎么样?”
“嗯,不错。”
云辰安轻笑,握住她的小手,轻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像是在报复温念软挠他的那一下。
温念软掌心收紧,轻瞪了一下云辰安:“痒。”
“你知道便好。”
云辰安笑应一声,眉眼间缠绕着柔情缱绻。
......
次日。
侯府已经封锁了昨天温知言和萧维封的事情,而昨晚温知言也被用一顶小娇接到了文王府。
她身为一个庶女,文王府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迎娶她,用一顶轿子接走也算是给了她体面。
温知言在文王府连一个侧妃封号都不够格,只能封一个姨娘。
文王府抬温知言为姨娘一事,也在帝京掀起了不小的轰动,成了的茶余饭后的闲谈。
文王刚娶正妻刚一个月左右,就开始纳妾,而这妾侍还是文王妃的庶妹,两姐妹共侍一夫,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要么是这文王妃太过大度,要么是这其中有难言之隐。
吃过午饭,温念软闲来无事继续翻找古书查找虚谷在什么地方,秋白在旁边给她讲着昨晚文王府发生的事情。
“昨天文王妃在侯府昏倒之后,等醒来发现六小姐已经被抬进王府了,气急之下,和文王殿下又大吵了一顿。”
温念软翻着古书,轻哼:“温若初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这事儿肯定忍不了。”
秋白给温念软添了杯茶,又道:“好戏还在后面呢,文王和文王妃吵完之后,文王一晚上都没去文王妃的屋子,听说去六小姐那里,文王妃知道后又气昏过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不由感叹一声,接着道:“这六小姐还挺有能耐,刚进王府就能让文王在她屋子里留宿。”
“可别小看温知言了,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王府有她在,日后就热闹了。”
温念软从来没有小瞧过温知言,毕竟她连国师都敢肖想,野心和心气儿还是有的。
而温若初更不是软柿子,日后两人在王府,就看谁能斗的过谁了。
温念软翻完古书也没找到虚谷在什么地方,不禁怀疑凤瑾彦那厮是不是在骗她,但他又说萧烬燃可能会知道虚谷在哪里,但她又不想去找萧烬燃。
晚上,温念软想去月遥宫找云辰安问问,看看他是否知道虚谷在哪里。
温念软跟守在殿外的溪竹打了声招呼,溪竹便便告诉她主子正在殿里。
冷清的正殿很是寂静,夜明珠映衬着摇曳的烛火,将温念软的身影照的影影绰绰。
正殿没有人,温念软推开寝殿的门看了一下,云辰安不在,她又去书房瞅瞅。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背对着书桌正坐着一个人儿,书桌上还铺着一张画像,是上次的云辰安未完成的画。
画像已经勾勒出轮廓,一眼便能看出画的是谁。
温念软探着头,轻轻唤声:“辰安?”
她上前两步,看清那人儿银色的头发,心里一惊,立马猜到了那坐着的人儿是谁。
温念软下意识的转身想跑,书桌前的椅子转过来,还是云辰安那张脸,身上穿的也是白色衣袍,若不是那双幽冷的眸子透着邪魅妖惑,以及那一头银发,温念软还真以为他是云辰安。
“刚来就走,温妃娘娘不坐下喝杯茶吗?”
萧翊轻声慢语,低柔的语声无端透着一股阴郁。
若是萧翊不让她走,温念软清楚自己就走不出这道门,她索性放松身子,问道:“辰安呢?”
这是月遥宫,这疯批怎么在这。
“辰安?”萧翊眯眼挑眉,看眼面前铺着的画像:“短短几日,你们两人的关系竟然这般亲密了。”
温念软没好气道:“我们两人的事情你管不着。”
“管不着?可爷不得不管呢,”萧翊幽幽叹息,拿起桌上放着的画笔在手中转着,看着眼前摆放的画像,轻嗤一声:“看来云辰安真对你动情了。”
已经动手为她执笔绘画了,还能不动情吗?
温念软暗骂这疯批管还真宽。
她又环视书房一圈,问:“他在哪?”
“他不在。”
萧翊靠着椅背,懒懒应声。
“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云辰安不在殿里,她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萧翊一会儿再吸她血吗。
温念软转身刚想开门,萧翊手中的画笔弹出,夹着凌厉的风擦过温念软的脸颊,“铮”的一声钉在殿门上。
画笔钉在殿门里的那一端,是柔软的笔尖那头,可见萧翊的功力有多深厚。
第67章 为何喜欢云辰安,不喜欢爷?
“温妃娘娘就想这么走了?”萧翊语声幽冷。
温念软转身,怒瞪:“不然呢,难道还要跟你促夜长谈吗?”
萧翊轻笑一声,阴郁蚀骨,眨眼间便瞬移到温念软面前:“爷想听听你跟云辰安之间的事情。”
“你想听,我不想说,”温念软白了一眼,转身就走。
真是惯他毛病了!
刚转身,温念软就被萧翊按住肩膀抵在身后的殿门上。
“萧翊!”
