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黑荨【完结】
时间:2023-09-02 14:31:43

  韩梦芝是谁啊,就这一句话她就能明白了,她说:“秦总还有白月光啊?”
  谢棠:“……”
  韩梦芝乐了:“吃醋了?”
  谢棠皱眉:“我跟你说真的呢。”
  韩梦芝怕她挨打,于是不敢说骚话了,她又凑近了谢棠一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这事儿吧,也不难,你看你不还总说班长是你初恋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你真的有想他吗?”
  谢棠说:“那不一样,我就是嘴上说说,但是他不一样,他还留着那个女人的东西。”
  说完,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不严谨,于是补充了一句:“应该是女人的东西。”
  她把自己看见的跟韩梦芝说了一遍。
  韩梦芝觉得谈恋爱的女人可真烦,看看时间,正好休息的时间也快要结束了,她掏了掏耳朵,站了起来,说:“直接问,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叫这种无聊的事情耽误你的工作状态,你要是把戏给我拍砸了,你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谢棠:“……”
  谢棠好像被韩梦芝给打通了任督二脉。
  是啊,她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呢?
  这并不是个复杂的问题。
  谢棠觉得自己是傻子,还有点懊恼。
  她开始收心工作。
  拍摄一结束,她抓起包就跑了,甚至没来得及给韩梦芝显摆一下她的新指甲。
  这天,孙秘书久违的在公司看见了谢棠。
  他听老板提到过,谢棠最近搞了一个工作室,每天的工作都很忙,因为谢棠的这个动作,他总要将秦宴晚上的行程努力排开,没想到,谢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谢棠心中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实――她已经,开始对秦宴这个男人出现占有欲了。
  所以,如果这个人是在跟她谈恋爱的话,那么,不管是他的身,还是她的心,就都必须属于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选项与可能。
  “叮”的一声,电梯门被打开,谢棠几乎是冲出去的。
  她冲进秦宴的办公室,秦宴都被她吓了一跳。
  “砰”的一声,她的双手撑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她气喘吁吁的、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
  秦宴失笑:“怎么了?”
第63章 你是初恋
  谢棠目光灼灼, 正要开口,忽听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硬生生让她卡了壳。
  她有些懊恼的低头看过去, 发现是桌子上的黑色手机在震动。
  秦宴低头, 跟她说了声“等一下”,然后接起了电话。
  谢棠匆匆一瞥,刚才角度反光,她没看见来电人是谁,可是秦宴接起电话之后,眼中那点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挂掉电话的时候, 那双眸子已经变得暗沉。
  谢棠奇怪的问:“谁呀?”
  秦宴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还记着谢棠刚才说的话。
  他问谢棠:“刚才想说什么?”
  谢棠却反问:“出什么事了?”
  秦宴只能无奈的说:“得去医院一趟。”
  他顿了一下, 才又继续说道:“秦怀志,好像要不行了。”
  谢棠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秦怀志到底是谁。
  说真的, 这人从病倒后, 就一直没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成娟被送离秦家后, 就更没人再提起他了。
  秦怀志病危的消息一出, 秦家人久违的再次聚到一起去了,谢棠站在秦宴的身边, 目光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略过, 心中感慨上次见到这么多秦家人还是在她刚才秦家来的宴会上, 真是过了很久了呢。
  秦怀志自从生病住院, 脑子也出了问题, 常常认不清身边的人, 他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在病榻上躺了着大半年的时间,现在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反而清醒了,看着秦宴的表情相当不善。
  显然,他想起了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是如何从他手中夺走了秦氏的权柄,如何一步一步将他架空,让他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现在,就连遗嘱,他都没什么财产可分了。
  秦怀志起不来床,只能躺在那里发脾气,只可惜,他的发脾气也只不过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
  能被准许来到病房为他送别的,全都是已经被拔掉了爪子的人,他们现在只听秦宴的话。
  秦怀志就红着眼睛,只伸出手来,慢慢指向秦宴,似乎拼了命的想要骂出什么来。
  病房中除了谢棠,就只有这对天生宛如仇人一般的父子,其余人全都等在病房外面,等待着消息。
  秦宴面无表情的与秦怀志对望着,似乎没什么想对他说的。
  谢棠也沉默的看着秦怀志,在秦怀志伸手指向秦宴的脸前,忽然上前一步,将秦宴挡在了她的后面。
  她太懂得如何去面对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像是谢明祥那种人,像是秦怀志这种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哪怕是在生命的尽头,他们也只会用那种痛恨的眼光看着你。
  可是谢棠并不认为,他们需要承担这种痛恨。
  所以,她平静的挡在了秦宴的面前,为了挡掉了这无端的指责。
  秦宴站在她的身后,他的个子比谢棠高,,他依然可以看见秦怀志。
