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那个苗疆反派——江萤千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19 23:06:23

  身边的草垛犹如被火蛇缠绕,火势极猛,眼看着就要烧到她的红嫁衣,面前的少年却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阴冷的眼神仿佛在说:嫁衣烧了可以脱,头发烧了可以剪,你人烧了,那就烧了吧。
  涂铃想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睛被烟熏得通红,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如果现在她可以开口的话,她一定会说:莲镜,你现在烧了我,就没办法折磨我了,为了能够折磨我,快点救我啊!
  刚这样想,少年就真的一把将她拉了出去,再次扛上了他的肩头,同时还解开了她的穴道。穴道一解,她就猛咳了起来,刚才吸入了太多浓烟,她现在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边咳眼泪边往下掉。
  好险,她终究是从鬼门关口走回来了。
  莲镜扛着她轻松下了山,整个山上的弟子都在忙着救火,无人发现他的造访,也无人发现他拐走了新娘。
  山脚处,早早的就有人在此等候着了,一群人匆匆迎了上来,恭敬地垂首:“少主。”
  涂铃想就只听见这声少主,之后便就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有人瞟了一眼莲镜肩头的新娘子,笑嘻嘻地拍马屁:“少主出马,果然所向无敌。”
  立即有人附和:“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少主是什么人。”
  “要我说啊,这种小事根本用不了少主亲自出马,让我们几个来就可以了,怎么能让这下贱的女子脏了少主金贵的手呢?”说着,那人便要来接过莲镜肩头倒挂的女子,可是他却已经扛着人大步朝前走了。
  那人的手就堪堪僵在了半空中,目光在新娘子身上打量,只可惜她的头发倒垂下来遮住了面貌,无法让人窥到。
  “不知这小妮子长得如何?”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开始痒痒。
  ***
  涂铃想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她睁开朦胧的眼睛,那一瞬间她还恍然以为自己是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可当看到一张陌生人的脸时,她才陡然惊醒,自己是在书里面。
  她猛一下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间并不明亮的大堂里,四周的红木椅子上坐着好几个人,每一个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斜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开了口:“涂宗主的女儿,长得还不赖嘛。”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她,里面藏着邪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间屋子里有好多的人,她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他是谁。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接下他的话:“仇人的女儿,长得再美,也就那样。”
  玄衣男人的眼睛大胆地盯着地上的美人儿,又道:“这你就不懂了。仇人的,才更刺激啊。正好我那条鞭子好久没用了,今日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涂铃想惊骇地睁大眼,撑着地板往后面退去,可是却一不小心撞到后面一个人的脚,她转过头去一看,那端着一杯青瓷茶盏正在低头静品的少年,可不就是那个大反派莲镜么?
  他倒是听得悠闲,敢情这是在开会讨论怎么变着花样折磨她呢?
  许是嫌弃自己碰到了他,他竟然用脚尖将她往前踢了几分,大有将她送给那些人折磨的意思。
  涂铃想再次哀叹:她怎么就写了个这样的反派啊?!
  少年垂着墨羽般的长睫,修长的手指放下茶盖,被茶水润过的嗓音尤为好听:“二叔,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么?”
  “少主,一切都办妥了,二叔办事,你放心。”斜对面那个穿着玄衣的男人拍着胸脯说到。
  二叔?
  涂铃想立马便知道他是谁了,他是莲镜的二叔枢彦,一个贪生怕死却妄想篡权的废物,嘴上说着臣服于莲镜,实际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服。
  枢彦又道:“明日便可启程。”
  莲镜轻应了一声,又问:“长衍宗有何动静?”
  说起这个,屋内的几人便就兴奋了起来。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少年说道:“我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着长衍宗,昨晚的那场大火搅得他们鸡犬不宁,竟是到今天早晨才有人发现新娘子不见了,这番,可把那长衍宗的人气惨了。天意宗的人听到新娘不见了,更是火急火燎地赶去了长衍宗,据说那两个老头儿似乎还差点打了起来,那苏孟轩甚至还说涂铃想是跟她的情郎逃婚跑了,故意整这一出来丢他的脸,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后,笑着问上座的莲镜:“少主,你怎么不笑啊?”
  莲镜一张脸黑得似炭,冷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是她情郎?”他的手指向地上的涂铃想。
  “不不不。”那人连忙摆手,扇了自己嘴一巴掌,“呸!我胡说的。胡说的。”
  枢彦看莲镜这么厌恶地上的女子,走过去将她拖了起来,笑着对莲镜说:“莲镜啊,这女子好不容易抓来了,就先给二叔玩几天,成吗?”
