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那个苗疆反派——江萤千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3-09-19 23:06:23

  百里昔、桑月、桑情、桑云他们全都来了,当她的目光望向后排时,发现轩辕瑕也来了,这见语该不会是把城里所有的外来人全都请来了吧?
  婢女将她带到了位置处,那是前排,左边挨着的就是桑月。
  这见语可真会安排啊。
  既然她都这样安排了,她也只能顺水推舟,将莲镜按在靠近桑月的位置上,“公子,你坐这儿。”
  桑情见她右边还有个座位,立即走上了前来,“阿铃,我坐你旁边吧。”
  “好啊,桑情,你们怎么都来了啊?”她在软垫上盘膝而坐,头偏过去好奇地问。
  古揽风是因为从不参加这样的活动,所以才没有来。
  “我们都是见语公主请来的,今夜昙花池会开放,我们都是被请来观赏九命昙的。”
  桑情瞧了一眼那边的莲镜,拉着她小声地说:“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啊?他的死与你没关系,你无需自责。再说他是魔,你一个正道门派大小姐,和他待在一起算什么?”
  “等我送他回桐花寨后,我就走。”
  桑情轻叹了一声气:“桐花寨那地方,你不一定进得去。那里有封印,我都没进去过。”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送到桐花寨寨口,我就走。”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咕,都快要黏在一起去了,莲镜静坐于垫上,阖下双眼,那些声音却全都往他耳朵里灌。
  呵?走?
  没有他的允许,她这辈子都不许走。
  四周的人们都往莲镜这边看来,不乏有一些小声的议论,桑月没有想到莲镜也会来,而且还就坐在她的旁边,她眼睛朝着正对面的百里昔看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又都迅速移开。
  只可惜莲镜看不到他们的眉目传情。
  婢女们鱼贯而入,端着各色菜品上桌,但是到了莲镜这里,上的却不是菜,而是贡品。
  “噗嗤!”坐在桑月左侧的桑云大笑了出来,“这我还是头一次见尸体参加宴会的呢,着实是开了眼界。”
  桑月睨他一眼:“别胡说。”
  “姐姐,你往我这边挪挪,可别沾染到了晦气。”
  “桑云,闭嘴。”
  涂铃想凑到莲镜身边,瞅了瞅他面前桌案上的几盘水果和花生米,婢女将美酒为他满上,就差给他上三柱香了。
  她调侃道:“还挺丰盛的嘛。”
  莲镜用密语回她:“那你吃。”
  “不要不要。”
  她立马回了自己座位,看着自己案台上的肥鸡鱼肉,香得她直流口水,“真香啊。”
  见语姗姗来迟,盛装出席的她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婢女,为她牵着长长的金丝裙尾,她的莲步慢移,目光在百里昔的身上流连,“大家来者是客,可千万不要跟本公主客气,吃好喝好啊。”
  “谢公主!”
  有人好奇地问:“见语公主,什么时候可以看昙花啊?”
  见语在上首的锦毯椅子上坐下,白裙曳地,步摇轻晃,端庄大方,美艳惊人,将在场的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清甜的嗓音说道:“别急别急,等入夜后,那昙花看起来才有意思,咱们先举杯共饮一杯。”
  涂铃想看着这杯中美酒,原书中见语就是将药下在这酒里的,桑月喝了它后便会中药。不过桑月却没能与莲镜成事,因为莲镜去取昙花池里的水去了。
  她朝莲镜看去,暗道:没用的家伙,白白错过了这么个绝佳机会,难怪你是男二。
  “别老看我。”莲镜用密语说道。
  “你闭上眼睛都能知道我在看你?”
  “当然能,你的目光那么炙热,不想注意都难。”
  涂铃想收回目光,发现对面有一道很明亮的目光在望着这边,她抬头看过去,见轩辕瑕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莲镜看,她眉宇紧锁,心想这轩辕瑕跟来这里总不可能是为了莲镜吧?
  明樱玉怎么没跟她一起?
  “莲镜,你这张脸真的太招桃花了。”
  “嗯?”
  “没事,就是好多姑娘都在看你。”
  “是吗?不过我只能感受得到你的目光。”
  涂铃想握筷子的手一顿,这样的话对莲镜来说并无任何不妥,可是听在她耳里,却能听出另一番味道。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总能不经意地撩动她的心弦。
第51章 九命昙:下药
  酒过三巡, 见语命人打开了前方的那扇大门。
  “快看九命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除了莲镜之外。
  那层拱月门一拉开,一座似圆月般的圆池便显露了出来, 在那池子中,几朵新鲜绽放的昙花漂浮于水面,一轮明月倒映在水波纹上,一时竟分不清那是月亮,还是昙花。
  众人都发出了惊叹声来,轩辕瑕已经跑到了池子边,近距离观赏那些昙花:“哇!这就是九命昙吗?”
