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千金妹妹是个吐槽役——涧沙【完结】
时间:2023-09-04 17:10:54

  小女孩这才抱着馒头懵懵懂懂地跟了上去。
  两道仓皇而逃的幼小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裴潜闻声赶来,他扶起还在发懵的林不染:“不染,没事吧?”
  林不染摇了摇头。
  地上稀稀拉拉散落的几颗金豆子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蛙趣,女鹅哪来的这么多钱?]
  林不染:......
  裴潜唤人收拾了残局,将她扶回了马车。
  他叮嘱:“不要再下车了。”
  林不染心有余悸,她攥着手心里屈指可数的几颗金豆子,平复着心跳。
  林初晓安抚她,“姐姐,这稻城太乱了,在这种地方财不可外露。”
  [虽然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女鹅哪来的这么多钱,该怎么问她才会显得不突兀呢?]
  林不染看她一眼,静道:“他们还只是小孩子......”
  话音一转又说:“这是我卖画攒的钱,本就是想等这样的情急时候拿出来用的。”
  [卖画?]
  林初晓忽而想起来了,女鹅自小受林平之启蒙,酷爱字画。
  原文中她被原身陷害赶出家门后,身上的钱财不多,为救银环花了个干净,银环最终无力回天,女鹅靠卖自己的水墨画才勉强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候。
  但......
  她记得,原文中那些画可是没卖多少钱呐。
  外头。
  裴潜的人已将那两个孩子逮了回来。
  今时将追回的香囊递上前,“王爷。”
  裴潜伸手接过,绵软的丝质香囊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染”字,一包金豆子沉甸甸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转身向马车边走去。
  林不染的香囊失而复得,她抬眼,看到不远处那两个被士兵包围的怯生生的孩子。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还是选择倒出了一部分金豆子递向裴潜:“给他们吧。”
  “他们需要的不是这个。”
  裴潜没有接,而是轻轻掰开她的手掌,金豆子啪嗒啪嗒地落回香囊中。
  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触及到她右手心那道如今已经粉红的伤疤,眸色几不可察一暗,俊逸的面容再度浮上一层薄薄的寒冰。
  他的手掌是温热的,指腹有微微的薄茧,轻轻地触碰到她的皮肤激起一阵细细的酥麻。
  良久,他没有松手。
  不知从何时起,她与他之间的肢体接触已变得如此频繁而寻常。
  思绪胡乱生长着,心底有什么东西生出了根。
  林不染抽回手,转身进了马车,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慌乱。
  裴潜转而吩咐今时:“给他们分些吃食,放了吧。”
  “是!”
  稻城之事,他已向城主了解了情况,负责拨款救灾的正是唐家。
  稻城城主付襄曾不止一次上书朝廷,甚至派人去乾州,却均杳无音讯,城主及城内有识之士散尽家财却依然救不活稻城,传到乾州的消息均是稻城水灾之事已平。
  唐家竟能做到如此一手遮天!
  裴潜已派亲兵回乾州,稻城的实情必须传达出去。
  抵达幽州时,是一个雨天。
  这座位于边境的小城不似乾州那么繁华,却有一份自己独特的韵味。
  长街边不时有路人撑伞慢慢悠悠地走过,门前有孩童在水坑旁嬉戏,而后被屋内的大人呵斥着叫了进去。
  林不染心中暖暖的,原来兄长这些年守护的是一个这样的地方。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今时走上石阶叩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府上的下人。
  “将军他不在府上......”
  “驾!”
  正说着,远处一道湛蓝色的身影从雨帘后方打马而来。
  “是兄长!”林不染惊喜的呼唤。
  “吁——”
  林骁在门前勒马,他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堵在自己门口,还在想是什么人。
  “不染,初晓!你们......怎么来此处了?”
  “林将军。”裴潜立在将军府门前,笑着看向他。
  林骁更加疑惑了:“康王殿下?”
  裴潜微一颔首,耐心解释:“前段时间有瑄国细作混入了大凉,刺杀本王,差点劫走不染,那刺客落崖前将一块刻着骁字的碎玉交到了不染手中。”
  林不染:“我们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
  林骁一听到有人劫持过林不染立马就急了,“不染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受到惊吓?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她没事。”
  裴潜替她回答了这个夺命三连问。
  林不染附和着点了点头,“几处皮外伤,不碍事的......”
