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今婳【完结】
时间:2023-08-31 14:34:41

  谢忱岸气定神闲地表面是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静静看着她低头小口的舔,舌尖透着嫩红。
  直到贺南枝蓦地反应过来,他的视线似乎透着极强的侵略性,略不自然微微侧过脸颊:“谢总?你不会是嫌弃我口水吧?”
  谢忱岸停了下来,忽而俯低在她的唇重重碾磨了几秒,没等极烫的温度泛上来就移开。
  短短几秒
  贺南枝紊乱跳动的小心脏又急又快,连带望着他举动的那双清灵眼眸都不会眨。
  真是,犯规了啊!!!
  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颤颤巍巍呼吸几下,没忍住:“把手伸来。”
  谢忱岸倒是配合,当修长如玉质的手真放在她面前时。
  贺南枝磨牙,在指骨上咬了一小口齿痕。
  “这是什么意思?”细微的疼痛反而让谢忱岸薄唇含着低低的笑。
  “我向来是恩怨分明小仙女,刚才你亲我一口,算是你来探班免费送的吧――”贺南枝随即看他冷白长指在日光照耀下,似镀上层薄薄的光晕,也衬得那新鲜出炉的齿痕越发靡丽清晰。
  话顿几秒。
  在谢忱岸漫不经心地摩挲而过时,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说:“这口,是因为你上次乘人之危用手指弄我。”
  *
  傍晚横店,夕阳落山时分。
  谢忱岸在公司还有紧急事情处理,从容不迫地陪她逛完了整个横店一条街,才携带蓝缨等人离开。
  临走时。
  他降下车窗,还屈尊降贵给谭颂留下了句话:“少给她吃垃圾食品。”
  手机一直响,是来自经纪人的问候。
  「怎么办怎么办?谢总警告我不许给你吃垃圾食品,他肯定是嫌弃我这个三流经纪人的工作能力,这下连我蓝女神都拯救不了我吧,会不会把我换下来!!!」
  ……
  贺南枝也逛得有些筋疲力尽,没回剧组的摄影棚去观看夏郁翡拍戏。
  她等远远地送走谢忱岸这尊神,甚至在导演提前暗示下,再三确保他身为投资方对这次横店一日游很满意后,先自行回到了入住的酒店,轻轻刷卡进门,下秒,纯白卫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伸手正想拿出来看,抬眼间,忽然意外看到静放在床边用一束姬金鱼草。
  送花的人,没有留下姓甚名谁。
  窗外暖橘色的光线斜斜透露进来,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嫩绿色花纸内的洁白花瓣,有被晶莹剔透水珠浸透过缘故,花瓣边缘浮上了一抹粉樱色,极为好看。
  贺南枝踩着地毯走过去,垂着眼睫毛注视了很久。
  她拿出手机打开,细嫩指尖停在了新弹出的一条微信消息上:「小公主殿下,谢总让我把姬金鱼草放你房间了。」
  半响。
  在安静的室内氛围下,贺南枝坐在床边,晃着白而纤细的腿,却在认认真真地点开网页,输入了花名。
  三秒钟后。
  百度跳转出的结果浮现在光滑如镜屏幕上――
  姬金鱼草
  花语:请察觉我的爱意。
第45章 “茶不思饭不想”
  落地窗外的天光渐渐变亮, 浸透进来时顷刻间也驱散了室内的昏暗。
  贺南枝躺在纯白的床上,从昨晚九点多睡到现在,一直迷迷糊糊像是在做梦, 脑子里飘过的都是姬金鱼草这几个字, 直到卷翘纤长的睫毛轻颤一下, 蓦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侧了个身, 摸到冰凉手机按开。