  其余人也跟了过去, 围在了池子四周,纷纷感叹:“这昙花也太美了吧!”
  一朵朵昙花似豆蔻少女般亭亭玉立,月光打在浅白的花蕊上,仿若为她们笼上了一层轻柔的纱,朵朵惊艳,朵朵迷离, 透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涂铃想也跑了过去,她挤到了人群最里面,趴在栏杆上低头看着那些从水下盛开出来的白昙,人说莲出淤泥而不染,可这九命昙, 却是出魂潭而不染。
  下面池子里的水, 时而清澈见底,时而乌黑浑浊, 那是因为有许多恶魂在里面游动, 而这些昙花,却能在恶魂之地生存下来, 并且可以开出这么惊艳美丽的花朵,实在是很难不让人为之惊叹呐。
  她数了一下,这池子里只有九朵昙花,不知道培育了多少年才存活下来了这么九朵,桑月想求九命昙,见语自然不会轻易地给她。
  轩辕瑕趴在木栏杆上支着脑袋说:“传闻这昙花池里的水,最开始是从忘川河里引来的,这是除了冥界外,阴气最重、恶鬼最喜欢的地方。”
  离得最近的桑云接过她的话:“传言还说,这昙花池里的九命昙,乃苗疆的圣蓝大祭司亲手所植,它能在这恶鬼聚集的水下存活,皆是仰仗于大祭司的灵愿守护。”
  端坐在花园内的莲镜闻声眸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圣蓝大祭司?那是谁?”轩辕瑕问。
  桑云一副你连圣蓝大祭司是谁都不知道的表情,道:“圣蓝大祭司,那是我们苗疆最美的一位大祭司。”
  轩辕瑕撇撇嘴,小声嘀咕:“再美也没有我娘亲美。”
  她的手往池下的昙花伸了去,一只恶鬼却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她的手咬了来,幸好桑云及时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被那恶鬼咬断了手。
  “谢谢你啊。”轩辕瑕后怕地拍着胸口。
  见语笑着提醒:“姑娘,这池子里的昙花可不能乱摸啊。断了手是小事,可要是丢了命,可不赖我们夜来城啊。”
  “好吧好吧,我只是看它这么美,禁不住想摸摸。”轩辕瑕低头揉着自己的手。
  后面的桑云与桑情对视了一眼,面容皆很严肃。
  涂铃想在一边悄悄注意他们,心想他们该不会是求不到这九命昙,打算偷一朵回去吧?
  她在这里看了一会儿昙花,一时没站稳,身旁有个人扶了她一下,那人是见语,她的白裙就像昙花一般孤艳,一眼便能让人认出。
  “宴会结束了,还不快带你家公子回宫殿。等带他回去后,来我宫殿里找我,焰奴还等着我带你去跟他打叶子牌呢。”
  “好。”她朝着席间走了去,轻摇着身上的铜铃,命令着莲镜跟她回去。
  夜里凉风穿袖,她冷得打了一个颤,自从开始赶尸之后,她便习惯了这样昼夜颠倒的生活,即使行于这样暗黑的夜下,也不会觉得害怕。
  反倒是觉得,这夜好安静。
  好喜欢。
  她将莲镜带回了不远的寝殿,推开房门道:“莲镜,你先回去睡,我还要去见语公主那儿。”
  莲镜一脚刚踏入房门,顿住问道:“去那儿干嘛?”
  “她说找我打叶子牌。”
  “打牌?”莲镜回过头来,挖苦她道:“你挺会享受的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那我就去啦。”她转身就跑了。
  见语的目的,她怎会不清楚?她不过是为了支开她,给莲镜与桑月提供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已。
  原书这一部分剧情里根本就没有她,所以她本就不该出现在莲镜身边。
  不过书里面莲镜却并没有机会与桑月发生什么,因为她被男主给截胡了。
  可是当她来到见语的公主殿时,才发现百里昔也在这里,她顿时僵住,如果百里昔在这儿的话,那么谁去截胡呢?
  “百里师兄,你怎么也在这里?”那一刻,她想立马转身回去,可是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焰奴拉住了,“涂姑娘,等你好久了,快点坐下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焰奴洗掉脸上恶鬼妆的样子,她忽然间明白了他为何要化妆去表演了,因为他男生女相,比个女子都还要美,说是妖精也不为过。
  百里昔替她倒了一杯西湖龙井,放在她的面前:“是鬼焰请我来的。”
  “你们……认识?”她吃惊地指着二人。
  “算旧识吧。”
  她捧着茶啜了一口,才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他还没死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鬼焰打断他的话:“别提当年那些事,烦着呢。”
  见语在这时走了过来,在这四方桌的其中一方坐下,婢女端着一副牌放在桌上,见语含羞看向一边的百里昔:“说好了,你们要陪我打叶子牌的。”
  涂铃想心道像百里昔这种人,陪她打叶子牌该多么滑稽啊。
  “公主,我不会。”百里昔面露难色。
  “不会我可以教你呀,这很简单的。是吧?焰奴?”
