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我罩的(快穿)——骤起秋风【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4:27

  “这是小人在后山捡到的。”报信者一边将布条解开,一边对江入海说道。
  引入眼帘的,是一柄有着明显制式特征的军用短剑。
  报信者话音刚落, 江入海就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报信者还以为江入海是看上了自己捡的这把短剑,满脸邀功地继续介绍道:“小人试过,这绝对是一把吹毛断发的上等宝剑!小人想借这柄宝剑在大人这里讨个糊口的差事,大人您看……”
  “你说它是你在铁溪村后山捡的?”江入海阴沉着脸问道。
  报信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作势就要抽出短剑给江入海展示一番。
  “本官再问你一遍, 这把剑果真是你在铁溪村后山, 村民焚烧尸体的地方捡到的?”江入海拍案喝道。
  这回, 饶是报信者再怎么无知再如何迟钝, 也听懂了江入海的言外之意。
  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被火舌燎到手指一般,迅速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只见她情绪崩溃地跪伏在地,浑身颤抖:“小人……小人……小人说错了……说错了!这就是小人路路路……路边随手……随手捡的!不是……不是……”
  “孟云琦!”江入海迅速拉开与报信者的距离,失态地冲堂外吼道。
  才退下没多久的主薄应声再次出现。
  “这是你办的好事!”江入海用一只手将自己的口鼻紧紧捂住,语气是又惊又怒!
  “大人……”主薄有些不明所以。
  “她碰过染疫者的尸体!”江入海咬牙切齿道。
  “什么?!”主薄闻言,触电般收回刚踏过门槛的右脚,一个身形不稳,直接跌坐在地!
  “烧死她!给我赶紧烧死她!”江入海抖着嗓子吼道。
  说完,堂堂一县之令竟然手脚并用地钻入了内堂!
  “大人!大人!”报信者彻底慌了,强大的求生欲让她下意识向江入海离开的方向扑去。
  而迎接她的,是两道迅速合上病落锁的关门声。
  然后,她就听见那江县令对手下这样吩咐:“不只是这间梨月堂,还有与她接触过的人,全部给我烧干净!”
  “那铁溪村……还探吗?”手下问道。
  “还探个屁!”心慌意乱之下,江入海直接爆了粗口,“快去带医师来为本官看诊!”
  说罢,她逃也似地离开了此处。
  另一边的主薄却得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去叫人过来烧房子。
  不一会儿,窗纸上便映出幢幢人影,同时还伴随着嘈杂的谩骂声与刺鼻的火油味。
  相比堂外的兵荒马乱,堂内的报信者却一改适才面对江入海的惶惶神色,冷静得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没想到咱们竟然能在这里体验一把密室逃脱。】
  9号感叹道。
  报信者微微一笑,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后,竟然硬生生从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下的这张脸,正是适才主薄画像上那位容貌打眼的小郎儿。
  玄泠一边舒展四肢,一边问9号:“单羽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有几名官差亲眼看到单羽的“尸首”被你“亲自”焚于后山。而那几名官差正在赶来县衙的路上,计划已经成功了九成。】
  9号回答道。
  玄泠点头:“就差收尾这一成了。”
  【你打算怎么逃出去?这个堂间不仅被外面的人封死了门窗,还没有任何机关密道,你这是个死局啊!】
  虽然9号觉得按玄泠这幅措置裕如的表情,逃出生天应该是不在话下,但是……它实在是想不出玄泠会如何破局。
  “你听过八卦生死门吗?”玄泠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啊?】
  9号完全跟不上玄泠的思维。
  玄泠转身正对着被封死的大门,一字一顿道:“生门即是死门,死门即是生门。”
  “什么?!”江入海一把挥开医师正在为其把脉的手,震惊不已地盯着眼前的衙役。
  那衙役的脸被烟灰熏得黢黑,只剩眼白能叫人看清。
  面对江入海的质问,她只得把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梨月堂里冲出来一个火人,一下就跟孟主薄滚在了一起……最后就……就一起烧死了。”
  说到最后,衙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根本不敢去看江入海的脸色。
  “快!带我去看孟云琦的尸体!”江入海踉跄着从软榻上爬下来,抖着嗓子说道。
  那衙役后退了两步,十分艰难地回道:“已经……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大人。”
  “你什么意思?!”江入海突然上前一把揪住衙役的衣领,目眦欲裂。
  这个孟主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县主薄而已。她还是江入海的亲侄女。
  “意思是……是两人的尸体被大火烧成一块了!根本就……就分不开!”尽管被江入海吓得两股战战,衙役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
  “大人!大人!”衙役见江入海突然就这么晕厥过去,慌乱地叫道。
  而从衙役进来后,被江入海晾到现在的医师连忙上前查看。
  “我去请江夫郎过来!”衙役说完,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
  刚出百步,就迎面撞上了一名侍男。
  不等侍男开口,衙役连忙道:“快去……快去请江夫郎,大人晕过去了!”