  屏幕上时间显示,才凌晨五点不到。
  安静了几秒,贺南枝又下意识地去找搁在床头柜上的花束,鼻尖甚至嗅到了柔细花枝在空气中散发出的极淡缱绻香气。
  借着揿亮壁灯的柔黄色光芒, 她还看清了贴在花纸上的卡片。
  ――左子花店。
  这刻, 也不知怎么的,紊乱的心绪里滋生起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冲动。
  她爬起来,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卡片撕了下来。
  出门的急,随便换了一身极踝的丝缎长裙, 也忘记深秋季节的早晨很冷,薄雾飘下来像落雪, 落在脖间的肌肤处格外凉意沁人,她站在在街边拦了辆车。
  花店地址距离跟横店差不多半个小时。
  等到目的地。
  贺南枝付完钱便匆匆地推开车门,一晃了个神的功夫, 外面不知何时起还飘起了细密的雨, 淅淅沥沥地打着树叶, 连带天边都仿若染了淡墨。
  她没来得及躲, 先对着地址, 寻到了一处玻璃门紧锁的花店前。
  对着手指攥着沾湿的卡片, 又抬头, 盯着眼前的门牌。
  左子花店。
  只是来的不巧, 还未到营业的时间。
  贺南枝急促想求证的心随着攥紧卡片,也越发缩紧了几分。
  她来了就没走,躲到檐下避着雨,偶尔风一阵刮过,雨如瓢泼,浇上了裙摆。
  直到极静的街道前方。
  花店的聋哑老板撑着把伞按时来上班,一走近,就看到了极美的纤细身影蹲在门口处,单薄长裙如同浸泡在剔透的水里,浑身都湿漉漉的不像话,许是听到脚步动静,抬起头时,眼尾略酸般,浸上一抹淡淡的胭粉色。
  下秒。
  她启唇,音色清软带着微哑在又密的雨声里落下:“你好,昨天是不是有个长得特别高的男人来你这里买了束姬金鱼草?”
  聋哑老板猛地回过神,先赶紧开门,请她进去避雨。
  贺南枝也意识到自己狼狈,抬起白净的手背胡乱抹去了额头的雨珠,继而,又接过对方心善递来的纸巾。
  “谢谢。”
  聋哑老板比划了下。
  随即反应过来她可能不懂,转身要去柜台那边找下笔和纸。
  贺南枝少女时期跟谢忱岸的姐姐到聋哑福利院做过义工,有磕磕巴巴学了两个月的哑语,她拉住老板细瘦的手腕,循着还未完全遗忘的知识,嫩白的手指也比划了起来:“昨天、店里出售过一束姬金鱼草,对吗?”
  聋哑老板眼睛微亮,点点头。
  贺南枝松了口气,又比划着,想问清楚谢忱岸来买花时的场景。
  “那个穿西装又特别高的男人,他带了个女秘书进来。”聋哑老板指向玻璃墙前堆满大簇大簇白里透黄的玫瑰那边,意思当时人就站在这个位置,比划说:“一开始要的进口红玫瑰没几支了,才选的姬金鱼草。”
  贺南枝眼眸如同失去了视物能力,突然间不太看得懂手语了,重复问:“没玫瑰,才买的姬金鱼草?”
  聋哑老板抬起秀气的脸,似乎也不懂她为什么执着问这个,不过长得美的一向有特权待遇,随即耐心地重复了三遍。
  贺南枝指尖比划的动作,开始变得很慢很慢。
  她最后唯恐自己哑语学的不好,跟人沟通有障碍,又请求花店老板,把事情还原写在了薄薄的纸上。
  还是那句。
  没进口玫瑰花了,谢忱岸就买了一束姬金鱼草。
  …
  原路返回酒店的时候,雨势也逐渐停了下来。
  贺南枝一身落汤鸡的模样凭空般出现,让正要叫她起床服务的谭颂都吓了大跳:“你这是梦游出门淋雨玩了?”
  将鞋子脱了,光脚踩在灰白色地毯上。
  肌肤接触到柔软的暖意,使得贺南枝的感知在慢慢回笼,几秒后,有些沮丧往地上坐着:“颂哥,你如果主动给一个女人送花,是因为喜欢她吗?”
