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娇夫——蝉序【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08 14:38:55

  看见沈书行这花孔雀有搞不定的姑娘,他们也十分好奇,这回沈书行的确算是下了一些功夫,偏遇上个硬茬。
  一个规规矩矩住在深宅大院儿里的闺秀小姐,竟能不为沈书行倾心?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至少在他认识沈书行的这几年里还没遇见这样的姑娘。
  “那你说她能看出来吗?”沈书行听完林子涵的话,疑声道。
  这些日子不难看出曲甯非愚笨之人,说不准真能看出他的戏码,那他不就成了个笑话。
  “欸,若是没有我来助阵,她或许能看出来,但是有了我就不一样了,哼哼。”林子涵不怕死的拍了拍沈书行的肩膀,嬉笑道:“怎么样?人家曲小姐对你芳心暗许了吗?”
  “你还敢提?”沈书行攥紧了拳头。
  “好嘛好嘛,那沈大爷慢慢想着吧,我可等着期限到呢。”在沈书行拳头落下前,林子涵一个闪身躲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说句讨打的话。
  沈书行懒得同他计较了,毕竟眼下还有最重要的事儿呢。
  那就是他的面子。
  在这几个从小玩大到的好哥们面前丢了面子,好比脱了裤子在大街上走。
  所以他一定要赢这个赌约。
  对了——
  肥六前日给他的消息是,曲甯会去参加长公主府的闲谭宴,这种女人家家办的宴会他不感兴趣,大多是闲话家常啊,虚寒问短什么的,很是无聊,这长公主倒是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年年都置办个一回。
  以往他从未去过,不过这一回,或许可以去上一去。
  “四七,你进来!”
  “来了来了!”四七推开门,小跑到沈书行的跟前候着,憨气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老实人的微笑。
  “前些日子那个……什么长公主送过来的帖子,给我找出来。”
  “啊……”
  “啊什么啊?”
  “可是上回您不是说这玩意儿扔了就行了吗?奴才就……就……扔外头狗窝去了。”四七越说越没底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书行的表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你扔就扔,你还扔到外面的狗窝?”
  “是啊,您说扔的越远越好呢!”
  四七认认真真的将沈书行当日的话再说了一遍。
第11章 铃铛响
  曲甯举着手中的笔,一脸苦闷,而后再一次将它插入了发间。
  “菱烟,再取一支笔来。”
  “小姐,房间里没有笔了。”
  几乎都在您头上了啊!
  “这些笔定是有问题,才让我写的这么丑。”曲甯一把推开面前的纸,心烦的趴了下去,将头埋于双臂间。
  “实在是太难了。”
  “小姐,明日就得去长公主府中赴宴,您现在着急练,怕是来不及了。”
  明日是长公主的闲谭宴,拜贴是一月前,也就是曲甯刚回京不久后就送来了,据说这位长公主无夫无子,平生最爱就是开宴席。
  这“闲谭”,说白了就是长公主自己待的烦了,于是找一群公子小姐聚在一块儿拉闲散闷。
  而长公主与曲甯并不熟络,依旧将她一同邀去,想必长公主正是担心她初回京,无法融入,特意将她也拉去“闲谭”,这是好意,所以曲甯对这位长公主颇有好感。
  菱烟打听到这位好心的长公主爱收集书法,曲甯就练了这一月的字,想要以此与长公主交好。
  不过她这一月收了太多的帖子,便将这件事给忘了,说起来还是上一次跟沈书行一起在马车上的时候才想起来。
  沈书行,沈书行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手上的伤应该快好了吧。
  “小姐,要不……还是买一副字画送给长公主吧。菱烟也看不得曲甯把自个儿闷在屋里练字,便想了个更快的法子。
  其实她认为对这不相熟的长公主,敷衍些又不会出什么事儿,况且……她家小姐这进度,恐怕还是买一副现成的看着更用心。
  “好提议,甚好。”趴在案上的曲甯闷闷的答道。
  “小姐,要是您真不想去就推了吧,反正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使不得啊使不得。”曲甯将头埋进臂弯里。
  “哎,小姐怕是魔怔了。”菱烟小声的自言自语,收拾好散落的纸张便出去了,她总觉得小姐自那日回府后便有些失魂落魄的。
  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她跟在小姐身边这几年,还没见着能有什么事让小姐如此之忧伤呢,只是因为练不好字吗?
  菱烟边走边想,还是想不通。
  而另一边,四七带着沈书行在破屋内几个狗窝里翻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找到了被蹂·躏过的拜帖,几乎快要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沈书行用两根手指捻起来,心情有些不妙
  。
  四七到底是如何做到走这么远就为了扔个拜帖的?