  “什么?!”侍男一下就傻了眼。
  衙役顾不得别的,直接上手去推他:“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啊!”
  “哦哦,小人这就去,这就去!”侍男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茶盏一股脑儿全塞到了衙役怀里,自己则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去。
  “诶!你把这些给我干嘛?我……”
  当那侍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衙役的视线范围后,她就止了声。
  紧接着,衙役就做出了一个十分“出格”的行为。
  她竟然直接用怀中的两杯茶洗了把脸。
  洗着洗着,竟然直接变了一张脸!
  【你这易容术也是没谁了。】
  9号嘟囔道。
  这名衙役,正是今天第二次易容的玄泠。
  玄泠弯腰将茶盏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然后堂而皇之地向府衙大门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铁溪村里的“玄泠”在烧完染疫的尸体返回的途中,遇见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殿下?!”单羽顶着玄泠的脸,上前一把扶住了身受重伤的宗政非如。
  宗政非如双眼微眯,半是疑问半是肯定地说道:“单羽?”
  单羽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带着玄泠的面具,连忙解释道:“这是……”单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玄泠,解释的话才说了两个字就卡住了。
  “人现在在何处?”宗政非如问道。
  “县衙。”单羽从随身的布袋中拿出一个玄泠自制的面罩,替换下宗政非如脸上染上了血渍的布巾。
  面罩上淡淡的中药味让宗政非如呛了一下,使得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村中如何?”适才单羽焚尸时,她就在不远处。是以她以为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故会有此一问。
  说起这个,单羽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实在是这个南艶官太叫人捉摸不透了。
  单羽皱着眉说道:“除却适才焚毁的六具尸体,村中人均已无恙。”
  宗政非如猛地停步,一脸震惊地看着顶着玄泠的脸的单羽!
  “从你……”宗政非如抬手按住突然抽痛的太阳穴,纠正自己的话道:“从他到铁溪村至今,不过半月余。怎会……”
  “怎会如此?”玄泠有些讶异地抬袖掩面,仅露出一双含情桃花眼道,“那陈刺史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待在玄泠识海中的9号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不是才说过陈澎是皇帝故意安排,为了历练宗政非如的吗?宗政非如现在这遍体鳞伤也是历练中的一环?那这皇帝也忒狠了吧!】
  “封侯拜相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怎能不心动?”回答玄泠的是已经摘掉面具,整理好仪容的单羽。
  这时她们已经回到了玄泠一开始的这间茅屋里,而江入海那边,在经过玄泠的一番操作已然对铁溪村比如蛇蝎。除了村口的两名小兵以外,再无他人。
  是以此时的铁溪村,对于宗政非如来说是整个越州最安全的地方了。
  虽然陈澎的彻底倒戈在玄泠的计划之外,但是对于玄泠的整体计划并无太大影响。
  唯一有影响的,是这位突然“造访”的太女殿下。
  单羽还好说,并不需要玄泠花太多心思应对。但是宗政非如就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了。
  整个堂屋里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叫单羽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看才放下袖子的玄泠,又看了看直盯着玄泠的殿下,有些不明所以。
  单羽抬手挠了挠脸颊。突然,她动作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自己冲过去扶住殿下时,殿下看到的是南艶官的脸。而她记得分明,当时殿下并没有做出半点想反抗的意图。
  也是在自己开口说话后,殿下才认出了自己。
  如此说来的话……
  “殿下缘何这般看着侍家?”诡异安静的气氛最终被玄泠打破。
  只见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头微皱,有些自说自话道:“莫不是这些日的操劳损了颜色?”
  宗政非如放在椅把上的手指微缩,面上却平静无波。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玄泠却“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侍家先去上个妆。”说完,飞也似的出了堂屋。
  宗政非如的视线仍然停在玄泠的座位上,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她身后的单羽垂眸看着地面,脸上的表情与自家殿下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说:
  愿早日暴富,不当社畜。T^T
第95章 太女,名倌罩的(10)
  ◎《猎艳女尊之潜龙》太女篇◎
  “单羽。”宗政非如突然唤道。
  被叫到的单羽眉头猛地一跳,忙上前一步应答。
  此时宗政非如满脑子都是玄泠和村中瘟疫的事,并未察觉到单羽的不对劲。
  “这些日来,可有看出什么?”宗政非如问。
  单羽摇头:“无论是当初那专攻人心脉的鬼魅琴音, 还是如今令人惊惧的医术与易容术, 属下都看不出来路。”
  宗政非如从椅子上站起来, 缓步走至大门口。她远眺渐沉的天色,淡声道:“他有如此本领, 怎会只是一以色待人的伶倌?”
