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男主做母后——晏央【完结】
时间:2023-09-12 14:37:53

  “莜莜,朕十分珍视你。在未与你大婚之前,朕是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
  云莜怔愣地抬眸望向昭睿帝:“大婚?”
  “是的,大婚。”昭睿帝好笑地吻了吻她的脸颊,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你不会以为,我向你表白,与你亲近,却不准备迎娶你吧?我做梦都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皇后……我会耐心等你点头。”
  云莜听到“皇后”二字,沉默了片刻。
  “你要娶我,皇后娘娘又该怎么办?日后,到了九泉之下,你该如何跟她交代?”
  尽管云莜已经能够坦诚地面对自己对昭睿帝的好感,但嫁给昭睿帝一事,她还是未曾考虑过的。她总觉得,这么做,似乎侵占了原本属于先皇后的位置。
  谁知昭睿帝却是收紧了揽住她的双臂:“若是我不娶你,才是真正对不起皇后。有些事,兴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不必担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将她鬓边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心中默默地道,不明白也没关系。往后,自有他守着她、宠着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分毫委屈。
  “你只需知道,皇后她绝对不会反对我续娶。皇后她,在临终之前,一直担心着我。若是她知道我有了你,想来也会安心了。”
  为了宽云莜的心,昭睿帝开始睁着眼说起了瞎话。
  方皇后与昭睿帝伉俪情深,要说方皇后在迷离之际放心不下昭睿帝,自然是有的,可让她直接同意甚至鼓励昭睿帝续娶,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昭睿帝说得有多信誓旦旦,未来的某一日就有多打脸。
  当然,那是后话了,现在暂且按下不提。
  ……
  却说自云莜入宫侍疾后,昭睿帝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起来。
  不少大臣们嘴上不说,心中都在琢磨着,昭睿帝当日那句暗示他还会有子嗣的话,兴许由头正是云莜。
  毕竟这么些年来,除了云莜之外,也没见昭睿帝主动亲近过哪个女子。
  虽说之前昭睿帝是拿云莜当小辈来看待的,但云莜对昭睿帝而言毕竟不是真正的小辈,在这些年的相处之中,昭睿帝对云莜的感情有了变化,也是很正常的嘛。
  联想到昭睿帝从生无所恋到完全振作,也不过短短数月功夫,喜欢脑补的大臣们心中便有了答案。定是昭睿帝恋上云莜之后,发现云莜一门心思扑在萧钰身上,所以昭睿帝才会这般沮丧。而最近昭睿帝振作起来,也是因萧钰与云莜逐渐分道扬镳的缘故。
  反正没人会相信,昭睿帝是最近几个月才对云莜生出别样的心思的。
  哎,这般一想,昭睿帝这日子过得着实太隐忍、太辛苦了些。他既然对云莜有心,何不直接将云莜纳入宫中呢?要知道,云莜与萧钰并没有婚约,昭睿帝要纳云莜入宫,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在有了这方面猜测之后,大臣们对云莜滞留宫中一事,便接受度十分高了。
  为了昭睿帝的龙体着想,大臣们甚至希望云莜直接嫁入宫中。
  大臣们虽不敢明着向昭睿帝这般提议,私底下却没少暗示云相:反正你家闺女与萧钰的婚事也吹了,正好皇上对你家闺女有意思,不如识趣点儿,直接把你家闺女嫁入宫中吧。如此一来,你家荣耀也有了,闺女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大家伙儿也不必再为皇上的身子骨担忧了,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因着这种种劝谏,云相这几日脸色一日比一日更臭。
  终于有一日,他忍不住了,对昭睿帝提议道:我闺女入宫是侍疾的,如今皇上您病也养得差不多了,该放我闺女出宫了吧?
第51章 第 51 章
  ◎美梦◎
  云相找昭睿帝说话时, 并未刻意避着旁人。
  于是旁人也看到了昭睿帝在听到这话后面上隐隐露出的抗拒之色。
  ——昭睿帝这是舍不得云莜啊。
  他们对于昭睿帝心仪云莜之事,原本只有八成把握, 如今却是上升到了十成。
  看样子, 接下来,他们该做的,便是好生促成这一对儿, 然而等着喝喜酒了。
  与周围同僚们一门心思想把云莜和昭睿帝凑对不同,云相对昭睿帝与云莜之事仍持反对态度。
  身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云相从不愿让自家闺女委曲求全。
  若是隐忍一时,倒也还好,但若要让莜莜忍一辈子,莜莜性子那般娇气, 可怎么受得了?
