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念软眼皮一跳,他怎么知道她心里有喜欢的人?
莫非是她跟云辰安的事情被发现了?
可就算被发现,她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认。
温念软敛着眸不去看萧烬燃的眼睛,笑道:“臣妾一心空空,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再说臣妾整日待在宫里,也接触不到其他男子。”
在萧烬燃头上种绿草这事儿,现在打死也不能说,若是被发现了,她可以随时拍屁股走人,但是云辰安不能。
他身为一国国师,肩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而温念软不知道的是,他跟萧烬燃根本就不在一个话题上。
萧烬燃说的是她进宫之前喜欢的人,就是萧维封,而温念软现在心里喜欢的,是云辰安。
见萧烬燃一直在犹豫不决,温念软也不知道他在迟疑什么。
比起她,难道苏绾颜不应该更重要吗?
第75章 配合演戏
温念软喝口茶,凝着眸色,做最后的谈判:“皇上,臣妾可以站在您这边,帮您对付太后一党,这是臣妾最后的让步。”
萧烬燃蓦地转眸看向她,顿了一下:“好,朕答应你。”
温念软莞尔,拂了下裙摆起身,弯腰:“等到除去太后一党后,就请皇上兑现今日的诺言,送臣妾出宫。”
“朕说到做到。”
萧烬燃蹙着眉心,似是心烦意燥。
温念软道:“一会儿臣妾需要跟皇上演一场戏,借着这场戏,臣妾可以把淑妃娘娘的事情摆平,同时,皇上也要把臣妾打入冷宫,这样臣妾就成了太后手上的一颗弃子,她便再也不会利用臣妾来对皇上不利了。”
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一想到要把温念软打入冷宫,萧烬燃有些迟疑,随而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嗯。”
温念软心里却乐开了花,如果把她打入冷宫后,那萧烬燃就不会再去她宫里了,以后太后也不会在去找她了,宫里的大小宴会她也不用再出席。
就在宫殿里舒舒服服的做一个咸鱼,晚上翻墙去找国师,这小日子岂不美哉。
等日后能出宫了,就跟国师双宿双飞。
借着这件事,既能帮苏绾颜脱身,又能让自己日后获得自由,一举两得。
温念软藏起心里的兴奋,面不改色:“不过,臣妾还需去见一下那位指证淑妃娘娘的侍女。”
萧烬燃皱着眉心沉吟一瞬,随即点头,让方公公带着温念软去见那位侍女。
去见那侍女的时候,温念软在路边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捻着在手里。
侍女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方公公把门打开后便退出去了,侍女看见温念软,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温、温妃娘娘......”
“别怕,本宫不是来送你上路的。”
温念软语声温柔,蹲在侍女面前,柔声细语:“告诉本宫,是谁害的赵修仪流产?”
她轻柔的嗓音拂去了侍女心里的几分惊慌,侍女却依旧躲闪着眸子不敢看她,支支吾吾道:“是、是淑妃娘娘。”
温念软纤柔的指尖挑起侍女的下巴,狐眼里幽光流转:“不,是本宫。”
“什、甚么?”侍女愕然怔愣。
“记着,是本宫害的赵修仪流产。”
温念软依旧轻语,手上的树叶放在嘴边悠悠吹响,轻柔的曲调像是催眠,侍女的瞳孔慢慢涣散,直至呆滞无神。
温念软扔到手上的树叶,又问一遍侍女:“是谁害的赵修仪流产?”
“是温妃娘娘。”
侍女眼神空洞呆滞,说出的话也没一点感情。
“乖,真听话。”
温念软起身,脑子一昏,差点栽倒地上,她苍白的脸上溢出密密细汗,温念软用袖子擦了一下,深呼几口气,稳住好气息。
身子太弱,还撑不起她用御音术。
......
半个时辰后,朝阳宫。
太后身穿寝衣,坐在菱花镶金的铜镜面前,看着铜镜里面自己风韵犹存的容貌,嘴角微微上扬,心情看起来很是愉悦。
她慢条斯理摘掉手上的护甲准备去休息,桂嬷嬷脸色煞白的跑过来,慌张道:“娘娘、不好了,皇上查到温妃娘娘是害赵修仪流产的凶手,说要把她打入冷宫。”
“什么?!”
太后猛然站起身子,沉声道:“给哀家更衣。”
“......”
太后疾步到御书房的时候,温念软正跪在门外哭的梨花带雨,娇软的哭腔让人好不心疼。
萧烬燃站在她面前,脸上漠然视之,可心里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哪怕知道温念软现在正演戏,可看到她哭泣的模样,娇柔可怜,忍不住让他动恻隐之心。
压下心里的那种感觉,萧烬燃烦躁从温念软身上移开眼。
看到太后来了,温念软哭的更厉害了,红彤彤的狐眼溢满了泪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太、太后娘娘,您要救臣妾啊,臣、臣妾是冤枉的,臣、臣妾根本就没害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
论演技和哭戏,她可是登峰造极。
太后自然知道她是冤枉的,害赵修仪流产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太后转眸看向萧烬燃,怒气冲冲质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害赵修仪流产的明明是淑妃,跟念软又有什么关系?”
