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白甜戒备地捏紧怀表向后退步,“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说完,生怕他后悔夺走道具,白甜一溜烟跑回二楼。
“阿泽”顾依轻声唤回纪长泽的思绪。
他眼神黯淡,“没事,如果晚上不幸被选中,有了线索就多一丝活命机会。”
顾依红着眼躲进他的怀里,以前在他怀中都能寻到安心,而这次她明明还是被阿泽揽入怀中,可心底却没由来的不安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手里溜走似的。
目睹这一切的郁千城勾了勾嘴角,迈着大长腿追逐着白甜的步伐上楼去了。
三人在二楼集合,待玩家们都离开了,三人才回到蒋童死去的房间里。
白甜熟练地递给郁千城一副手套,“郁哥,您来吧。”
还摸不清头脑的许浩伸头好奇地打量着二人,“咱们来这间晦气屋子里干嘛?剖尸吗?”
白甜熟门熟路地在耳朵下套上塑料袋防止自己看到不适画面吐出来,“没错,喏,你也套在耳朵下。”
许浩虽有疑问还是乖乖听话把塑料袋套好,他刚拉开袋子,就看见郁千城像拧螺丝般一点点将蒋童脖子复位。
“哗——”许浩呕的一下将还没消化完的早饭全数吐出。
“我...呕...呕...”许浩被刺激地说不出完整话来。
刚好了些,只见郁千城修长手指一夹,一根被染红的白绳从蒋童断裂的喉咙里扯出。
又是一阵呕吐声,待他差不多把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时,郁千城终于完事了。
白甜深有体会地拍着许浩肩膀。
“还是白大佬强,这你都能看得下去,呕...”
白甜收回塑料袋,看来她已经产生抗体,这次都不想吐了。
做完这一切,郁千城丢掉染血手套,“和周晴一样,只不过这次...”
白甜明白他的意思,接过话茬,“燃烧面积变多了。”
郁千城点点头,“没错,周晴只烧到头颅,蒋童却连肩膀都烧成灰炭,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白甜举手,“在这个副本里死去的玩家脖子都被人扭成麻花,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郁千城从窗帘上私下两块布条双手一撮。
白甜了然,“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看着他俩打哑谜,许浩急的心里都痒痒的,“怎么想的?什么意思啊。”
白甜从桌子上随便取下一盏烛台,递到他跟前,“你看看像不像这盏烛灯。”
许浩仔细端详着,摇摇头,“那...那里像了?”
白甜没有生气,非常有耐心地引导他,“我们从进村以来,见到最多的就是这种烛灯,而且根据村民给的任务以及昨晚的找灯游戏,这次通过关键多半在灯上。”
“你看郁千城取出来的染血白绳像不像这盏灯的灯芯?”
“而且你仔细回忆一下,除了死在路上的玩家,周晴,蒋童,包括在祭奠上死去新手玩家,他们的头都被烧成黑炭。”
许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然后呢?”
白甜点燃烛灯,又将其吹灭,烛台上插着的蜡烛飘出一缕黑烟,待黑烟散去,原本洁白无瑕的灯芯赫然被烧成黑色。
许浩打了个寒颤,“他们...他们都被人当做烛灯...烧了。”
第13章 点灯村13
郁千城掀开被子,在蒋童死亡位置的右边,白色床单上印着一枚娇小黑手印。他伸出手在手印上碾了碾,“是烟灰,烛灯燃烧后产生的烟灰。”
闻言,白甜走上前,将手和床单上的手印对比了下,发现大小竟然差不多,“这是枚女人留下的手印。”
郁千城颔首表示赞同,他又拉起蒋童的手掌,“他的手掌上附着一层油,这里没有检测机器,我无法确定是什么油。”
“不过...”他顿了顿,“昨晚蒋童说在他屋里看到一口红缸,缸里有滚烫的油。”
许浩锤了下手心,“我知道了,蒋童一定是以为灯在缸里才爬进去,结果不小心接触到油才死的,所以我们只要远离缸里的油就没事了。”
白甜有些不赞同,“如果一推开门就发现屋中央摆放着一口红缸,你会爬进去吗?况且里面的油还是滚烫翻滚的。”
许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应该是不会的,那他是怎么死的?”
“蒋童说过,缸里似乎有东西爬出来。”白甜细细回忆着昨晚蒋童说过的每一句话。
郁千城垂下眼眸,神情不清,“灯下女人。”
白甜被他的看法吓了一跳,仔细思索后不由打个寒颤,她抹了把冷汗,走到床边看着手印,手印手指面对床头,手心对着床尾,这个姿势......