  涂铃想闻言,浑身吓得一抖,随即往上座的大交背椅上看去,红衣少年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拖着茶盏,另一只手捻着茶盖在杯沿轻刮,视线垂落于清澈的茶水中,幽幽说道:“人别给我弄死了,我还有用处。”
  这话,是默许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来看她一眼。
  涂铃想就知道,他那么坏,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他巴不得这些人将她折磨死。
  其余的人听到莲镜答应了,也跟着来起哄,一位资历尚老的人指着枢彦吼道:“枢彦,凭什么这第一杯羹得你来分?我不服!今晚让她去我屋里。”
  “我怎么不能排第一?这是少主亲口应允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少主说!”
  又有一人道:“那你们快争吧,反正我排后天。”
  “还有我!我排你后头。”
  ……
  什么?这玩意儿还排队?当她是什么了?
  “你们有病吧!”涂铃想握紧拳头大吼了一声。
  她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她,就连莲镜也抬起了眼皮来。
  被这么多双如狼似豹的眼睛盯着,她吓得要再度晕厥,顿时腿就软了,她感觉自己今晚好像要遭大殃了。
  “我是说……你们……没……没见过……女人吗?”
  她哆嗦着说到,心中哀嚎:要不,本作者给你们跪下行吗?
  她趁枢彦失神之际,挣脱开他的手,冲去了莲镜身边,栽倒在他腿旁,抱住了他的腿,用充满恳切的眼神看向他:“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公子,还请公子……带我回你的房间。”
  她知道莲镜有洁癖,而且看不上她,跟在他身边至少是安全的,他是这里的老大,除了求他,她实在是别无他法。
  莲镜被她这一抱,手中的茶杯晃了两滴茶出来,他面上隐有薄怒,低眉朝她看来。
  “你去抱着少主做什么?他可不是个会疼女人的。”枢彦大声道。
  涂铃想不听,死死抱住莲镜的腿,倔强地看着他:“公子,求你带我回你的房间。”
  她的眼里充满了祈求,她是真的不想被那些人带走,她宁愿莲镜用鞭子抽她一顿,她也不想被那些男人蹂/躏。
  座上的少年目光投在她的脸上,那如古井般幽深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见他状若苦恼地轻叹了一声,说:“哎,我不喜欢太主动的诶。”
  说完,他腿上便涌出一股力量,将她震了出去。
  “啊!”涂铃想被震出了好几步开外,又落回到了枢彦的脚下。后面的人一把拎起她的后衣领,笑着说:“早说过了,少主不会疼女人,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吧,我保证让你满意到不想下床,哈哈哈哈。”
  枢彦拖着她往外走,她惶恐满面,大声喊着:“莲镜!莲镜!”
  “大胆,少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
  涂铃想却什么都不顾了,一味地大喊着莲镜的名字,“莲镜,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莲镜!莲镜!我要是死了,你就没法折磨我了,你不想亲自折磨我吗?”
  “莲镜……莲镜……”
  可是座椅上的红衣少年却对此毫不动容,他放下了手中茶盏,从袖口里抽出一条柔白的薄绢来,慢条斯理地擦拭刚才被茶水打湿的衣衫,兀自低喃:“不是挺能叫唤的么?”
  怎么昨晚让她叫,就那么费劲呢?
  涂铃想被枢彦拖到了外面院子里,后面还跟了好几个看戏的,枢彦面上露出邪淫的笑,“待会儿在床上也给我叫这么大声。”
  涂铃想整张脸都白透了,好似打了满夜的霜,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不过就是写了一个很坏的反派而已,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过?
  “莲镜……”
  “莲镜……”
  她被高大威猛的男人拖进了一间房里,那人将她扔在地上,然后在屋子里寻找起了什么东西来。
  很快,他就从箱子里翻出一条红色长鞭来,握着那条鞭子在地上挥了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朝着她走了来。
  她双手撑着地往后退去,瞳孔惊大,仍旧不受控制地喊出了莲镜的名字。
  “还喊他呢?那小子压根就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你喊他一百遍也没用。”
  整个院落都回荡着她惨绝人寰的喊叫声,屋中端坐于红木椅上的少年被这声音吵得耳膜疼,他烦躁地扔了手中柔绢,“吵死了。”
  这世上还没有人如此撕心裂肺地喊过他的名字。
  她是唯一一个。
  涂铃想很快就被枢彦逼至墙角,眼看着他抬起孔武有力的胳膊,手中的长鞭就要朝她挥下,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空气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你说的做牛做马,可是真的?”
  良久,一个清厉的声音蓦然在对面响起,她诧异地睁开眼睛来,看到一身红裳的少年出现在房门口,长身玉立,逆着光,难辨神情。
  他来了?
