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去见你》作者:兔禾
文案
众所周知,陆京燃和雪烟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一个放浪不羁,一个温柔乖巧。
但谁也不知道,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他将她抵在墙角,一墙之隔,情敌将门拍得震天响。
他捏着她的脖颈,滚烫炽热,雪烟战栗,咬唇不敢出声。
诡异的安静下,情敌惊疑:“雪烟,你还在吗?”
陆京燃低笑,介于少年与男人间的气息,年轻又性感。
呼吸沉沉扑在脖颈,那股麻痒像条泥鳅,直往心里钻。
他怂恿她,带着蛊惑。
“回答他呀,不敢吗?”
*
人人都说,陆京燃追雪烟是戏弄,只为气他那便宜老爹,谁都没当真。
后来,雪烟被人欺凌狼狈不堪。
给她撑腰的偏是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混球。
众目睽睽下,他拨开畏惧的人群,猛地将她拥入怀,给她拭泪,语气粗暴,力道却格外温柔。
“你怕个屁。”
“只要老子活着一天,谁都不能欺负你。”
所有人都盼着陆京燃翻车。
谁也没想到他最后会跪在一个小姑娘面前。
「长夜难明,路远迢迢。
总有一束光会赶来照亮你。」
***
*爱放羊的浓颜娇软乖乖女*甘愿被拴的痞拽野狗大少爷
*双向救赎|双CHE|高岭之花为爱下凡|校服到婚纱。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校园 轻松 暗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雪烟、陆京燃 ┃ 配角:陈念薇、魏明知、尹星宇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甜净乖巧×痞坏浪子
立意:寒冷的荒野也能烧成春天。
第1章 去见你
总有一天,烈焰点雪,会将寒冷的荒野烧成春天。
――序
雪烟到站后,提着笨重的行李箱,下了车。
她刚转过身,隆隆声响起,公交车瞬间往前蹿,被尾气扑得灰头土脸。
好险她戴了口罩,没太狼狈。
雪烟抿着唇,掌心抹了下脸,又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
盛夏带风,有夜来香。
烟波蓝的天空勾出金橘,万籁沉淀,远处灯光漫漶成海,显得格外虚幻。
就像她此时的心境。
雪烟这会又累又饿,脑子反应慢。
茫然地站了会,才低头看裴秀颖发来的信息。
她曾经有着最幸福的家庭,现在却沦为眼前这串短小的地址。
等着她的,又是前途未卜。
雪烟一路跟着手机导航走。
天气炎热,即使是夜晚,她仍是出了些薄汗,腮颊滚烫,几缕发丝粘在额头。
脸上痒意更甚,她克制住想挠的冲动。
往前走没几步,周围渐渐萧索,旁边巷子老旧破败。
雪烟的心渐渐悬了起来,总是回头看,疑神疑鬼的,怕有人跟着自己。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雪烟吓了一跳,低眼一看,发现是裴秀颖的来电。
她停下脚步,缓了下呼吸,才接通电话。
“妈。”
裴秀颖声音温柔:“到哪了?”
雪烟也没那么害怕了,温吞道:“下车了。”
“吃饭没?”
“还没。”
“别在外面吃。到舅舅家就能吃上热饭。”
雪烟轻应了声:“嗯。”
或许是愧疚,裴秀颖语气比平时更轻,“你皮炎好点没?”
雪烟摸了下脸上的红色凸起,选择了撒谎。
“好点了。”
“那就好。到舅舅那,要记得听话。”她像天下所有普通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别老惹麻烦,有活就多帮帮忙。”
惹麻烦。
这话像鱼刺扎进雪烟的心里,她低声反驳,“我能惹什么麻烦?”