  “走吧少爷,外面下雪了。”四七先一步出去撑好了伞,回头朝沈书行说道。
  沈书行颔首,正准备起身之际,里屋忽然几声“汪汪汪”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跟着四七过来时,这外头并没有狗,他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想着快些找到拜帖。
  沈书行抬步往里屋走去,这破屋四壁都十分潮湿,里屋长久不住人,更是杂草丛生,老旧的木板床下,探出几个小小的脑袋,它们炯炯有神的圆眼睛里含了泪水,不停的在发抖。
  而在它们一旁,一个身形大一些的狗站在床外面,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沈书行,似乎只要他动一步,便要冲上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里屋没有什么温度,破窗更是摇摇欲坠,冷风瑟瑟的刮进来。
  应该是他们来时,它们的母亲带着它们躲进来了,也就是说他们在外面搜了多久,它们就在里面冻了多久。
  沈书行停在门外没有动,看着床下的小狗,不知怎地便想到了曲甯。
  如果是她,已经上去抱起那些小狗了吧?
  如果是她,一定会都救走吧。
  什么嘛,什么烂好人啊。
  “少爷……”
  “嘘!”沈书行竖起手指让才跟进来的四七噤声。
  他轻轻的走过去,声音放的十分柔和:“别害怕啊。”
  “我是来救你们走的。”
  沈书行小心翼翼的往它那边走,嘴里不断的在安抚,简直要将这辈子能想出来的好话都讲出来了。
  “少爷,您小心点啊。”四七默默在心中祈祷沈书行不要被咬到。
  “汪汪汪……汪汪……”它叫了几声,似乎听懂了沈书行的话,满是污渍的脸上慢慢不再有凶色,但仍是有些抗拒沈书行的靠近,瘦骨嶙峋的身体抖的也越发的厉害。
  “别怕啊,别怕,我……我带你回去。”见它有些害怕,沈书行有些无措了,一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将声音再放轻了些:“我带你和你的小孩一起回去。”
  “汪汪……汪汪汪。”它倒退的步子停了下来,将头转向小狗们躲藏的方向,“汪汪汪。”
  “你是要我带它们走吗?”
  “汪汪汪。”
  “不行,要走一起走。”
  “汪汪汪?”
  四七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始终不明白哪里疏忽了,怎么少爷和狗狗如此自如的对话了?他怎么不知道少爷还有这个天赋。
  沈书行蹲下来,将手先放在它的头上,见它不抗拒,便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再起身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扑在地上,指了指里面,示意它们都进去。
  它走到床边,将里面的几只小狗都叼了出来,放在了沈书行的披风上,舔舐着它们的皮毛,似乎是在安抚。
  沈书行这才注意到,它的孩子们被养的胖乎乎的,而它自己已经瘦弱的不像话,连骨头都清晰可见。
  “少爷,我来吧。”四七走了进来,将它们裹了个严实抱了起来,“辛苦您自己撑着伞了。”
  风雪渐大,主仆二人带着四只小狗走在路上。
  “它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啊少爷,奴才上回过来的时候它们就在了。”
  “四七,你以前过来是不是为了来给它们送吃的?”
  “这……少爷,因为奴才不能私自救它们回府,只能隔三差五的来送些吃食了。”
  “这样啊,那日后你就负责天天喂养它们吧。”
  “好……好的!”
  沈书行见几个小家伙从衣裳里钻出脑袋来,雪花飘落在它们的毛发上,又隐去,他不动声色的将伞往四七那边再挪了些,自己的半个身体都已经露了出来。
  “少爷,您也很喜欢它们吧。”四七注意到了沈书行挪伞,尽管他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别胡说,小爷我才不喜欢小狗,就是看你想养它们罢了。”
  四七:好像刚刚我还没说话您就去救它们了。
  他笑了两声,答了声是。
  **
  翌日,长公主府。
  曲甯落座后,托着脸颊看着周围嬉笑言言的姑娘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果盘里的果子。
  “小姐,怎么给您安排这么偏的位置?”菱烟趴在曲甯耳边小声的说道。
  曲甯不以为意的答道:“我第一回 来,与她们都不相熟,坐的远些也不会被人时时刻刻盯着,挺好的。”
  “可我怎么总觉得...”菱烟不说话了,她再蠢也明白自家小姐的身份,可是自入席到现在竟没有一人来向小姐搭话,实在是有些奇怪,明明先前许多家都送过拜帖啊。
  “长公主到——”
  随着一声唱礼,席间众人纷纷起身行女礼,被一众丫鬟簇拥着入座的女人满身华贵,虽年过四十,面容却不显半分老气,一路走来以微笑点头示意,瞧着十分平易近人,这便是华容长公主了。
  曲甯学礼数堪堪一月,对比旁人来看手脚明显有些慌乱,她的位置虽远,但众人的眼光随着长公主的身影看过来,自然也看见了曲甯并不周正的礼数。
  席间隐隐约约有笑声,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曲甯。
  长公主走到曲甯面前时,脸上闪过一丝惊奇,她腰间系的铃铛是二十几年前番邦进供,陛下特意赐给当时的武状元曲唤的,还有这个位置……
  她心中便了然了,这就是曲唤的女儿,曲甯。
  于是长公主特意在曲甯的面前停留了片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柔声道:“今日尽兴即可。”
  “是。”曲甯应答道,心中却不免疑惑,长公主竟然认得她吗?
