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记/重生之盛宠——慕如初【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6 23:23:44

  戚婉月站在桌边清点首饰,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吓得大跳。
  “做什么?这是女儿的屋子。”
  宋缊白问:“不是女儿屋子就可以了?”
  “宋缊白!”戚婉月转身厉色瞪他:“别以为我回来就是原谅你,快放开!”
  若是往回,宋缊白铁定不敢这么做。但今日他发觉戚婉月还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听他出事就赶回来。
  正如张嬷嬷所说,戚婉月嘴硬心软,性子烈却也最是柔情。
  他蠢蠢欲动已久,说什么都不放,抱着人越发紧。
  “婉月,你能回来我真的高兴。”
  “宋缊白你不要脸!我可不是为了你回来!”
  “好好好不是为了我,”宋缊白说:“就算为了阿黎,你别跟我置气了好吗?”
  他说:“我已经决定把李秀兰送回邵河县去,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也再不会碍你的眼。”
  戚婉月慢慢停下挣扎,愣愣问:“你说什么?李秀兰不是你的恩人吗?你舍得?”
  “夫人此言差矣,什么叫我舍得?我放不下的只有恩义二字,从来就不是其他女人。”
  见她态度软和,宋缊白乘胜追击:“婉月,这一年我真的受够了,你别走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以后也好好过日子行不行?阿黎想你,我也......我也想你得紧。”
  “呸!这把年纪说这些不害臊吗!”
  宋缊白笑:“我害什么臊?我是肺腑之言啊夫人!”
  变故来得突然,戚婉月呆呆的,连宋缊白鼻尖摩挲在她脖颈上都没察觉。
  直到他呼吸陡然加重,唇瓣压上来时,戚婉月才清醒。
  她忙推他:“别、别......这是女儿的屋子。”
  可宋缊白哪里管得了这些?他一年多未跟妻子亲热,星星之火,立即燎原。
  .
  容辞来时,在小书房见到阿黎。
  小姑娘坐在矮桌前,摇头晃脑地背书。见到他来,高兴喊:“容辞哥哥。”
  容辞走过去摸了摸她脑袋:“今日发生了何事?阿黎这般高兴?”
  “容辞哥哥,我娘亲回来啦。”
  容辞诧异,转头看了眼门外,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丫鬟也没有。
  阿黎凑近他,悄悄道:“容辞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哦。”
  她神色认真,小脸上还沾了些墨汁,滑稽可爱。
  容辞大拇指慢条斯理帮她擦,很配合地问:“哦?什么秘密?”
  “嘻嘻.....”阿黎压低声音说:“我爹爹和娘亲和好啦!”
  “我适才还瞧见了,”她鬼鬼祟祟地伸出两根食指,往中间亲昵对了对:“他们偷偷羞羞呢。”
  冷不防听见岳父岳母惊天大秘密的容辞:
  “......”
第10章
  庭院静谧,风潜入楹窗,窥见纱幔后的倩影。
  戚婉月手撑着桌面,掌心处还压着她的一只簪子。那簪子是她亲自去首饰铺子打的,担心压坏了,便微微收着力。
  她这一处收力,另一处也跟着收。
  宋缊白呼吸一滞。
  “夫人,”他笑:“夫人这是借机报复为夫?”
  戚婉月面颊绯红,她别过脸,催促:“你快点,女儿过会背完书了。”
  “阿黎没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
  宋缊白动作缓慢轻柔:“容世子来了,正在小书房教阿黎读书。”
  听得此,戚婉月心下一慌,收得更紧了。
  “哎......”宋缊白忙求饶:“夫人体谅体谅为夫吧。”
  他久不经事,哪里受得住?
  戚婉月的裙摆宽大,将两人盖住,除了宋缊白不慌不忙的动静,旁的倒看不出什么。
  他慢慢吞吞的,倒是惹得戚婉月难受得很。
  宋缊白低头瞧了眼,轻哂:“夫人看来也想我想得紧了。”
  “宋缊白你闭嘴!”戚婉月瞪他。
  可此时的戚婉月香腮粉面,眼波迷离,凶起来的模样没半点震慑力,倒显得越发娇媚。
  宋缊白心头一荡,动作快了些。
  过了会,戚婉月想起一事,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你如今被停职待查,我听说朝堂上还有人弹劾你,你就没点主意吗?”
  “你都说我是停职待查了,眼下除了让皇上查还能做什么?所幸我待在家里也不孤独,有夫人陪着甚好!”