裴秀颖只当她犟,唉声叹气的,又无可奈何,只能说:“要不是你惹到静怡,也不至于要去舅舅那。”
雪烟抿了下唇,坚持道:“我又没偷钱。”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雪烟没接话,沉默下去。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行了,到舅舅那和我说一声。”许是察觉到她的异样,裴秀颖没跟她僵持,转移了话题:“如果皮肤还很痒,明天再去医院看看。今天太晚了,要好好休息。”
雪烟攥着兜里仅剩的三十元,抿了抿唇,实话实话。
“没钱。”
裴秀颖顿时消声,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我等会问你林叔拿点钱,都过敏这么久了,总要去看的。”
雪烟笑了下,也没抱太大希望,正准备拒绝。
电话那头有女声隐约传来,是继妹林静怡撒娇般的抱怨,“妈,你还在和别人打电话啊?都几点了还没做饭,我好饿啊。”
裴秀颖小声应了声,又连忙和雪烟道:“你妹回来了,我得赶紧做饭,宝贝注意安全哈。”
没等她应话,裴秀颖立刻掐断了电话。
别人。
雪烟静静站着,细想这两个字。
她才是真正的外人。
生父离世,母亲再婚,裴秀颖许是爱她的,将她放在身边照料。
只是林静怡心眼小,不断找她的茬。
继父又有心偏袒,冷眼旁观。
裴秀颖人微言轻,实在无能为力。
大人的劝阻只是火上浇油,两人持续爆发冲突。
时间长了,日子过得黑云压境,所有人都鲜血淋漓。
雪烟的生命在争吵中破碎,像活在极地冻港,最后,也不必苦求太平,她终于等来一场大赦。
林季同最后做主,由裴秀颖打点,将她送到舅舅家。
解决了她,等于解决所有纷争,能换来所有人的安宁。
雪烟抬头,遇着月光。
亮得冒烟的月亮,照得人孑然无依。
但那也是光。
雪烟不再多想,拐进雁江巷,背影消失在深浓的夜色里。
……
行李箱的轮子滚过坑洼的路面,发出尖锐的震响。
风好闷热,吹得她喘不过气来。
街头巷尾都是陌生人审视的目光。
雪烟有点紧张,忍不住提了下口罩。
空气灌进来,她松了口气,这才有空细细打量周围。
雁江巷属于老城区,苔壁纹理颓败,握手楼落索,充斥着三教九流的人。
大约是为了省钱,很多家捻灭电灯,烛光如家豆。
路灯像腐朽的灯笼,忽明忽暗,诡异得可怕。
雪烟强压下饥饿感,拐了个弯,继续往前走。
她一天没吃饭了,这会有点头晕眼花。
眼见快到舅舅家了,雪烟突然收到了舅妈的电话。
巷子安静得过分,电话那头人声滔滔,麻将撞击声刺耳,穿过耳膜,又散在风里。
雪烟脚步缓慢,听见她先是说了“碰”,才说:“雪烟,我现在有事。”
她的耐心并不多,语速极快,“你舅得晚上八九点才回来,你自己先在外头吃点。”
雪烟微怔,还没来得及出声。
对面已经挂断,只留下一串冰冷的嘟嘟声。
一个不算太好的开始。
雪烟收拾好心情,转身往外走,看见对面一家便利店。
她身上钱不多,只买了个单薄的三明治。
她一边细嚼慢咽,拉着行李箱在街上游荡,边打发无聊的时间。
路上,舅舅裴良朋怕她没钱,在微信转来100元,让她吃顿好的,还叮嘱她别走太远。
雪烟没好意思收,就装没看见。
饭点到了,市井长巷骤然鲜活起来。
形形色色的声音捣打人间,食物散发体温,开始疏懒地巡夜。
路过一个水果摊,雪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
裴秀颖估计是觉得和哥哥关系好,没有给她准备上门礼,但雪烟心里过意不去,初次登门,她一个寄宿的人,总得懂点人情世故。
夏天时节,正适合吃西瓜。
雪烟找了个摊位,摊上西瓜又大又圆。
老板娘坐着塑料凳,低头玩着手机,约莫四十来岁,圆润脸,吊梢眼,鼻子很塌,身材微丰。
雪烟指了下西瓜,小声问:“这西瓜多少钱一斤啊?”
老板娘头也不抬,随嘴说:“两元一斤。”
有点贵。
雪烟算了下价钱,钱勉强够用,于是说:“麻烦您帮我挑个甜的西瓜,谢谢。”
“行。”老板娘这才抬头,看到她戴着口罩,裸露的皮肤又红又肿,霎时警觉起来,“小姑娘,你这皮肤咋回事啊?”
雪烟没少遇到这种事,只能尴尬道:“神经性皮炎。”
老板娘学历低,没听过这陌生的病症名,身子往后仰了下。
“不会传染人吧?”
“不会的,您别担心。”雪烟摇头,笑着解释,“精神焦虑的人就很容易这样。”
她主要是这个原因。
老板娘还是不信:“真的?那你看过心理医生没?”
这话很冒犯,雪烟还是好脾气道:“这和精神病没关系,倒是和过敏有点像。”
老板娘这才松了口气,又感到抱歉,笑了下,“小姑娘,你别介意,我年纪大了惜命。我给你挑个好瓜,刚不好意思啊!”