  “伤?”林骁皱着眉头,“伤哪了?快给兄长瞧瞧!”
  [啊这傻der林骁!]
  [难道要女鹅当众脱衣服给他看伤口吗?]
  林初晓往前站了站:“你先别管这个了,你那个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佩?”林骁顿了一下,“哦那个啊,年前就在外出巡查的时候弄丢了。”
  林不染:“你为何从未提起过?那可是祖母在万佛寺给你求来的东西。”
  “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骁有些冤枉:“祖母向来喜欢从那寺庙买东西,她给我的玉珏多到我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何况平时习武,我也不爱戴着那些......”
  林不染:很气,但不知道说什么。
  [哇这个大傻子!]
  [早点讲我们也不至于跑这大老远来啊!]
  [傻哥哥!]
  [大笨蛋!]
  [愚蠢!!!]
  林不染:舒服了。
  “这么说......”裴潜语气沉静:“林将军这段时间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裴潜话音刚落下,林骁就感到有三道炙热的目光齐刷刷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过来。
  他的身体僵住。
  “没......没有?”
第19章 哭泣
  ◎英雄救美来了?◎
  “付大人可真叫孤失望。”
  烛光轻晃的昏暗房间中,裴文彦倚在太师椅里,眉眼沉在阴影中。
  他的面前,一身素袍的稻城城主付襄正颤颤巍巍地跪着。
  雕花木门从外被人推开,身穿严肃官服的赵延从夜色中走入房中。
  他越过付襄,直直走到裴文彦身侧,双手呈上一封沾满血污的信件,“殿下,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裴文彦嫌恶地看了它一眼,不必打开,他也知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无非就是有关稻城的所谓实情。
  “付大人,”裴文彦觉得有些好笑,“你是真把那裴潜当作救世主了?”
  付襄抖如筛糠,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我......我错了殿下,殿下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太子殿下......”
  话到最后居然带上了哭腔。
  赵延碎了一口,“孬种。”
  裴文彦挑了下眉,不可置否,他站起身缓步行至付襄跟前。
  那双一步一步靠近的锦靴,就像一下一下敲在付襄胸口的丧钟,他不由地用膝盖向后移动了些许,以头抢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裴文彦看着他的举动,无声地笑了笑,随口吩咐道:“传书一封。”
  “稻城城主付襄贪污救灾钱款,欺上罔下,却不想被孤撞破实情......”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扬起一张惨白的脸满眼都是乞求的付襄,“畏、罪、自、杀。”
  “至于他的妻儿家人。”裴文彦站直身体往门外走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付襄几乎失去了理智,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裴文彦身上扑。
  却被赵延一把扯住衣领,摔了回去。
  裴文彦闻声停下,他略侧过脸,轻摆了摆手,“该处理的就处理了吧。”
  赵延颔首:“是,殿下。”
  幽州位于边境,瑄国不时就有些小动作。
  引林骁赶回来的到最后也不过是件小事,早已顺利解决。
  林骁既然无事,林不染便没了停留幽州的理由。
  林初晓也认为,边境对于女鹅来说仍是一个危险之地,越早离开此处越好。
  一行人商量在此休整两日便立刻启程。
  林骁正觉林不染和林初晓好不容易来此处,还想开口多挽留几日。
  却又忽而想到裴潜带来了私兵,还是早些回去复命比较妥当,便没有开口。
  离开前一日,林不染和林初晓相伴去街上逛了逛。
  林初晓是个吃货,一路逛吃,才走了一小段距离,她的手里已经拿满了好吃的。
  [唔……美味的小煎包~]
  [天,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香酥鸡翅尖呐!]
  [呜呜呜,好幸福……]
  林不染大受鼓舞。
  她从小就被教导了用餐礼仪,什么入座、布菜、进餐,一系列的流程,和各个流程她该保持什么样的礼仪,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这些才是她熟悉和习惯的一切。
  今日跟林初晓出门,她才知道,原来肆意地享受美食时,可以不用顾忌所谓的仪态,只管专注于口舌美味就够了。
  走完了半条街,林不染手里像林初晓一样塞满了食物。
  两人找了路旁一处人少的地方,决定先把手里的战利品先解决掉再继续逛。
  黄色油纸包裹的小汤包泛着诱人的光泽,薄薄的皮,依稀可以窥见里头饱满的肉馅。
  两人一人一个咬了下去,香浓的肉汤立刻顺着嘴唇淌出。
  “唔……”
  林不染闭着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喂。
  再睁眼时,本该站在对面的林初晓却没了踪影。
  “初晓?”