  云莜未曾赴正月十五的邀约, 再加上她入宫为昭睿帝侍疾时那隐隐透着忧伤的表情,都让云相肯定, 自家闺女无意于昭睿帝。
  云相见昭睿帝含糊其辞,不愿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放他闺女出宫, 面色不由冷了下来。
  昭睿帝见准岳父动了怒,赶忙道:“眼下朕虽看似好了,御医却说朕的身子外强中干,身边儿离不得人照顾。有莜莜在, 朕养病的心情都会好上许多。云爱卿不必担忧, 莜莜在宫中是贵客,无人能给莜莜脸色看,待朕身子彻底养好了, 便让莜莜归家。”
  他这话也只是权宜之计。
  让云莜回家自是不可能的, 他好不容易才与云莜把话说开, 两人正是最为甜蜜之时,怎么舍得离开云莜?有云相这拦路虎在,若是放云莜归了家,只怕他又要好一阵子见不到云莜了。
  依着昭睿帝的小心思,顶好是利用侍疾一事把云莜留在宫中,待两人定了名分,再让云莜出宫备嫁,如此一来,他也不必再担心云莜被人惦记。
  云莜才貌兼备,又是云相之女,在京中行情向来是极好的,如今眼看着她与萧钰的婚事告吹,昭睿帝若是不赶紧把人给定下来,回头指不定云莜在宫外怎么招蜂引蝶呢。
  昭睿帝小心思不断,面儿上却是一派正经之色,云相无从从他的表情中得知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皇上,您总得给微臣一个确切的时间,总不能让微臣的女儿一直呆在宫中吧?”
  昭睿帝估算了一下他让云莜点头嫁给他所需的时间,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三个月,朕至多留莜莜三个月。三个月后,无论朕这病有没有养好,朕都不会再继续留她。”
  其实,若不是怕把云相惹急了眼,昭睿帝还想把时间说得更长一些。
  饶是昭睿帝觉得自己这个时间已经定的够克制了,仍是让云相面上露出了愠色。
  “皇上您别太过分,下月便是踏青时节,莜莜既与豫王世子解除了口头婚约,少不得要出去多认识一些俊杰。虽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儿不愁嫁,但这人选却是要早早相看起来的,以免到时候抓瞎。女儿家的青春何其宝贵,怎能就这样蹉跎在宫中?”
  “半个月,莜莜顶多再在宫中侍疾半个月!”
  “半个月实在太短,两个月如何?”
  让昭睿帝眼睁睁地看着云莜去“相亲”,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至少得把云相所说的那个该死的踏青给拖过去。
  昭睿帝一面与云相讨价还价,一面在心中盘算着还有哪些供年轻小郎君、小娘子相识的机会。
  若是不能在云莜出宫之前定下二人的婚事,他可就得时不时出宫“截胡”了。
  最终,昭睿帝与云相将侍疾时间敲定在一个月。
  眼见云相凭着他那绝佳的口才将昭睿帝原本定好的时间砍去了大半,昭睿帝便觉一阵肉痛。
  于他而言,与莜莜相处的时间哪怕是少上一天,都是莫大的损失。可惜云相在这方面恨不得拿昭睿帝当阶级敌人来对待,根本没有情面好讲。
  经此一事,昭睿帝几乎将他对云莜的在意摆在了明面儿上,自然也引起了一些别有心思之人的躁动。
  “那豫王世子真真是惨,非但被夺了王爵、彻底失了继承大统的可能,连未婚妻都让人给夺走了……”
  “哎,眼下回想此事,指不定就是皇上看上了豫王世子的未婚妻,想要横刀夺爱,所以才故意下旨将豫王世子投入狱中呢。毕竟,若是没有这个意外,想来云家也不会放弃豫王世子这个乘龙快婿。”
  “可惜了云家女郎对豫王世子的一片痴心,不过,有什么法子呢?皇上看上的人,谁敢与他争?别说豫王世子与云家女郎尚未订婚,就是正儿八经订了婚,皇上想要夺了这桩婚事,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这倒也是。虽说这对豫王世子与云家女郎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咱们大夏而言,指不定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呢!”
  “哦?这话怎么说?”
  “你仔细想想,因皇上膝下无嗣,社稷不稳,朝堂上那些大人们可谓是操碎了心。皇上宣布要从宗室之中过继子嗣为继任者后,看似解决了继承人问题,实则却令江山陷入了动荡之中。藩王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继任者,斗得可厉害着呢。眼下,皇上既然有意再度娶妻生子,正好可让那些藩王们死了这份心。”
  那人听得连连点头:“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那些藩王们死了心,想来这日子也就太平了。”
  几个人讨论得极为开心,在隔壁雅间之中偶然听到这些话的萧钰一张如玉容颜上却满是阴鸷之色。
  他狠狠一拳捶在桌子上,弄出的偌大动静,把店小二都招过来了。
  “客官,您这是……”
  小二话音未落,就见这不知何故突然发火的客人起身离去。
  就在他琢磨着这客人是不是要逃单之时,一旁的小厮赶忙掏出银子放在桌上:“莫要大惊小怪,我们爷近日心情不大好。”
  小二点了点头,嘴上没说什么,却是暗自记住了这名古怪的客人。
  过了一会儿,他去给隔壁那几名高谈阔论的人送酒菜时,那几人状似不经意地向他打探起了隔壁雅间的客人。
  “方才我们正好好说着话,隔壁不知怎么的,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小哥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虚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摇头道:“别提了,小的才刚一进去,那间雅间的客官就浑身煞气地走了出去。若不是早在小的进去之前,就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只怕小的要以为小的哪里没做好,惹恼了那位客官呢。”
  几人闻言,交换了眼神,最终都露出了别具深意的笑容。
  不怕萧钰不恼,就怕萧钰忍气功夫太好。
  豫王与萧钰当初也是带着一腔热血与野心来京的,萧钰还曾是额外受封王爵的二子之一,是距离那个位置最近之人。
  如今,就因为被脑子拎不清的姚玄德连累,萧钰便从云端跌落,他们不信萧钰会甘心。
  只要萧钰与豫王出手,他们背后之人便能找到浑水摸鱼的机会!