  “是是是。”鬼焰笑着附和。
  涂铃想不太明白,见语叫他焰奴,他不会不高兴吗?
  鬼焰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同她解释:“我与公主认识很多年了,我虽不是她的奴隶,但是也答应了替这夜来城打三百年的工,所以她也习惯了叫我焰奴。”
  “打工?”
  “是啊,我是祭司大人从黄泉渡捞出来的,我答应过她,要在这里帮她照看三百年的九命昙。”
  “成日养那几朵昙花太无趣了,所以我便在街头表演起了杂技,怎么样?我这技艺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涂铃想将他吹捧上了天,“你这技艺,窝在这夜来城算是屈才了,你应该去长安洛阳卖艺的才对。”
  “是吗?那等我三百年期限满了,我就去长安洛阳看看。”
  “所以你还有多少年啊?”她好奇地问。
  “快了,今年就到了。”
  他们二人交谈甚欢,鬼焰跟她说了很多曾经在夜来城好玩的事情,后来见语还命人上了酒来,“我还是头一次见焰奴你跟一个人这么多话过。”
  涂铃想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莲镜那边的情况,放松地跟他们喝酒打牌。
  莲镜躺在空荡荡的宫殿内了无睡意,心里骂着那死丫头真是跟谁关系都能那么好,凭什么这见语公主要叫她去打牌?
  寝殿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他躺着不动,心说回来得还挺早。
  浅浅的脚步声朝着内殿而来,他合着双眼并未睁开,那个脚步声很轻,跌跌撞撞朝着床边走了来。
  她趴在了他的床沿,小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懒得睁眼,不耐地提醒:“你的床不在这里。”
  可是少女却充耳不闻,掀开被子爬到了床上来,滚烫的娇躯将他抱住,嘴里含糊不清地轻吟了两声。
  他浑身一震,倏然睁开眼睛来,将她推了推,生气道:“你干什么?”
  殿里很暗,月光照不到这内殿来,少女如水般的娇软身躯又贴了过来,将他扑在床榻上,整个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涂铃想,你又要干嘛?一次已经够了,你还想欺负我两次么?”
  他眼神慌乱,用力抓着她的臂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我莲镜就是这样任你欺负的么?”
  少女不答,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般,她全身难受着,头晕目眩,浴火焚身,只想找块冰来解救她。
  而眼前这个人,浑身冰凉,气息清冽,就是她最好的解药。
  她的脸贴在他胸膛上不愿意离开,下一瞬,就被莲镜掰着下巴抬了起来。
  四目相对,莲镜震惊万分:“桑月?!”
  他倏地一下将她推下了床,难以置信:“怎么是你?”
  桑月摔下床后仍旧神志不清,药物在体内作用,她感觉自己仿佛在热锅上蒸烤一般,她往着床上的人伸出了手,泪光闪烁地说:“我好难受……”
  她的声音哑得不行,透着绵绵的魅惑,任是个男的听了之后都无法推开她。
  莲镜往后退了几分,神情冷漠:“你怎么了?”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中了那样的药物。
  他拧了拧眉头,心道:怎么跑我这里来?我一个尸体,还能救你不成?
  这又是哪个人在背后出的馊主意?
  地上的桑月许是太热了,竟是动手脱起了自己的衣裳来,他眸光大惊,望向门外的方向,这死涂铃想怎么还不回来?
  他如今是尸体,未免被人怀疑,又不能直接将她扔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着她又要再爬上床来,他手腕一抬,一掌将她敲晕了过去,随后又从身上摸出一瓶药来,喂了一颗到她嘴里。
  他将她扔在了地板上,起身下了床,出了内殿,来到殿门口,透过门缝打量着外面,并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夜,他在心里道:涂铃想,你最好现在给我回来。
  正在打牌的涂铃想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她心不在焉着,心里一直不受控制地想着莲镜那边,如今百里昔被留在了这儿,那么他那边孤男寡女,没有人阻拦的话,怕是……
  他喜欢桑月,面对喜欢之人的投怀送抱,大概不会拒绝吧。
  他们从今往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莲镜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他终于得到了心上人。
  她一口一口地灌着酒,女主若是和男二在一起的话,那么后面的剧情恐怕就会被完全打乱,可真是一头乱麻啊。
  莲镜,祝你新婚快乐。
  她端着一杯佳酿,仿佛是在给他敬酒,随后一饮而尽。
  可能是喝得太多,她肚子有些不舒服,便站起了身:“公主,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见语命人跟着她一起去,出了宫殿后,她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里那股醉意越发明显,她对那个小婢女说:“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我可能要很久,肚子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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