  可当那瘦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眼前,隔开了他与秦怀志的时候,他心中的某些东西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就好像很多年前,在那个落雪的冰冷夜晚,秦怀志漠然旁观成娟将他赶下车去,路过的她披在他身上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那件温暖的衣服融化了他肩头的风雪一样。
  秦宴闭了闭眼。
  他似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耳边只余下阵阵冷风。
  可过了很久,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并不是风的声音,那是秦怀志的喉咙中发出的气音,他仿佛是在用这最后的方法大声控诉着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不甘。
  最后,死神还是如约而至,降临在苍白的病房里,从他的身上拿走了最后一丝生气。
  谢棠推开房门,秦君与秦怀松站在门口,她推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走廊一片平静,所有人都沉默着,但是这沉默中并不含多少悲伤。
  秦宴平静的走出病房,秦怀松等人这才进去。
  人太多,一眨眼的功夫,谢棠就找不到秦宴的影子了。
  秦宴此时的心情很平静,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平静了,他穿过长长的走廊,静静的站在窗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吱呀”的一声,沉重的楼道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陌生男子讲电话的声音将秦宴拉回了现实,他拿起手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谢棠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秦宴回了信息,正欲离开,只见隔了几层台阶的楼梯上,一个穿了一身白大褂的高挑瘦削的男人出声,叫住了他的名字。
  “秦宴。”
  秦宴抬头看去,那人的轮廓非常熟悉,鼻梁上架了一个眼镜,是干净利落的平头,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淡,没有遇见熟人的惊讶与欣喜。
  直到将目光定格在这人白大褂上的名牌,秦宴才后知后觉的认出这个人。
  毛文卿。
  毛文卿又观察了一下,才真的确定面前人的身份,他推了推眼镜,道:“真的是你。”
  毛文卿与秦宴并无过多交集,中学时没有,后来更没有,后来的他出国留学,在国外学医,一学就是好几年。
  他这个人性子内敛,朋友少,关系普通的同学更是早早没了联系。
  可毛文卿并不是个冷漠的人,所以,他依然记得秦宴曾经对他的帮助。
  相较于毛文卿,秦宴就显得不是那么热络了,他这人比较记仇。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个时候,谢棠也循着他回复的消息找了过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谢棠从楼梯后面露出头来,刚要抱怨秦宴乱跑,目光忽然就定在了毛文卿的身上。
  她对这个班长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毕竟这是她的初恋。
  谢棠的模样太有辨识度,所以毛文卿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谢棠有点惊讶,但是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毛文卿身上的制服和他戴着的名牌。
  她说:“班长,想不到你在这里工作啊。”
  毛文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对谢棠点了点头:“刚调到这里来的,好久不见。”
  谢棠也笑盈盈的说:“好久不见。”
  毛文卿遇到两位故人,面色还算柔和,谢棠也露着恰到好处的笑,唯一面无表情、看上去没有一点喜悦之情的,那大概就是秦宴了。
  谢棠寒暄完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惊奇的看看毛文卿,又看了看秦宴,这才好奇的问道:“难道你们两个认识?”
  提及往事,毛文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说:“是认识的,有一阵子我在学校外面惹了点麻烦,被一群小混混堵在了巷子里,差点就挨了打,还是秦先生突然出现,帮了我一把。”
  顿了一下,毛文卿说:“那天,你好像也在。”
  他应该是看见谢棠了,毕竟是同班同学,所以即便天色很暗,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过他当初还没能修炼出现在的心境,少年人都是爱面子的,谁也不愿意在女生面前出糗,所以,他当然不会去主动提及这样的事情。
  这下,倒是换谢棠愣住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场,可是她并不知道,这里还有秦宴的事情。
  毛文卿似乎还要再开口,结果他的手机响了,有人在找他。
  他挂掉电话,然后歉意的对两个人说:“我还在工作,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喝咖啡。”
  他转过身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秦宴说:“还是要谢谢你,其实我之所以惹上麻烦,是因为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因为你的出手,后来那群人再也没骚扰过她,我们上个月已经登记结婚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秦宴这才再次开口,他说:“祝你们新婚愉快。”
  直到毛文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中,谢棠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所以一下子把她的CPU给烧没了。
  回顾以往,她曾不止一次一脸缅怀的讨论起她的初恋,以及自己当初为何会注意到他。
  结果,到头来,这竟然是一个乌龙???
