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一帆船【完结】
时间:2023-09-15 14:35:38

  谢似淮却问:“那你厌恶么?”
  啊?为什么他每次反问的问题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呢?
  正常人不应该是很不喜欢听到这些词,或者用别的话来反驳,继续质问下去的么?
  谢似淮却只在意她厌不厌恶。
  好像她的喜恶排第一。
  若是她不喜的东西,他能摒弃、改掉或者是努力地掩盖,不让楚含棠发现一样。
  楚含棠摸着下巴想了片刻。
  妒妇,呸,说错了,是妒夫这个词听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她以前的同学也跟她抱怨过自己的男朋友占有欲太强了,受不了。
  可当这个词放在谢似淮身上。
  嗯,可以接受。
  非常可以接受,楚含棠顿时双标了,“这个嘛,当然不厌恶。”
  谢似淮将她抱下马。
  马很会找地方,找到了有细河的草地吃草,这一条河很窄,蜿蜒蔓延在草原附近。
  他将帕子浸入河中,洗了洗,再站起来给楚含棠擦脸。
  汗被擦掉了,她舒服眯了眯眼。
  “你不厌恶就好,这是我的本性,我似乎是一个……嗯,善妒的人?话本上是这样形容的,但我又想楚含棠你接受我。”
  谢似淮睫毛微垂地说这些话,“接受真真正正的我。”
  楚含棠听得挑了挑眉。
  这也不算得什么。
  她一开始穿书进来就知道他是个小病娇,自己连他是病娇都接受了,善妒?这个比病娇更轻一点儿吧。
  不过,古代还没有病娇这个词,也不怪谢似淮不知道。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被风吹起的长发,心微动。
  她用手指去碰了碰发梢,“接受啊,只要是你,我都接受。”
  这个时候,楚含棠要感谢一下她家中的父母了。
  倘若不是他们整天对对方说情话,像刚结婚不久的夫妻一样,楚含棠现在也不会信口拈来。
  不过,她也是知道谢似淮说一番话是暗含着些试探的心思的。
  小病娇心思多着呢。
  谢似淮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给她擦脸和手。
  楚含棠低眼看谢似淮变得皱巴巴的侍女裙裙摆,除了皱了些,别的应该看不出来。
  她可能是做贼心虚了。
  有时候人就是会鬼迷心窍,做出一些以前没试过的事。
  竟然和他在马上胡闹。
  尽管刚才这里没其他人,可万一也有人误闯进来此处了呢?
  楚含棠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太大胆了,但刺激是真的刺激,就当她是脑子抽风一回,被美色迷了眼吧。
  难怪古代有这么多被耽于美色的帝王,以前学历史的她还骂过他们,现在想想,情有可原。
  天色不早了,胡闹了这么久,应该很快到申时了吧。
  楚含棠拿出在马上时从谢似淮发里取下的深红色木簪,将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拢在掌心里。
  她还是第一次给人挽发髻。
  动作有些慢。
  抬着双手,还有点儿累。
  楚含棠想了几秒,正想让谢似淮蹲下一点儿,还没等她开口,他仿佛与她心有灵犀,弯下腰,将就了她其实还挺高的身高。
  谢似淮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而楚含棠只有一米七六。
  她在女生里自然是比较高的了,有时候看着比一些男生还要高。
  不知道为什么,相同的身高,女生看着就是会比男生高些。
  楚含棠帮谢似淮挽好发髻了。
  她满意地放下手。
  下一秒,楚含棠目光触及谢似淮还残留着些胭脂的唇角,于是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弯下腰放进河水里重新浸湿,再拧干。
  “我也给你擦擦。”
  她唇上的应该被他擦掉了。
  要是谢似淮不擦掉唇角的胭脂再回去,被人看见,还以为这一个好看的侍女不知道被谁轻薄了去。
  擦完后,楚含棠收好帕子,牵着谢似淮的手往回走。
  马鞍也用帕子擦了一遍,有些湿,过一会儿再骑上去也不迟。
  草原上的草拂过楚含棠的衣摆。
  她牵着谢似淮,他牵着马的缰绳,很淡的太阳光落在他们身后,两人纤瘦的身影斜洒在侧。
  楚含棠有点儿饿了。
  这一场狩猎,恐怕只有她空手而归,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狩猎多的,可以得到皇帝赏赐的彩头,而空手而归的,却没惩罚,楚含棠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她现在心情很好,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往回走。