  说到“甚好”时,宋缊白暗暗用力。
  戚婉月差点仰倒下去,她娇喝:“宋缊白,我跟你说正事。”
  “好,夫人请说。”宋缊白很有耐心。
  他衣衫整齐,料子上甚至连个褶皱也无,鬓发浓郁周正,眉眼倜傥风流。唇边的美须修剪得齐整,令他俊朗的五官添了几分成熟魅力。
  这般好整以暇地做这种事,竟是一点也不显下流。
  “我想明日回趟娘家。”戚婉月说:“你的事我阿兄他们肯定得知了,我找他们拿个主意。”
  “不必。”宋缊白道:“这事牵扯越小越好,若是旁人参与,说不定那帮人连你娘家人也弹劾,到时候引起圣怒反倒于我不利。”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吗?”
  “也不全是干等啊。”宋缊白用行动告诉她:“我们这不是忙着吗?”
  话落,胸膛就被戚婉月重重捶了一记。
  宋缊白大笑。
  笑声蔓延屋外,传进了小书房。
  阿黎听见了,停下来,扭头看了看门外。
  “容辞哥哥,我爹爹和娘亲怎么还没出来啊?”
  容辞咳了咳:“阿黎专心背书,别分神。”
  阿黎说:“我也不想分神呀,可我爹爹笑得很大声呢,容辞哥哥你听见了吗?”
  怎么没听见?
  容辞耳力好,小书房离正屋也就隔了座庭院,那边的事即便不想听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默了默,他说:“阿黎,我带你去逛园子可好?”
  “我不背书了吗?”
  “明日再背。”
  “可一会爹娘过来了,看不见我了。”
  “他们不会这么快出来。”
  “容辞哥哥怎么知道?”
  “......”
  别问他怎么知道,同是男人,他自然理解宋缊白。
  容辞帮她把书放回书袋,然后牵着她出门。
  .
  戚婉月身子跟旁人不同,寻常碰不得,一碰便难以抑制。
  两人酣畅过后,桌子已经不能看了。
  事后,她有些后悔:“我就说不该在这里,眼下乱成这样可怎么收拾?”
  宋缊白餍足得很:“叫丫鬟们来收拾就是。”
  戚婉月啐他:“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可是女儿的屋子,丫鬟们瞧见了,回头得传成什么样去?”
  “我们在屋里这么久,你以为丫鬟们不知道?”
  戚婉月脸颊涨红,又气又恼地瞪他。
  “你赶紧走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好好好,我走。”宋缊白故作委屈:“夫人用完了就将我踹开好生无情。”
  “......”
  一年未弄这事,宋缊白怎么变得这般不要脸了?
  戚婉月再听不下去,使劲推他出门。
  宋缊白出门后,在走廊逮着个婢女问:“阿黎呢?”
  “老爷,”婢女说:“容世子来了,教姑娘背了会书,这会儿他们去逛园子了。”
  宋缊白点头,吩咐:“你去请容世子到书房来。”
  “哪个书房?”
  “前院书房。”
  “是。”
  .
  容辞走进书房时,宋缊白神清气爽地坐在桌边看书信。
  他镇定自若,容辞也装作不知,翁婿两默契地不提前院之事。
  “容世子坐。”宋缊白放下书信。
  容世子行了一礼,坐下。
  “上次你的预测果真应验,耿易青这事闹得可不小,我也被迅速卷入其中。这里头,恐怕有人在暗中推动。”
  容辞不动声色。
  宋缊白郑重问:“依你看,这局该怎么破?”
  其实怎么破,容辞早有法子,但并非他不愿帮宋缊白,而是不想在宋缊白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况且宋缊白不傻,看似温文儒雅,实则也是个有心计有谋略的。上辈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都能脱身困境,更何况这辈子已提前知晓。
  想来,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容辞谦虚地作揖:“宋伯父,耿易青的事晚辈只是无意得知,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兴许正如伯父所说,背后应该有人推动。可具体谁人很难说,这一局,晚辈破不了。”
  宋缊白笑了笑,神色些许意味深长,像是知道他故作谦虚,又像是猜到他不愿透露实情。
  不过无论哪样,宋缊白清楚容世子不会对他不利。而且,他也确实早有准备,破局只是时间问题。
  容辞问:“宋伯父可有对策?”
  “对策嘛,无非就是等。”宋缊白说:“此事不急,大理寺正在查,让他们慢慢查就是。”
  “伯父不急?眼下整个襄阳侯府都在担忧此事。”
  “急也没用。”
  “朝堂弹劾呢?伯父不怕?”
