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只待你情深——徐幼清【完结】
时间:2023-08-26 23:24:35

  贺智霖把她搂过来,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你这次倒霉,爸这几天在酒店套房住着,方便谈生意,谁知道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脾气不好,也不是什么疼爱儿女的人,你自己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他最生气别人忤逆他。”
  “谢谢。”
  “还有,今天是贺智峰的五七,爸今天刚从墓地回来,心情不好,你多小心。”
  走到会议室门口,贺智霖敲了敲门,“爸,清歌过来了。”
  “进来吧。”
  贺智霖打开会议室的门,推着宋清歌进门,他没进去,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这父女二人。
  宋清歌看着面前五六十岁上下的男人,云北的冬天很冷,室内反差太大,男人只着一身白色唐装,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根拐杖。
  宋清歌也耗着不说话,四目对视了许久后,反而是阅历较小的她先败下阵来,“您有什么事吗?我还要赶飞机。”
  老者的眼神的面部表情过于有威慑性,有些不怒自威,且从这种环境中,宋清歌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性。
  老者笑了笑,“你长得与安明音很像,先前看照片还觉得没什么,你本人的容貌很像您母亲年轻的时候,又或许说,我当年见你母亲时,她比你现在要更年轻。”
  “我认为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宋清歌很诚实的一句话。
  贺启程笑了笑,“你觉得你母亲悲哀?可安明音不过是当年冀航津送给我的礼物而已,我也等价地给了他想要的,一场交易而已。”
  “所以您今日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小丫头,跟我说话不要带着这么重的戾气,否则我能让你后悔一辈子。”贺启程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得有七个多月了吧。”
  “贺老板,我收起我对您的厌恶感,心平气和地告诉您,这跟您没关系。”
  “脾气这么厉害?我跟你母亲只有一夜的缘分,印象中已经记不清楚这个礼物的脾气性格了,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屑于多一个少一个孩子,是你的舅父,想把你的身体某个器官当做礼物送给我的孩子,听说你丈夫执意不肯,花了好大的代价来阻挠我们。”
  这样轻蔑又极具侮辱性的话语,宋清歌难以想象,说出这种话的人会是她的生父。
  如果非要宋清歌想出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只有禽兽不如。
  不敢反抗,又不肯低头,宋清歌心里的火在发酵,可这火也只能窝在心里,她道:“贺老板,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我毕竟是你的父亲,我对你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本来是没有恶意的,但你非这么一副排斥的态度,这样,你给我磕个头,喊我一声父亲,我就认下你这个女儿了。”
  “抱歉,我很尊重我的母亲,我认为喊您父亲是对她的侮辱,贺老板,我想离开了,可以吗?”
  宋清歌也很想说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她被这几句言语刺激到了,才发现,她接受不了这种侮辱,接受不了别人对她母亲的侮辱。
  贺启程轻嗤了声,似乎是在取笑她的无知和不自量力。
  他大声喊了声:“智霖,你进来。”
  贺智霖立刻推门进来,“爸,您有什么安排。”
  “家里很久没有添丁进口了,我现在年纪大了,就喜欢小孩子,你把你妹妹安顿安顿,等着她肚子里我的小外孙平安降生,好好操办个庆生宴,这个工作就交代给你了。”
  “爸,您放心,我肯定安排妥当。”
  宋清歌固执地看着他,试图还能改变什么,“您没有资格留下我,我不能留下,我着急回去还有事情,就不能多奉陪了,贺老板,我去赶飞机了,您老多多保重。”
  “站住。”
  宋清歌才转过身去,被这声平稳而又压迫的命令叫停了脚步,脚像是灌了铅一样,一步也不敢再迈。
  或许这个云北,她真的不该来。
  她慢慢地转过身去,“您不就是想让我给您磕头喊您一声父亲吗?我现在就可以照做。”
  “怎么了?不要你母亲的尊严和面子了?”
  “生者活命为重,我需要考虑的不仅是母亲的面子。”
  贺智霖打着圆场,“爸,要不让她走吧,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徐绍亭的,先前徐绍亭跟他父亲作对,掌握了不少关于我们的蛛丝马迹,大哥又才……还是家族利益更重要,您没必要跟一个女人置气,您说呢?”
第199章 很大可能生产时大出血
  贺智霖给宋清歌使眼色,“清歌,愣着干什么,快给爸爸认错,怎么在爸面前说话这么没有分寸。”
  沉默了几秒后,宋清歌弯腰鞠了个躬,“对不起,是我方才说话冲了些,我孕晚期脾气不太好,请您多多海涵。”
  说实话,宋清歌虽然不是贺智霖异母同胞的妹妹,可他了解过她的过往后,有几分于心不忍。
  贺启程确实也没怎么将宋清歌放在眼里,不过是在徐绍亭手里吃了几次瘪想整一下他怀孕的妻子罢了。
  “你可以走了,智霖,你送她去机场赶飞机。”
  宋清歌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父亲这个词语在宋清歌的概念里更加的模糊了。
  贺智霖追上她跟着她一起下楼,“我记得你脾气挺好的,怎么今天非跟他对着干,老头子还是在乎你的,要是不在乎,以他的脾气,就凭你这几句顶撞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十公里以外的卫宁河喂食人鱼了。”
  “我不惜地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怎么前些日子你藏了我将近一个月,导致他大儿子到死都没有肾源,你回来之后他没怪你?”
