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嫁给煤老板——果汁清酒【完结】
时间:2023-09-19 17:13:09

  今天运气也好,目前还没停电。
  暨和北打开电视,熟练地把两个孩子放到客厅角落的小围栏里。
  小围栏圈了大概六七个平方,里面全是小哥俩的玩具。
  平日丛琦就在旁边画结构速写,自学服装CAD,然后把他俩扔里面玩。
  只要她在旁边,大部分时候孩子是很省事的,偶尔会莫名其妙打起来,但打完没一会儿又和好,几次后,丛琦就放养不管了。
  “这是琦琦的?”
  丛智渊拿起沙发一侧小圆桌上摆着的练习稿。
  翻了翻,大部分是人体架构,小部分是随手画的两个孩子的素描。
  作为外行的他,竟然能从练习稿的顺序看出丛琦每天都在进步,线条越来越明晰利落,技法越来越娴熟。
  丛智渊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暑假没有松懈,孩子也没阻碍她往前走。
  随即也感到遗憾:“琦琦天赋还是有的,如果能早点开始就好了。”
  暨和北闻言。
  唇角勾起,笑道:“爸,你让她选的话她肯定选现在学比较好。”
  丛智渊默了片刻。
  “是,若是早几年学未必比现在好。”
  拧着的眉心舒展开。
  释然道:“若是正常上大学,我和她妈妈不会琢磨买房,家里大概有存款却不多,那琦琦就不会想急切地赚钱而当明星,家里大概率没钱支撑她开工作室,她可能需要先从设计师助理熬,熬上几年成为设计师……”
  普通人都是一步步往上爬,中途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就是人生。
  一个选择不同,未来走向也就跟着变了。
  “听琦琦讲,你最近半年在其他城市买了一些房?”
  暨和北点头:“嗯,等我们一家人有空出门旅游时方便有落脚的地方。”
  余光瞥到大儿子正朝他这边看。
  暨和北眨眨眼,想了下,回头――就看到自己身后丑萌丑萌的青蛙。
  他眼底闪过了然,作势抓起青蛙,大儿子眼睛一亮,咧着嘴露出小米牙:“爸,叭叭~~~~”
  暨和北将青蛙放到他们身边,两个小家伙开始拽着青蛙腿玩。
  他有心陪岳父聊天,但是翁婿间能聊的比较有限。
  好在丛琦猜到他们俩会相顾无言,把老妈从厨房赶出来陪孩子玩,让暨和北进厨房打下手。
  许慧英嘴上抱怨,面上却乐呵呵的,开开心心跑到客厅逗外孙了。
  自从小孩儿六七个月后,两口子每个周末都来平安二街这边。
  今年暑假没能住过来是因为学校开始卷起来了,高一、高二都要补课,作为主课教师非常忙。
  这种情况,两人还是隔几天就过来看孩子,所以两个宝宝对外公外婆不陌生。
  加之时不时丛琦会喊一声,他们熟悉的爸爸也跑来跑去,听到父母的声音暨永言和暨永回就特别乖。
  厨房里,丛琦将西红柿撒上白糖,轻捻一块喂到暨和北嘴里。
  “今天的番茄好像不太行,番茄味不够。”
  丛琦侧目,是吗?
  她正要尝,就见暨和北伸手拿了一块,而后自己就被偷袭了。
  “……唔……妈在外面。”
  丛琦双手抵在他胸前,暨和北垂眸亲她眼睛,旋即笑道:“老婆你在想什么呢。”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要……?”
  丛琦美眸水润,嗔怒道;“诡计多端!”
  暨和北又低头,在她殷红微肿的唇瓣上亲了亲:“但你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赶紧把菜切出来。”
  丛琦故意咬了他一口,觉得嘴里番茄的残余味道J甜J甜的,怕他又捣乱,她迅速把人推开。
  “今天不许使坏。”
  暨和北今天真没想闹她,就想逗她玩。
  对方一认真,他也认真做事。
  聊的也都是正经话:“打算把工作室开在哪里?”
  “最繁华的地方。”丛琦想也不想就说。
  “那春熙路?”暨和北思考了一会儿,道。
  “春熙路不是在改造吗?”
  暨和北失笑。
  揶揄丛琦:“老婆,你真是一孕傻三年,春熙路改造计划开启,夜市关闭是去年的事,现在都翻年八月,早就改造结束了。”
  她最近半年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几乎没出门逛街,哪里知道春熙路已经竣工。
  连自家中标,也是改造工程中的其中一个都不清楚呢。
  “……好吧。”
  “书房有资料,回头你去看看,选好地址后装修也得一两个月,不过,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急。”
  “我不着急啊,只是先准备着。”
  丛琦揭开煲汤的瓦罐盖子,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淡了。
  顺手加点盐巴,道:“之前我报名了‘兄弟杯’中国国际青年服装设计大赛……下半年肯定会很忙,所以先把地点选好。”
  “兄、弟杯?”