  “怕什么呢?”宋缊白道:“眼下他们弹劾得越厉害,将来冤情澄清时,只会对我越加有利。”
  宋缊白毫不遮掩地在容辞面前暴露他的野心,容辞明白,他此举分明是将他看作自己人了。
  也似乎有意地,带他进入朝堂的斗争中,教他成长。
  这还是宋缊白头一回跟容辞谈朝堂上的事,语气之自然,不像是对个十三岁的少年,倒像是对并肩作战的好友。
  容辞觉得未尝不是好事。
  毕竟他谋划的事总有一天宋缊白会知道,提早让他一步步涉及,兴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但宋缊白此话,令容辞想起了上辈子。
  上辈子,宋缊白含冤良久,洗清罪名后,皇帝确实弥补了他。不仅赏赐金银财帛,还给他升官。
  只是,这官是外放去当了一州巡抚。也就是说,兴许过不久,宋缊白会升官,然后离京上任。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阿黎。
  可想而知,上辈子的阿黎从小就一个人在襄阳侯府长大。许是童年孤寂,以至于后来嫁入睿王府,待人总是小心翼翼。
  容辞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枉然。有些事,无论上辈子还是这世,皆已注定。
  罢了,所幸这辈子他早早回来,他的阿黎必不会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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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随处可听见嘶吼喊冤,自从科举舞弊案闹出来后,地牢里的冤声更盛,甚至还有嚎啕大哭的。
  当然,也有心如死灰的。
  西边的一处地牢里就关着这么两个人,这两人形容狼狈,白色中衣上布满血迹,有的血还是新鲜的,显然才经过一番严刑拷打。
  一人疼得抱腹缩在地上□□,另一人则低头安安静静地靠墙而坐。
  这两人是去年入仕的朝堂新贵,刚入仕就被安排在翰林院当值,一度被认为前途无量。
  也果真如此,今年春闱,两人便领了份实权差事。原本以为这是升官的好机会,哪曾想爆出了科考舞弊的事,稀里糊涂地下了狱。
  “我实在不甘啊。”缩在地上那人低喃。
  而坐在角落之人疲惫地掀了掀眼,没说话。
  “董策兄,你说我们会死吗?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却栽在这里,真就没机会了吗?”
  墙角那人继续沉默。
  “喂!你聋了?还是说你真就不怕死?我听说罪名一旦成立,重则抄家问斩,轻则发配边疆。我正值青春,却壮志未酬,实在不甘心哇......”
  说着说着,他低低哭起来。
  过了会,听见有人开锁,两人抬头看去。
  一个牢役进来问:“哪位是董策,出来!大理寺右少卿褚大人亲自审问。”
  叫董策的年轻人顿了顿,缓缓起身。
  到了审讯室,四周烛火烧得灼热,光线也亮得刺眼。
  大理寺右少卿褚广浚负手立于刑具之侧。
  董策遮住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看清人,慢慢跪下去:“下官董策,见过褚大人。”
  褚广浚静静打量了会,然后走到他身旁,低声问:“董策,你可想活?”
  董策猛地抬头,期盼而疑惑地望着他。
  褚广浚道:“若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后头自会有人帮你翻案。”
  董策不解问:“我与褚大人非亲非故,为何帮我?”
  褚广浚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帮你的不是我,而是......”
  他凑近,轻声说了个名字。
  董策听后,大惊,继而苦笑。
  想不到是他!
  如今虽是得了活命,可也走上了另一条死路。富贵滔天,却荆棘在前。
  容世子好手段!
  .
  与此同时,另一个僻静的地方关押着一人。
  这里不是大理寺地牢,而是一座私人宅院,关押的地方虽比大理寺环境好了些,可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四处皆是冷冰冰的墙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比起大理寺人声嘈杂的地牢来,这里似乎更显阴森可怖。
  李善濡已经在这关了许多天。
  自从耿易青科举受贿被爆出来后,李善濡就被人抓了起来,一直关在这。无人审讯无人问话,像是直接将他判了死罪,只待日子一到就行刑问斩。
  李善濡恐慌了多日,深幽的地牢总算来了人。
  那人似乎颇为嫌弃,频频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不能换个亮点的?差点绊了爷的脚。”
  很快,那人走近,懒懒地瞥了眼李善濡。
  开口就问:“李善濡,想不想活?”
  “想!当然想!”李善濡爬过去,攥住他的衣摆像攥着救命稻草。
  “既然想,那就给你个机会。”孟子维嫌弃地踢开他。
  李善濡磕头:“太好了!这位贵人的大恩大德我李善濡一辈子不会忘记。”
  孟子维嗤笑:“我可不是白白救你,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听说你是梁州首富之子,家财万贯,既如此,不妨让你父亲拿钱来换你这条命可好?”
  拿钱换?
  好说好说!
  李善濡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条件,原来只是要钱,这还不简单。
  然而当听见孟子维报出的数,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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