  她傻兮兮的朝秦宴看去,要是没记错的话,她跟秦宴也是提起过这件事情的。
  显然,秦宴的记性不错,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楼梯的栏杆上,语气凉飕飕的说:“怎么,初恋破灭了?”
  可惜谢棠现在还有点懵,否则,她肯定能闻出这话里面一股子酸味。
  谢棠:“……你……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宴:“能猜出来,但是不确定。”
  谢棠:“……”
  谢棠震惊:“那你怎么不早说?”
  此时此刻,所有情绪都在她的脑海里化成了两个大字儿:坑爹。
  还有比这更坑爹的吗!!!
  谢棠震惊的忘记了反应,一瞬间,她头脑中刮过风暴,最后,她只会双眼无神的喃喃:“所以……我的初恋不是他,是你……”
  秦宴眯起了眼睛:“怎么,你好像挺失望的?”
  听了他这话,谢棠的眼睛终于聚焦了,她的眼睛慢慢由无神变得凶狠了起来,她瞪着眼睛说:“那这样就一点都不公平了!”
  秦宴没明白:“什么不公平?”
  谢棠说:“我的初恋是你,可你的保险柜里还留着别的女人的东西。”
  秦宴反应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谢棠会这么说。
  他反问谢棠:“我的保险柜里留着别的女人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谢棠比比划划:“有个红盒子,我都看见了!!”
  秦宴皱了皱眉,然后说:“你今天来公司,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谢棠点点头。
  秦宴双手抱胸,困惑的表情消失了,他点点头,说:“这么好奇的话,你不如自己去看看。”
  说完,他还补充:“密码就是你生日。”
  谢棠:“……”
  谢棠被他这话给整不会了。
  就这样?
  就这?
  见谢棠有点傻眼,秦宴笑了一声,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接下来,谢棠就有点魂不守舍了。
  但是秦怀志去世了,秦宴走不开,他现在是秦氏的负责人,有些表面功夫,他是要做的,秦宴不走,谢棠也不想自己走。
  老实说,秦宴这个态度,她真的看不透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等秦宴一起回去,这样,如果还有什么话,当着面,也能一次性说清楚。
  结果,万万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耽误了下来。
  秦怀志的丧事是在秦家老宅办的,来的人很多,谢棠被缠住了,为了方便,她与秦宴也住在了老宅,虽然离得很近,可她一次都没回去过,甚至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先是被保险柜的密码给冲击了一下,紧接着,她就想,秦宴这态度,那盒子里面藏的一点都不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白月光。
  只要这样一想,她本能的踏实了下来。
  她一点也不想歇斯底里的发疯,也一点都不想无理取闹,因为除了她自己越来越因为自己的事业和梦想而变得心中安宁,秦宴的态度也给了她许多安全感。
  由此,她又忍不住开始想,她原本的想法或许是不对的,爱一个人或许根本不会让她变成一个疯子,至少她现在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
  她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都是谢明祥的错,果然都是那个老混蛋的错,他才是灾星,靠近他,别人就全都没有好日子过。
  终于等到忙完一起回到家中,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谢棠走进家门,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迫不及待的冲上了楼去。
  秦宴记得她要做什么,也不着急,就慢慢悠悠的换了鞋,跟在她的后面上楼。
  谢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直接冲进了书房,走到保险箱的面前,伸手,摁下密码。
  密码正确。
  “咔哒”一声,箱门应声而开。
  谢棠在里面看见了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盒子的样子她并不陌生,就是寻常珠宝和的模样,这种小盒子她有不少。
  她伸出手去,从保险箱里面拿出盒子,下意识的屏息,然后手指用力,打开了那个盒子。
  谢棠设想过无数的可能,可是饶是她的设想再周全,想象力再丰富,当盒子打开的那一刻,她还是愣住了。
  不,应该说是懵住了。
  面前的东西熟悉又陌生。
  说她陌生,那是因为这东西她已经丢失很久了,久到她早就把这个东西丢进记忆的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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