  丛琦莞尔。
  吐吐舌头:“是不是很难把这个名字跟服装联想到一起?不过今年改名叫汉帛奖了。”
  暨和北确实不了解这些。
  丛琦在旁边科普,他神色认真听着。
  总体来讲,这些奖项都没成立几年,都在发展中,算是给这一行的新人提供平台。
  丛琦大概聊了聊,没往深了说。
  毕竟这是她的兴趣点又不是暨和北的。
  夫妻相处也是要讲究经营的,不能想当然的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在对方头上。
  在这一方面,她跟暨和北就很有默契。
  每次说到“工作”上的事就点到为止,让对方了解一二,其余的就表达支持就好。
  “今年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怕是没时间出门玩了。”
  “不如在国内走走?”
  暨和北道:“爸妈不是说很想看看升旗吗?要不去京市看看?”
  丛琦忙不迭摇头:“暂时先不去了吧,过几年再去。你忘了前几天新闻还报道过某些脑子有病的扎堆捣乱那事吗?我们又带着孩子,还是安全为上吧。”
  说到这个,丛琦满脑子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她一提,暨和北也想起这事了。
  某个非法组织存在十余年。
  先前囿于电视机不普及,各地信息传递不方便,生活里很少听到。
  直到前两年闹出那场震惊全国的事件,新闻上开始频繁报道他们。
  这两年榕城也出现过相似的恶性事件。
  不多,但每次都闹得市民们人心惶惶,榕城也开始打击这种行为。
  先前四中就有几家被亲戚带着入了别的组织。
  不过他们的信仰仪式非常简单,周六到固定某一家读读经。
  读完就开始搓麻将……
  许慧英被拉着去过一次,回来跟丛琦说时,丛琦目瞪口呆,笑得肚子都疼了。
  合着阿姨们跟着人做礼拜就是打麻将的借口啊。
  还好世上没有上帝,否则知道信徒的真爱是麻将,大概要怀疑人生的。
  可话又说回来,某非法组织跟这种四不像的“XX教”不同。
  从第一次出现在新闻里到今年,全国上下至少超过1700人受到蛊惑自杀,手段残忍血腥,骇人听闻。
  除开高发的自杀率,还有很多人借此攻击各地政府大楼,尤其是越发达的城市出的事就越多。
  对这类事件高发的几个地方,丛琦短时间内都不太想带孩子踏足。
  而让她跟暨和北,还有爸妈四人出去玩,把孩子完全交给两个阿姨,她也放心不下。
  于是只能歇了出远门的心思。
  “省外不方便,但我们可以到周边玩玩,比如到青城山下避暑。”
  “行啊,我叫人安排。”
  “老公你真好~~~~”
  “……”
  关于避暑这事,丛智渊两人没意见,只是对时间提出了异议。
  “我和你爸下个礼拜才能休息,如果去青城山那我们顶多待一个礼拜就要回来。”
  后面一周是给学生们放松的。
  紧接着要开学,又得忙起来。
  “那就下周去。”暨和北拍板。
  正好,两天后是丛琦生日。
  可以在家过了生日再走。
  丛琦的生日不像两个小崽子这么省事。
  鲜花、蛋糕、大餐、一栋京市后海的四合院,隆重太多。
  “怎么又买房子,又要升值了?”
  先前在海市买的几栋破房没到半年就拆迁。
  彼时暨和北财大气粗,每套面积都大,建面基本超过230平。
  按照产权调换,230平以外可以选择增加20-~40平面积,也可以按照房屋重置价格的2.5~3倍范围补偿。
  他们家不缺钱,自然全要了房。
  如今房子全托中介租了出去,每年房租都有几十万。
  丛琦以为他自己建楼还不够,迷上了当包租公,正估摸四合院也是投资呢。
  暨和北却道:“管它升不升值,不想要啊?”
  “不想要那我自己留着。”他故意把房本举得高高的。
  “要!”
  丛琦跳起来,一把抢过房本。
  哒哒哒跑回楼上书房,把它跟别的房本放一块。
  暨和北看着她跟兔子似的背影,宠溺笑笑。
  丛琦放好房本,小心翼翼把盒子塞回书架顶端。
  下楼才想起一件事:“那么大宅子多少钱啊?”
  “三万一左右。”
  “……快三千万?暨和北你个败家子!”