  “夫人跟他闹了一段时间,应该是把她闹烦了,夫人的娘家黄家在跟贺家对峙,老爷子手底下没有能够信任的人了,只能依仗我,走吧,我送你去机场,还有两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
  “谢谢哥。”
  宋清歌说不上来心累的感觉,到机场之后,时间有些紧了。
  贺智霖跟她说:“鲤阳的房子我不经常去,你住着就行,我母亲是鲤阳人,所以我在那边购置了套房子,那边我有认识的医生,你要是选择在那边生产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那谢谢哥了,刚好我手头不太宽裕,你的房子也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多谢了。”
  “没关系,房子而已,空着也是空着,你进去吧,别耽误了值机,自己一个人多加小心,别让人磕着碰着。”
  “好,再见。”
  机场门口不能停车太久,贺智霖离开之后,点了根烟。
  开车的司机问她:“三少,我看老爷子不太喜欢这失散多年的女儿,你倒是对她很上心啊。”
  “觉得她跟瑶瑶的性子有点像,顺便关照一下而已。”
  宋清歌回到江城后,还是在酒店住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徐绍亭已经安然无恙地在家里呆着了。
  她给岳棋维那边发了消息询问,【诉讼函收到了吗?徐绍亭怎么说?】
  很快,岳棋维给她回复,【抱歉,徐先生病了,我暂时无权回答您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走正常法律程序处理这件事。】
  宋清歌也没再回复,只是一直在酒店住着也太浪费钱,宋清歌找过宋扬州之后,搬去他那边小住了一段时间。
  宋扬州多日找工作未遂,手里的钱也花得干干净净了,试探地跟宋清歌开口要钱,“大姐,我现在连一日三餐的钱都没有了,你有没有钱啊,要不先借我点?”
  “宋扬州,你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确定你能还得起吗?”宋清歌本就烦躁,怀孕七个多月了,还要给这小子每天做饭,每天累得头晕眼花的,“我在这住的这段时间,你的一日三餐我都给你做,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闲钱借给你,之前徐绍亭给了你不少了吧,这才几个月你就花干净了?”
  “也不是故意花光的,就花着花着就没了,姐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跟姐夫离婚,就算你俩没感情了,那把他当成一棵摇钱树还不行吗?再说那些钱本来就有宋家的一部分,你光陪嫁就带去了十个亿给他当启动资金,这下好了,房子没了,钱也没了,你还选择净身出户,等徐绍亭刑满释放还能白捡一个大儿子,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
  宋清歌坐在沙发上,死瞪着宋扬州,“你不说话会死是不是?有点出息行不行?他混到今天这一步无非是爸一路帮助提携上来的,你要是有能力,爸能不管你?你会混得比徐绍亭差?快给我滚一边去,我反正下个月离婚的官司打完就走,你死活的我都不管了,还有铃铛,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是没这个义务。”
  “姐,我再说最后一句。”宋扬州站在门口换鞋,随时准备往外跑,他阴阳怪气刺挠人的说,“你不用这么高风亮节,这房子花了三百万,有一半都是徐绍亭出的钱,你要真想跟他断绝关系,干脆这房子也别住了。”
  宋清歌直接抄了个抱枕砸过去,宋扬州迅速开门走人。
  宋清歌叹了口气,知道宋扬州出门未必是真的找工作,就算是去找工作,凭借宋扬州的文凭,最多也就是门口当保安的命。
  十一月中旬,宋清歌自己去医院做了次产检,原因是最近孩子胎动得有点厉害,特别是抬脚踢肚皮时她疼得难受,才七个月多一点,她有些见红的预兆,怕孩子早产,宋清歌不得不去医院检查。
  一系列流程走完,宋清歌拿着化验单去回到医生办公室,医生看着她这个情况,皱了眉,“你以前是哪个医生负责的?这次怎么没挂她的号,我不太了解你之前的情况啊。”
  宋清歌如实说:“以前不是在这家医院做的孕检,五个月的时候医生就说我有些胎盘前置,然后也一直在打肝素针保胎,这次那个肝素针剂也用没了,想再开一些。”
  “我看你的病情描述,是有些出血的情况了对吧,有点难办啊,你之前是小产过吗?这胎二十九周了,怀相不是特别好,你这个情况还有些难办,你之前做产检的时候,医生有建议你终止妊娠吗?”