  谭颂:“这得分场合,你哪天要是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拿了个奖回来,我肯定自掏腰包给你送一束花庆祝。”
  在贺南枝还没扯过沙发的靠枕去捂死他之前。
  又说:“言归正传啊,谢总送你花了是吧,肯定是喜欢你。”
  贺南枝被他说得死心复燃,咬出一点艳色的唇瓣轻抿:“嗯?”
  谭颂看着贺南枝未施粉黛且毫无形象就这样坐在地上,光看脸就惊艳的要死,再看这副薄又冰肌玉骨的身段,哪怕被雨水无情泼过,胳膊的肌肤也白到发光,比起初见时有些不谙世事的清艳,她是越长大,就越美得让人看一眼就会难以忘怀好几日那种。
  这般毋庸置疑的美貌,谁见了不喜欢?
  他一本正色道:“宝贝儿,你靠脸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了,说句以下犯上的话,除非谢总性无能,又或者审美跟正常男人出现了巨大偏差,否则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贺南枝沉默几秒。
  “以前我也是这样自信。”
  写下那封未被回应的情书时,她天经地义觉得谢忱岸从小就跟神明一样守护着自己左右,近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知道她喜欢宝石,就经常带她坐私人飞机满世界去各大拍卖会上竞拍,说是一掷千金都不为过。
  知道她学昆曲时被师傅批评光顾着美丽扮相,唱功却少了点火候,难受得一不小心把珍爱的纸扇都撕毁了。
  他就专门收集了很多博物馆级别的小扇子给她玩,在上面挂着各种晶莹剔透的吊坠。
  还有她少女时期全身上下很多东西,哪怕是一个随手就能扔的小物件,都是谢忱岸送的。
  贺南枝享受惯了他给予,情窦初开时自然就把心回馈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碰到硬茬了,这世上,还真有男人不被美色引诱,能对她无欲无求。
  也不对。
  贺南枝湿漉漉的手抱住了膝盖,指尖无意识地扣着裙摆的面料想,起码谢忱岸在床上的时候,连简单接个吻都沾染了点欲念意味。
  谭颂的想法很直白:“你打个电话问他,为什么要送你花。”
  贺南枝像个胆小鬼:“万一他阴阳怪气我太入戏了怎么办?”
  “――”
  *
  同样的问题。
  贺南枝在剧组摄影棚拍戏的时候,也私下询问过夏郁翡。
  夏郁翡纤指拿着小镜子整理着被夹子固定的刘海,闻言,忽而一侧,干净镜面照映着贺南枝清艳旖旎的脸蛋,表情还有点少女忧愁似的,可惜两人都是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经验少得可怜,在一起谈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时凑不齐一个脑子:
  “他都快送了你一座宝石山了还不够爱你啊?”
  蹲在旁边偷听墙角的谭颂猛地点头。
  还是蹲在另一边的司唯小声嘟囔了句:“感情这事不讲理的,不能因为谢总年少时对南枝多好,就觉得两人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联姻,不用正常恋爱的仪式感就可以相爱了。”
  贺南枝乌黑清透的眼瞳蓦地睁大,仿佛听到了至理名言。
  夏郁翡放下镜子,一身黑裙宛如高贵冷艳的黑天鹅,看向爱情狗头军师司唯:“继续多说点。”
  司唯看着这两位美人,慢吞吞地眨了眨鹿眼道:“就算打碎了牙也不能去问他到底爱不爱这种话,像谢总这种在商界指点江山的大人物,只会觉得你孩子气,就算心情好点,甜言蜜语哄你几句很爱,这敢信吗?”