  宫外的种种风云,身处宫中的云莜自然不知。
  她能够知道的,也唯有昭睿帝拿她的侍疾时间与云相讨价还价之事。
  对此,她的第一反应是,双手扯住昭睿帝的脸皮,往外拉了拉,似笑非笑地道:“你如今倒是越发能耐了啊,竟敢对我待价而沽,拿我来跟我爹爹讨价还价!”
  昭睿帝露出吃痛的表情,对云莜的举动却是纵容十足。
  自从两人把话说开之后,云莜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放肆,表情也渐渐丰富了起来,昭睿帝十分珍惜这样的云莜。
  她在他跟前,就该有这样的特权,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她拘谨守礼的样子。
  “我哪里能对你待价而沽,在我心中,你是无价之宝……”
  这番甜言蜜语还没说完,就见云莜纤白的手指抵在昭睿帝的唇上,打断了他的话。
  “可别与我说这些虚话,我不吃这一套。”
  云莜是亲身体会过,昭睿帝说情话的本事有多厉害的,只是这一次,她不准备让昭睿帝句这么蒙混过关。
  昭睿帝闻言,怔了怔,而后苦笑道:“在你面前,我哪里说得出什么虚话来。一见了你,我恨不得一颗心窝子都掏给你,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心?”
  还真别说,当云莜被昭睿帝用这般真挚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的时候,几乎要晕晕乎乎地陷进去。
  若不是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只怕她就要忘记自己与昭睿帝此番谈话的目的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为何要当着其他人的面,与我爹商议我侍疾时间?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这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宫!”
  甭管昭睿帝和云相商量得有多好,到底云莜才是当事人。若是她撂挑子不干了,谁也不能强摁着她的头,让她去干活。
  昭睿帝闻言,知道云莜动了真格,也不敢再逗她,当即正色道:“自然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希望你能够留在宫中,多陪我一阵子。”
  他这话,虽朴实无华,却颇为动人。
  云莜嘴角勾了勾,怕昭睿帝得意,又赶忙沉了下去:“罢了,既然你好声好气地求我留下陪你,依你就是。”
  昭睿帝见状,只觉得云莜这副强装不在意的模样甚是可爱。
  他很想将云莜拥入怀中,对云莜做一些亲昵之事,却怕惹恼了这要面子的女郎,只得暂时忍着。
  不过,眼下的账,他都会拿个小本本记下来,日后,待云莜成了他的,就是他找她算总账的时间了。
  当晚,昭睿帝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牵着云莜的手,步入了洞房。云相急得在他们身后跳脚,却莫可奈何,最终,被其他大臣们联手灌醉了。
  他亲手挑掉了覆在云莜头上的喜帕,盯着她雪白细嫩的脸颊细细打量了一阵儿,只觉得越看越美。
  昏暗的琉璃风灯映照在他们的身上,一切都隐隐绰绰,带着种朦胧的美好。
  昭睿帝正欲凑到云莜耳边与她说些什么,就听她小声抱怨道:“喂,你看好没啊?看好了,咱们就快点儿把这合卺酒喝了罢。你瞧瞧我这头上戴着的凤冠、珠钗与步摇,重死了!快点儿走完仪程,我也好尽早把这些东西给卸下来。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也尝尝头上插满了珠钗是个什么滋味儿!”
  在云莜的催促之下,昭睿帝只得依着她的意思,先与她喝了合卺酒。
  云莜喝得太急,让那合卺酒给呛着了,小脸憋得通红,就连那双总是清亮的眸子,也变得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昭睿帝低下头,将云莜圈在怀中,细细地从她的丁香小口中品着那合卺酒的滋味儿,渐渐也有些醉了。
  他附在她耳畔,用沙哑的嗓音道:“莜莜,咱们安置吧。”
  “等等,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云莜紧张地攥住了昭睿帝胸前的衣襟。
  “莫怕,交给我吧,会让你舒服的。”
  云莜渐渐放弃了挣扎,片刻后,她的眸中尽是迷离之色。
  这餐前甜点,当真美味。
  昭睿帝勾了勾唇,正欲享用属于他的正餐,却见下方云莜的脸忽然变成了方皇后的脸,方皇后正用一种伤心欲绝的表情幽幽地问他:“阿铮,你可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吓得昭睿帝硬生生从洞房花烛的美梦之中惊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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