  林不染疑惑环视周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路人的身影从她身边经过。
  林初晓被人一路挟持到了城中酒楼的一间厢房。
  她被人粗鲁地推进房中。
  刚站稳身体,正警惕地打量着身边景象。
  耳侧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珠帘在下一秒被人用手抬起,对方暗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林初晓惊疑:“裴文彦?”
  她不自觉往后撤步,对方也跟着缓步靠近。
  [他怎么跟着跑来幽州了?]
  后腰撞上窗台边缘,林初晓下意识往后看去。
  此处位于二楼,下方是木质水榭和一池湖水,若从此处翻出去不可避免地要掉进湖水中,她是会游泳,但却不敢跳水啊。
  “初晓不是说,喜欢孤么?”
  裴文彦的声音拉回了林初晓的思绪,她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在质问:“大婚之日,为何抛下孤?”
  林初晓张了张嘴,“我......”
  待她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裴文彦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脖子。
  [!]
  [不是吧,女主这脖子对这帮人是有多大吸引力,怎么谁都想来掐一把呢?]
  裴文彦的手在缓缓地收紧,他凑近,低声告诫:“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孤。”
  林初晓感受着脖子上的力道正在逐渐加重,在完全失声之前她挤着声音说:“花......满楼......”
  裴文彦眸色一凝,脸上阴执的表情些许狰狞,“你......”
  “我都知道了!”林初晓在他迟疑之际,连忙说道:“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可真够多的。”
  林初晓提到的花满楼都是原文中的内容,救急之举,只希望裴文彦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
  林初晓立马出言打断:“是殿下先虚情假意,又恰逢姐姐有难,臣女故才行此下策。”
  林初晓做人准则:反正怪不到我头上,有问题也是你的问题。
  “呵。”裴文彦嗤笑一声,“孤只问你,如今你嫁是不嫁?”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林初晓本该顺着这台阶认怂,却不知为何胸口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情绪,同意的话到了嘴边竟然成了——
  “誓死不嫁。”
  林初晓:?
  [啥玩意儿?]
  [这嘴咋还不听使唤了,这嘴啊。]
  眼见着裴文彦的脸色瞬间阴沉,她脖子上的钳制也跟着加剧。
  林初晓难受地皱起眉头,“你......冷静......”
  “哈——”
  窗外头的房梁上突然倒挂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发出一道长长的叹声。
  裴文彦一惊,他立马松开了林初晓,往后撤了几步。
  林初晓失力趴在窗台喘息着,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银色面具。
  黑衣青年高束的马尾向下直直垂坠,倒挂的衣角随风拂动,鲜红的嘴唇似笑非笑。
  下一息,他翻身落入房间内。
  裴文彦已换来了属下,赵延推门步入。
  萧素棋闻声,斜斜地侧过身往门口看去,目及赵延面容的瞬间,他的眸色蓦地一震。
  “你来啦!”
  林初晓仿佛见到了从天而降的救星,她欣喜地往萧素棋身边躲去,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林初晓:......
  萧素棋强行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他看向裴文彦:“太子殿下,大庭广众之下伤人实非明智之举。”
  大庭广众?
  裴文彦往窗外看去,就见那本该空荡荡的湖边水榭上此时已站了不少的人,时不时就有几个探着脑袋往这边看过来。
  他不悦地皱眉,招手让赵延过来关上了窗户,抬眼向萧素棋:“你是裴潜的人。”
  萧素棋没有否认,“我家王爷还在将军府等我们回去,不奉陪了。”
  他这副做派,倒是让裴文彦来了几分兴致。
  “你,”裴文彦眯了眯眼,“就是那个带走孤太子妃的奸夫吧。”
  萧素棋没有说话。
  “怎么?”裴文彦的脸色冷了下来,话里皆是嘲讽之意:“英雄救美来了?”
  林初晓有些紧张地拽住了萧素棋的衣角。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
  “殿下莫要误会,”萧素棋红唇一勾,“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要这个女人的性命。”
  他说着视线凉凉地扫过林初晓拽着自己衣角的右手。
  林初晓立马收回了手,她现在倒是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了。
  萧素棋看向裴文彦,“并非阻止殿下杀她,只是她的性命该由我亲手了结。”
  林初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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