  “或许他图的是殿下身旁的……正君之位……”此言一出, 连单羽自己都愣住了!
  她连忙双膝跪地向宗政非如告罪:“属下口不择言,还请殿下治罪。”
  宗政非如转身看向跪着的单羽, 双眼微眯,语气中竟带上了半分笑意:“他做了什么,叫你都为他说话?”
  单羽到底也是跟随了宗政非如多年,十分清楚此时宗政非如的语气到底有多危险。
  她紧了紧喉咙, 语气有些艰难:“他说救下这一百单九条人命, 是为了……为了给殿下多铺一条名为‘仁厚’的路,”
  听到这话,宗政非如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 是叫人胆裂的寒冷。
  就在此时,整理好仪表妆容的玄泠携着一阵清新香风出现。
  “如何?可还妥帖?”
  宗政非如循声回望,但见十六岁的小郎儿一袭春意盎然的翠色纱袍,原本半披在后的长发用一支较衣袍暗些的碧色玉簪尽数盘于顶。那自发冠处垂于耳畔两侧的红缨带, 更是将这张微着粉黛的脸衬得俊美无俦。
  被他这般笑容灿烂, 满心满意地看着, 饶是不近男色如太女殿下, 也短暂地恍了神。
  宗政非如的失态不过眨眼间。
  彼时单羽还维持着垂首请罪的跪姿, 并没有看到。
  但“始作俑者”脸上明显再度扩大的笑容,宗政非如确信,他看到了。
  玄泠双手一抖,将广袖拢在手里,非常自然地转了一圈。
  霎时间,红英点绿波,春色满堂院。
  “殿下满意就好。”
  容貌俊俏的小郎儿眼神清澈,定定然对宗政非如这般说道。
  宗政非如直视着玄泠的眼睛,面色如常:“孤有话问你。”说完就越过玄泠走出了茅屋。
  ……
  天上的白月亮被溪面的粼粼波光荡成了碎玉,一块一块的,仿佛正等着有缘人去捡拾。
  宗政非如将视线从溪面移到身旁的玄泠身上。
  许是月亮都偏爱美人,原本清冷的光到了他身上,竟然有了些许暖意。
  “殿下想与侍家说些什么?”玄泠侧过身,正对着宗政非如弯着眼睛问道。
  宗政非如并未立刻回答他。她盯着玄泠的眼睛良久,像是想在其中看出点什么,又或是证明些什么。
  这双眼睛太过干净纯粹,太过清澈见底。
  太过……
  太过不合时宜。
  “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孤身边的正君之位,孤不信。”宗政非如看着玄泠,说。
  玄泠笑容不变:“如此,殿下以为我欲何为?”
  宗政非如明显注意到玄泠在自称上的改变,她眼中的寒意再度浮了上来:“这正是孤想知道的。”
  “殿下不是早就派人查过侍家的身份么?侍家今年已二八之年了,自然想趁着颜色正好之际,寻个良家托付终身。这也有错吗?”说着,玄泠向宗政非如迈了一步,“没有什么比太女正君更好的归宿了。”
  “侍家自知身份卑贱,是以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只求殿下青眼。”话到此处,玄泠脸上的笑容被对女君不解风情的幽怨所取代。
  女君却好似要将“不解风情”贯彻到底,神色淡淡地静待下文。
  【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吧?你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她都不为所动。】
  9号的吐槽之魂被动触发。
  【果然玩权术的人,心都硬。】
  9号自顾自总结道。
  玄泠长叹一口气,转过身面对着月色下的溪流。他的灼灼目光也终于从宗政非如身上移开。
  有那么一瞬间,宗政非如竟然会觉得眼下不言一句,表情不再热烈的南艶官才是他的本来模样。
  思绪进行到这里,宗政非如看着身披银光的玄泠的侧影,笼于广袖中的手指微缩。
  玄泠缓缓开口道,“正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侍家既有心想掺和进来,那些该知晓的,不该知晓的,侍家都会想办法知晓。”
  “越州是宁王封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十年前宁王薨逝,其独女虽接手宁王府,却至今未袭爵位。当今对宁王府的暧昧态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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