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东边月亮圆【完结】
时间:2023-08-28 14:36:25

  余清音从小到大无故失踪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这会再次强调:“那你也不许丢掉。”
  还不许,到底谁是谁的妈,范燕玲扫一眼她的房间:“我还不爱进来呢。”
  花里胡哨的,在柜子上面摆一排小娃娃,被单都春光灿烂的,墙上还挂着一连串东西。
  瞅着热热闹闹的,简直是精彩纷呈,都够唱两出戏的了。
  余清音暗自腹诽,心想这个家可没有讲究隐私的父母。
  她估计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这儿宛如无人之境,啧啧摇头。
  又做怪模样,范燕玲拍她一下,转身出去。
  余清音跟在她后面锁好门,抱着衣服进洗手间。
  她对这个家最留恋的,莫过于此处,对学校公共澡堂的怨念也达到顶峰。
  热气蒸腾,她的脸渐渐变红,洗完澡趁着还有余温钻进被窝里。
  刚要闭上眼,到家的岳阳发来短信:【睡了吗?】
  余清音不想在黑暗中糟蹋自己的眼睛,索性打电话:“你到家啦?”
  岳阳:“刚到,你呢?”
  这算什么反问,余清音:“不是你看着我进来的吗?”
  岳阳这张嘴,今晚压根不受控。
  他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干嘛?”
  余清音:“在温暖的被窝里。”
  岳阳想象着她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那快睡吧,晚安。”
  他说着话,却没有挂断的念头。
  余清音的拇指印上屏幕:“晚安~”
  她倒是一夜安好,第二天早早出门去完成任务,带着贡品去学车。
  快过年了,驾校的人反而更少。
  只有两个教练还在坚守岗位,平等地对每个人输出。
  有时候骂得特别难听,余景洪来的第二天就差点因为这个跟教练打一架。
  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从个子到拳头都很有威慑力,为兄妹俩挡住不少脏话。
  余清音占了便宜,从袋子里拿个橘子剥好递给他:“我看你快吐了。”
  能把自己开晕车,余景洪也实在是个人才。
  他下车扶着边上的树:“你等会,我缓缓。”
  余清音不忍直视摇摇头:“就你这种水平,上路对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都不太好。”
  余景洪从不反省:“是这破车的问题!”
  踩一下刹车,他的肠子就跟着颤一颤。
  余清音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顺便表演了个标准的侧方停车。
  教练拿她当旗杆:“大学生脑子就是灵,你们都学着点。”
  不是,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
  余景洪撇撇嘴,暂时也把自己踢出受过教育的队伍,练完面有菜色的回家。
  余海林正在用堂哥的账号玩游戏,堂而皇之的霸占他的房间,听到脚步声纹丝不动,整个人都快钻进电脑里。
  哎呀呀,不顺势骂他两句真是浪费。
  余景洪拍他一下:“今天做作业了吗?”
  余海林还以为是姐姐,神色惊恐回过头,看清是谁松口气:“二哥,你中午想吃啥?”
  余景洪半点没有压榨未成年的愧疚,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家里有虾吗?”
  够会点菜的,余海林:“怎么可能,冰箱里只有牛肉。”
  那还有啥好问的,余景洪:“就炒它吧。”
  好像吃牛肉多委屈他了,余海林摘下耳机:“你火气有点大。”
  余景洪被驾照弄得都快没脾气,在床上扭得跟麻花一样:“哥是有苦难言啊。”
  那干脆别说了。
  余海林不再追问,到楼下厨房去做饭,自然得像在自己家。
  不过两家的房子是一起盖的,构造本就没区别,加上大人的习惯都差不多。
  他用起来很习惯,起锅热油下青菜。
  余清音闻着味来,靠着门框:“余海林,将来你要是再相亲,在择偶市场上很有优势。”
  嗯?什么叫再。
  余海林捕捉到关键词,拿着锅铲回头:“我才十五。”
  是啊,不是上辈子二十五岁的时候,在结婚这件事上磕磕绊绊。
  余清音:“厨艺,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又在讲一些奇怪的话,余海林咔咔切着肉:“待会你俩洗碗。”
  余清音往后退一步:“此事与我无关。”
  她只负责擦桌子,干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薯片。
  余景洪就看着这姐弟俩在自家遨游,生出一种不是独生子女的错觉。
  当然,他二十年来有此念头的时候本来就很少,忿忿不平:“余海林,写你的作业去。”
  日子没法过了,余海林把拖鞋踢远:“你们过河拆桥!”