温念软沉着脸有些怒了,她怕他一会儿又发疯咬她,两手推着萧翊的胸膛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萧翊轻松就拿开了她的手,与温念软瞬间贴近。
温念软忽然发现,萧翊身上的香味,不是以前靡靡冷香,而是云辰安身上惯有的檀香。
而且,萧翊身上的白衣,也像是云辰安穿的,萧翊从来都是绿衣。
温念软一瞬的失神,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儿是萧翊还是云辰安。
两兄弟的性格明明天差地别,可这一瞬间温念软竟觉得,他们两人很像很像,像的如同一人......
萧翊把她钳制在怀里,幽幽低笑:“爷好奇你跟云辰安发展到哪一步了?”捏着温念软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擦她的红唇:“这地方他碰了吗?”
“碰了,又能怎样!”
温念软瞪着萧翊,似只随时伸抓挠人的小野猫。
萧翊眯了眸子,透着诡谲危险的气息,舔了一下自己殷红的薄唇:“没有爷的同意,他竟然敢随便亲你,还真是让爷嫌弃至极呢。”
温念软气笑了:“他亲我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吗。”
又不是让他亲她,他嫌弃个毛线。
舌尖抵住嘴角,萧翊猛然低头靠近温念软的嘴唇,眼神邪佞:“爷也想尝尝,你这小嘴什么味道。”
温念软心里一惊,吓得脸色慌乱:“萧翊,你他娘的别胡来。”
她用力想推开萧翊,却被他紧紧钳制着。
温念软真怕他胡来,毕竟这个疯批发起疯来什么都敢做。
萧翊挑眉,似是疑惑:“云辰安能亲,为何爷就不能?”
温念软无语:“因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又不喜欢你,凭什么让你亲。”
“你可以喜欢云辰安,就凭什么不能喜欢爷?”萧翊还是不懂。
温念软:“???”
这什么谬论?
她耐着最后一分性子,咬牙:“因为你不是辰安,所以老子不喜欢你,懂了吗?”
萧翊眼底幽深:“爷虽然不是他,但他可是跟爷一体的。”
温念软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萧翊的薄唇便落了下来,温念软赶忙偏头,萧翊的吻落在她耳边,似是不悦,张口咬住温念软的耳垂,阴翳的语声渗入骨髓:“你还真是不乖呢。”
“萧翊,你是什么死疯批!”
温念软耳垂又痛又痒,快被这疯批气疯了,猝不及防间从袖子里的划出一把匕首朝萧翊刺去,萧翊反应迅速,还是被匕首伤到了手腕。
萧翊眼底阴翳翻动,手腕上的鲜血汩汩往外流,染红了白色的衣袖。
这是他被温念软第二次伤到。
萧翊阴郁着脸色挥出一掌,温念软被掀飞几米,砸落到一旁的屏风上,温念软吐了一口血,捂着疼痛的胸口差点昏死过去。
守在殿外的溪竹似乎听到动静,赶忙推门看一眼:“主子......爷......”
看着那白衣男子,乍看还以为是他家主子,仔细看才发现是那位爷,吓得溪竹连忙改口。
看着身穿白衣的萧翊,溪竹脸色惊愕,似乎也没想到这位爷什么时候出来了。
若是知道殿里的是萧翊,溪竹方才肯定不会让温念软进来。
溪竹上前,连忙扶起温念软,惶恐的看着萧翊:“爷,您不能伤害温妃娘娘。”
“滚出去。”萧翊语声阴冷。
溪竹不敢抛下温念软不管,他了解萧翊的性子,若是他动怒,取温念软的性命不过弹指间的事情。
萧翊不理会站在温念软旁边的溪竹,手心凝着红色光晕,正想挥过去,却突然捂着胸口脸色煞变。
“萧翊,你不能动她。”
低声呢喃的语声,似是云辰安的声音。
脸色又变阴郁,眼底凝着妖红:“云辰安,你不让爷动,爷偏要动她。”
两种声音交替,一会儿是萧翊,一会儿听着有似云辰安。
溪竹看着这种情况顿感不妙,再看温念软脸色惨白,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还好她意识不清,没发现萧翊这边的异常。
趁着萧翊没注意这边,溪竹赶紧把温念软送回去。
等溪竹再回来,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依旧是一头银发,溪竹便知还是那位爷。
他战战兢兢唤了一声:“爷。”
萧翊苍白的脸色还留有几分病态,越发鬼魅,懒懒问道:“她死了吗?”
“没、没有。”
溪竹轻抽嘴角,温妃娘娘死还不至于,顶多就是受点内伤。
萧翊没有说话,指尖轻叩着桌面,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的画像上,空气宁静了片刻,溪竹也猜不透这位阴晴不定的爷在想着什么。
在他准备要退下的时候,萧翊开口,轻蹙的眉心似困惑:“你说,温念软喜欢云辰安,为何不喜欢爷,他让云辰安亲,为何不让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