郁千城冷静地吐出实情,“缸里爬出来的是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一路跟着他来到屋里,就睡在他的身边。”
许浩瞬间觉得这间屋子阴森森地,四处透着寒风,他瞪大双眼,生怕从那个不起眼角落扑出一个女人,“可我们昨晚跟在他身后根本没看到什么人啊。”
刚说完,许浩浑身抖了抖,汗毛纷纷立起,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完了完了,我好像也看到一个女人,我会死吗?她今晚回来找我吗?”
一想到女鬼今晚可能会找上门,许浩泪流满面,鼻涕纵横,脸色苍白到和墙皮一个颜色。
“什么时候?”白甜问。
“去摘灯芯草的那天”许浩回忆着昨日情形。
那天他跟着玩家们一路小跑到村口,因为现在是冬季,湖面上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面,有的玩家心急打算直接从冰面上滑过去,他因为不知道冰面厚度害怕掉进湖里所以选择从湖边绕一圈去摘草。谁曾想,他刚走到一半时踏上湖面的玩家们都摆着一个怪异姿势。
他们几人都是一前一后朝天举手,除此之外冰面上的玩家们还都一个个张着嘴巴,瞪大双眼的往天上看,这古怪的情景显然不对劲,不仅他发现了其余几位选择从湖边绕的玩家也都发现了。
大家只以为是他们触犯了不能走冰面的规则,虽然踏上冰面被定住的玩家不少,但他们也不敢轻易上前营救,而且还有人趁着这个空档加快速度力求第一个摘到草。
想的太简单了,许浩跑到湖边距离灯芯草不到十米的距离时,他脚下的土路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湖水,越走深,脚也跟着越来越沉。
可灯芯草就在眼前,虽然湖水寒冽冰冷刺骨可他还是想着咬牙坚持一下摘到草就回去。慢慢地,湖水没过他的脖子,许浩慌了,他不善游泳,一味往前走可能还没摘到草就淹死在湖里,所以他选择回去再想对策。
所以当他扭头准备回去时,有一根绳子从湖边抛了下来,是个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女人,长发遮住她的脸所以看不清五官,她身形佝偻穿着一身红衣。
“你落水了,快拉住绳子上来。”
许浩没多想拉住绳子一点点往岸边走,快走到头的时候,长发女人伸手想要拉他。
“你在犹豫什么,快上来啊。”
那是一双干枯漆黑的小手,手上没一丝血肉,朝他伸过来时还能闻到烧焦味道。
许浩没敢接受长发女人的好意,直愣愣地站在水里也不敢上去。
“怎么了?不上来吗?”女人声音温柔还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
湖水冷冽,天空还下着鹅毛大雪,四周寒风呼啸着他根本在水里待不了太久,更糟糕的是,湖面这个时候开始结冰了。
许浩回忆完毕,吸了吸鼻涕,“我当时都快撑不住了,就想着要不就上岸等死得了,然后这个时候白姐把我砸醒了,醒来我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站在冰面中央,刘良他...”
白甜拍着他的肩,安慰着,“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不过一想到许浩口中的那位长发女人,白甜心里闪过一阵不好念想,“如果我思考的没错,这个副本恐怕不加快进度逃出去,我们很有可能都会栽在这里。”
许浩抽泣着,不解地问,“为什么啊,这才第二天啊。”
“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和蒋童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个,按照现有的线索大概率是同一人。”
白甜理理思绪,“不论是从冰面上还是在湖边绕路都会被拉入幻境中,就像我们昨晚进屋的情景一样,而且根据我的猜测那个女鬼的能力是在幻境里杀人,刘良很有可能是每走出幻境死的,如果我们昨晚也没能走出幻境换句话说没找到正确的灯也会死在幻境里,但...”
郁千城垂下眼眸,“但蒋童是死在幻境外。”
“没错,不仅如此,那个女鬼还走出屋子跟着他回到宿舍里来,她的能力变强了。”
白甜无奈地摇着头,“你说的对这才第二天她的能力就加强了,如果再不加快进度我们都会死。”
闻言,许浩不可置信地勉强稳住身形,“如果按照白姐你的说法,那我们还怎么去摘灯芯草?冰面和湖边都不能走我总不可能飞过去摘草吧。”
确实,游戏不可能出死题,总要留给玩家空隙活命。
白甜陷入胡同,一时还走不出来。
这时,郁千城玩弄着手里的烛台喃喃道,“不一定。”
“虽然都会陷入幻境,但你们不也很容易醒过来吗?”