  贺南枝咬着唇,音色很轻很轻:“他那刻薄毒舌的脾气,哪里会哄我,只会提醒我该去看脑子了。”
  “所以你不能重蹈覆辙主动。”听了半天,夏郁翡得出结论:“但是可以试探谢忱岸,把他勾得对你茶不思饭不想,跪在地上求小公主殿下的欢心。”
  司唯脑补了下那画面感:“意思差不多。”
  贺南枝轻轻唔了声,被这么一套提点,好像要长脑子了。
  “不过嘛。”司唯悄悄地,瞟了眼墙角听得很起劲的谭颂:“不许有人告密哦。”
  贺南枝和夏郁翡两道清冷冷的视线,直接扫了过去。
  继而,又默契地同时开口:“要是有人敢当叛徒,我们就连夜灭口。”
  谭颂突然感觉脖子冷飕飕,左右观望了一下:“叛徒???谁?谁是那该死的叛徒!”
  …
  有司唯出谋划策,贺南枝次日就将早已经制作成干花的姬金鱼草分享到了朋友圈,仅谢忱岸一人可见。
  她拍摄完中午戏份。
  坐在化妆室里卸掉妆造的时候,离八点整还有三秒,手机先一步震动了起来。
  是谢忱岸如约而至打来的。
  接听时,贺南枝随意拿湿纸巾在脸颊擦拭几下,就扯过悬挂在椅子手扶的披肩裹着自己,寻了个外面无人的地方说悄悄话:“你打来的真及时,副导多让我拍了一场戏,差点儿没赶上接你电话。”
  谢忱岸那边背景比她的还安静,嗓音略有点沙哑,很能抓人的心:“方便视频么?”
  贺南枝顿了下。
  “谢总,我在剧组,要是在酒店的话,跟你裸聊都行。”仗着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距离,她这张漂亮的小嘴巴一向是能逞强的,而下秒,耳边听到谢忱岸压低声说:“想看看你。”
  贺南枝有些招架不住似的,卷翘的眼睫下视线到处乱晃,看着不远处路过的摄影师大哥,以及一些群演边聊边笑着去小卖部采购零食,还有延离盛的小助理抱着不少东西,一路跑一路掉,还在喊我家哥哥的假发片呢。
  她魂不守舍盯着,企图用乱象的场景来分散开自己对谢忱岸的注意力。
  直到听见手机通话里,他说:“那我挂了?”
  “你敢。”贺南枝很容易就陷入他的圈套,这边先挂断一秒,又很快发了个视频邀请过去。
  入目的是谢忱岸修长冷白的脖颈,往上移,那张俊美面容也出现在了屏幕里。
  只是他坐在极简的性冷淡风格办公室里,百叶窗严丝合缝合上,透不出点光来,还一边从抽屉拿出白色药片,都不带喝水的,就随意吞咽了下去。
  这吃药的架势,比她吃糖还要干脆利落。
  看得贺南枝略微紧张了下:“你生病了?”
  怪不得电话里,听他声音是哑的。
  谢忱岸长指端起玻璃杯的清水,润了下薄唇:“不碍事,盛祈昨晚将车上空调开的太低。”
  话虽如此,却心安理得接受来自贺南枝的心疼:“啊,那你看过医生没有?这药不会也是盛秘书随便在楼下药店买的吧?就这样塞了粒到嘴里能管用吗?我……我要不请假陪你去医院看看?”
  谢忱岸这时候又很好沟通,薄唇勾起淡弧:“别请假了。”
  “好吧。”贺南枝也就真情实感了不到三秒,纤细柔嫩的手握紧几分手机,小声说:“那个,你选花的眼光挺好的。”
  谢忱岸递到薄唇的杯子慢了下来,明明刚喝过,却仿佛被什么熬干他喉咙里的水分:“你喜欢?”
  贺南枝抬起卷翘的睫毛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盯住脚尖的小石子:“还、还行吧。”
  她只字不提清晨冒雨跑到花店去求证的事,只是想问朋友圈,他看到了没有?
  扯东扯西的聊了快大半小时,其实不用贺南枝念念碎着剧组日常,也有耳报神主动将她的一些事都隔三天就汇报到谢忱岸的办公桌上,而从她口中听到,又似乎别有一番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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