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老太逃荒成女帝——墩墩吃瓜【完结】
时间:2023-09-06 14:50:46

  “婉君姑娘善良,可别轻易叫人骗了,瞧这老婆子说的什么,说些没什么用的废话,跟没算有什么区别,就是个坑蒙拐骗的。”
  啧,徐秀越是没想到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么浅显的挑拨离间,如今连十几岁的小丫头都不用这么蹩脚的手段了。
  不过,咱怎么能同这么幼稚的老头生气呢?咱要尊老爱幼,要顺着人家说。
  “咳咳,不知道这位……这位将死之人说的可是我?”
  “什么?!”人到一定年纪了,最怕的就是死。那老头听徐秀越说他是将死之人胡子气的都翘了起来。
  “嗐,怎么说你也是这条街上的前辈,要是想考教一下我的能力,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委婉,尊老爱幼可是我们……”徐秀越这才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我们大家的优良传统。”
  “别急别急,我这就给您算一算,要说您那可真是苦,财运,官运,人运全都不佳,平生困苦,又不得贵人相助,就连亲缘也是极浅。”
  老头怒须冲冠!
  瞧老头气成这样,徐秀越这尊老的心又躁动了,忙安抚道:
  “唉呦,您还觉得我这说的是废话是吧,毕竟您这浑身上下一看就知道只比乞丐好一点点,是晚辈的错,您别急,我这还没说完呢。”
第14章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您亲娘就去世了,没过两年爹给你娶了个后娘,可往后看,你有个为亲所弃的过往,且有家财散尽家破人亡的迹象,此间你沾染上了几条人命,却没有深陷牢狱运程。
  在之后您的人生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不过就是些坑蒙拐骗饥寒交迫,不过我看您现在霉运罩顶,额泛着血光,不出三天,您就要意外横死啊。”
  “你、你!”
  瞧小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徐秀越慌忙更加尊老:“不过您老也不用着急,就这次的意外,您就是躲过去了,也就最多能再活两三天,往好处想,您好歹能少睡两天城隍庙呢。”
  小老头气的胡须炸开:“你这死老婆子,休要胡说!”
  唉呀,徐秀越最讨厌别人说她老了,她一生气,这尊老的心又蠢蠢欲动:
  “您这是还不相信晚辈的能力呢,没关系,您年纪大,您死的早,您既然还想试探晚辈的能力,那晚辈就给您说道说道。”
  “往远处说,您这命里只有一朵桃花,可惜桃花外斜,即便已经成婚,也难逃落花,哦,说的简单点,就是您年轻时也曾娶妻,不过妻子跟别人私奔了。
  往近处说,你这人吧,手脚不太干净,就你旁边这老头,早上您偷了他十文钱。”
  “什么?!”
  徐秀越话音刚落,旁边那眼神灯泡一样亮,精神矍铄的老头就往怀里摸,掏出来一数——数到二十就开始混乱。
  徐秀越提醒他:“您可以十文分一组。”
  “好办法!”
  “一共四组加上三个大钱,这是……”
  徐秀越对他的算数能力绝望:“四十三文。”
  “没错没错!早上刘掌柜算今天的生意给了三文,谢掌柜……”
  这次徐秀越没插话,任凭他自己慢慢算着得出个数,毕竟自己算出来的他才会相信。
  “一共是五十三文,不对,现在的钱数不对!”
  灯泡眼老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
  揪住胡须老头的领子:“老杂种,老子之前就觉得钱数不对,你是不是一直偷老子钱?!”
  如果老头眼神还能更亮一些的话,徐秀越丝毫不怀疑,他会让自己的双眼变成激光直接戳死胡须老头。
  “没,没有,你别听那老婆子浑说,咱们多少年交情了,你还信个贼老妇!”
  “之前的不算,那今个呢?还钱!”
  胡须老头怒了,一把排掉灯泡眼老头的手,呵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偷你钱了?”
  “我今日就本该是有五十三文!”
  “这话说得,我还本该有十两银子呢!谁给我补上,你补吗?!”
  这老头推开了灯泡眼老头,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爬起来就跑,那腿脚快的,徐秀越看了都羡慕。
  “狗杂种,别跑!”
  老头咬老头,可惜没互殴,徐秀越作为一线吃瓜群众略有些意犹未尽,她拍拍自己的腿,站起来。
  两根筷子腿席地而坐久了,开始隐隐作痛,反正怀里已经有不少银子了,先去置办点东西。
  毕竟她是想赚钱让自己晚年幸福,可不是想榨干自己,留下遗产让儿孙享福。
  “姐姐这是要走了。”
  婉君笑着站起身来,徐秀越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与方才有些不同,连带那狐媚子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
  不过只是临时同事,追逐也没有深究,只拍拍胸口笑道:
  “姐姐我今天赚够钱了,家住的远不方便,这就买些东西回去了,改日再请妹子去家里吃饭。”
  婉君听到这话,笑容加大,媚态横生:“那妹子就等候姐姐的邀请了。”
  “哎。”徐秀越笑容满面,嘴上应着心里却打鼓,他就是商业客套一下,怎么听着这妹子是真想去?