  他竟然来了!
  少年殷红的衣袂在暖郁的光线中分外妖娆,乌墨发与红发带纤长飞舞,光晕之中,他整个人似火红妖孽的红莲在绽放。
  而站在她面前的枢彦似乎被定住了一般,那手中的长鞭举在了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只是他面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似乎也在惊讶莲镜竟然会来管这等小事。
  涂铃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莲镜那话的意思。
  她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逃命般地朝着门口跑了过去,仰头看着高高的少年,抓住他的衣袖,飞快地说:“是真的,做牛做马,绝不反悔。”
  少年白皙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桃花眼一弯:“那……跟我回屋?”
  涂铃想眸露惊讶,大白天就回屋?
  少年微微弯下腰,妖孽的脸凑近她,辍满阳光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含笑道:“不回屋,怎么伺候啊?你不会觉得我莲镜是什么不近女色的圣人吧?”
  涂铃想堪堪愣住,原书中不是这样的啊?
  她写的反派就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呐,而且眼光极高,根本不可能看上她的呀。
  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半边脸颊,带着丝凉意,邪笑着说:“伺候得好,有奖励哦。”
  “???”
第3章 他的小奴铃:折磨
  涂铃想整个人如同傻掉了一般,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好像从一个狼窟掉去另外一个狼窟了。
  她以为他会和自己所写的一样,对她厌弃至极,绝不会碰她的。
  可没想到,他刚刚竟然说了那样的话。
  这家伙怎么可以偏离人设?
  昨天不是还在嫌弃她就这货色么?
  怎么今日就变了?
  “什么奖励?”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说完后她又开始暗骂自己,她怎么可以也这么花痴,看着漂亮少年同自己讲话,脑子就被他给带走了。
  “这个啊,”他轻浅一笑,“得看你伺候得如何了。”
  涂铃想可不信他能有什么奖励,他说完后就拎起她转身踏入了院子里,在周遭那些人的惊诧注视下,将她拖去了他的住所。
  他住的地方是个独院,一个面积稍大点儿的庭院,院内种着一棵斑驳的老梧桐,金黄的树叶铺了满院子,像洒了一地的金元宝。
  她被他拖着踩过那些叶片,进了一间暗黑的屋子里,那房间就跟他的那颗心一样,黑暗得不见光。
  她被他重重扔在了地上,扔完后他从袖口里又抽出了一条和先前一样的薄绢来,擦了擦他那金贵的手。
  “……”
  有这么嫌弃她吗?
  既然嫌弃,那还说什么让她伺候他?
  他见自己盯着他看,斜眼瞪来:“伺候人不会?”
  当然不会。
  她又没伺候过人。
  她赔着笑脸问道:“敢问公子,如何伺候啊?”
  少年居高临下地端看着她,神情冷淡,说:“衣服脱了。”
  “??”
  涂铃想双手攥住衣领,面色惶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身上还穿着昨日那件红嫁衣,宽大的裙摆在地板上散开,就好似一朵盛开于湖泊上的娇花。
  “要我给你扒?”他冷森森地问。
  “莲镜……”涂铃想讨好般地又喊道,“公子,真的要脱吗?”
  “脱。”
  “公子,像我这种货色,会污了你的眼睛的。”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他的语气里已透着不耐。
  涂铃想浑身一哆嗦,开始动手解起了腰间衣带来,这嫁衣的款式极为复杂,她又是头一次穿,愣是解了半天才解开。
  少年原本是站在她面前的,她的裙摆好似扫到了他的靴子,他往后退了一步,骂了句:“真晦气。”
  涂铃想扯了扯嘴唇,头一次听人说嫁衣是晦气的。
  他掌心一抬,手中便多出了一套衣裙,朝着她扔了过来,叮叮当当的裙子盖住了她的脑袋,“换好后,把这房间的角角落落给我擦十遍,另外……”他似笑了笑,说:“再给我叫一百遍我的名字,叫大点儿声,像刚才那样。”
  “???”
  这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他眼里含笑,在头顶命令:“记得,每一遍都要骂我,骂得越狠越好。”
  ……变态?
  他说完后就转身负手出去了,独留涂铃想一个人在屋里发懵。
  她拉下盖在头上的衣物,朝着门外瞟了一眼,见他并未离开,而是在庭院内那棵梧桐树下的藤椅上躺下了,整个人沐浴在橘黄璀璨的阳光下,阖眸小憩,好不悠哉。
  可在她看来,这却摆明了是在监督她。
  她低头打量手中这套苗族服饰的红色衣裙,知道他们即将入苗疆,这是给她特意准备的衣裳,为的就是隐藏她天意宗大小姐的身份。
  她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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