  那院子建面九百多,各种手续办完可不就三千万吗?丛琦觉得高血压犯了。
  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扔到房子上?
  最关键是那房子在京市,一年到头能去住几回啊?
  还得花高价维护……
  不能想,一想不仅高血压犯了,心脏病都出来了。
  “等等,你哪来那么多现金?咱卡里有那么多钱吗?”
  丛琦扑到他身上,揪他耳朵:“快老实交代,你都干什么了?”
  别以为她不懂,家里的钱都压在项目里呢。
  其实现金没多少。
  “老婆你还挺懂的啊。”
  暨和北嘴欠,哎哟哎哟装疼,抱着丛琦跌坐在沙发上。
  “别贫,我认真的。”
  一下子这么大笔资金,丛琦怀疑他钻法律漏洞赚不该赚的钱。
  “担心我啊?”
  “说不说,你说不说?”
  两人“扭打”的动作惊了俩孩子一跳,小哥俩以为真的打架呢,吓得哇哇大哭。
  丛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用力锤他胸口:“还不去哄?看你把他们给吓的。”
  “……”到底谁吓的?母老虎。
  心里腹诽,不过暨和北还是老老实实哄娃去了。
  大概确定两人是在玩,不是打架,俩孩子很快就挂着眼泪玩自己的去了。
  余阿姨和车阿姨听到哭声,急忙放下手头工作冲出来,就看到孩子已经被哄好了。
  “没事,阿姨,你们忙去吧,他幼稚他故意逗孩子哭呢。”
  暨和北神色无奈。
  回到丛琦身边,长臂一伸,把人圈进怀里。
  温声解释:“我把小的两处煤矿转让出去了。”
  “为什么?”
  丛琦愕然,不是说煤炭要开始大赚特赚了吗?
  她猛地抬头,头顶撞到暨和北下巴。
  丛琦赶紧揉了揉。
  暨和北捉住她的手。
  “如今煤炭价格飙升,当地人见利润滔天,开始想给我找事了。”
  “这不像你风格啊。”
  丛琦歪着头,定定看着暨和北,说完伸手去摸他脸:“不会是画皮怪吧?你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
  有人要抢,照他的性子,不该把对方爪子砍断吗?
  暨和北张嘴,佯装凶狠,就要咬她。
  丛琦赶紧挡住:“哈哈哈哈,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深邃眸子满是“我老婆真懂我”的愉悦。
  暨和北挑眉:“市场开放之初当然是暴利,但迟早都要被管控。”
  丛琦觉得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放掉嘴边的肉。
  果然――
  “先前几年煤矿赚钱,但赚的是辛苦钱,远远不如其他行业安全利润大。”
  暨和北摸着丛琦手指,边说边数她有几个“锣”。
  “所以当地人为了能到矿上工作,不会动太多心思,因为给他们,他们也吃不转!但是现在改制后就不一样了,利益动人心,乡镇干部开始想掺和进来,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们毕竟是当地人,关系盘根错节,真对上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是吗?”
  这么严重?
  丛琦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的凝重。
  暨和北点头:“嗯。”
  “前段时间我到山西跟他们谈事,才听说山西两个矿老板对上了,其中一个出身当地大姓,一个村都是亲戚,两人互炸矿井,虽然当天井下工人不多,但是也死了几个,伤了二十多。”
  这件事给暨和北敲了一记警钟。
  法制社会又怎么样?
  远离城市的地方,乡镇才是地头蛇。
  眼下,利益空间随着煤价上涨急速膨胀,而这一行却没有产生明确的秩序。
  在缺乏规则的环境中,大家习惯于用金钱和暴力解决问题,现在,他面临的就是财富伴随着的不可预知的危险。
  暨和北也不是一开始就选择放手。
  要知道,这不是一百万一千万。
  是可以确定的“暴富”。
  随着煤价的攀升,他敢肯定这三处煤矿的储量至少能开采30年,能带给他的净利润至少二十亿。
  他也不过是普通人,面对唾手可得的财富怎么可能立即抛下呢?
  于是他多地考察,多方观察过不同地区矿场周边居民的心态。
  而同一时间,煤矿不断有人来检查,短短半个月罚款条子开了二十六张,各种名目。
  到这一步,他不得不相信,铤而走险才是人的本性。
  这其中同行举报互斗、官员刁难、敲诈勒索,几乎已是不可避免的。
  而当一个行业混乱到极致,事后被国家接管,被秋后算账,也难以避免。
  他想到丛琦,想到家里牙牙学语的孩子,这才下了决心。
  ――果断将其中两个转出去,自己保留了储量较大的那个。
  他爽快,对方也爽快,很快现金就到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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