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深眸色一紧,捏了捏:“就这么想要?”
林微云羞愧捂脸:“不是……”
这个男人实在太讨厌了!怎么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明明她已经无法压抑内心的燥热,想拒绝他的火热,身体却很诚实地贴得更紧了些,有些无助,有些彷徨,似乎想在他掌心找到方向。
温庭深吻着她的耳朵,低低一笑:“阿云乖,我帮你。”
林微云不禁有些害怕:“唔……会疼……”
那么长一个手指,她不要命啦!
湿热的吻又落到唇畔,他的舌尖勾起她的贝齿:“这样疼吗?”
这怎么会疼?
林微云哼哼了两声,实在没了力气,掐着他胳膊的肌肉,像是挠痒痒一样,毫无招架之力。
后来,她才知道,男人身上除了手,最灵活的竟然是舌尖,搅动风云的能力丝毫不逊于手指。
软中带刚,直捣巢心。
林微云没想到,她会这样被吃了,这比预想中的,丝毫更加……失控疯狂。
明明他是那样高冷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取悦她,毫不犹豫低下头,用口舌吮吻着她,从温柔到激烈,每一口气息都仿佛抽尽了她所有的精魂。
天花板的灯光绚丽幻影,不知身在何处,浪潮如海啸扑来,激起万丈水花,在脑中拍打。
她没有去过海边,却感受到了最大的浪潮。
差点淹没其中。
只有指尖微短的发,如水底海藻,支撑着她上下沉浮。
“温庭深……别……”
林微云忍不住哭出声,紧闭的双眼抑制不住热泪滑落,她只能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
这一夜至凌晨,林微云几乎没有睡觉。
温庭深将她抱到一旁沙发,把已经湿透了的床单换下,等再清洗一遍回到床上时,她已经酥软得没有力气了。
裤子又被温庭深重新洗了吹干。
就像是又回到了刚才的点,只是这次,林微云再没了胆撩拨他,抱着枕头滚到了最里边,给他留下一个傲娇的背影。
温庭深收拾好一切后,从后面拥住她,手几乎已经形成了记忆摸了进去。
许是刚冲了冷水澡,他的身子有些微凉,刚好浇灭了她一身火热。
林微云愣了一下,想着之前斯文克制的温庭深,自从挑明情意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时刻只想占她便宜。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种轻揉巴适得很,她闭上眼有些享受。
可是指尖或轻或重的捻捏,也会令她想入非非。
这男人真是坏得很,都明确表明在毕业前不会碰她的,却还要这样撩拨她,就像点了一把小火慢慢熬着,他耐心等待,她早已化成了一摊水。
想到这里,林微云就忍不住在他手背用力掐了一下,这次是毫不留情了。
而温庭深满足口腹之欲后,倒也不觉得痛了,充其量也就比蚊子叮着疼一点点。
“别动,乖乖睡觉吧,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我不介意打破原则。”他低笑着贴着她耳后,湿润的气息洒在耳旁。
手却没有停下,或轻或重,深深浅浅。
林微云气呼呼想要转身咬他,却被他压制住,声音有些正经起来,捏着朱圆顶端徘徊,像是发生了什么异样。
“这里……怎么有个东西?”
“嘶~”林微云感觉到一阵刺痛,身子一颤,又掐了他手背一把:“你轻一点儿!”
温庭深无辜表示:“我没用力,比之前的力道,小了不止十分。”
林微云一窘:“好疼~”
“好像有个小疙瘩。”
温庭深轻轻触摸,越来越觉得是个疙瘩,再摸向右边同样的位置,摸了个遍,发现却没有。
“这里会疼吗?”他问。
林微云点头:“大姨妈前后几天会有点,平常没事,可能是内分泌失调吧,”
温庭深也不懂,吻了吻她耳后:“等我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
“回来?你要去哪儿?”