萧烬燃冷哼:“母后怕有所不知,朕刚查清原因,真正害赵修仪流产的,就是温妃。”
“胡说!皇上信口雌黄,有什么证据能指证念软就是凶手。”
太后据理力争,想要保住温念软,不是她对温念软有多宠爱,而是她现在还不想舍弃这颗棋子。
更重要的是,温念软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她可不能让温念软代苏绾颜顶罪,她这一切谋划都是冲着苏绾颜去的,若是苏绾颜脱身,温念软被顶罪,把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烬燃冷笑:“既然母后想要证据,那朕就把证据给您带来,”转眸吩咐方公公:“去把那侍女带过来。”
“老奴遵命。”
等方公公带指证苏绾颜的侍女过来,太后瞳孔一缩,绷紧了脸色。
那侍女跪在地上,脸上表情僵硬,眼神呆滞,就像被人操控了一般。
萧烬燃看着侍女,又转眸看眼温念软,见温念软对他挑下眉,心里想着让他直开口问便行,她都做好准备了。
萧烬燃转眸,眼神冷厉睨着侍女:“你给太后娘娘说说,到底是害了赵修仪流产。”
“回皇上,是温妃娘娘害的赵修仪流产,”说着,侍女拿出一个香包,太后在宴会上送给每个人都送了一只,苏绾颜和温念软都有。
太后眼皮一跳,侍女手上的香包,正是她送给苏绾颜的那只。
侍女道:“这是太后娘娘在宴会上送每人的香包,宴会结束后,淑妃娘娘和温妃娘娘一起去给赵修仪送花茶和香包,路上的时候,温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调换了香包,温妃娘娘那香包里放的不是花香,是麝香。”
侍女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感情,僵硬冰冷,就好似被人控制似的说这些话。
第76章 萧烬燃突然变卦
闻言,太后骤然大声反驳:“你胡说,这个香包明明就是哀家给淑妃的,哪来的跟念软掉换一说!”
“你这小贱婢,胡说八道,颠倒黑白诬陷温妃娘娘,我让你说谎,看我不替太后娘娘好好教训你个小贱婢!”
桂嬷嬷一脸凶神恶煞,撸起袖子便上前在侍女脸上“啪啪”扇了几巴掌。
那侍女脸颊红肿,嘴角溢出鲜血,但她没有哭喊求饶,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跪着一动不动,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萧烬燃看出了侍女的不对劲,转眸怀疑的看眼温念软。
他好奇,温念软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侍女改口的,明明他审问的时候,侍女还一口咬定就是苏绾颜害的赵修仪流产,结果温念软方才去看了侍女一面,她便突然改口了。
就连太后心里也惊骇,这侍女明明是她安排在苏绾颜身边的人,怎么突然倒戈了?
而太后心里更是清楚的紧,侍女手上的香包就是她送给苏绾颜的那只,根本不是温念软的。
而那只香包里面,确实是放着的麝香。
萧烬燃眼神沉冷,继续对侍女道:“你给太后细细讲来,温妃是怎么诬陷淑妃的。”
“是,”侍女的声音依旧机械冰冷,她又拿出一个香包,跟手上那只一模一样。
太后看见那只香包,脑子一阵昏沉,险些昏厥过去。
侍女详细道:“温妃娘娘跟淑妃娘娘换了香包后,把装有麝香的香包放在淑妃娘娘身上,淑妃娘娘衣服上沾染了麝香,去见赵修仪的时候便被她闻到了。”
“等回来的时候,温妃娘娘怕东窗事发,查到那个香包上,便买通奴婢把淑妃娘娘的香包给调换一下,奴婢便按照吩咐将那装着麝香的香包藏起来,换成一个正常的香包,这样查起来,就只能查到淑妃娘娘身上有麝香,跟那香包无关,温妃娘娘教奴婢诬陷淑妃娘娘那麝香是她自己涂在身上的。”
萧烬燃甩下袖子,眉眼冷厉:“温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辩解!”
“臣、臣妾冤枉啊,”温念软掩面哭泣,心里甭提多爽了,又让她找到了前世飙戏的感觉。
她转眸泪汪汪的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根本就没害赵修仪,也没诬陷淑妃娘娘,明明是这侍女诬陷臣妾。”
太后此时脑子一片混沌,侍女说的那些,明明是她指使的,怎么就变成温念软指使的了?