  等他考上大学,再来谈甚么自由之类的东西。
  余景洪充耳不闻,用眼神警告他。
  都说最小的受宠,余海林只觉得是被压迫。
  他把拖鞋捡回来穿上,踢踢踏踏地回家去。
  从背影看,就像是只愤怒的小企鹅。
  余清音还大声补充:“单词要背!”
  余海林攥着拳头想骂人,深吸口气:“我忍了。”
  他忍耐得很彻底,声音压根没人能听清。
  不过余清音也猜得到,下午练完车去买草莓。
  这玩意娇贵得很,挂在电动车上晃悠几下就出汁。
  余清音再小心翼翼都无法避免,洗干净送到楼上去。
  她敲两下敞开的房门:“你的。”
  余海林恰好在跟数学较劲,逮着她问:“这题怎么做?”
  余清音眉头紧锁,幸好那点底子还在,捏着笔:“你看第三象限……”
  她有做老师的经验,讲题向来注重条理。
  余海林在家有哥哥姐姐的辅导,比花钱去补习班都管用。
  赶在除夕前,他总算把所有作业都写完。
  除夕是老余家的团圆日,三代人齐聚一堂。
  余清音几天没见大堂哥,敏锐发现他手机屏保是个女生,凑过去打听:“大嫂吗?”
  嘴还挺甜的,不像有时候管哥哥还连名带姓。
  余胜舟:“你眼睛怎么这么尖。”
  余清音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这个家往后十年的事情,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再下去她也不知道,毕竟没活到那会。
  余胜舟还以为她是说自己还待在家里的时间,说:“怎么,想嫁人了?”
  余清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嫁人是还有点日子,男朋友倒有一个。”
  她憋了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左右看两个哥哥都在,索性和盘托出。
  不用讲名字,余景洪都知道是谁,在她脑门弹一下:“谈了就得老老实实的。”
  这话跟女孩子说什么,余胜舟持反对意见:“是让你男朋友给我规规矩矩的才对。”
  大哥啊大哥,真是纯真,哪知道妹妹那些大胆的想法。
  余景洪都不好戳穿,只能一脸沉重地叹息。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0章 二十
  ◎光明◎
  过了哥哥们的明路, 余清音理直气壮地让他们打掩护。
  跨年的烟花在院子里绽放开的时候,她正在角落里打电话。
  余景洪看她拿着手机一脸的乐呵呵,心想到底能听清什么, 把燃尽的仙女棒丢远。
  还剩下的一点火光, 正好把地上的红鞭炮点燃。
  余胜舟接收到十二点的信号, 摆弄着地上的烟花。
  一时之间,余清音的耳膜像是要破开。
  她吃进一嘴的硝烟味, 被呛得咳嗽两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跑进眼睛里,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这边的所有动静,另一端的岳阳都不清楚。
  毕竟他能听到声音太多, 躲在房间都无孔不入。
  那句“新年快乐”,最终还是通过文字的形式呈现。
  余清音回了句“晚安”, 转身后目光落在哥哥弟弟们身上。
  余海林反应最快,搓着手:“你要干嘛?”
  一脸警惕的, 好像会被骗去哪里卖似的。
  余清音微微笑:“现在随机挑选一位热心观众帮我拍照。”
  死贫道不死道友,余景洪不仅退后两步, 还把大堂哥往前推。
  满脸迷茫的余胜舟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半小时后垮着肩:“我觉得差不多了。”
  余清音看着成品, 勉勉强强点点头:“我再修一修。”
  她说干就干, 在别人斗地主的时候按着鼠标。
  在斗地主的余家三兄弟轮流来参观,啧啧啧地发出“没有变化”的感叹。
  余清音懒得理他们, 选出最完美的几张烟花图发微博,然后打着哈欠去睡觉。
  第二天的开始, 又是震天的鞭炮声。
  余清音被吵醒, 压根不愿意睁开眼。
  她把被子拉过头, 没多久就喘不过气, 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摸着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的那点亮光,让她掀开一点眼皮看,都觉得太过刺眼。
  慢慢的她才适应,逐条回复收到的新年祝福。
  虽然只过去一夜,但那种热闹的氛围好像也在消散。
  余清音甚至能从空气中闻到告别的味道,喃喃道:“又是一岁。”
  按照虚岁,她已经是二十岁。
  整数对人的意味总是不一样,余清音上辈子三十岁的时候也有许多的目标。
  不过考虑到她未能全部完成就重生,实在有点不吉利的兆头。‘
  思及此,她为自己不设定今年的to do list找到最完美的借口,高兴地把手机丢一边,美滋滋地睡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换好衣服到楼下找东西吃,撞见从外头进来的她爸,惊讶道:“今天没开店吗?”