没等雪烟说话,她就火急火燎上称了,“这个包甜,给你打个八折哈,20元。”
雪烟没计较刚才的事,掏出现金来,放在称旁边的零钱盒里。
老板娘将西瓜装好,特地套了两个塑料袋,“来来来,拎着,这样就不怕摔地上了。”
“谢谢。”
雪烟接过,转身就要走。
老板娘叫住她:“小姑娘。”
雪烟回头:“嗯?”
老板娘摆了下手,笑得憨厚,声音带着歉意,“多来我这,给你多打几次折。”
雪烟弯起唇角:“好嘞。”
雪烟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西瓜又重,手指被塑料袋勒得青紫,胳膊酸得紧,沉甸甸往下坠,像被蚂蚁攀着叮咬。
舅舅家在对面,过条马路就行了。
这边基建落后,路都窄小.逼仄,十字口更是没红绿灯,行人和开车的都不太注意规矩。
远处忽然传来可怖的震天响声。
雪烟有点出神,没注意听,也没看马路,便匆匆迈了脚步。
她才刚走到路中央,侧边蓦地打来刺目的黄光。
机车的轰鸣声瞬间响彻耳畔。
像愤怒的嘶鸣,其声猎猎。
“滚开――!!”
雪烟下意识偏头,被光刺到眯起双眼。
透过模糊的光晕,她隐约看见有三个少年,戴着头盔,脚跨重型机车,以不要命的速度呼啸而来。
距离以疾速拉近。
隔着头盔,黑衣少年眸中迸出点刺般的寒光,他疯狂鸣笛,爆裂地怒吼,震天彻地。
“前面的傻逼,给老子滚开!”
雪烟浑身僵硬,愣在原地。
其他两个也慌了。
“操,她怎么回事?!”
“燃哥,怎么办?”
“躲啊!你们想撞死人啊?!”
三人只能紧急刹车,轮胎碾过马路,掀起劲风。
地面的摩擦声尖锐,仿佛能割破黑夜。
“砰砰――”两声。
少年们被冲力狠狠甩在地上,又撞成一团。
由于惯性,机车重重地摔了出去,机械刮过地面的巨响,听得人牙酸耳麻。
这一切不过几秒的事。
视野重新恢复正常,雪烟这才意识到什么。
她吓得头皮发麻,后退几步,攥紧袋子提耳,呼吸急促。
她尚未还魂,心脏还在紧绷,就听见头盔被砸碎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暴怒的咒骂。
一道高大的阴影截住她视野里的光。
下一秒,她对上一双野蛮漆黑的眼,森冷的嗓音刮痛她的耳膜。
“你他妈聋了啊?!”
……
雪烟屏住呼吸,被吓得彻底钉在原地。
事实上,造物主总是格外偏心。
十七八岁的少年,暴烈的脾气,脸比青春更张扬。
他一身黑色机车服,肩宽腿长,胳膊结实有力量,将衣服撑出立体的棱角。
刀裁般的轮廓,黑发微乱,断眉冷戾,耳钉冒着寒光。
他的眼睛很深。
像被乌云遮住的黑色月亮,风一吹,银光乍现,光立刻凋谢,又剩冷与黑。
浑身冷漠又狂妄,痞气在他骨子里浸了个透。
他正冷睇着她,薄唇不咸不淡挑着,下巴有擦伤渗血。野蛮浪荡的英俊,反而冲撞出一股让人口干舌燥的欲感。
雪烟从来没见过这样野蛮张扬到极致的人,一时看得有些失神。
少年冷声:“不道歉?”
眼神戾气深浓,表情更是不善。
雪烟心脏猛缩,不自觉后退一步。
少年指腹蹭过下巴的血丝,腮颊紧绷,语气阴沉。
“怕了?你刚不挺勇的?”
雪烟想说话,嘴唇动了动,喉咙却僵得卡壳。
半晌没动静,少年不耐烦了。
“说话,你他妈聋了?”
雪烟被这吼声吓得一激灵,耳膜嗡嗡作响。
这群人浑身痞气,看着就是不学无术的混混,绝对不能招惹。
她下意识鞠了个躬:“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们没事吧?”
少年眸光生刺,“你瞎啊,我们这像没事?”
又瞎又聋,他是一次性全骂完了。
“……对不起。”
雪烟脑子一团浆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平息他的怒火。
另外两人也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将机车扶了起来。其中瘦点的男孩,头发偏长,微卷,脸上挂了块淤。
他“啧”了声:“燃哥,这妞都快被你吓死了。”
少年冷淡睨他:“怎么,怜香惜玉了?”
“这里乌漆嘛黑的,她又戴着口罩。”尹星宇噗嗤一声笑了,“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你当我饥不择食?”
少年半眯着眼睛,冷笑道:“那我问你,你见过有人这样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