林微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一下子转过身,仰头看他。
温庭深抽出手摸向她的脸颊,才解释这次过来看她的缘由。
“公司在英国有个合作项目出了点问题,李牧的太太有早期流产症状,在医院保胎,他抽不开身,只能我过去了。”
林微云啊了一声:“李特助的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温庭深吻了吻她的鼻尖:“已经没事了。”
林微云伸手环抱住他,脑袋靠在他胸口,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眼看她马上可以回海城了,他却
突然要出国。
虽然不舍他离开,但她也要习惯他经常出差的工作。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鼻尖发酸。
刚刚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没有矫情,这一刻却恋恋不舍起来。
温庭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吻着她的发:“我会尽快。”
没有确切点时间,林微云明白,事情可能有点棘手,他还没有办法承诺。
林微云圈着他的腰,声音闷闷:“好,我等你回来。”
——
温庭深第二天的航班比较早,这一晚,两人几乎都没睡什么觉。
林微云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无止境的等待,就像她曾在老家院子里,等着未有归期的老林。
虽然梦里没有温庭深。
但她知道自己是在等谁。
好像自从和温庭深在一起之后,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导致两人分开。
现在的她,实在太害怕一个人了。
所以,在温庭深要起身的那一刻,她扯着他的臂膀,缠着他在床上亲吻了许久,才松了手。
第一次想做个不懂事的女孩。
温庭深亲着她的耳侧,气息沉重又克制,亦是难舍难分:“你的毕业典礼,我不会缺席的。”
林微云故作坚强的心,在这一刻被捅破,软得一塌糊涂,扑在他怀里红了眼,身子发着抖哭出了声,溃不成军。
“你不能骗我。”
“不骗你。”温庭深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肩。
哭过之后,林微云又起来,脱下白色衬衫,换上他的睡衣,再给他把衬衫熨烫整洁。
眼看着他穿上,他们交换了彼此的气息与温度。
林微云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说:“你每天都要穿着它。”
“好。”温庭深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
“不准洗。”语气有些霸道。
温庭深一脸宠溺揉着她的眉眼:“嗯,臭了也不洗。”
林微云被他逗笑了,眼角还沾着湿润,眼底却已充满了笑容。
她很好哄的。
在窗外晨曦照进来的那一刻,温庭深情不自禁再次吻上她。
后来的那几天,林微云就像是丢了一半的魂儿,除了创作写谱,再没有其他。
因为巨大的时差,她甚至没有办法与温庭深诉说近日的灵感。
最后一天,孟其姝好不容易拉着她去爬了一次山看日出,都没有让她有一丝兴趣,不禁打趣她陷入了爱河,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不就是出个差吗,之前你来东城,也没见你伤春悲秋呀,不照样玩得很嗨?”
林微云站在山巅望着远方的弘光,叹了一口气:“不一样啊,之前隔着几座城,现在是隔着浩瀚的大西洋。”
太远了,实在太远了。
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而且也不知道他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这几天,只知道他很忙,很忙,想为他分忧,却又无能为力。
孟其姝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关老师说了,温总亲自出面,事情会解决的。”
林微云心中有数。
她只是想他了。
离开东城那天,林微云正在酒店收拾东西,却忽然徐嘉清的电话,按了几次拒绝后,那边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阿姨生病了。”
林微云看了半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她知道,陈玉枝若不是病重,徐嘉清也不会这样联系她。
思量片刻,她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徐嘉清也没有多啰唆,直接切入重点。
“阿姨明天手术,她想见见你。”
第58章
湖市离东城不算太远, 林微云跟孟其姝、关跃亭道别后,买了最近的高铁票。
“关老师,我去湖市的事情, 先别跟温庭深说。”
临走前,林微云跟关跃亭说自己晚上就回海城, 她不想让温庭深分心。
到了湖市人民医院门口, 来接她的徐嘉清一脸悲伤。
“阿云,你总算来了。”
“什么病?”林微云语气有些不耐,问了一句。
徐嘉清语气凝重:“乳腺癌, 中晚期。”
听到是癌症,林微云愣了好半晌, 才回过神,“医生怎么说?”