  被时不时吹来的风拂过面,谢似淮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了。
  只是被湿帕子擦过的马鞍干了,楚含棠坐上去。
  她将手伸给谢似淮。
  他抬头看她,然后把手放上去,翻身上马,两人共骑一匹马回去,等到有人的地方再分开。
  楚含棠手执缰绳,脚轻蹬马,看着有模有样,“驾。”
  谢似淮坐在她身后,双手从身后绕过去,搂住了楚含棠纤细的腰身,她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那些香粉味道很持久。
  平时跟谢似淮接触一下,可能都会沾染上这种味道。
  更别说他们刚才还缠绵过一番,那香气仿佛能顺着楚含棠的皮肤渗入她体内,不分彼此。
  两刻钟后,他们回到围场的正常狩猎范围内。
  楚含棠也和谢似淮分开了,独自骑马回去,有些世家子弟从她身边经过,不少是满载而归。
  他们见她马上空空,不由得多看楚含棠几眼。
  他们还不太认识这个郡马,只听说是洛城楚家的独子。
  也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帝的青睐,将新封的玉瑶郡主赐婚给她不说,之前还特地召见过此人。
  不过与他们倒是没太大的关系。
  他们只看了几眼便骑马走了,想回去知道今天会是谁拿下彩头。
  楚含棠慢悠悠地骑着马,不早不晚地回到原来的地方。
  池尧瑶坐得腰酸背痛,一抬头见到骑着马回来的楚含棠便扬起笑脸。
  白渊也朝她看过来。
  楚含棠却看向站在了不远处的谢似淮,他会轻功,再加上她并不急着回来,骑马故意骑得很慢,所以他甚至比她回得要早。
  谢似淮脸上的潮红彻底褪去了,现在看着跟平时的样子差不多。
  楚含棠放心了。
  她都不敢想象被池尧瑶和白渊发现的后果,他们应该没多想,做贼心虚的楚含棠转移视线。
  而谢似淮低头看手中被揉成一团,又重新摊开的纸张。
  那天,他还是回竹筐捡起了纸团,此时此刻再摊开来看,拿着皱巴巴纸张的指尖微微泛白。
  抵死缠绵后,是无尽的空虚。
  谢似淮垂眸。
  皱纸上写着,攻略任务,这四个字,他记起来了,这是楚含棠很久以前说过的梦话。
第74章 恭喜
  当时,谢似淮还并不在意她。
  在丰城客栈听到楚含棠夜间说梦话说到“攻略任务”四字,第二日,他也只是以为有什么古怪之处,随意地多问一句罢了。
  后面见并无异常,便没再管了。
  久而久之,甚至遗忘了。
  可近日却是突然想了起来,今日还想起楚含棠是如何解释的,好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将他从虚幻的美好中强行拉出来。
  谢似淮将纸团收起,回想着。
  她面不改色地解释攻略任务只是一个游戏,自己家乡里的孩子会经常跟人结伴玩。
  而她许是想念以前,就梦到了。
  还说……
  她们玩的攻略任务是好感度,就是去攻略一个人,然后获取对方的好感,到达一百便视为成功了。
  世上多的是稀奇古怪的游戏。
  谢似淮从小便没玩过什么游戏,也不知会有什么游戏,尽管听了后存疑,但也没对一个游戏盘根问底。
  如今看来,楚含棠说的游戏会不会就是必须得接近池尧瑶?
  游戏、游戏。
  顾名思义,只是一场游戏。
  倘若到了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呢。
  毫无疑问的,游戏结束时便代表着所有事情皆尘埃落定,彻底结束了,然后,让楚含棠来“参加”这个游戏的那个东西会带走她吧。
  谢似淮心慌乱了一拍。
  楚含棠明明、明明答应过他,她会永远留在他身边的。
  难不成,她也要骗他?
  她真的会么……
  谢似淮是相信了楚含棠是喜欢自己的,可这喜欢能抵得过离开这个“攻略任务”的游戏的诱惑么?
  楚含棠肯定是想离开才会这么重视“攻略任务”的。
  还记得来京城的一路上,她几番舍命救池尧瑶。
  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攻略任务”,他们或许对楚含棠来说不过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他也是这一场游戏中的一员。
  侥幸地获得了她的喜欢。
  而这喜欢则是水中月、镜中花,虚雾一片,恐怕会随着“攻略任务”游戏的结束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似淮情不自禁地抠起指缝。
  刚才与楚含棠亲热产生的情潮转瞬间化成铺天盖地的冷意。
  现在呢,这个“攻略任务”的游戏究竟走到哪里了?