  曲甯抬头时正好长公主眼角处有一块小小的凹陷,因为特意用脂粉遮盖,并不容易瞧出来。
  不过曲甯的眼神比较好使。
  似乎注意到曲甯的眼光落在自己脸上,华容长公主勾了勾嘴角,并未说什么,转身上了台阶。
  “今日你们不必拘束,本宫瞧着你们其乐融融,心中才欢喜呐。”
  “是。”
  离主位最近的位置上,坐的是与华容长公主最亲近的侄女儿,蕙宜郡主胡湘毓。
  她也注意到了曲甯。
  “她是谁?方才姑姑为何要同她讲话?”胡湘毓偏头去问自己的侍女,明显有些不愉。
  “郡主,奴婢不知道啊。”
  “本郡主看见她就莫名有些心情堵塞,特别是那双眼睛,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胡湘毓已经没心思吃点心了,那个女人被姑姑安置在如此偏僻的位置,显然是家中地位不高,许是走了运才配来参加闲谭宴。
  可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熟悉……
  “湘毓啊。”长公主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出声提醒道:“今日姑姑身子不适,便先回去歇着了,这宴会便由你替姑姑照看着,再多拨些人去前院伺候着。”
  “姑姑,湘毓知道了,您快回房歇着吧。”
  前院大多都是些不敢驳了长公主面子才来的公子哥,在长公主府吃喝玩乐和在酒楼吃喝玩乐,无非是一个不用花银子一个要花银子的区别。
  胡湘毓听话的拨了几名丫鬟去前院,又传人去厨房上菜,最终举起一杯酒道:“你们先。”
  蕙宜郡主与华容长公主亲近,这席间来的女眷多数是为了巴结她的,自然都举起了酒杯,嘴里纷纷说着祝词。
  菱烟:“小姐,这郡主怎么好像在看您啊。”
  曲甯弯起了眼睛,将手中的酒饮尽。
  她认出了这位郡主。
  当日在大街上被她折断过手臂的郡主,眼下她的手行动自如,看来是已经好了。
  一阵穿堂风,曲甯腰上系的铃铛被吹的不停作响。
  她的铃铛是特制而成,发出的声音与普通铃铛不同,也更为动听,只要听过一次的人便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胡湘毓皱着眉头,将眼神锁定在铃铛主人的身上。
  是她。
  竟然是她。
  难怪从方才第一眼看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原来她就是当天在街上嚣张跋扈,折断她手臂的女人!
  “是你!”她抬手指向曲甯。
第12章 舞剑
  “不知郡主何故指向我?”曲甯才想起身上还挂着这么个铃铛,不被认出来都难。
  她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你装什么?先前折断本郡主手臂的人就是你!”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显然十分吃惊。
  其中几
  个跟胡湘毓交好的世家小姐,都知道胡湘毓当日回来发了多大的脾气,派了好几批家丁去搜寻那名蒙面女子,而如今,那名女子竟然好端端的坐在这宴席中?
  “我并不知郡主所言是何用意,我在今日前不曾见过郡主。”
  “那枚铃铛明明就是害我之人身上所佩戴的,你敢说不是?”
  这双熟悉的眼睛……
  这个铃铛的声音……
  她绝不会认错!
  “你给本郡主出来!野丫头!”胡湘毓见她丝毫不慌乱,更是着急,她生平还没有受过这种气。
  “小姐,怎么办怎么办。”眼见着蕙宜郡主要走过来了,菱烟的手心湿润不已,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她从未想过今日小姐会陷入如此困境。
  这一个月内小姐有在悉心学习,她一直看在眼中,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八竿子打不着的蕙宜郡主盯上了呢。
  蕙宜郡主口中的害她之人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可能会是小姐呢?
  “没事儿。”曲甯回头向她摇了摇头,淡然一笑。
  菱烟这下才松了口气,她无法想象如果小姐忍不住当场出手,蕙宜郡主会不会三个月下不了床……
  “今日你若是不给本郡主磕头认错,休想走出这道大门!”
  “郡主,万事讲究理据,空口论断实在草率,您是郡主,更应该懂得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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