  “有的,但是我小产过两次了,这次不想再放弃这个孩子了。”
  医生继续摇了摇头,“你等一下吧,我喊一下我们刘主任过来帮你看看,给你规划一下生育方案,你是打算在我们医院生产吗?可以让你家属一起进来听一下的。”
  宋清歌:“我家属没来,我是觉得不舒服想来做个产检,应该还是要回我的居住地生产的。”
  “那这样的话趁着预产期还不到你要快些回去卧床静养了,因为胎盘前置会有很大的可能早产或者是在生产途中产妇大出血,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
第200章 以后不会再麻烦他了
  “我有些特殊情况,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加急处理,没办法卧床保胎的话,能不能采取药物治疗啊。”
  “孕晚期随便吃药会导致胎停、早产,卧床保胎是最安全的选择,你这一胎要是再流掉,很有可能终身不孕的,就算再怀上也会习惯性流产,或者是像这次的胎盘前置一系列的问题,肝素的单子我给你开好了,你可以去缴费取药了。”
  ……
  从医院回到家,宋清歌又开始犯愁。
  徐绍亭要是把这件事情咬死了,只有感情破裂和她单方面受到伤害这个条件,估计这婚是离不成的。
  从结婚后徐绍亭就一直在重金培养自己的律师团队,从国外挖回来不少人才,那年宋家搞不定的官司徐绍亭手下的律师团队都能解决,黑白颠倒这种事情太常见,宋清歌都快习以为常了,可这次徐绍亭的枪对准的人是她。
  能对簿公堂,就说明了徐绍亭的态度。
  宋清歌也明知自己赢不了,跟徐绍亭作对,她不过就是打感情牌这一个办法,要是再加上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耗下去,孩子就要出生了。
  孩子出生后,这就是婚内生子,这个孩子就会受徐绍亭案底的影响,以后好多工作都不能从事了。
  或者宋清歌甘心留在徐绍亭身边,案底什么的都不值一提,这个男人有办法清除这些障碍。
  可怎么会甘心。
  宋清歌回卧室休息,又被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云北的酒店,又是贺启程派人来找她,从床上被吓醒,直接弹坐起来,一不小心又闪到了腰,抽疼的痛感让宋清歌一时间有些不敢动弹,缓过这一阵后才起来开门,发现是童姝姝在醉成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的宋扬州身上摸索着什么。
  童姝姝见到开门,抬头看到是宋清歌,立马站起来,“他喝醉了,一直打我电话,我去把他接回来的,娇娇姐姐,那我先走了。”
  “好,谢谢姝姝,你慢点着走,注意安全。”
  宋清歌费力的弯下腰,扯住宋扬州的一根腿,费劲巴拉地把他往屋里扯,宋扬州这段时间应该是养了不少膘,宋清歌不敢用大力,扯不动,也不硬拽了,就让宋扬州在这里躺着,她接了盆凉水,哗啦倒在他身上,可宋扬州烂醉如泥,除了咳了两下,依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电梯门又突然打开了,是童姝姝又回来了,四目相对,童姝姝有些尴尬地解释说:“娇娇姐姐,你怀着孕不方便,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还要把他扶进去吗?”
  “不用了,让他在这躺着就行,这个混蛋玩意儿,他给你添麻烦了。”
  童姝姝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掩饰了一下尴尬,低着头说:“我和商澜哥哥的离婚手续办完了,娇娇姐姐,你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他应该也会很高兴的,我祝你们幸福,是真心的。”
  童姝姝说完这句话,迈开步子小跑着回电梯里,疯狂地戳着电梯关闭按钮,想要迅速逃离。
  “姝姝,对不起啊。”
  宋清歌知道,自己还是对别人的婚姻造成影响了。
  她给电梯里的童姝姝举了个躬表示歉意,电梯门关上,宋清歌从关闭的缝隙中,看到童姝姝抬头擦了眼泪。
  ……
  江城康家老宅。
  康商澜被绑在祠堂的红木柱子上,康重山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一下一下地落在康商澜的身上。
  康窈站在一边,目光扫过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弟弟,又迅速挪开眼神,望向祠堂外打架嬉戏的两只猫。
  康重山落下去的鞭子一次比一次重,“我让你满肚子的儿女情长,我让你天天惦记着宋清歌,让你天天惦记别人的老婆,我就算是打死你这个逆子,都不可能让你娶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回来,你自己愿意喜当爹,我们康家丢不起这个人。”
  康商澜有气无力的语气,“爸,你打死我吧,你只要打不死我,我一定还会去找宋清歌。”
  “行,那我就打死你,我们康家再没你这个孽障。”
  十一月底,康窈登门,宋清歌有气无力地把门打开,康窈也没多客气,直接说来意,“有空吗,有空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谈谈?”
  宋清歌点了点头,“好,我去换身衣服。”
  去到楼下咖啡厅,康窈没过问她的口味,直接帮她点了一杯,开口说事:“我知道你对商澜没那个意思,可现在他因为你离了婚,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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