“明天手术, 后期再化疗,防止癌细胞转移。”
林微云张了张嘴, 内心复杂万分,说不出话来。
去住院部的路上, 看着人来人往的景象, 她忽然就想起,老林曾讲过无数次,陈玉枝怀她的十个月。
妊娠反应严重, 陈玉枝只胖了二十斤,而林微云生下来就有六斤,因为陈玉枝即便再犯恶心, 也会为了她进食。
生她的那个夜晚, 风雨交加,又恰逢老林不在家, 陈玉枝突然破了羊水,阿爷和阿奶蹬着三轮车,连夜将人送到镇上医院,后来听阿奶说,一路上,她害怕得不得了,摸着肚子一边哭一边喊着宝宝要加油。
当晚,她顺利生下来,老林也回来了。
陈玉枝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跟老林说:“我差点就失去我们宝宝了……”
当年,她爱自己如生命。
后来,却也能冷眼旁观,让她孤独一人。
林微云无法抹灭她对自己的生养之恩,可也无法原谅她对这个家的背叛。
然而,所有的怨恨,在见到陈玉枝的那一刻,似乎又变得毫无意义。
两个月未见,她已经不是上回那个咄咄逼人又虚伪至极的陈玉枝,面黄肌瘦躺在床上输液,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二十岁,见到她进来的那一刻,混浊的眼眸突然亮起一丝光芒,伸出手要去握她。
“你来了。”
林微云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终是没有伸出手。
徐嘉清了一条凳子到床边,转身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跟阿姨先聊。”
林微云没有应声,徐嘉清离开后,房间内一片寂静。
刚坐下,陈玉枝的手就探了过来,碰了碰她的膝盖,浑身发抖红着眼:“阿云,你能来,我很开心。”
林微云身子未动,只是侧对着她问:“怎么会得这个?”
“我也不知道,从前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就这个月感觉到刺痛,拖了很久来医院一检查,一查就是晚期了。”她痛哭出声,“或许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
林微云转头去看她,像是平生第一次,如此认真。
“惩罚?”
陈玉枝瞬间红了眼,握上她的手。
“阿云……对不起,当初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像是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阿云,你一定都知道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对妈妈这样冷漠……”
林微云抿着唇没有说话,任凭陈玉枝如何摇晃,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是我爱慕虚荣,是我狠心无情,背叛了你爸,也抛弃了你……所以老天爷要惩罚我,我死了也好,下去给你爸赔罪。”
时隔十年的道歉,终是来得太迟太迟了,对林微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跟恨她一样,早已可有可无。
因为真正需要她道歉的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医术发达,你死不了。”林微云强忍着内心的悲楚,冷漠抽回自己的手,“我爸也不可能在下面等你。”
“是啊,我没有脸见你爸。”陈玉枝捂着脸痛哭,“我没脸见他,他生前我没有做个好妻子,他死后我也没有做个好母亲,我这样的人,是该死!”
林微云对这些话早已免疫,要不是看她身上还插着针头,她可能甩手走人。
陈玉枝闹了一会儿也停下来了,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即便她们说的家乡话,这样哭哭啼啼不成样,林微云呆呆坐在一旁,没再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看到林微云都那一刻,神色一愣。
“阿……阿云?”
听到声音,林微云浑身一颤
,倏然起身,面朝窗户,看也没看那个男人一眼。
心里甚至有点犯恶。
徐术平指了指她,对怀里的女儿说道:“茵茵,喊姐姐。”
林微云顿时回头,目光冰冷看了过去,及时制住了小女孩张嘴喊人。
“我不是你姐姐。”
那小女孩抱着男人的脖子,躲到他怀里,一脸怯生生:“爸爸,茵茵怕。”
徐术平耐心哄着女儿,让她去陈玉枝床边,然后一脸歉意看向林微云:“你妈太想你了,这次生病,她吃了很多苦,你看能不能留下来,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