  余建江才惊讶:“矮刀他女儿嫁人,没请你吗?”
  这位矮刀叔的真名为何,余清音并不太清楚,连亲戚关系都捋不太明白。
  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社交,她道:“余星吗?”
  仿佛是吧,余建江:“我记得她以前老来咱家找你玩。”
  余清音隐约记得有这件事,掐着手指:“她够岁数吗?”
  这个余建江更不知道,上楼换身衣服又出门。
  他有两套专门吃喜酒的打扮,十几年来都差不多。
  虽然保养得好,还是看得出一点岁月的风霜。
  就像他的身影,不可避免向着沧桑而去。
  好端端的大年初一,余清音很是伤感。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人生,表情很是恍惚。
  刚下楼的余海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从背后吓她一跳,伸出手又缩回来:“姐。”
  平地一声雷,余清音仍旧跳起来:“你打哪冒出来的!”
  余海林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被姐姐的拖鞋砸中,拍拍身上的灰:“中午吃啥?”
  余清音去翻冰箱,找到点肉和菜:“下午包饺子怎么样?”
  作为正宗的南方人,余海林的厨艺再怎么精进,都跟饺子无缘。
  他道:“我可不会。”
  余清音撸袖子:“我会。”
  她倒不是说大话,在辩论队的聚餐上还露过两手,让队友们都怀疑她的出生地。
  兴致勃勃的,余海林腹诽着“买回来吃明明更快”,说:“你就爱瞎折腾。”
  余清音放寒假后天天鼓捣烤箱,每次成品出炉都伴随着一厨房的工具。
  余海林做饭是恨不得让大家直接用炒锅吃,从这点看姐弟俩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再次给出评价:“非常折腾。”
  余清音将这句话置之不理,吃过午饭手持双刀,在厨房里叮铃当啷敲起来。
  余海林看着春晚的重播,时不时回头看。
  他不知为何听着有点胆战心惊,连背都不由自主挺直。
  余清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震慑力,接电话的时候也没收敛。
  岳阳还没来得及问好,就听到动静,问:“大年初一还装修吗?”
  余清音好笑道:“不是,我剁馅包饺子呢。”
  原来如此,岳阳:“我也会,以前跟舍友学的。”
  两个人交流着包饺子的手法,居然聊得眉飞色舞的。
  余海林偷听两句,心想这算什么谈恋爱,尽忠职守到隔壁汇报情况。
  余景洪还躺在床上,不耐烦地翻个身:“不是,我再睡会。“
  真是上了年纪,区区熬个夜就这么扛不住。
  余海林:“哥,我可是有大八卦。”
  余景洪完全提不起精神:“你还有个哥在隔壁,去找他行吗?”
  得,不听拉倒。
  余海林到隔壁房间看,他大堂哥余胜舟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此刻的表情,真是有三分熟悉。
  余海林顿时失去分享的欲望:“大哥,起来吃饺子了。”
  吃什么?老余家的菜单上从来没这样。
  余胜舟:“你还会这个?”
  余海林连连摇头:“怎么可能。”
  余胜舟已经猜到是谁,顺手从床头拿出红包:“你的。”
  昨天一个,今天又一个。
  余海林可不会跟堂哥推搡,忙不迭地收起来,哼着歌回到家。
  余清音把发好的面摔在台面上,像是有个安在弟弟身上的雷达一样,立刻触发:“你过来!”
  得,早起的鸟儿要干活,余海林认命地洗手:“怎么弄?”
  仿佛平常谁有多压榨他似的,余清音:“是让你去买醋。”
  跑腿的事情余海林最愿意做。
  他赚差价从不手软,回来的时候坚称一瓶一百。
  余清音骂他两句,倒也没说不行,只是道:“把他俩叫起来。”
  说着话往烧开的锅里倒饺子。
  余海林心想自己一天天的光来回跑了,吃饭的时候说:“当时还不如盖一栋。”
  关系再好的兄弟姐妹,长大后也是会分开的。
  等大家再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即使亲密也不像小时候。
  余清音忽然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大堂哥,没吭声又低下头。
  余胜舟“自以为是”:“等红包是吧?”
  他爸生意做得不错,人情也收得多,从小到大他都会分一部分出来,很有做哥哥的样子。
  等他为人父的那天,就变成余清音掏钱了,因此她理直气壮地摊开掌心:“确有此意。”
  余胜舟向来手头阔,一边叮嘱:“约会要是缺钱花,就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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