  池尧瑶对楚含棠的好感度又究竟到达了哪里?
  谢似淮此刻犹坠入河中,如不会凫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根稻草却渐渐断了。
  随后,坠入河底。
  他甚至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杀孽太重,所以那些他从不敬畏过的神佛才要这般对他,先得到,再失去。
  血珠从谢似淮指缝中渗出来,将指尖染红了。
  楚含棠、楚含棠、楚含棠。
  她不可以这样对他。
  谢似淮有多么不安与惶恐,抠指缝的力度就有多大。
  不到一会儿,修长分明的手指便全是血渍了,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拉过了谢似淮。
  他回过神来,看过去。
  楚含棠刚从马上下来不久,原来应该是直接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可她没有。
  经过谢似淮身边,楚含棠见到他不知为何又被抠得血烂的手指,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见自己拉住一名“侍女”的手了。
  她还将谢似淮拉到远离席位的一棵大树底下。
  池尧瑶和白渊始料未及,只能看到楚含棠忽然就把谢似淮拉走了,想问他们都没来得及问。
  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世家子弟等人狩猎了多少,没人往他们这边看。
  池尧瑶松了一口气。
  即使有个别人留意到楚含棠将谢似淮拉走,也只会觉得这个郡马胆子很大,当着郡主的面就跟侍女拉拉扯扯,认为是风流之事而已。
  白渊很好奇楚含棠为何拉走谢似淮,忍不住看了眼那一棵大树。
  但他什么也没能看到。
  因为楚含棠和谢似淮站到了大树背面,白渊乃至坐在席位上的所有人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棵树。
  按理说,不该如此的。
  在狩猎时,谢似淮不是一直陪在楚含棠身边么?
  他们若想说什么,可以在那个时候说,用不着回来,再到距离席位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说,毕竟那样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白渊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池尧瑶虽然也讶异,却不如他表现得这般明显,也不往那一棵树看,而是分神观察席上的其他人。
  以此确认他们真的没有发觉楚含棠拉着谢似淮暂时离席一事。
  大树底下,楚含棠将谢似淮的手抬起来,再看着他。
  她看着满是血渍的手,今日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楚含棠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这样的么?慢着,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或想到什么,所以才会如此?”
  谢似淮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手,只凝视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谢似淮在楚含棠眼底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在她眼底的倒影里,他的表情如常,毫无变化,乍一看那微弯的唇角,还会以为他在笑。
  而在谢似淮的眼底倒影里,楚含棠的表情显然是不高兴的。
  等了半晌,她见他还不说话,心倏然咯噔地响。
  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才分开一会儿而已。
  楚含棠脸上的不高兴全化成担忧,小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谢似淮好像才听到她说话。
  他眨了一下眼,弯唇道:“我以前也跟你说了,我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抠指甲缝的。”
  楚含棠知道。
  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她之前也开口让他戒掉了。
  “不是让你戒掉了么?”
  谢似淮漫不经心地用帕子将表面的血擦掉,“习惯为何叫习惯,那是很难戒掉的,也有可能戒不掉,就像我习惯了你的存在。”
  楚含棠愣住。
  话虽如此,但抠指甲缝的这个习惯真的很不好。
  她接过谢似淮手中还有些湿润的帕子,很轻很轻地给他擦。
  谢似淮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安静几秒,楚含棠又道:“算了,以后想抠指甲缝的时候,你就牵住我的手,这样你就抠不了了。”
  他垂了垂眼,并不说话。
  她当谢似淮同意了。
  楚含棠将他指甲缝的血都擦干净,抬起头,“那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思考什么问题么?”
  谢似淮薄唇微动,“忘了。”
  楚含棠:“……”
  怎么可能忘了,肯定是不想说。
  也罢,逼他也没用。
  于是她道:“好吧,这次就当你忘了,但是以后再让我看见一次,我一定一定会生气的!”
  也不知是哪一个词令谢似淮愉悦了,他笑着应道,“好。”
  楚含棠从大树底下探头出去看席位,没人往这儿看。
  她刚想说她先出去,他等等再出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先出去,我过一会儿再回到位置上。”
  谢似淮眼眸微转,答应了。
  来回折腾了有一刻钟,楚含棠才回到池尧瑶身边坐下。
  池尧瑶看着她,欲言又止。
  楚含棠知道她想问什么,“我有些急事想问问谢似淮,在这里不方便,怕叫人听了去。”
  白渊也留心地听着楚含棠说话。
  听到急事二字,他转头看了谢似淮一眼,想问问是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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