她把那装有麝香的香包送给苏绾颜,让她去见赵修仪,回来后,她又让侍女把装有麝香的香包换成普通香包,这样追查起来,她送的香包肯定是没任何问题,能把她从中摘干净。
所以最后太医只从苏绾颜衣服上查到沾有麝香,殊不知那是被香包里的麝香沾上去的,侍女又诬陷苏绾颜,说这麝香是苏绾颜自己涂身上的,就是为了害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
苏绾颜一时百口莫辩。
人证物证都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凶手。
哪怕萧烬燃心里清楚她不是凶手,也为她洗不了清白。
太后本想一招致命,让苏绾颜再无翻身之日,可侍女现在的口供,却把温念软推到了风口浪尖。
那香包明明就是她直接送给苏绾颜的,根本不存在温念软和苏绾颜调换,更不存在温念软指使侍女做的那些。
太后这一系列的筹划,萧烬燃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出戏里,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温念软怎么让这侍女改口的。
一旁的桂嬷嬷脸色也显露几分惊慌,上前的狠狠踹侍女一脚,暗戳戳警告:“你这小贱婢,你可要实话实话,到底是谁害了赵修仪的孩子,若是说错一句,你的脑袋不但搬家,就连你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祖母也得受牵连砍脑袋。”
桂嬷嬷眼底淬着毒光,说话恶声恶气。
温念软心底了然,这侍女能为太后做事,应该是自己的弟弟和祖母在太后手上,桂嬷嬷的一番话也是在威胁她,让她好好指证。
那侍女被踹倒,爬起来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就是温妃娘娘害的,她就是凶手。”
萧烬燃转眸冷笑:“母后还有什么能为温妃辩解的?”
太后一时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深呼几口气,到了这种地步,她只能放弃温念软这颗棋子了。
睁眼看向温念软,太后立马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数落道:“你这孩子真让哀家失望,你怎么能做出这般恶毒的事情。”
她又看向萧烬燃,大义凛然道:“皇上,既然是念软做错了事情,要打要罚随你便,不用看在哀家这个姨母的面子上留情面。”
“皇、皇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啊。”
温念软泪眼婆娑看着萧烬燃,心里喊着快把她打入冷宫、快把她打入冷宫。
萧烬燃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渊,负手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顷刻,他嗓音冷漠:“温妃毒害赵修仪肚子里的孩子,其用心恶毒,朕罚你禁闭两个月,女德两百遍。”
终究,他还是有了恻隐之心。
哈?
温念软狐眼圆瞪,这家伙怎么不按剧情发展?不是说要把她打入冷宫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难道残害皇室子嗣的罪名判罚就这么轻?
早知道她就不帮苏绾颜开脱了,浪费了她那么多眼泪。
太后也怔了,她没想到,萧烬燃竟然这么轻易放过温念软,心里一喜,只要温念软不入冷宫不被赐死,那她还能做棋子。
太后对温念软道,轻斥:“皇上念及情分对你从轻处罚,还不感谢皇上。”
谢他mmp
温念软感激涕零:“多谢皇上。”
萧烬燃看着温念软,嘴角笑意幽凉:“赵修仪的孩子没了,朕也痛心疾首,几年来皇室仍无子嗣,朕愧对列祖列宗,日后就看温妃的肚子争不争气了,能不能为朕生下个皇子或公主。”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温念软:“......”他在说什么醉话?
为什么不按剧情发展?
他们可是说好的,日后要送她出宫,生什么玩意儿孩子。
第77章 软软暴躁
太后却高兴至极,巴不得温念软能给萧烬燃生个孩子,这样就更好拿捏了。
“皇上放心,等念软身子养的差不多了,肯定能为我们皇室生下一儿半女。”
萧烬燃嘴角噙着一丝笑,说不出是冷笑还是嘲讽,吩咐方公公:“把这侍女带下去杖毙。”
那侍女被带走的时候,没有哭喊求饶,还是那么的呆滞。
温念软残害子嗣,只是落得一个禁闭和抄女德的惩罚,若是今日做实苏绾颜是凶手,又是另一种结果,轻者打入冷宫,重者赐死,因为太后那一党肯定会逼着萧烬燃对苏绾颜下死手。
今日不轻不重的惩罚一下温念软,萧烬燃也不怕那些大臣有异议,因为那些大臣大多是太后一党,巴不得他能把温念软处置的轻一点。
等太后离去,萧烬燃返回御书房,温念软大步跟上去,脚尖勾着房门猛的关上。
萧烬燃被房门的动静惊了一下,转身的瞬间,被温念软突然推倒在背后案桌上。
萧烬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念软抓住胸前的衣衿,一脸怒气:“萧烬燃,不是说好把我打入冷宫吗,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淦!她的快活日子岂不是要泡汤了?
萧烬燃靠着案桌,胸前被温念软抓住衣襟,她矮了他一个头,只能踮着脚尖,小脸上表情凶悍,一点都不输气势。
这是萧烬燃第一次见温念软这般模样,像只炸毛的野猫。
还挺,可爱?
温念软在人面前向来都是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样子,萧烬燃没想到,她能力气大到把他推倒。
萧烬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饶有兴趣的在她小脸上打量:“这才是爱妃的真实性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