白甜恍然大悟,钦佩地看着郁千城,“是的,如果站在村口想办法把你们唤醒,只要时间还来的及赶在黑雾来临前还是很容易摘下草完成任务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下去完成任务啊。”
郁千城看向窗外挑着眉,“晚了,村门已经关了。”
三人从二楼往村口看去,只见大门乌泱泱围了一群玩家,为首赵虎还在和看门村民交谈着,看他脸上焦急地表情,情况不容乐观。
“我说了,寒冬三九天已到,从今天开始村子就要关门御寒,谁也不能出去。”
“你求我也没用,这是我们村子的规定。”
“你们要是非要出去也行,那出去后我们不会开门,你们去别的村子过冬吧。”
村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玩家们心里虽然都十分焦急,可谁也不敢继续和村民硬刚,出去后回不来谁都知道下场会怎样。
许浩啪叽瘫坐在雪地里,“那...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白甜叹口气将他拉起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着急,你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呢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她摸了摸怀里还剩下的那株灯芯草,虽然和许浩接触时间不长,但目前来看他胆小怕事没有主见,却没有什么害人的坏心思,到了后面还是拿不到灯芯草的话,她倒是可以将这株给他,至于其他玩家...
白甜眼色黯淡,这真的是新手副本吗?一不小心就会触犯死亡规则,这种难度她看了那么多无限文还是第一次遇到第一个副本开局就死五人的情况。
和守门村民争执没什么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抓紧查看村里情况,尤其是村民嘴里提到最多的那位阿姐。
三人商量后,分开行动。
虽然很危险,但这样效率最高,问到的线索也最多。
没能解剖死在席上那位新手玩家,对此郁千城十分耿耿于怀,所以他的任务最危险是要去村长家套线索。
考虑许浩比较胆小,他选择去村里那几位正在聊家常的妇人家里问问。
至于白甜,她想到昨晚善意提醒自己的那位村民,决定从他入手。
再打听到具体位置后,白甜裹紧身上的军大衣,踏着积雪敲响村民的门。
“大哥,能借口水喝吗?”白甜扬起好看笑颜,露出两排洁白牙齿。
青年村民拉出一条门缝,警惕地看着门外来人,见她就一人站在外面,想了想将门彻底拉开请她进去。
“喝了水你就赶紧出去。
”青年匆匆将水推到她跟前。
白甜接过水杯,笑容甜美,“好的,好的。”
她边吹着水杯里散发出来的热气,边用余光粗略扫视屋子里的情况。
屋子不大,收拾整齐,角落里有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六个灵牌,灵牌前供奉新鲜的瓜果糕点,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其他摆设和他们宿舍里差不多,都采用的木质家具,不过有一点不同,青年村民的家里没有一盏烛灯。
白甜继续扫视着这间小屋,她喝了口水,“大哥,真的感谢你啊,多谢你昨晚提醒我,不然啊,我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青年别过头,他年纪看起来不大,从单一洗漱用品可以看出这间房子只有他一人居住。
“对了,大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王,家中排行老五,所以他们都叫我王五。”
白甜哦了一声,“咦,怎么没看到叔叔阿姨呢?是出门遛弯去了吗?”
王五低下脑袋,脸上闪过一丝忧伤,“都冻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白甜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青年身上穿着的单薄麻衣,没有继续向下问。
“真对不起,没想到您...”白甜慌忙放下水杯生怕再触碰到青年村民的伤心处,“看你将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整洁,叔叔阿姨在天上也会安心的。”
“王大哥,看你年纪不大,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啊,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她话音刚落,王五身形一僵,原本还悲伤的表情迅速闪过一丝惊恐。
他紧张得喝了口水,努力平复下心情,虽然他表情转换很快但还是没逃过白甜的眼睛。
“我...我还小,只想多挣钱找老婆这事晚几年再说吧。”
白甜见他不肯说实话也不着急,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这样啊,对了王大哥,像点燃路边烛灯这活都是你干吗?”
王五点点头,“一般都是我。”
“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点灯真辛苦。”白甜故作紧张地攥紧拳头,神经兮兮地哀求着他,“王大哥,实话跟你说了吧,王大爷让我们去摘灯芯草简直太吓人了,我是真的不敢去了,反正都是做灯,你是村里人一定会做这种灯,你教教我吧。”
闻言,王五有些犹豫,“王大爷的手艺是最好的,我...我只懂点皮毛。”
“而且让大爷教你们做灯是村长的要求,我...我也不好插手。”
“我这种年轻小辈说话没分量,你可以到别家问问,我们村子别的不敢说做灯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白甜露出失望地神情,“好吧,也不能让王大哥你难办。”
王五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白甜说出的话让他心一颤。
“王大哥,你平时会做灯练习一下吗?像你这么年轻手又巧的人一定很讨阿姐喜欢吧。”
王五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滚烫的热水将他手背烫了一个大水泡也没知觉,“会...会练习。”
“看...看你也喝完水了,赶紧回去吧。”没给白甜说话的机会,连拉待推地将人推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