  想想人家的衣着还有带着的小厮,再看看自己的补丁大褂,徐秀越觉得自己想多了。
  告别婉君,徐秀越先去了药铺,却没看到婉君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拐过街角再看不到。
  镇上的药铺也有两三家,两家有大夫坐馆,一家纯卖药。
  徐秀越首先排除了那家只卖药的,她不知道古代如何,至少在现代,有大夫坐馆的药房总是药效比没有的好些。
  毕竟你在这里看了病,甭管是药效问题还是大夫问题,都是他们的名声。
  没有大夫的药房也不是说一定会差,只不过可能性大些,所以她前世买中药,就算没有大夫的药馆便宜些,她也还是会选择有大夫的。
  大夫给徐秀越把了脉,掉了一堆书袋子,总节下来就是两个字——风湿。
  开了药方后徐秀越看了下,中规中矩,毕竟是小镇的大夫,她也不指望有什么神医,至少人家常年坐馆,比她这个学了半桶水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强多了。
  古代和现代一样,最贵的就是看病,三包药只是三天的量,就花费了她三钱银子,包子铺赚的小银块就这么到了药童手中。
  徐秀越心中叹气,钱真不经花,就这她还没买完。
  “羌活、白芍、红花……”徐秀越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风湿药浴配方,先抓了一副,竟然就花去了一两。
  徐秀越的心都在滴血。
  这里面红花、乌头在古代都是野生的,只那么一点就贵的要命,徐秀越想了想,问了问其他几味可替代的中药加钱,有抓了两幅平替。
  平替虽然药效是差了点,跟pro版交替着用,效果应该也不错。
  药包塞进何大郎怀里,徐秀越又去了肉摊。
  肉包虽好,排骨更香。
  徐秀越脑海中糖醋排骨、红烧排骨、蒜蓉排骨、香炸排骨转着圈的出现,她咽了咽口水,决定还是先吃清炖排骨。
  骨汤最养人,她要喝汤!她要增肥!
  肥肉二十五文一斤,瘦肉二十三,排骨也是二十三,徐秀越看了看肉摊上剩下的肋排,想想自家一大家人,有些不够,就指指旁边的还剃了肉的腿骨问:“这个怎么卖?”
  卖肉的汉子一身腱子肉,黑黝黝的脸憨厚一笑:“六文钱一斤。”
  还行。
  徐秀越包圆了摊上的大骨头,让人给她切成一段一段的,喜的黑汉子直接把他装骨头的篮子送给她了。
  算了算,汉子又给抹了斤数的零头,一共一百二十九文。
  徐秀越有些肉痛,一时间又想给这黑汉子也算上一卦,又想想区区一百多文换她一卦,那不是她亏了嘛!
  她已经不是当初吃不起包子的徐老婆子了,她是怀揣四两零两百多个大钱的——徐老婆子!
  付了钱徐秀越还想去布店买点细棉布,好歹她这身补丁衣服换下来,不然哪里好提升13格更好的骗、赚钱,不过她的两条老腿提出了抗议。
  徐秀越转头看了眼抱着大包小包,胳膊还提着十来斤骨头的好大儿,放弃了让好大儿背她的想法。
  徐秀越此时就有点后悔没把老三也带出来,倒时候一个提货一个背着她逛街,岂不美哉。
  眼下两人只能先回去。
  在镇头等了一个时辰,二爷爷的牛车才过来。
  就像现在的公交车,二爷爷也是定时发车,徐秀越坐上车,又等了片刻上来个婆子,再等一会没人了,眼见日头西斜,二爷爷才赶车往回走。
  这一歇下来,徐秀越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就像是被人揉碎了一般,快要散架了。
  后脑勺的伤倒是不打紧,现在却开始隐隐作痛,她伸长腿坐在板车上,一根小手指都不想再动,却不料邻座的婆子很有攀谈的兴致。
  “他表姑这是买了啥?”婆子眼神滴溜溜地在竹篮和油纸包上逡巡。
  听这称呼就知道是有些亲缘关系,徐秀越勉强动了动手指掐算,关系还挺近,是原身亲弟弟的媳妇的妈。
  称呼是随了最小一辈,这婆子的孙子喊原身弟媳叫姑,从这边算,她勉强能唤一声表姑。
  徐秀越没有原身的记忆,融合这个身体后便看不到自己的过去将来了,只过去还能推算一些,所以也不清楚两家有没有走动,不过单看这关系,应该也就是见过几面的程度。
  徐秀越勉强客气答了句:“买些吃的回去给一家人加点油水。”
  其实根本不用问,包子虽然凉了,香气却还在,竹篮里虽然铺了一层稻草,可那肉腥味还是能闻见些的。
  此时徐秀越还天真的以为对方是遇见亲戚的亲戚,不好意思装不认识,所以起个话头攀谈两句,却不想那婆子挪了挪屁股,直接伸手扒拉起油纸包,嘴里还啧啧有声:
  “哟,这是薛家的包子吧,也就他家包子有这个香味!”
