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上下,没有哪个女员工敢在他面前穿这么妩媚。
林微云喊冤,她扯着他的领带,眼睛无辜眨了眨,开始胡说八道:“温总,我第一次当秘书,实在不懂这些,要不您教教我?”
“怎么教?”他仰起头看她,晦沉的眸底,笑意波澜。
林微云顺势低头吻他唇,带着他的手,使坏地搭在胸前衬衫纽扣上:“手把手?”
扣在她腰上的掌心蓦然一紧,“林秘书,谁给你的勇气?”
金屋藏娇半个多月,她是愈发大胆了。
第69章 【正文完结】
要说谁给她撩拨他的勇气——
林微云勾着唇角, 握着温庭深的手背搭在伤口上,在他耳边哈着热气:“当然是医生给的呀。”
禁欲一个月,这可是医生明令禁止的。
掰着手指数了数, 她比画出三根手指头,肆无忌惮:“温总, 还差三天哦!”
温庭深眉心一跳, 无可奈何吻着她,一把打横抱起,腾空转了个身, 往休息室方向去。
这二十天的金屋藏娇,他简直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煎熬, 她哪怕是静静坐在沙发看书,也会牵动他的心神, 他像是越活越回去的小男生,开着线上会议也会分神去看她两眼, 这种时刻想拥着她亲吻的欲望,在她到来之后逐渐膨胀。
一个月, 很漫长, 但他熬过来了。
“开门。”
声线压抑又低沉,林微云双眼迷离,手向后熟练搭上门把, 扭动开,温庭深抬腿抵开门而入。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微云低头咬着他耳垂:“温总, 自重。”
她是真的有恃无恐。
要不是顾及她伤口, 温庭深真的很想将她一把扔床上,但他克制着冲动, 轻抱轻放,俯身勾起她下巴,气息浓重吻着。
林微云仰着头不自觉迎合上去,抬起手就去解他系得端正的领带,像是要解放他骨子里的欲。
她唇齿间很甜,甚至是每一颗小牙齿都令他欲罢不能舔着,舌尖软弹如丝滑的果冻,一用力便能咬出水来,津液与气息一样彼此糅合。
“穿成这样,故意来勾引我的?”温庭深咬着她的唇角,流连至耳畔,声音沙哑到她耳根子都红透了。
“你想歪了——”林微云低下头,她早上挑这一套的时候,只是想着不打破他总裁办的工装风格了,但出门才发现,裙子是真的有点短,无奈只能做了一天优雅淑女。
而现在,所谓的包臀裙,早已包不住什么,她屈膝并拢着双腿,不敢张开。
因为实在是……太过羞耻。
“是吗?阿云难道不想?”
她不说话。
温庭深垂眸看着她满脸通红,眼眸渐深:“三天而已,阿云别太过分。”
过分的明明是他!
林微云顿时来气了,腿无力靠在他跟前,抬手却只能掐他后背,也不管他疼不疼了,反正她难忍得厉害。
此时此刻,温庭深自然是感受不到疼的,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直至最后,林微云已经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几乎是放弃了挣扎。
温庭深脱了西装外套,单手抽出被她解了的领带,压身去啄吻她的水润莹光的唇。
“下班一起回去?”
“不要……”
林微云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每晚睡在温妈妈身旁,内心有多自我谴责,尤其是面对温妈妈关怀备至的语气,她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晚上温良恭顺小媳妇,白天拐带人家儿子在办公室荒.淫无度。
她低哼着说出了担忧:“……阿姨该不会发现了吧?”
一旦温妈妈发现了,她也可以从地球消失了。
“别怕。”
头顶传来一声轻
笑,像是刻意的,似乎被按到了要命的地方点,她不受控紧了两下,温热伴随指骨倾泻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水腥靡靡。
林微云感觉到床单都湿了大片,一张小脸红着埋入抱枕,抬腿踢他。
却完全没有力气,被他湿润的手拾起,搭在劲瘦的腰上,俯身咬住她哼唧唧的唇。
——
但其实,林微云的担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自从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幽会后,两人在家也不再上演七夕牛郎织女隔桥相望的戏码了,吃完饭后,一个回主卧,一个回次卧,果断利落得很。
昨日,温母坐在沙发上看着楼上两人分道扬镳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问一旁的钟姨:“他们两个吵架了?”
钟姨咦了一声:“没有吧。”
温母喃喃:“看着怪冷淡的。”
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杜绝过头了,反省了一个晚上,便要收拾东西回北市,给小两口腾地方。
然而在收拾次卧的时候,无意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合同,看了没几页,直接将她吓得差点犯心脏病。
假的!
原来结婚是假的!
这两个人……怎么敢的?
吴舒宁坐在家里想了一个下午,心情十分复杂,想跟老爷子聊聊,又担心他像前几天那样,知道阿云生病后,着急到血压升高,急匆匆飞来海城。
难怪,领证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跟家里人商量,合着是要先斩后奏。
吴舒宁心里不是没有气头,与生俱来的教养一再提醒自己要淡定,要先与儿子问清楚缘由,别吓着小姑娘。
正调整呼吸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钟姨迎了上去:“夫人,他们下班了。”
周五两人一般下班早,会顺路一同回来,温庭深率先进来,把林微云的琵琶挂在墙上,待林微云坐在椅凳上时,他又弯着身给林微云拿出拖鞋,帮她换上,再拉她起来,将小高跟提起,放到鞋柜里,全程伺候得天衣无缝,把一旁的钟姨看得眉开眼笑。
回头对脸色不佳的温母低声道:“小两口好着呢。”
温母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冷笑:好什么好!都是假的!