第15章 (捉)
  何大郎那个傻不愣登的汉子哪里经过这事,对方又是亲戚长辈,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躲。
  徐秀越也是没反应过来,要说她也是未来世界穿过来的,好歹见过灰机,坐过动车,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算过,就这?就这?
  真头回见。
  好在薛婶子包的结实,那婆子蒲扇一样的大手麻利地拆开了外层,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包着,不然就看那婆子涂抹横飞的架势,徐秀越这包子是真不想要了。
  徐秀越反应过来,快速伸手将包子扯过来,于婆子竟然直接反射性伸长了胳膊要抓,好在徐秀越快了一步揣进怀里,手指掐算,而后笑着竖起个大拇指:
  “于大娘这鼻子真灵,跟黑子有的一拼,可不就是薛家包子铺嘛。”
  黑子是她前世在道观养的狗,雪白一只小博美,平时撒欢一样跑,站在道观门口掏出一块肉干零食,不出十秒就会忽然出现。
  于婆子不知道黑子是谁,也没兴趣追究,满眼都是徐秀越怀里的包子。
  她手抓了个空,悻悻缩回去,看徐秀越的眼神就没了方才的那股亲切劲儿,嘴里酸气冲天地“呦”了几声。
  “我说秀越丫头啊,你这是发达了呀,连薛家铺子五文钱一个的包子都能吃上,怎么着都不舍得分一个给你大娘尝尝?”
  要说吧,路上遇见了自家亲戚,包子又很多,徐秀越也不介意分人家一个,可于婆子这自助餐一样直接上手的架势,她还就真不乐意分了。
  “哪啊,大娘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穷的叮当响,一年到头不见一点荤腥。这是我与那薛家铺子的老板娘投缘,人家送了我几个包子,给家里的孩子们尝尝鲜。
  我
  家也不比大娘家日子过的好,要想吃包子还不容易,五文钱一个随便买就是,热腾腾的才叫香,哪里看得上我的凉包子。”
  一般人听到徐秀越这话,肯定就歇了心思,双方说点客气话也就圆过去了,改日见面大家还是亲戚,也不会闹的难看,可于婆子显然不是常人。
  “嗐,咱们庄户人家,哪里介意包子凉没凉,要我说凉了的包子才香,那肉味儿都进面里了。”说着她自己就先馋的咽了口唾沫,满脸笑容地越过何大郎伸手自己来拿。
  这怎么话说的,只有一句话能表达徐秀越此刻的心情。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人一累了吧,就懒得说话,徐秀越看在亲戚的份上,本还强打起精神应付她两句,看她不要脸也就歇了心思。
  她本来也不是那种八面玲珑高情商没事就跟人打机锋的人,放进红楼梦里可能直接无法正常与人交谈,所以她一个躲闪,收起笑容来了句:“想吃自个儿买去。”
  这种话是能直接说的吗?
  于婆子或许也是头回见徐秀越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很是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缩回身子滴溜溜的眼睛没好气地上下打量了徐秀越一遍,歪着嘴“啧啧”两声,一副修炼不到家的老阴阳绿茶味。
  “可真是出息了,瞧这傲的样子,有点小钱就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不是当初你舔着脸来我们家借粮的时候了。”
  前面说的还是酸话,后面就越说越不像样了。
  “怪道你娘说你是个丧了良心的白眼狼,今天瞧着可不是嘛,有好东西不想着孝敬长辈,恨不得都吃进自己肚里,也不怕承不住福气,肠穿肚烂。
  先前我还劝你娘,好歹是自个儿肚里爬出来的,又能坏到哪去,现在看,连自个儿亲娘都说生下来就该掐死的货,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桶夹枪带棒,徐秀越能忍吗?她可是玄清观大师兄,玄学界的新星,五行命理的学霸!
  徐秀越眉毛一挑就要发威,何大郎先呵了一声:“你敢骂我娘?!我们自家的包子,爱给谁给谁,你凭什么说我娘的不是?!”
  何大郎虽然不太聪明,可好歹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于婆子一看何大郎气红了脸,当即也不敢再骂,只是嘴巴还歪着,一脸贱气地嘟囔了句:“那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娘的亲娘说的,还能有假?”
  徐秀越听何大郎这么维护自己,心里那叫一个熨贴,真不愧是她的死忠粉、好大儿,只可惜他为人纯善,输出不够。
  还得是得看为娘的。
  “你个黑了心肝的死老婆子,棺材板都压不住你了在我面前摆长辈的谱,拔舌头下油锅的东西,脸上大孔是用来拉屎的嘛臭死个人。”
  徐秀越努力回想着前世下山买面时,听到村里媳妇骂婆婆的话,又持续输出了一阵,感觉心里爽了,才歇下来。
  瞧了眼脸色气的涨红的于婆子,眼见缓缓前行的牛车路过一片茂盛的草丛,徐秀越当机立断伸出自己一根筷子腿,趁其不备将踹的于婆子“唉哟”一声滚下了车。
  这下,心情舒畅了。
  什么委婉,什么迂回,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将来要你好看,不存在的,她是一丢丢小气都不会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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