林微云进门第一件事,是把一束康乃馨送给温母:“阿姨,刚刚下班路过花店,给您带的。”
温母微笑点头:“阿云有心了。”
她接过花,捧在怀里,让林微云去厨房喝点燕窝糖水,随即看向她身后的温庭深,语气低了两三分。
“怀景,你上来,妈妈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温庭深挑眉,直觉母亲的事情,很严重。
果然,次卧里,温庭深看着摆在台面上,林微云的那份合同,眉心蹙了蹙。
“妈妈需要你说句真话,你跟阿云结婚……”
“是真的。”温庭深抬眸看向她,眼神真的不能再真。
“那这份合同……”
“也是真的。”
温母此刻只觉得,这个儿子有些疯狂:“怀景,妈妈一向以为,你是家里头脑最理智的那个,可你做的这件事情,太过荒唐。”
温庭深笑了一声,看向那份合同:“就是因为我太过理智,知道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先定下她,也许我还会错过她更久。”
“你的意思……”
“外公说要给她定亲,还有各种理由排除我的时候,您知道我心里的无奈吗?”温庭深手指搭在那份合同上:“虽然这个办法荒唐了些,但我赌赢了。”
温母疑惑了:“你是在合同之前就喜欢上阿云了?”
温庭深摇头:“是因为遇见她,才有了这份合同。”
“不是敷衍我?”
“不是。”温庭深无奈笑着,“您催婚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带过一个女孩子给您看?”
“阿云呢?万一她有喜欢的人,你拿琵琶去堵人家姑娘一生的幸福?怀景……”
“妈,你再说下去,你儿子我就成了诈骗犯了。”
“难道不是?”
温庭深扶额:“我们的合同,每一条都是在遵从她心意的情况下拟定的,更何况,如果到最后她没有爱上我,我也会放她自由离开的,妈,你儿子不是那种混球。”
“那现在……”
“现在,没有合同,只有结婚证。”
吴舒宁:“……”
温庭深笑着揽着她肩:“过程虽然很荒唐,但结局就是您现在看到的样子,我们是真的相爱,不是演戏,也不是合约。”
——
回到主卧的吴舒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平日与女儿亲近,年轻人的思想多少也了解一些,所以这件荒唐的合同事情,她消化得很快。
林微云正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她温温软软喊了一声阿姨。
吴舒宁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被儿子费尽心思拐过来的女孩儿,心中更加怜惜,上前拿起吹风机便要帮她吹头发。
“阿姨,我现在可以抬手啦~”林微云作势抬起手给她看,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
吴舒宁搭着她肩膀坐下,笑着:“好了阿姨就不能给你吹头发了?”
林微云一愣。
“不是……”
“涵涵现在的头发都是我给吹的。”
林微云轻“嗯”了一声,唇角微微上扬,乖乖坐好:“那谢谢阿姨了。”
吴舒宁指尖温柔捋着她的发,她已经习惯把这个媳妇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就像温若涵一样。
这样乖巧的女孩,难怪怀景喜欢。
吹完头发,她摸了摸林微云的脑袋:“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林微云惊讶抬头:“怎么会,是阿姨您辛苦了。”
“我有什么辛苦的,”吴舒宁笑了笑,“倒是你跟怀景的婚礼,我总算可以舒了口气,不用那么仓促,现在开始筹备,少说也要大半年,方案我们重新再制定。”
“好,一切都听您安排。”
“你自己就没有什么想法?”吴舒宁问她,“婚礼地点、风格、婚纱款式,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出来。”
“我都可以的,阿姨。”
她家里这边,也已经没有人为她打点什么了,能像这样结婚,已经人生之幸了。
吴舒宁叹了口气:“丫头,你要习惯麻烦家里的每一个人,因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关于你家里的事情,阿姨也只说这一次,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不知道珍惜你,阿姨以后来疼你。”
林微云抬头,透过发隙去看眼前这个给予她温柔母爱的女人,她怔然点了点头:“好。”
“怀景这孩子,工作太忙,他若让你受委屈,你别憋着,可以跟他明说,也可以告诉阿姨,告诉外公,别总想着身后没有人,什么都自己扛着,老爷子前几天还打电话过来,交代我每天都与你谈谈心,你知道,这次你生病,他怕得不行。”
林微云点头,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好,我都会记得的。”
“阿姨明天就回北市了,后面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您……要回去了?”林微云十分讶然。
吴舒宁:“阿姨在这里这么久,是不是打扰了你跟怀景了?”
“不是这样的,阿姨,您能来,我很开心,也很感动,真的。”林微云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是我……”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白日里去华宁,的确是不想耽误工作进度,但也确实怀了想跟温庭深偷偷约会的心思。
终归是骗了温妈妈一片好心,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她咬着唇道歉:“对不起,阿姨,但我保证,我们两个真的没有……”
吴舒宁敲她脑壳:“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微云咋舌,那句话实在说不出来:“我错了……”
吴舒宁叹着笑了一声:“这主意是谁出的,我会不知道?”
就那晚猴急的模样,她都能想象到,那浑小子是怎么把她姑娘拐出门的。
“也罢,他既然这么想媳妇,今晚就让他睡回来吧。”吴舒宁收拾好吹风机,让她躺进被窝,转身准备走。
“妈,”林微云却忽然起身,那个字已经近十年没有喊出口了,有些生疏,但她目光紧紧望着温母,眼底有泪花泛起,“再陪阿云睡一晚好不好?”
吴舒宁愣了一下。
林微云有些难为情:“我想再听您说说,怀景小时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